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

時間已經八點半了，小美說不看了，拉著我走出了大禮堂我們兩個人一起漫步在學校大操場上。初冬的涼意讓我感到有一點空虛，不知道為什麽。江北一中有一個很大的操場有一個足球場和十幾個籃球場，足球場旁邊是一個人工湖那裏有一些假山，還有噴泉。湖中有一些鯉魚，我們常來這兒拿麵包喂魚。湖的中央有一個亭子有一座小橋通向湖中間。月光十分柔和亭子中有一些戀人擁抱在一起，學校的操場一到晚上就是戀人們的約會地點。總是在冷得要死的夜晚高大威猛的男生總會找一個不大不小的機會脫下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衣服去裹身邊的小女生，然後自己假裝發抖以搏取芳心，再然後就找到擁抱的理由。小美和我在足球場中央看著不遠處一對男女在熱吻。

“哥，你要不要？”她笑了笑朝我。

“我？我？你小子又胡說，我才不要呢？”我尷尬地說。

“你小子才亂想什麽啊？我問你要不要這個。”她一邊說一邊從挎包中掏出2罐啤酒遞了一罐給我。

“老規矩。”她狡猾地對我笑了笑說。

“啊，那麽好吧，幹杯！”我舉起啤酒與她撞了一下，然後我們兩個人一飲而盡，不知為什麽好想尋找一種解脫，的確上高三以來一種從所未有的壓力讓我透不過氣來。

“不錯啊，哥，原來你可是要分兩口喝下現在可以一口喝完！”小美衝著我笑。這家夥發明的這種瘋狂發泄方式剛開始我還有點不適應，但現在基本上沒問題，但比起她來我可差遠了，上次我們一起吃飯我可親眼看見小美一口氣喝下三罐啤酒的。夜十分涼，我的心中也有一些涼意可能是剛才那罐酒喝得太急了，遠處戀人們的竊竊私語對這個夜晚來說的確是一種美好的情調。

“哥，小麗這人怎麽樣？”她輕聲地問我。

“很好啊。”我仰頭看了看天邊那顆最亮的星星說道。

“你喜歡她麽？”她又問我，眼睛像一口清澈的泉眼。

“傻小子，還是高考重要。”我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們到那邊坐一會兒吧！”我們倆人向湖邊的石椅走去，風很小心地吹起湖麵的微波。

她從挎包中掏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支銜在嘴上，又從口袋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我知道她心情不好，因為她很少抽煙，隻有在她感到很傷悲時才會抽一支，我知道她是個好女孩。我並沒有阻止她的行為，每次看小美抽煙就覺得她的樣子特別優雅。我總是像一台抽油煙機一樣坐在她身旁，在煙霧繚繞中霧裏看花。小美習慣把煙頭在煙灰缸裏使勁地摁幾下。有一次她心情不好讓我陪她聊天，由於坐得很近，她習慣地把一個煙頭在我的大腿上當煙灰缸一樣使勁地摁疼得我哭天喊地。從那時我再也不敢和她坐得那麽近，也從那時明白為什麽別人都說玫瑰都是帶刺的。

“哥，你坐近一點好嗎？”她吐了一個煙圈對我說道。我稍稍向她靠近了一點。

“怎麽了？”我問道。她沒有說什麽隻是把頭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哥，讓我靠一靠好嗎？”她扔掉煙頭說道。那個煙頭做了一個很漂亮的拋物線落在地上還在散放著一縷縷煙，十分縹緲，好像我們的人生一樣失去了方向隻能像一縷輕煙一樣隨風飄蕩。遠處傳來歌聲與歡笑聲，還有一些掌聲，元旦晚會還在進行著，那兒可能很溫暖吧，人多的地方總是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過了許久小美才說話。

“我的爸媽今天離婚了，爸爸和另外一個女人好了。”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的所以我聽得很清楚。怎麽可能呢？當初小美轉來我們這兒報名時我們全都看見她爸爸與媽媽是那麽親密。我沒有作聲，難怪她今天這麽反常。

“難道兩個人在一起最後的結果是分離，但他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她嗚咽地說道，“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我隻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是一個十分開朗、活潑的女孩這種打擊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晴空霹靂。

“婚姻不是愛情的終點，離婚也不是，幸福是一種抽象概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模式，我們隻有用心去包容這個世界才能聽見幸福呼喊的聲音……”我這麽說的，我輕輕地推了推她，忽然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淚水十分晶瑩剔透，今晚我發現她的確很美。我這人最怕女孩子哭。

她隻是點了點頭，啜泣了很久。

“但願如此吧。”她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微微對我笑了笑。

“傻瓜，好了嗎？走吧。晚會已經完了，我也該回寢室睡覺了，你也應該早點回家休息了，不然你媽會擔心的。”我一邊看了看手表一邊說。

我送了她一段路，兩個人沒有多說什麽話，直到看到她坐的2路公汽消失在夜幕中，我才離去，今晚心中感到有一種微妙的感覺，我突然發現對小美有一種特殊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