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神秘簡訊
“我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忙？”
“我的客人想找個女孩玩一個晚上……”
“這都是我的妹妹們，若你們想玩，我可以幫你們預定包房，其他的，無能為力。”
這是賓館老板和雅柔姐的對話。當雪告訴我時，我就已經開始悄悄地策劃了。當然，我深信雪不會欺騙我。但有了雲的前車之鑒，我不得不開始為我和雪的以後鋪路。
“當務之急，先把咱的錢要回來吧。”雪說。“我前後一共借給她差不多兩千，你呢？”
“四千。”
“不得不要啊！”
“可還不是時候。”我靜靜的看著雪說。我知道，兩千塊錢對她很重要。但是，“我們不能輕易和她撕破臉，難保萬一她不會給我們設下陷阱。萬一她喊我們過去，卻有陌生的男人在，即使她出門買個東西，十分鍾的時間也足以導演一場悲劇了。萬一，她帶我們去唱歌，在酒裏下**呢？下**呢？”
“不……不，我們可以選擇不去的不是嗎？”她抓住我的手，滿眼恐懼的看著我，一張臉也開始越來越蒼白……
我不是想故意嚇她。從小玩到大，我當然知道她的善良純真。隻是，她必須有個心理準備了。“如果還想要回錢，那麽不管撕不撕破臉，我們都不會和她斷了來往。別忘了，‘收買人心’是她的看家本領。跟她在一起，她有的是辦法讓你否決自己原來的觀點，和忘記自己的顧慮。”
“不可能吧？”
“沒有不可能的事。”
“……不應該吧……”
我知道她不是不相信我，隻是一時間無法接受這事實。
唉！“小心駛得萬年船！”
“唉……”
沉重的一聲歎息！“我們該怎麽辦？我能怎麽辦？”
“步步為營，靜觀其變吧！”誰也預知不了未來的每一天。
“是啊！老天的計劃，也趕不上世事的變化……”她突然笑了笑，看著我手邊的煙，“煙不是能消除煩惱嗎？給我一支吧！”
“煙能消除煩惱？”這是誰的謬論？
我輕笑一聲，“若真能……信不信？家家賣煙，家家賺錢。人人吞雲吐霧，人人騰雲駕霧，就再也沒人識得‘愁滋味’了！”
“嗬！……嗬嗬！”
我們相視一看，笑著！
*****“阿莫，我要謝謝你！”
“謝我什麽？”他抱著她，心不在焉的問。放在她身上的雙手也越來越不安分，完全當我隱形。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這麽好！”雅柔姐拍掉他的手，“你別鬧，我要和你們說說話。”
常常深夜入宿她家，我已經習慣了。她的感情世界裏向來有我，哪怕是我在地上睡得昏天暗地，床上的兩個人該做什麽還做什麽。
我當然看得出來，雅柔姐對於阿莫，比對於南哥少了那麽一點癡迷，少了一點陶醉，少了一點嬌弱，也少了一點柔順和依賴。如果說她和南哥是在一個“愛”的世界裏，那麽她和阿莫就是在一個“性”的世界裏；如果說她對南哥是無保留的，那麽她對阿莫就是無所謂的。
這究竟是雅柔姐的悲哀？還是阿莫的悲哀？
“落，你也認為我們不可能嗎？”阿莫看著我問。
年齡！
七歲！
或許在愛情的世界裏這不算什麽，但是在現實生活中，這卻是一道無形的溝渠。“阿莫，你會愛她多久？”
顯然的，我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如果換做我男友，我一定不會問。未來會如何？誰也不知道！更何況，男人的承諾是最不可信的。
阿莫他，一臉堅定的看著我們。
“我會愛她一輩子！”
一輩子！這是，好動聽的三個字！真的可以嗎？
何雅柔！我說過她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
是的！她是！所以，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欣賞她，也是不必奇怪的。
“一輩子！你知道有多長嗎？你知道有多久嗎？”我飄忽的笑了！雖然，我看得出來，阿莫對雅柔姐是認真的。，可他自己不知道，他是錯把迷戀當愛情。
“一輩子！直到我死！”堅決的語氣！
“……”
一時間，我和雅柔姐麵麵相覷、沉默無語。
是的！我們無法不震撼，無法不感動。阿莫！一個很單純的孩子！他的世界裏，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爭強鬥狠。他就是很單純的喜歡一個人，毫無保留的付出。
“你們的結合，是世俗不被接受的，是人們不被認可的。你可以為了她和全世界抗爭嗎？即使頭破血流？即使傷痕累累？即使粉身碎骨？即使，……萬劫不複？”
……“落！你，……說的好嚴重。”他有些不太認同的看我。
雅柔姐認真的看著他，“這就是現實。”
“是嗎？”當然！“你父母能否接受？這是一大難題，也是最大難題。你可以不在乎全世界，你可以不在乎你父母嗎？”
……
他沉默了！
我說到了重點，也說到了他的痛處。大家都知道，他父母極力反對他們兩個在一起。“我就隻是喜歡一個人而已，有什麽錯嗎？或許，有些阻礙我們是無力抗爭的，但我會拚盡全力保護我的女人的。難道，我沒有這個能力嗎？”
我們知道他有！可是，那又如何？
一時間，我竟無法確定了——有愛如此，夫複何求？
*****是我看錯了嗎？煙子是真的關心雅柔姐。擔心她喝多，擔心她著涼擔心她餓住自己……能為她做的，已經做得麵麵俱到了——也正因為如此，我和孟雪對她們的防備也就更深。
可是為什麽？我在煙子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悲傷、和防備！
是我看錯了嗎？事情好像越來越不單純了！
雅柔姐到現在已經失業半年多，別說以前的積蓄了，就在前兩個月前她就開始一直靠借錢為生，卻絲毫沒有再就業的打算。還有煙子，同樣是無業遊民。尤其是最近兩周，總是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三天兩頭的不在自己租的房子裏住，而是去找以前的一些‘恩客’。我猜測，她心裏應該有一個很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跟雅柔姐、跟孟雪、跟我，絕對都脫不了幹係……
但我和夢雪，與雅柔姐和煙子，是活在兩個完全不同世界裏的人啊！
雅柔姐、煙子、孟雪、還有我。四個人還是經常坐在一起。照樣吃，照樣喝，照樣笑，照樣鬧。和最初一樣開心，一樣親密。可是——笑裏藏刀！
危機四伏！
明哲保身！
心神恍惚！
——我看到了一些，感覺到了一些，也隱藏著我的一切。可是我不知道，到了明天我還會不會有力去抗爭！麵對麵的四個人，卻是四種心思！
“姐，我出去一下。”煙子收起已經拿了一個中午的手機，第一個退了場。孟雪僅僅看了我一眼。“姐，我要回學校辦點事。你有事再聯絡我們啊！”
“等等。”我喊住她。收拾著自己的物品，“我去拿我的準考證，順路一起走。”
“嗯”!
“……”
自始至終，我們也沒有給雅柔姐一個說話的機會。真不敢想，她那樣一個出盡風頭、自私好強的女人，是不是會很生氣憤怒？當然，不關我們什麽事。但是她也許會暗起殺機呢？
“她是真的不會還我們錢了，我百分之九十九確定。”幽幽的歎口氣，孟雪看著我，無奈的苦笑著。
“那百分之一的希望你還要嗎？”我淡淡的看她一眼。她又開始**了——“……落！我才發覺……雅柔姐的已經表現的很明顯，煙子的秘密也幾乎泄露，我的心思更是毫無保留……隻有你，我居然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的錢還要嗎？”
“錢是身外之物，我不會認命，但是個相信命運的人。我想放了自己，但放不下你，所以，我把這一切當做老天的意思，不去勉強自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我隻是相對自己好一點而已。
“難道我就要為了百分之一的希望去跟百分之九十九的危險搏鬥嗎？落，我真的迷茫了……”
“那就靜觀其變吧！”
唉！
“那個阿莫，也隻是個孩子而已！他？會重蹈我們的覆轍嗎？”孟雪用一種擔心的眼神看著我。
我懂！她知道我和阿莫交情好！擔心我會為阿莫傷心吧。“放心了！”我安撫的衝她笑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雅柔姐更不會讓男人白白爬上他的床的。不過，雅柔姐不敢動阿莫，也不會動阿莫，也動不了阿莫。”老爸跟我說過，大智就是大禹，大禹就是大智。他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事實上，就他最難以掌握。
“落，我有沒有說過？有你真好！”
“嗬！現在說了！”
——“若有意思見我一麵的話，下午三點，恬恬客棧！”
兩點鍾的時候，我收到了這麽一條信息！沒有知會任何人，就連孟雪也不知道，我單獨赴了這個約——我知道這會是一個變數！而這個“變數”，可能會是“劍已在弦上”，可能會是“不得不停住”，可能會是“火燒屁股了”，也可能會是“半路被攔截”……總而言之，我要掌握這個“變數”。
其實，要說是為了孟雪，就過於虛假、矯情了！如果要麵對的，是一場災難，我不會拖延，也不會退縮。即使這次躲過了，下次呢？永遠不會再發生了嗎？該來的，總會來。如果遲早要麵對，不如早一些。今天若能泰然處之，那麽明天更激烈的暴風雨，也便能淡然自若了。我相信，世上真的有一種人可以一生一帆風順平步青雲。但我也很清楚，我不會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