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愛情-婚姻-性(3)

媚兒呆呆地望著窗戶外那輪清冷的彎月兒,窗戶上灑滿了淡淡的如洗過般的月光。冷月已西移,看樣子應當是後半夜了……

這人生有時就像這月亮,時而圓時而缺,時有都有不如意的時候,可是不管怎樣,人都應珍惜自然賦予你的生命,屬於你的生命隻有一次。媚兒想,這人生又像一株花草,從萌芽時起到開花前是人的童年,開花就像人結婚,花開後到結果是人的青壯年,當這株花草枯萎時,也就到了人的暮年,人的一生也就這樣過去了。

媚兒忽然想明白了,她要好好地活一把,不能像芯蘭那樣遇到挫折就走上絕路,人生除了愛情還有許多美好的事物等著你去追求、去享受,何況未必人人都會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就像這個村裏人,還不都是經媒人介紹後才結婚,何談相互之間還存不存在什麽“喜歡”。

而幸福是什麽,幸福就是人的得到滿足。這是媚兒在愛情之花凋零後悟出的道理。

媚兒想著人生的哲學,迷迷糊糊中睡去了……

村中早早的雞叫聲吵醒了媚兒,媚兒感到渾身輕鬆,她去了爸爸媽媽的屋,堅定地說:“爸,我想嫁人!”

“什麽?什麽?”二驢隻穿個褲頭,一骨碌從炕上爬起,揉揉惺忪的睡眼吃驚地看著媚兒。

“我想嫁人!”媚兒斬釘截鐵、依然堅定地說。

“好——好!”爸給你張羅,二驢迅速地穿著衣服。

旁邊的二驢老婆忍不住說道:“這孩子睡毛愣了,要嫁人哪有自己張口說的?”二驢老婆也穿起了衣服。

早飯過後,曹二驢早早地來到了媒婆李巧舌家,二驢沒有忘記芯蘭是怎麽死的,如今媚兒主動要嫁人,二驢心裏發毛,他怕久了會出事啊!

李巧舌一家正在吃早飯,巧舌問道:“二驢兄弟,這一大早來有急事啊?”

“急,啊不急,也不急,看你能不能幫媚兒找個婆家?”二驢紅著臉,他知道這事挺難,他知道:媚兒在村中的名聲。

“呦,二驢兄弟,這可難辦,媚兒小模樣十裏八村,甚至百裏那是一流的,可你也知道媚兒在村裏的名聲,十裏八村、百裏那也是出了名的,我們也有行規。這行規第一條就是:不是好女孩不保,這好女孩名聲就第一重要!

二驢的臉更紅了,他硬著頭皮說道:“巧舌嫂子,我知道,你要是說成這事,我把我家的一坰好地給你家種一年,作為答謝媒人好處。”

“這樣啊,那我試試看,我可不敢保準成。”

二驢紅著驢臉從媒婆家出來,他也和媚兒生氣,這麽俊的娃怎麽就弄得名聲這麽臭,原以為指望芯蘭和媚兒改變窮氣,沒想到芯蘭自殺了,這媚兒卻連個婆家都找不到,這人生的事還真他媽難料,二驢背著手生氣地走著。

“二驢叔,幹嗎去了?”李憨柱和孫二娃趕著一群牛經過,憨柱看著苦瓜臉的曹二驢,憨柱打著招呼。

二驢抬頭一看是這個憨貨,沒好氣地說:“給媚兒說媒,你能辦啊?看你那憨貨樣!”

李憨柱憨憨地傻笑說:“能辦,你把媚兒嫁給我就成了。”憨柱憨,是因為忠厚老實,但並不傻,村裏人都說他傻,於是二十89歲還是沒討到媳婦。

“你個憨貨,想女人想瘋了,我家媚兒就是剁碎了喂鴨子,也不會嫁給你這個憨貨!”二驢罵完背著手走了。

孫二娃笑李憨柱:“沒羞,沒羞。”

兩個放牛娃,趕著牛群走遠了。李憨柱和孫二娃,一直給村裏放牛,憨柱和二娃是最要好的朋友,二娃今年8歲,沒了爹,媽媽守寡,憨柱沒少幫二娃家幹活,二娃媽感激在心,可她是個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二娃媽告誡憨柱離她遠點,而二娃依賴憨柱就像依賴他死去的爹。

曹二驢回家等著媒婆的好消息,心裏忐忑不安。媚兒每天將自己窩在屋裏,心裏不是滋味,因為已經去村小學教學的林泉生每天都路過她家門前,媚兒每次都看見林泉生伸長了脖子向她屋內張望,他也隻有張望的權利了。

林泉生心裏一直惦記著媚兒,他覺得對不起媚兒,他沒有兌現娶媚兒的承諾,可他也沒有後悔娶了山杏。山杏也是個好女人,很是孝順他父母,也很勤快。

林泉生感到婚姻生活的甜蜜,由於初嚐“性”的美妙,他每天都盼望著天黑,好耕耘他那塊土地。而山杏隻要男人要,她就得給,這是她的義務,但她不敢從那“義務”中表現出任何的興奮和快感,因為她的嫂子王大江的媳婦婚前代替山杏死去的娘叮囑:女人,男人要就要給,不可以從那事上表現出興奮,否則會被男人說成不正經。山杏極力壓抑著那種快感,她怕泉生說她不正經,因為這個村子的思想觀念太保守了!那塊石碑,桎桍著每個人的思想。

女人就是用來生孩子的,這是這個村所有結了婚女人的思維,但要麵對婚姻的媚兒,是否也會落入這個固定的思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