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妖靈

回到織田府邸，我急衝衝跑到房間，尋找殺生丸和鈴。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天在京都造成恐慌的人凶手就是鈴！房間裏黑漆漆的，看不清東西，不過憑著感覺，我知道殺生丸在窗前站著。聽見我進來，他轉過頭，黑夜中，我們相視而望。

看著殺生丸幽深的眼神，我所有的疑慮都得到了證實，可是麵對他，我質問不出來。

許久，我們兩人就這麽對視著，一言不發。

黑夜就像一張巨大的網，將殺生丸籠罩其中。其實，最痛苦的應該是他吧？可是……

“你遇見犬夜叉了。”殺生丸忽然開口。

我點點頭，走上前幾步，他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卻仍舊逼視著我，說：“沒錯，那日鈴咬到我了，所以，她已經成為惡靈。”

說到最後一句，殺生丸已經恢複平靜。爾後他抱著胳膊，等待我的反應。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說：“殺生丸，我們怎麽辦？鈴她這樣……”

他轉過頭，淡淡地說：“鈴的事，你不要管！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

一陣淒涼湧上心頭，我苦笑，其實從知道鈴就是惡靈之後，我就已經預料到殺生丸的反應，可是不知為何，親耳聽他說出，我釋然了。對殺生丸來說，鈴是他的一切，所以……不論鈴變成什麽樣子，她還是他的鈴，天上地下，唯一的鈴。

這麽想著，我放鬆下來，一邊走到床邊坐下，故作輕鬆地說：“今天有點累，我先休息了。”還沒躺下，我有點疑惑，為何今天如此安靜，似乎，似乎少了點什麽！

猛然，我跳了起來！鈴根本不再房間！

看我從床上跳下來，殺生丸轉過頭，靜靜地看著我。原來……原來就是今天！我捂住嘴巴，驚恐地看著他，天！朔月夜就是鈴化身惡靈的時間！

“殺生丸！我們必須找到鈴，否則，如果被犬夜叉提前了，鈴……鈴她……”不敢再想下去，如果鈴被犬夜叉……

我的話提醒了殺生丸，他猛然瞪大眼睛，鐵青著臉，再不多言，抱著我跳出窗外。

風急速刮著，殺生丸身體的寒氣越加濃重。窩進殺生丸懷裏，我不停地祈求著：月神，月神，求求你，千萬不要讓鈴有事，千萬不要……如果鈴被犬夜叉先抓到，盡管這個犬夜叉我才見第二麵，但依照他的性子……天，那個後果太可怕了。

忽然，殺生丸一個俯衝，朝一片火光處飛去。落地之後，我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地方，這裏……這裏竟然是琥珀的家！盡管隻來過一次，可是我記得清楚，門前那顆高大的樹就是證明！這裏和織田府邸一樣坐落在山坡上，遠離了周圍的建築。本該是安靜的地方，此刻卻淹沒在一片火海裏。

我的臉嗞嗞地疼著，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凝重。殺生丸緊繃著臉，麵色愈加沉重。空氣裏的血腥味十分濃厚，我幾乎站立不穩，惡心的感覺一Lang一Lang地湧了上來。一個踉蹌，我撲到前頭，抓住殺生丸的胳膊，哭道：“殺生丸，不論……不論……求你，放過犬夜叉……”

殺生丸沒有回答我，他甩開我的胳膊，冷哼一聲：“桔梗，你該知道！”

那句話他並沒有說完，可是裏麵的決絕我聽出來了。再顧不得其他，我掙紮著尾隨他繞過火光連天的屋子，朝後院跑去。

眼前的這一切叫我驚呆了。

火海之後，殺生丸揮著天生牙和幾丈開外的犬夜叉對峙，不遠處是一抹鮮豔的影子，血紅的衣裙，長及腳踝，一頭長發隨風舞擺。她側對著我，頭微微低著，看不清她的麵容。不遠處的火舌迅速朝她那邊移動著，不一會兒已直逼她腳下，可是她依舊巋然不動。

眼看那人將要被火舌吞沒，我急忙跑過去，一把抓住她，狠命一拉，躲過火舌的侵襲，爾後朝安全地帶奔跑起來。那人任由我拉著她的手，機械地跟我跑著，直到我氣喘籲籲地停下來，才緩口氣。她依然沒有抬頭，發絲遮擋了她大半的臉頰。

這人渾身上下散發著奇特的力量，時而強大時而微弱的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如果不是我看著她，一點兒也不覺得身邊站著個人，而我拉著的手沒有一點溫度，明明就在大火旁邊，明明我的皮膚已經被烤的畢剝畢剝地響，可是手心裏的冰冷仍舊透入心扉。我抖了一下，不安地看著麵前的人。

遠處殺生丸和犬夜叉已打的難分難舍，時不時一道怒吼傳過來。她忽然迅速抬起頭，怔怔盯著遠處，麵色猙獰而痛苦。她的嘴角帶著血絲，猩紅順著下巴流過脖子，跟衣服的顏色混成一起。我不由的後退了一步，這……這張臉……麵前這人分明長的是我的臉！

“你是誰？你是不是鈴？”我慌亂地問，她隻是茫然地瞪著眼睛，不管是不是被我搖著。忽然，她舉起手，迅速滑了一圈，爾後我的臉火辣辣地疼起來，一抹，血珠子滲了出來。她燦然一笑，緩緩地將手放在嘴邊tian著，爾後露出一個妖豔的笑容。

那手上的指甲瞬間變長，如刀般閃耀著冷光，她慢慢地逼近著我，嘴角的笑容越發邪魅。一步，又一步，眼看她就要逼近我了，忽然從遠處竄過來一股火舌，跳躍著在我的麵前劃過一道痕跡，將她淹沒其中。

似承受不了烈火的熾烈，她的臉變得扭曲起來。我正準備抓住她那隻還在外麵的手，不料又一道火焰撲了過來，將我逼離原地。火越燒越大，我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喊道：“殺生丸！”

一聲之後，她已在火焰中倏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