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道路總是曲折的

原材料不過關事件,給冷清的辦事處帶來了一定的影響,加之一些客戶已經在這邊找到貨源,因此,辦事處的業務陡然減少了大半。而邱無心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長期呆在這邊。冷清心裏明白,一但邱無心回去,這辦事處關門也就是遲早的事情。邱無心說了:“兄弟,我們玩玩可以。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而且我們年齡懸殊,結合在一起的機會不大。這人啊,無論做什麽事就得心裏明白。”不過邱無心給冷清出了個主意,“兄弟,不是姐說你。你似乎觀念趕不上趟哦。眼下大家開公司,你也開公司。那你怎麽就不會走在別人前麵呢。按我說啊,這到處都是公司,遲早得關掉一大半了。你看看有好多公司是實體的,沒有,大多數都是皮包公司。幹脆你今後也開個皮包公司得了。”

看來這邱無心倒還是個有心人呢。冷清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趕不上趟。畢竟坐了那麽多年的牢,和社會難免會有一些脫軌。不過要想走在別人前麵,走在這個時代的前麵,談何容易。每天在辦公室裏,邱無心就給冷清灌輸:“其實幹事業不一定得開門麵做生意。好多事情是得靠機遇的。有了機遇,不開門麵也能掙錢呢。”冷清有一點好,那就是對於別人的建議他總是洗耳恭聽。這也許是坐牢養成的習慣吧。在監獄裏,無論獄警說的話是否有水平,首先你得仔細聽好了。冷清就像課堂上聽話的學生,而邱無心就是那誨人不倦的老師,總是滔滔不絕:“在我們那邊,像你這樣的男子,嗬嗬,不知有多少女人喜歡呢。”“是嗎。”冷清好奇的抬起頭看邱無心。“是啊。我騙你幹嘛呢。知道喜歡你這樣男子的女人都是些什麽女人嗎?是有成就的女人啊。她們事業有成,衣食無憂。能和她們接觸,嗬嗬,如果你頭腦也好使,機會也就變成現實了啊。”

在監獄時,冷清就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那就是女人可以改變一個男人。而男人,則通過女人來改變世界。這話冷清相信。因此對於邱無心說的每一句話,冷清都記的心裏。雖說自己和邱無心有了那層關係,但冷清仍然是很尊重邱無心的。包括出獄後認識的每一位女性。冷清問邱無心:“邱姐,你看我們這生意能做長嗎?”邱無心想了想,知道冷清問的包括樓下的飯館,於是很認真的說:“我覺得呢,都不會很長的。就說樓下吧,實際上也就是個小飯館,能養活人就不錯了。但這樣做下去的最終結果還是關門。因為沒什麽特色啊,要想發展就難了。開飯館就得要有特色,要有自己的招牌菜。但你們沒有,就是那點兒家常菜,每天就靠那點兒老顧客,這樣的經營方式是危險的。再說我們辦事處吧。首先公司也不是你姐我的,我可不敢保證永遠能在這裏開一個辦事處。再說呢,你想想,我們是在人家手下吃飯,看人臉色做事。就算人家肯一直在這裏開辦事處,那麽,一但人家都自身難保的時候呢?”冷清聽到這裏便沉默了。是啊,是得好好為今後作一番打算了。

飯館生意依然很好,寫字樓的人都愛來訂餐。晚上邱無心就問林芳:“我看生意還不錯吧。算過每月能盈利多少呢?”林芳就淡淡的笑了笑,“沒算呢。”邱無心就好奇的問了一句:“怎麽不算下呢。你們有帳嗎?”林芳搖了搖頭。做生意不作帳,這正是大忌呢。邱無心不敢再問下去了,怕打擊到林芳們的信心。而一個人,一但失去了信心,也就失去了鬥誌。做生意更需要有信心啊。

其實林芳們開的飯館若是細算下來,根本就沒賺到錢。開業至今投進去的就是10多萬,這錢是林芳從銀行取出來的。現如今卻沒補進去。大家光是看到每天有人來吃飯,有進帳。但卻忽視了支出了。現在經邱無心這麽一問,林芳才意識到該是冷靜的時候了。每天光是顧著忙了,還沒個時間去細想。於是就找冷清商量:“兄弟,你看我們這店,是不是要做個帳什麽的。”冷清一聽,搖了下頭,“芳芳姐,現在來做帳,嗬嗬,怕是沒人會理解你呢。”林芳點了點頭,“我也知道不會有人理解。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呢?這生意看似不錯,但這店都開了快半年了,我投進去的錢還一分沒收著呢。”冷清聽了心裏一驚,但卻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來。

邱無心的公司來招她回去了,臨走時,邱無心告訴冷清,實在是做不下去了就去找她。果然邱無心回去沒多久,辦事處便被公司收回去了。冷清從此又成了個無職無業的人。不過冷清並不灰心。他前後總結了出獄後的起起落落,每一次都是因為與女人的相識,而使自己有了發展的機會。機會有了,還得自己把握啊,看來失敗的原因是在自己身上了。不過想是這樣想,過幾天冷清就把所有不快全忘了。白天就在寫字樓鬼混,幫一些公司拉點兒業務。一個月下來,收入居然上萬。

漸漸的冷清手裏就有了一些客戶。而且都是女客戶。相處時間長了,女客戶們就對冷清有個好感,覺得冷清外表看似不易相處,而實際上對人是很熱心的。有一個外地來的女客戶生病了,是婦科方麵的病,急性的。冷清就把女客戶送去醫院,還把住院費給開了。冷清每天給女客戶送熬好的雞湯,還幫女客戶去買女人用的衛生巾。女客戶這才告訴冷清,自己是內蒙古的,叫娜日花。冷清聽了就覺得這名字別扭。娜日花就說:“兄弟,你就叫我花姐吧。說來我都快40歲了,能當你姨呢。”正好那段時間電視裏在播《鹿鼎記》,冷清看著娜日花就笑了,還真別說,這娜日花長得真像韋小寶的媽花姐。

娜日花出院後就住在冷清家裏。這才了解到冷清是個孤兒。娜日花當時就哭了:“兄弟啊,姐還不知道你原來這麽苦呢。從今天起,姐一定好好待你。”娜日花是來推銷產品的,人一生病,就把業務給耽誤了。樣品堆在倉庫裏得開錢,還有她自己每天的開支。冷清知道娜日花的難處,就說:“花姐,你也不用跟我客氣了。錢我給你先墊著,你去把倉庫裏的貨物提了算了。我這空房子多,你看下能否放得下你那些東西。”娜日花千恩萬謝:“兄弟,這叫姐咋說好呢。我那東西不多,有兩間房就足夠了。”

原來娜日花所在的廠並不景氣,開工資都是靠像她這樣的在外跑業務的,貨銷出去了,就有工資發,銷不出去了,大家就隻能幹瞪眼。而娜日花所帶來的產品,實際上並不適合是南方城市銷售。每天隻見她到處奔忙,卻沒什麽進展。冷清也幫著她,托了好多朋友和相識的客戶,但卻沒一個對娜日花的貨感興趣。

董勁每天照常在店裏忙碌著,還真有點兒不亦樂乎的樣子。上午一個女的走了進來,董勁正好坐在大廳裏看報,一抬眼,就給驚傻了,原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夜總會認識的方靜。方靜也看到了董勁,雙方一時間驚訝得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好半天董勁才回過神來,於是忙招呼方靜:“靜姐,好久不見呢。還好嗎?”不料方靜接過董勁遞過來的茶,眼淚卻一下就從眼眶裏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