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攤牌 上

吳老狼的‘辦公室’裏，杜弼忬對麵對坐著，雖然時機尚未成熟，但他已沒有多餘的時間，現在、此刻，提前攤牌。

“我們好好談談？”杜弼忬試探著問。

“嘿嘿杜兄有話請講，咱哥兒倆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吳老狼道。

“即然吳大哥如此爽快，那我也不藏著掖著，我現在有兩個問題問你，希望吳大哥能真心的回答我！”杜弼忬道。

吳老狼倒不因杜弼忬的一句‘爽快’而真的變得爽快，他可是個中好手，不可能中如此下乘的、不入流的激將法，半晌方說道：“杜兄說說看什麽問題，說實話，有些問題涉及”

“吳大哥！我問的這些問題絕不涉及什麽，今天來找吳大哥本來時機尚未成熟，但我還是相信吳大哥你，希望能推心置腹和你交流一次！”杜弼忬說。

吳老狼又陷入了沉思，他揣測著眼看這個看似強硬，但在自己看來尚顯稚嫩的年輕人，他不明白有什麽可以交流探討的。

“行！你問！”吳老狼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一字一字說道。

“首先，我問你，在你上麵是否還有一位大人物？”杜弼忬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不難回答，Z城道上都知道他，不錯，我隻不過是他手底下一個小頭目而已，他的產業很多，我隻是幫他負責一個方麵，用你們年輕人時興的話說，我實際就是個部門經理！我不是老板，隻是個高級打工者！”吳老狼老實回答道。

“那好，我再問你，吳大哥，你是否真的隻想做一輩子小偷的大哥，永遠的寄人籬下、聽命於人？”杜弼忬問道。

吳老狼的左眼皮微微扯動了一下，未被桌子擋住的左手五指迅速而有力的握了一下，旋即鬆開。他的這些完全脫離意識的神經反射被杜弼忬盡收眼底。

吳老狼拍案而起，怒目圓睜，伸手指著杜弼忬的鼻子罵道：“混賬！說！你到底是什麽人派來挑撥離間的，大哥對我恩重如山、有再造之恩！我吳老狼雖是扒手出身，但也懂得什麽是江湖道義！我對大哥他老人家忠心耿耿，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也無法動搖我的意誌！”他麵色由於激動而漲得通紅，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說完話依舊瞪著杜弼忬，指著鼻子的手指也沒用挪放的意思。

杜弼忬心裏發出一聲冷哼，他此刻的種種表現，包括他的語言、情緒、動作，絕大部分都有表演的成分，杜弼忬也不戳穿他——你不是喜歡演戲嗎？那我杜弼忬今兒個就陪你演完這一出，到時看你還有何話可說！

“吳大哥講義氣、尊仁義，小弟實在佩服的緊。我想吳大哥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可不是讓你反水的意思”杜弼忬心裏想的卻是，若有足夠的實力與之抗衡，你老小子早反了，嘴裏卻說道：“吳大哥講道義，自然是絕對做不出這等事的，我的意思是，在他老人家允許的情形下，在不損害他老人家利益的前提下，是否可以考慮下您自己和這些跟隨您多年的小兄弟們？吳大哥仁義！對上峰之忠心可照日月，然對手底下的弟兄們是否也要講究仁義呢？他們跟隨你多年，你就不願他們娶妻生子過得好一點？你就不願他們有車有房過正常人的生活，不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吳大哥仁義！這麽多人擠在這麽個小居室裏，吳大哥又於心何忍？”杜弼忬說道。

“在他老人家允許的情形下？在不損害他老人家利益的前提下？這倒是可以接受，你說說看有什麽好的設想？”吳老狼終於鬆口說道。

杜弼忬心裏又複一聲冷笑——嘿嘿，魚兒看來是準備咬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