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嚇破了膽

就在冷清和董勁在大樓頂上把條幅打出來時，林芳和蘇娜姐妹便打電話去了報社和電視台。很快大樓下便圍滿了人。警察和消防也來了，一個個在大樓下急得團團轉。這時候林芳和蘇娜就恰到好處的趕到了，姐妹二人邊哭就邊朝大樓上喊：“兄弟啊，你們怎麽這麽傻，難道你們跳下來人家就還錢給我們了嗎！”旁邊的人聽二人這麽一喊，忙去把警察叫了過來。一個看似當官的警察就問林芳：“您好！我們是市公安局的。請問，樓上那兩人是和你們一起的麽？”林芳點了點頭。問林芳的警察忙說：“那好。快，你們跟我們到樓上去。千萬要勸住啊，可不能出事了。”

林芳和蘇娜邊上樓，就邊把事情的經過說給了警察聽。因為林芳注意看了，和她說話的警察肩上扛的可是一麥一星呢。這還是冷清教她識別的，這是三級警監的標誌。能升到警監的，一般就是局長了。而且警察裏麵就當官的說話最和氣了，素質也很好。於是，一路上林芳就把詳細情況全告訴了這個警察。

到了樓頂，警察就讓林芳姐妹先穩住冷清和董勁，然後叫人去把欠債公司的老板林雄找來。而這個時候林雄卻是還在家裏。先是聽到公司裏打來電話，說有人在公司大樓上要跳樓。林雄問是為了什麽事要跳樓，公司的人說不知道是為什麽。當時林雄就感到有個不好的預兆，於是心裏就開始打鼓。正自擔心時，又是一個電話打來，第一句話就是：“快到公司大樓頂上來，要出人命了。”林雄一下子就被嚇栽倒在地上。

林雄進醫院了。醫生診斷說是膽破了。警察們一個個哭笑不得，“膽破了？這是演的哪出戲？《三國演義》麽？”一個警察嘀咕了一句。林芳在一邊聽得清清楚楚，於是忙給冷清遞眼色。這是事先約好了的，隻要林芳這有什麽動作，冷清和董勁那裏便見好就收。不過在收之前得做得逼真些。反正樓下是作好了準備的，就算是失誤了摔下去也沒多大事的。於是冷清一屁股就坐到了樓頂邊緣，兩隻腳卻伸到了外麵。警察們就慌了，那個肩上一麥一星的警察就對林芳說：“你看這樣好嗎，你們提供林雄的帳戶我們都去查了，的確有錢的。既然是有錢就好辦了。請相信我，這錢我們一定讓林雄還給你們。隻是眼下林雄進醫院了，不能過來了。你們既然是一起的，那你說話他們是會相信的。你先把人勸下來吧，告訴他們錢一定能收回的。相信我好嗎。”

對於一個警監的話，林芳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勸下冷清和董勁之後，林芳和蘇娜都被嚇哭了。“唉呀，早知道有這麽危險啊，這錢我寧可不要了。芳芳姐啊，當時那種情況你還說得了話，我啊，我在一邊嚇得直哆嗦呢。我真的好怕一陣風把他們哥倆給刮下去了。”旁邊的警察們聽蘇娜這麽一說，加上看到姐妹倆哭得傷心的樣子，還真沒誰懷疑這是一出自導自演的鬼把戲。

林雄是3天之後才醒過來的，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快，快，把錢還給他們。”劃了張支票的同時，林雄還另外拿出10萬塊錢。將這10萬塊錢交給林芳4人時，說了這麽一句話：“我真是服了你們了。亡命徒啊！但我真的很欽佩你們，真的。其實別人也欠我錢不還。有好幾千萬呢。”

回來時，董麗華親自到飛機場去接。一見到姐弟4人，董麗華激動得一把拉住林芳和蘇娜：“真有你們的。我全都知道了呢。嗬嗬，那個林雄還被你們給嚇破了膽呢。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去找他要這筆帳不知吃了好多苦呢。這該死的家夥。”蘇娜嘴快，就在一邊嚷嚷：“啊呀，太危險啦！這樣的錢啊，下次我再不去要了。”董麗華忙問：“這是怎麽啦？嗬嗬，林雄膽都能被嚇破，看來你們是經曆了一番風險了的啊。好了，不說了。先回去休息，晚上我給你們接風。嗬嗬，不，應該是慶功呢。把身份證給我，我這就給你們開戶去，把錢劃給你們。另外我還要獎勵你們呢。等你們休息好了，就來我公司報道吧。”

晚上在麗華酒店裏，董麗華擺了滿滿10桌，公司員工全都到場。董麗華要林芳等人把討債的經過說給大家聽時，冷清就說：“去找本《三國演義》來吧，我給大家念一段得啦，保準和我們討債的經過一模一樣。”董麗華就忙叫人去拿了《三國演義》來。冷清接過書，翻到諸葛亮罵死王朗那段，然後繪聲繪色的讀給大家聽：“曹真領大軍來到長安，過渭河之西下寨。真與王朗、郭淮共議退兵之策。朗曰：“來日可嚴整隊伍，大展旌旗。老夫自出，隻用一席話，管教諸葛亮拱手而降，蜀兵不戰自退。”讀到這裏時，蘇娜忙說：“唉呀太長啦，你就念罵死王朗那段得啦。”冷清嘿嘿的笑著，往下找到了最精彩的那段：“王朗縱馬而出。孔明於車上拱手，朗在馬上欠身答禮。朗曰：“久聞公之大名，今幸一會。公既知天命、識時務，何故興無名之兵？”孔明曰”讀到這裏時，冷清停下來，看了看林芳，還裝模作樣的清了下嗓子：“林芳曰：“吾奉詔討債，何謂無名？”林雄曰：“天數有變，神器更易，而歸有德之人，此自然之理也。曩自桓、靈以來，黃巾倡亂，天下爭橫。降至初平、建安之歲，董卓造逆，倔、汜繼虐；袁術僭號於壽春，袁紹稱雄於鄴上；劉表占據荊州，呂布虎吞徐郡：盜賊蜂起，奸雄鷹揚，社稷有累卵之危，生靈有倒懸之急。我太祖武皇帝，掃清，席卷八荒；萬姓傾心，四方仰德：非以權勢取之，實天命所歸也。世祖文帝，神文聖武，以膺大統，應天合人，法堯禪舜，處中國以臨萬邦：豈非天心人意乎？今公蘊大才、抱大器，自欲比於管、樂，何乃強欲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耶？豈不聞古人雲：‘順天者昌，逆天者亡。’今我林雄帶甲百萬，良將千員。諒腐草之熒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公可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不失封侯之位。國安民樂，豈不美哉！”

冷清一口氣讀到這裏時，在場所有人全都笑著了一團。冷清並沒去理會，繼續讀著：“林芳在車上大笑曰：“吾以為漢朝大老元臣，必有高論，豈期出此鄙言！吾有一言，諸軍靜聽：昔桓、靈之世，漢統陵替，宦官釀禍；國亂歲凶，四方擾攘。黃巾之後，董卓、倔、汜等接踵而起，遷劫漢帝，殘暴生靈。因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蒼生塗炭。吾素知汝所行：世居東海之濱，初舉孝廉入仕。理合匡君輔國，安漢興劉；何期反助逆賊，同謀篡位！罪惡深重，天地不容！天下之人，願食汝肉！今幸天意不絕炎漢，昭烈皇帝繼統西川。吾今奉嗣君之旨，興師討賊。汝既為諂諛之臣，隻可潛身縮首，苟圖衣食；安敢在行伍之前，妄稱天數耶！皓首匹夫！蒼髯老賊！汝即日將歸於九泉之下，何麵目見二十四帝乎！老賊速退！可叫反臣與吾共決勝負！”林雄聽罷，氣滿胸膛，大叫一聲，撞死於馬下。後人有詩讚林芳曰：兵馬出西秦，雄才敵萬人。輕搖三寸舌，罵死欠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