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愛要有企圖

八愛要有企圖劉誌從河源回到深圳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單位。河源之行,讓劉誌大受刺激。他覺得他要找的女人並不是李湘這一類的女人,李湘太不Lang漫,太不懂風情了。李湘的生活原則就是安逸,平淡。說白了,和家庭主婦沒啥兩樣。這在生性活躍而又Lang漫的劉誌看來,生活就缺了一種味道。人是奇怪的動物,一旦有了某一種認識,原有的想法就會改變。現在,劉誌感覺從李湘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一種生活。但他卻又很渴望那樣的生活。劉誌的心裏充滿了矛盾,就有些厭倦呆在家裏的感覺。

今天休息,辦公室裏竟還有人。新來不久的文員韓桑子正坐在電腦前劈劈啪啪的打字。“阿桑你沒休息啊?”大家平時都叫她阿桑。

阿桑見是劉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謙卑的說:“劉工好,我是休息的。在家裏沒事情做,就來這裏寫寫博文。”她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有點手足無措。劉誌看她的樣子,就很輕鬆的說:

“阿桑開博啦?我們這些懶人就知道玩,那像你這樣有雅興寫東西。看看阿桑的博客。”劉誌說著就湊了過來,阿桑要他坐下看。

阿桑說:

“現在很多人都有博客,我也是玩玩而已。”

劉誌看了阿桑的博客地址,說:

“你繼續寫,我去我的電腦裏看。我也是沒事,來上上網。”劉誌的辦公室和阿桑隔壁,因為隔斷是半空的,兩人說話都能聽到。阿桑知道劉誌家裏肯定有電腦,但他為什麽不在家裏上?阿桑並沒有問。

阿桑說:

“劉工別笑話啊,我也是寫著玩玩。”

劉誌說:

“哪裏敢笑話?要我寫,我還不會寫的。”

阿桑的博客做的時尚又新穎,裏麵的博文還真不少。原來她三年前就開了博客。有一篇博文引起了劉誌的興趣,博文的名字是《愛要有企圖》:

“在愛情這輛列車上,乘客分為兩種女人,聰明的女乘客一上車就尋找與自己同樣坐到終點的男人

看看《周漁的火車》裏的那個詩人,他因無法承受一個女人為他的愛情奔波而逃避,最終完全的失去了這個女人和愛情,無力回轉。周漁在站台上追著火車奔跑的慢鏡頭把我帶入了一個思考——不計成本的去愛一個飄忽不定的男人,最終付出生命的代價,連回憶的機會都沒有,值得嗎?

等待不是女人的義務曾有正在經曆兩地戀情的人問,你說他會不會變心?他會不會背叛我?真正要回答的遠遠不止這兩個問題,女人為什麽擔心的總是男人而不是自己呢?為什麽不問問自己會不會愛上別的男人,自己會不會背叛他?

精神和身體就像玻璃體,看似透明統一,實際上永遠是相反的兩個平麵。

事實上,能把真正相愛的人分開的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其中一方永遠的離開。對不夠愛的人而言,一切不確定的因素都可能成為導致分手的引線,比如距離。

曆史上被扣上“經典”帽子的愛情故事,無不是以一方離開另一方追隨而流傳千古,東西方愛情文化在這一點上倒是高度統一,比如中國的《梁祝》和西方的《羅密歐與茱麗葉》。與此相比,距離這個問題黯然失色,為他鄉的愛人放棄自己的城市、工作、生活,會比生命更令人難以取舍嗎?

做出讓步的不應該總是女人,在這個男權社會上,男人們事業發展貌似比女人工作重要得多,於是女人們前仆後繼的為了愛情遠走他鄉。

這就是中國女人的自我犧牲精神,可歌可泣又讓人恨鐵不成鋼。

讓我們再回到《周漁的火車》。當火車屬於一個女人,那麽它的另一端必定是通向某一個男人。不管沿途有哪些風景,會遇上什麽樣的男人,火車的終點站隻有一個。每個敢於為愛遠走他鄉的女人都有自己的火車,這一路艱難險阻,有誘惑也有坎坷。至於故事的結局能否有一個男人執著的守候在站台上,要看個人的福份。

你的青春與他無關。

放眼十二星座,如果我們把最具有為愛犧牲精神的女人做一個排行榜,遙遙領先的毫無疑問是雙魚座,她們把為愛等待視作幸福,不惜以任何代價換取愛人的感動,除了尊嚴,能戰勝一個雙魚座的女人這種精神的隻可能是另外一個雙魚座的女人。

男人在精神和感情中會抓緊付出自己最多金錢和時間的女人,當他們盤點自己經曆過的女人們時,最為刻骨銘心的一定是他付出最多,把他折騰得最慘的那個女人。

他們會否定自己對那個女人還有愛,這其實隻是一種假象,而當他們即將閉上眼睛結束一生時,才會想起那個為他付出一切,錯過了青春蹉跎了歲月的女人。可是親愛的,為時已晚,男人們醍醐灌頂時通常為時已晚。他們隻會在年老力衰,無力償還、傾家蕩產時才會痛心疾首的記起自己欠下的情債。

在愛情這輛列車上,乘客分為兩種女人,聰明的女乘客一上車就尋找與自己同樣坐到終點的男人,即使他們並不高大英俊,也非風流多金,但是又有什麽關係呢?人生那麽長,旅途那麽遠,誰知道下一站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愚蠢的女乘客因耐不住旅途寂寞而去尋找那些看起來很美的男乘客相聊甚歡,結果人家下一站就下了車,並且有人接站。她們隻好重新尋找,一站又一站,最後,坐到終點站的男乘客都被聰明的女乘客淘走,她們隻好麵臨孤獨終老的危險。空留一路精彩的回憶又有何用?

如果你是聰明的女乘客,就別再把時間Lang費在等待愛人和為某個男人蹉跎歲月上了,愛你的男人會比你更珍惜你的青春,他怎麽忍心讓你在等待中老去枯萎。隻有那些有你愛不多,沒有你愛不少的男人才不介意你的等待。因為他的承諾輕如鴻毛,而你的青春與他無關。”

劉誌對這個阿桑刮目相看了。

阿桑來自浙江東陽,長得很清秀。渾身透著江南女子的溫婉和古典氣息。阿桑在單位裏對誰都很客氣,像一個單純,懂事的鄰家小姑娘。但是,單位裏沒有幾個人能知道阿桑其實是很有思想的女孩。現在,劉誌知道了阿桑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阿桑的每一篇文字都寫的老道而有深度。她沒有用日記的形式記錄自己的生活,而是將自己的心情融入了某種思考。劉誌發現,阿桑還是一個不錯的女詩人。他從一首《無題》的詩作裏讀到了阿桑重重的心事。

我開始不再去尋找記憶那些曾經的一切的一切已經很深的刻在了腦海裏每天每時每刻都在一遍遍的播放著無法快進無法暫停更加無法停止我開始長時間的沉醉於夢境中夢中熟悉的一切那麽的真實隻要醒來就全部不見隻有心中的傷痕真的存在無法愈合我開始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智背上一個包塞上耳塞獨自爬上了深圳最長路線的公交車沿著這個城市轉了整整一圈我開始不再對著任何人都微笑因為那笑好牽強因為那笑的背後我的眼淚流進了心底好苦好澀我開始在一個人的時候為他人找好一切借口用來安慰自己心卻更加疼痛

劉誌過去了阿桑的辦公室,他叫了一聲:“阿桑。”聲音裏帶了一種溫情。

阿桑回過頭,仍舊謙恭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阿桑,你的文字好憂傷啊。”

劉誌不知道要對阿桑說什麽。阿桑笑一笑,沒說話。

他們平時來往不多,也就是工作關係上了來往吧。隻記得五一的時候,有人組織去唱歌,阿桑也去了,阿桑的歌唱得非常好。劉誌好像記得阿桑當時唱了一首《女人花》。

阿桑平時不怎麽和同事們來往,總是獨來獨往的樣子。雖然阿桑給人的感覺是很客氣,但內心裏卻有一種本能的拒外意識。

劉誌問阿桑:“你來深圳多久了?”

阿桑說:“六年了。”

“哦,也不算短了。”

阿桑仍舊沒說話,隻是笑一笑,但那笑有些苦澀,有些勉強。那一刹那,劉誌對阿桑竟有了一種憐愛的感覺。他好像看到了汪洋中的一葉孤舟,是那樣的孤立無援。

劉誌說:“阿桑,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阿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一下頭。

阿桑關了電腦,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和劉誌一起往外走。剛下了電梯,劉誌的手機就響了,是李湘打來的。他問劉誌玩得好不好?晚上回不回來?劉誌說還好,可能晚些回去。

阿桑看了一眼劉誌,沒說話。她知道是劉誌老婆打來的電話。

劉誌開車準備去華僑城。此時,大街上已經是一片燈火輝煌。

劉誌請阿桑吃海鮮,阿桑有些歡喜,說:“好啊,我是南方人,喜歡吃海鮮。”服務員把菜單拿過來,劉誌要阿桑點,阿桑就點了自己喜歡吃的兩樣時令海鮮。劉誌又點了幾個。

劉誌看出阿桑有些不自在,就對阿桑說:

“我平時喜歡看些幽默的笑話之類的東西,你那樣深度的文字,打死我也寫不來。”

阿桑說:

“那你講一個笑話聽聽。”

劉誌說:

“好。”

他想了一下說:

“我給你講一個農民和驢子的故事。”

“一老農趕著毛驢進城,驢闖紅燈,罰10元。老農喝驢子:“你以為你是軍車啊!紅燈也敢闖。”沒走幾步,驢又碰翻一水果攤,賠人200元。老農更氣:“你以為你是工商城管麽,想掀誰的攤兒就掀誰的攤。”老農牽驢回家,路過一片青草地,驢啃青草,又被罰30元。老農氣極,罵道:“你以為你是檢查團下鄉麽,走到哪兒吃到哪兒!”老農罵完牽驢去河邊喝水,可驢子卻發起倔脾氣,揚頸不飲。老農火了:“你以為你是大款啊,沒小姐陪就不喝。”驢子掉頭就跑,岸邊曬一張漁網,驢上而破之,漁翁索賠500元。老農熱淚盈眶道“你以為這是中國電信麽,上網要花這麽多錢。”驢子轉身踢了老農一腳,老農忍痛罵道:“你以為你是群主麽,想踢誰就踢誰。”驢子氣得不再理老農,變的很沉默。老農說:“你以為這是在QQ群裏啊,可以整天不說話。”

阿桑聽了,捂著嘴笑,說:

“經典,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