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談判

翌日，午時三刻，荊棘村，這是雙方事先所約定好的時間和地點。

布朗按照約定，施施然地進入村莊裏麵，他穿著一件舊的衣服，看上去並不引入注目的樣子，可是誰又會想到這樣普通的人，卻是一個能夠在說話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

淡淡的光暈普照下來，在屋簷上麵散發出明晃晃的光，布朗眯了下眼睛。他知道這樣好的天氣最適合在院子裏麵，沏上一杯來自古魯丁的紅茶，然後曬著太陽，靜靜地看書。

可是現在街上卻沒有人，家家戶戶的門窗也都緊緊地關著，密集的雲低壓下來，感覺天地之間充斥著一股揮散不去的殺氣。周圍也沒有風，仿佛連風都似被殺死掉了。

拉威爾被手下簇擁著，坐在一張覆蓋著8級魔狼皮的大椅上麵，椅子擺放在長街的盡頭。麵對眼前一空如洗的景象，他感覺非常滿意，因為他所派布的命令，已經被徹底執行，對於任何順從於自己的行為，他都會感覺非常高興。

他已經將這條長街，辟為雙方談判的場所，而且拉威爾堅信不出半個小時，他就要以自己的英明果斷，為他的人生勾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過在那一刻到來之前，如果有人膽敢不聽從禁令，走在這條大街上麵，他就要砍斷這隻腳，哪怕這隻腳屬於某個貴族的，也在所不惜。這是他的地盤，無論誰都別想在這裏插上一腳，他冷笑。

在這之後，他看到了布朗，一個人，沒有隨從，也沒有帶武器，淡定從容地穿過長街。

“老大，我派出去的人查探過，方圓30裏外，沒有伏兵。”辟斯頓遲疑地在拉威爾耳邊，低語了幾句，“這家夥是不是瘋了，龍潭虎穴也敢闖。我看計劃有變，你說，要不要通知布魯塞爾，叫他多加防範。”

拉威爾擺手，“不。我這表弟，從小到大，是怎麽樣的心性，我會不知？他無非是拿我當擋箭牌而已，所以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他，也從來沒有指望過他。”

“這……”辟斯頓詫異。

拉威爾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自有安排。”

然後布朗懶洋洋在對麵的椅子上麵坐下，他調笑道：“這裏的環境不錯，我挺喜歡的。”這顯然是一個不太禮貌的行為，拉威爾是不會希望別人染指他的地盤的，而且每個“北方狼”也不會願意。

果然，話語一落，快刀出鞘的聲響接連不斷地出現，原本束手肅立在拉威爾身後的幾百名大漢，此時正扶著刀，怒目相對。

“喂，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腳下的這塊地方是‘北方狼’的地盤，而不是你商盟的！”一個濃眉大眼，滿麵精悍之色的人指著布朗大罵，他正是第三小隊隊長福雷。

“在我看來，這沒有什麽區別。”如若他們不是怕衝撞了老大，相信布朗下一刻就會死在這些人的刀下。

“哈哈哈……閣下真會說笑，如果你喜歡，就算在這裏長住，也無不可。”拉威爾笑，打了個圓場。

布朗抿嘴，“還算你懂事，說吧，你們的條件。”

“那要看貴方的態度，談得好，咱們其樂融融，談不好，怎麽一拍兩散。”拉威爾將右手打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布朗對此並不謙讓，直接用雙手比了下大概的數目，“好說，1000枚金幣。”

拉威爾臉色一沉，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你真以為‘北方狼’會怕了你們商盟？”

緊接著一陣陣如刀鋒磨擦的腳步聲驟起，旋即布朗便被蜂擁而至的公會成員，團團圍住。

布朗笑，“這是殷海薩的旨意。”

拉威爾皺眉，沉聲道：“別跟我說鬼神，現在是我跟你商議和解的事項，不是讓你談鬼，也不是讓你來說神的。”

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有陽光，但卻並不炎熱。布魯塞爾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相對而言，他對即將到手的財富更感興趣，所以他現在感覺非常興奮。他甚至在昨天晚上，便已經聯絡了一艘商船，並且講好了價錢，隻待他謀奪了這筆不菲的財產，他便可以離開這個令人討厭的地方，以後他再也不會回來。

負責這個任務的書記官，叫作喬治，布魯塞爾必須要找到他，才能夠兌現獎勵。地點則位於說話村的某個房子裏麵，大概是為了避免被打擾的緣故，房子四周沒有窗戶，隻有一扇僅容一人進出的木門。

布魯塞爾知道經過這一場公會戰爭，商盟實際上已是元氣大傷，即使獲勝，也將要麵對內憂外患的情況，他們的覆滅也隻不過是旦夕之間的事情而已。所以選擇雙方和解，才是最明智的做法，除非布朗是傻子，是瘋子，但他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更何況他知道“北方狼”絕對不會輸，而且在布魯塞爾看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1、殷海薩太古時期世間是一個混沌之球，此球容納萬物。混沌之球逐漸吸取周圍之虛氣，慢慢壯大，充滿至各個角落，球內慢慢形成兩股巨大的氣流。這兩股氣流漸漸成形，白色光芒凝聚成女性形象，自稱殷海薩。

黑色光芒凝聚成男性形象，自稱格蘭肯。

殷海薩和格蘭肯聯手，衝破了各自的母體之球，破裂的球體飛散到各處，形成了萬物。一部分上升形成了天，另一部分下降形成了地。天地之間以水相連，地的一部分突出水麵形成陸地。球內氣體飛散到各處，形成了各種動物和植物。其中最強壯的生物是巨人，他們他們身形巨大，具有強健的體魄和聰明伶俐的頭腦，被稱之為‘睿智的巨人’殷海薩和格蘭肯任命巨人為萬物之尊。

從此，巨人便開始統治陸地，世間呈現出日趨繁榮的景象。

在人類之間長期的戰爭中，漸漸形成著原始型態的國家。其中成為中心的是屬於艾堤娜族的學習魔法的人類。這些人使用自己的力量來幫助他人，有時也會用威脅的方式；慢慢建立了屬於自己的王國；在此一過程中也經曆了多次大大小小的戰爭。

但是混亂期並沒有很久，結果艾堤娜族的族長史奈曼將亞丁地區和艾爾摩地區統一了。他把自己創立的帝國命名為艾爾摩亞丁，並自稱為皇帝。他的祖父所戴的樹枝王冠，戴在他的頭上時即變成了以燦爛的寶石所裝飾的金王冠。後來他達到幾乎與和神同等的地位。

成為大帝國之皇帝的史奈曼，苦惱著人類生態性的極限；對於象征死亡與毀滅的格蘭肯，與他種族的創造者互相比較起來，總是有種較劣等的感覺。加上對於「世上創造種族以後，所剩餘的渣滓在主導他們」的神話，對人類來說非常的羞辱。為了新的帝國，同時也為了突顯他們尊貴，他們需要新的神話。

結果史奈曼透過大型宗教改革，將殷海薩代替了格蘭肯成為人類的神。神話與曆史被扭曲，黑魔法與格蘭卡被迫害；此後透過幾世代的宗教改革，終於讓殷海薩成為善之神，格蘭肯成為惡之神，因此人類皆以為殷海薩是人類的創造主。意外的是，得知此訊息的格蘭肯竟然笑著接受了。

“即使他們不要祀奉我，我也不會生氣。但是愚蠢的人類啊，就算想要用手掌遮蓋天空，難道天空會比你的手掌更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