第十夜 凶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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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的獨眼瞪了瞪，逼出血亮的凶光。
“你害怕了，想放棄戰鬥嗎？”
“我沒害怕，不過我不認為有戰鬥的必要。”
良久的沉默，加百列低頭走到了前麵，小丫頭似乎在生氣。
“你是認真的嗎？”
“是啊！”翔夜點了點頭。
“嗯！……放棄使魔的辦法有很多種，但最為方便的就是……”
走到無人處，加百列突然抽出了死神長劍，“就是殺死主人，契約馬上便會終結。”
“咦！……你當我開玩笑好了。”翔夜驚恐的喊了一聲，急忙彎腰下蹲。
“噗”的一聲，鮮血噴濺了起來，兩截死屍摔在了地上。
“戰鬥的世界中，沒有‘玩笑’這種說法。”加百列冷冷的說道。
“啊！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翔夜撫了撫胸口，胸口像揣著兔子似的“咚咚”直跳。
在翔夜的身後躺著一具死屍，是一個從超市就開始跟蹤他們的人，看來像是某個情報組織的密探，正在他準備對翔夜下手的時候，被加百列早一秒鍾砍死了。
“喂！這也太殘忍了吧！”
“仁慈是弱者的借口，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和戰友的凶殘。”加百列回答道。
翔夜無話反駁，無論如何，加百列又一次救了他。
“但是，你不應該用腰斬吧！”
對方被攔腰斬斷，因為沒傷到要害，所以還在血泊中掙紮。
加百列撿起購物袋，補了一劍之後轉身便走。死者的鮮血突然變的稀薄，逐漸如水汽一般的揮發。屍體則如流沙中重物，旋轉著沉入了大地。
“抱歉！我還沒有適應這個身高，長劍砍偏了一點。”
“借口！那有可能偏的這麽準。”
在訓斥與咀嚼聲中，主仆二人慢慢的走出無人小巷。
一輛轎車停在巷口，數碼鏡頭清楚的記錄下了兩人的相貌。
司機拿起手機，正要向上級報告，突然一柄鋒利的長劍切開了車體……
※※※翔夜的心口依然在跳，胃酸翻湧的感覺十分難受。
“你太可怕了，殺人如麻。”
放下長劍，抱著零食的加百列像個歌特風的洋娃娃，用咀嚼不停的小嘴回答道：“戰鬥，就是這麽一會事。”
“就是殺，殺，殺，不停的殺死對手嗎？”
“死亡，並不是結束，隻是生命另一階段的開端。”告死天使說道。
“討厭的宗教說法。”
“現在你還想放棄使魔嗎？”加百列扭頭看去，翔夜的腦袋扭像波Lang鼓一般。
“這就對了，沒有我在身旁，你恐怕活不過半天。”加百列收回目光，繼續品嚐人界的食物，“嗯！……這種糖果的味道不錯，有血的味道。”
翔夜捶著腦袋，說道：“真是受不了了，我為什麽會卷入這種事情啊？”
“這個答案，我也想知道，所以我們最好趕快找到詩佳爾。”
事情由詩佳爾的戒指而起，她應該是最知內情的人。
但是詩佳爾便像魚歸大海一般，再也沒有露過麵。翔夜去查過了學校的教師檔案，果然也沒有這個人。
“可惡的女人，害我整日提心吊膽的，自己反而躲起來了。”翔夜自言自語道。
這裏是一片幽靜的小樹林，就在校園的一側，沒事的時候，翔夜經常會來這裏走一走。
“女人？”紅月突然走了出來，自從離開翔夜的公寓之後，她已經三天沒來上學了。
“呃！……不是，我是說……。總之，這個你不要多問了。”
“哦！”紅月答應了一聲，便安靜的坐在了翔夜身邊。
眼前的這個女孩好美，清秀的臉蛋，窈窕的身材，再配上周圍的環境，就像是一副古代仕女畫。但是翔夜還沒有忘記加百列的話，紅月可能有高階魔法師的能力。
“紅月，你的家是在本市吧！”
“嗯！”
“能告訴我地址嗎？你生病的這幾天，我一直想去探望的。”
“呃！……”
紅月低下頭，沉默不語了。
氣氛有些尷尬，翔夜隻好另起一個話頭。
“對了，紅月，我從來沒聽你說起過自己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
“是啊！我們沒見麵的時候，也就是五歲之前的事。”
紅月的頭低的更有害了，眼睛開始泛紅。
“我，我沒有小時候的記憶，甚至連媽媽的相貌都不知道。”
“咦！……”
翔夜愣了一下，等清醒過來的時候，紅月已經起身走開了。
翔夜想去追那個傷心的背影，卻被一隻浮空的手拍住了。
“啊！……”驚叫一聲，翔夜剛要反擊。
纖手閃出銀光，加百列的身形由隱形狀態變成了實體。
“別嚇我！神出鬼沒，想讓我得心髒病嗎？”
加百列看著紅月的身影消失，才慢慢的開口道：“纖弱細膩，婀娜多嬌。真是我見尤憐啊！”
“嗯？！你不會是喜歡女孩吧？”翔夜驚訝的問道。
未置可否，加百列繼續說道：“你不覺得這女孩十分的可疑嗎？”
“不覺得。我們五歲就認識，彼此看著對方長大，從沒發現她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傻瓜，從你身上也看不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但你卻召喚到了告死天使。”
“說的也對啊！我唯一的古怪之處，便是有你這麽一個古怪的寵物。”
加百列瞪圓獨眼，向翔夜小腿幹上踢了一腳，“敢將告死天使說成寵物，你不想活了嗎？”
“是，是，是！你不是寵物，而是一隻餓虎。”
主仆兩人打打吵吵的回到了公寓，在旁人的目光中，這是一對關係融洽的兄妹，——隨意的哥哥和任性的妹妹。
但也有不同的目光，一隻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便閃著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