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冥靈の複活
看見殺生丸出來，犬夜叉哼了一聲，丟下一句“殺生丸，這裏交給你了”然後便迅速跑遠。看著他的火鼠裘漸漸消失，我扭過頭，冷冷望向奈落，說道：“奈落，你做這麽多事，無非是想要我回到原來的肉身吧？不論將我和鈴的身體互換，還是引發鈴變成惡靈，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理由。我千年前的肉身已被殺生丸從地獄帶了回來，你的目的達到了。想不到，你如此眷戀著這副軀體。”
奈落的眼裏滑過一絲慌亂，這更加證明了我的猜想。在他的注視下，我緩緩結果殺生丸手裏的鈴，說：“殺生丸，我需要你，我會將完整的鈴還給你！”
殺生丸點點頭，退後一步，隻靜靜注視著我的動作。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鈴變成惡靈後，飲的人類之血恰好是提供給我的肉身，而眼下動用人魚族幻靈之術變能將兩人換回來。朔月夜又是陰氣最重，也是幻靈之術發揮功效最好的時間，沒想到奈落為了這一刻花了這麽多心思。
閉上眼睛，我將鈴靠近我的懷裏，雙手環住她的背，然後集中精神，讓意識處於混沌狀態。身體緩緩飄起來，我的，還有鈴的。黑暗中，僅有一點光芒，那裏是巨大的渦輪。我牽著鈴的手，奮力朝那裏遊去。
就在我們兩個深陷漩渦之中時，我大呼一聲：“殺生丸！”
一道耀眼的光芒劈了下來，分離的痛鋪天蓋地朝我湮過來，一Lang接著一Lang，晃了晃，我感覺自己如一片葉子般飄落下來。慢慢的天地都變得安靜下來，黑暗中忽然一道閃電，我看見海水裏浸泡著兩個瘦小的身體，一艘金碧輝煌的大船，迅速從他們身邊滑過，留下一道痕跡，便揚長而去。
他們是誰？
那一直閉著眼睛的少年，終於睜開眼睛，他先是茫然四顧一番，隨即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漂浮在空曠的大海上，那樣的波濤洶湧，頭頂黑色的天空沒有一絲光亮，風怒吼著，雨劈裏啪啦摔打著臉，那樣的風雨交加。待發現自己身處大海時，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言談的絕望。“還沒有死麽？”少年苦笑一聲，“疼痛麽？不，即使身在地獄，也不比那人在我的心上劃的一道血痕。”他歇斯底裏的大叫著，絲毫不顧深海裏的凶險。
隨著他的怒吼，似乎有一把刀也在我的胸口慢慢攪動著，我不僅捂住心髒，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栗著。
發狂之後，少年變得沉默不言，他似乎已經放棄了求生，隻隨波逐流。過了一會兒，他似乎發現自己並未沉入海中，才緩緩轉動眼珠，接著眼神一怔。他這才清楚地看見一個小小的女孩子正奮力地劃動胳臂，她時不時看過來一眼，然後又迅速遊著。看著她無用的掙紮，他冷冷開口：“不用白費心機了，這裏是大海，你不可能遊到岸邊的。”
女孩一邊輕盈遊動，一邊看著他，驚喜地張大嘴巴。我明明看見她一張一翕，卻聽不到任何聲響，耳邊除了少年冰冷的言語，就是狂風怒吼。
“為什麽要救我？這個世間已經沒有我留戀的了，你明白嗎？”
少年撕心裂肺般呐喊著，全然不顧女孩遊動的艱難，她驚恐地看著他，雖然他是那樣的憤怒，卻沒有一絲一毫想放棄，嘴巴依舊一翕一合。
“我的父王為了一個莫名的理由害死了他的妻子，而我，我以為他是愛我的，可是被他親手從那金壁輝煌的船上推了下來，從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死了，你救一個死人有什麽意義嗎？”
“沒有，一點都沒有！這個世界都已經唾棄了我，可是你為何還要施舍給我你那可笑的憐憫？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他像一頭發狂的豹子，跌落深水之中，卻不能熄滅一絲一毫怒火，黑色的瞳孔是裏散發出強烈的恨意。
“我那樣哀求他，我那樣哀求他！可是他除了冷冷看著我，他什麽也沒有做！他無視我，不！他蔑視我，他根本不在乎我！”
他冷笑著看著女孩，忽用盡了全身力氣推開她，一個猛子紮進水裏，海水慢慢從四麵八方灌進來，耳朵裏，眼睛裏，鼻子裏，嘴巴裏，全是苦澀的海水。我驚恐地伸手想拽住少年，可是我找不到自己的手，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身體。
女孩也驚恐地看著他，然後迅速夜沉入海底。我忽然發現，我也到了水下。女孩正奮力朝著已不作任何掙紮的少年遊去。海水一直洶湧著，可是女孩遊的很快，仿佛一隻魚般，一點也受水的阻力，仿佛那些波Lang更能加快她的速度一般。
我知道我就在少年的意識裏，因為我清晰的感覺到少年看見一條巨大的魚朝自己遊來，那樣白生生的魚肚，那樣金光閃閃的魚鱗……分明是鱷魚的影子。
少年沒有恐懼，他甚至笑了：“……嗬，鯊魚嗎？等不及了？來吃我了？也好……”
我著急地在少年的意識裏打轉，這個時候那巨大的魚尾在我眼裏如惡魔一般恐懼。隨著少年的意識的流失，我也慢慢變得看不見了……在光線完全消失之前，我僅看得見那女孩麵露笑容，她張大嘴巴，一手依然死死拽住他的衣服，一手卻抬高起來，對著懷裏昏迷的少年說話，依舊沒有聲音，可是那蠕動的嘴唇分明在說：
看，那是岸邊，你得救了。
她興奮地喊著的時候，那道劇烈的金光也朝她和少年打了過來，我驚呼一聲：“快跑！快跑！”海Lang劈頭打下，將我的聲音湮沒到無盡的黑暗裏。
似乎做了個冗長的夢，又似乎僅僅剛從高處飄落下來。我睜開眼睛，奈落那一雙猩紅的眸子便落入我的視線當中，我靜靜地看著他，此刻他的眼裏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恨，那一種冰冷之後的溫情我能感覺的出來。
我努力朝他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慢慢摸上他的眼睛，笑道：“奈落。”
他的身體先是僵直了一下，眸裏滑過許多複雜，爾後一把將我甩出，冷笑道：“桔梗，既然你已回來，這日後的遊戲便好好玩吧！”
說完，平地而起一股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