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方菲菲沒有將淩雪送到“常委樓”或者“市長樓”大院,而是按她的要求到了市中心的“大富大貴”咖啡館門前。

此時十一點剛過,出租車計程表顯示的數字是“48.80”。

淩雪下了車,從錢包裏抽出一張五十元的票子遞了過來:“不用找了。”說完她又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謝謝了,姐。”

方菲菲一踩油門又上了路。

運氣真好,一算賬,她一個上午竟然有三百多塊的進賬。

她決定再跑兩趟活就去接兒子,然後去超市給兒子和丈夫賣點好吃好喝的。

她一打方向盤,出租車駛進咖啡館旁邊的一條小街。

淩雪打完電話就走進了“大富大貴”咖啡館。

同樣是打扮妖豔的咖啡館經理陶小桃滿臉笑容的迎接了她:“哎喲,我的好姐姐,你終於來了,可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

淩雪是這的常客,她經常和孫平安在這裏與幽會。

她微微一笑說道:“是小陶啊,我最近忙。生意還好吧?”

陶小跳也笑笑:“托你的福。還是六號?”

她點點頭徑直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她和孫平安幽會有專用的房間。

二十分鍾後,換了一身便裝的孫平安坐著出租車來到“大富大貴”咖啡館的門口。

開車的還是方菲菲。

孫平安下車後扔出一張十元的鈔票,快步走進咖啡館。

方菲菲看了一下計程表上顯示的數字是“6.20”,心想今天運氣就是好。

她高興的一踩油門又上了路。

孫平安很清楚“大富大貴”咖啡館的背景,也知道老板周富貴的背景,隻是周富貴不知道他的背景。周富貴隻知道他是一個警察,經常在這裏和一個風韻猶存的前電視台播音員幽會,正是他半年前介紹陶小桃給他當前台經理,當然,他不知道陶小桃是堂堂的公安局長的另一個相好。

孫平安走進咖啡館後,陶小桃立即領著他登上樓梯,走進另一間包房。

她將門一關有些焦急的問道:“出了什麽事,我看淩雪心急火燎的,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他打斷她的話:“出了大事了,錢鍾山被人殺了。”

她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啊?是誰幹的?”

他再次打斷她的話:“這事你不要多問,你知道就行了。你不要出去亂說,目前保著密呢。”

她不以為然的說道:“什麽大不了的,他錢鍾山早就該死”

她知道錢鍾山是個大色魔,淩雪被他長期霸占著,她也知道孫平安與他們二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利害關係,而且她本人除了與孫平安保持著情人關係外,與錢鍾山也有過多次的“親密接觸”。

他突然臉色一變,厲聲說道:“你要是把這事捅出去,當心我收拾你!”

她聽他這麽一說,頓時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於是急忙說道:“這你放心,你還不了解我啊,你還是快去見淩雪吧,她早等急了。”

他沒有再說什麽,急忙拉開包房門,快步走了出去。

另一間包房裏,淩雪已經坐在寬大的三人沙發上,她臉上流露出焦急的神態。

她端起茶幾上兩杯咖啡中的一杯喝了一口,但很快就吐了出來,咖啡已經涼了。

孫平安一進門就坐到她身旁,摟住她就要先親熱一番:“寶貝兒,讓你久等了”

她一把推開他,站起身子說道:“孫平安,你給我坐好!我現在可沒有心情和你親熱!”

他碰了個硬釘子,聳聳肩坐到一旁。

她把眼一瞪,厲聲問道:“孫平安,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找人把老頭子做了?”

他吃了一驚,急忙說道:“你你說什麽啊,我怎麽會”

她打斷他的話,繼續厲聲說道:“我可告訴你,一看到老頭子被人殺的新聞樣片,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找人幹的!”

她和他在談到錢鍾山時,總是稱他“老頭子”。

他極力掩飾著某種恐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說淩雪你你可不能胡亂猜疑。我怎麽能幹這種事?你你也真能胡思亂想”

她再次打斷他的話,還是厲聲說道:“如果讓我查出來是你找人幹的,我會把你的老底都抖摟出來!我可是幹過記者的!”

他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知道他這個公安局長和本市的一些“準黑社會”幫派都有著很深的來往,更知道他與錢鍾山之間的很多秘密。

他不再說話,點燃一支香煙默默的吸著。

她還是不依不饒:“孫平安,你說話啊!你啞巴了!”

他看了他一眼,心平氣和的說道:“我說你還是坐下吧你衝我發這麽大的火又有什麽用?一點用也沒有!我這麽說吧,我也是堂堂的公安大局長,如果是我找人殺了老頭子,我”

她第三次打斷他的話:“得得得,你別丟人了!我說句難聽的,現在基層的公安局長、副局長,十個裏麵最少有五個是大流氓,是黑社會的後台”

他聽著她的話,他頓時發現她現在變得越來越偏激了,這話要是她換個場合說,他非得抽她大嘴巴不可,於是他一拍茶幾,厲聲喝道:“淩雪,你閉嘴!閉嘴!”

她吃了一驚:“你”

他仍然嚴厲的說道:“你還是電視台的新聞中心副主任,滿口的胡說八道!這種話從你嘴裏也能說出來!真是的!你是吃了狗屎了?滿嘴噴糞!”

她看他真的急了,急忙轉了話題:“算了算了,算我說錯了,我掌嘴。”說著她輕輕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隨後,她接著說道:“你剛才說什麽,你說要是你找人殺了老頭子,你會怎樣?”

他急忙說道:“要是我找人殺了老頭子,我不得好死,我出門讓雷劈了我。”

聽到他發了毒誓,她憤怒的神態漸漸的恢複平靜。她又坐到沙發上,也點燃一支香煙吸了兩口後說道:“那你說,這事會是誰幹的?還有那個柳玉瑩,一個小X妮子,竟然是他的‘三奶’!”

一提到柳玉瑩,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再次打斷她的話說道:“柳玉瑩也死了。”

她吃了一驚:“怎麽?一塊讓人殺的?”

他回答道:“不是,她有很嚴重的低血糖病,死在醫院裏。”

聽到這個消息,她似乎滿腔的怒火消了一半,但還是紛紛的說道:“該死的,死了活該!”

他把吸了一多半的香煙往煙灰缸裏一摁說道:“我說咱們別閑扯淡了,已經明確由我負責處理後事,你還是說說該怎麽辦吧。”

她沉思片刻:“這事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千萬不能公開他說是被人殺死的,就說死於心肌梗塞”

他立即說道:“我就是打算這樣辦的,黃誌強也是這個意思。我看這樣吧,一會局裏開會時,你就這麽說,一定要在錢小雨從加拿大回來之前把調子定下來。”

錢小雨就是錢鍾山的女兒。

她又沉思片刻:“好吧”

他接著說道:“你一定要咬死口,就說這是你姐姐的意見。”

她臉色一變,有些沉悶的說道:“可是我那可憐的姐姐,她還不知道”

他又說道:“你抓緊給小雨打個電話吧。”

她默默的點點頭:“過一會再打”

他見她已經同意了他的意見,又一把將她攬了過來。

她推了他一把,但還是被他緊緊地摟到懷裏。

二人緊緊的摟抱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