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趣事（3）

我們和全封閉式管理的磨合也隨著F4的磨合告一段落。我們也開始習慣在這“圍城”裏“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的生活。習慣了這種關門打狗的教育方式，也習慣了像狗一樣在這裏被鞭策。

習慣後的生活變得異常穩定。可穩定的生活總讓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地感覺到單調，無聊，空虛，寂寞可能因為我的名言“成功永遠屬於耐得住寂寞的人”出世太晚，沒來得及熏陶他們。三人齊刷刷或情竇初開或梅開二度。由於改革開放遲遲未垂憐這個小鎮，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在這裏肆無忌憚地瘋狂發展，以至於班上僅有三名女生。簡曉武最先在心裏挑上一個，暗下決心要將暗戀進行到底。誰知，一句夢語將其暴露，趕忙拿出必殺口頭禪抵擋。胡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句“你不承認，我可就明追了哦！”嚇的簡曉武連忙承認。可承認跟行動距離很遠，簡曉武經驗不足，不得不暗戀成癮。胡豹和耗子以西門和美作自稱，自然經驗豐富，可這個“經驗豐富”也隻是相對簡曉武來說的，他們也不過就比簡曉武多寫一封情書，多一次失敗的經曆而已！“失敗乃成功之母”是因為失敗能讓人反省，讓人聰明。所以，經曆一次失敗後，胡豹和耗子都聰明地上次失敗是情書沒寫好的緣故。於是，都跑到我這個自認為是文人的文人這求情書。我以“視女人和錢財為糞土”為由百般推脫，不料，這條我自認為可與被朝韓炸出來三八線媲美的三八線被胡郝兩人的用“糖衣炮彈”炸了個粉碎。

被“糖衣炮彈”擊中後，我後悔不已，可既已收稿費，哪有不寫稿之理。於是，我開始硬著頭皮構思情書。簡曉武看中的班花都無法激起我半點想寫情書的，更別說另兩個了。選那位班花也是實屬無奈，就像把你扔到神農架，就是醜到連動物的眼睛都能禍害到的地步，你也是當之無愧的帥哥靚女。既然是寫情書，當然要用情人的眼光去看，情人的心去想，情人的手倒可不必！情人眼裏出西施嘛！一想到西施，靈感突現，想起胡豹看中那女五官單個都不成氣候，可放到一起就有了“團結就是力量”的作用，達到稍成氣候的效果。於是把其他三大美女拉出來助紂為虐，恨不是五大美女，又恨是五官不是四官。隻好把那女藏匿著的耳朵割去，揮筆如下：吾早聞汝名不絕於耳。初見，果然名符其實。汝生有西施秀美之臉，貂蟬俊俏之鼻，王昭君明亮之眼，楊貴妃豐滿之唇，傾國傾城傾我心。今吾對汝之思念黃河之水遠不能及。已到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之地步。若汝願救吾於水火之中，攜吾之手，與吾坐看夕陽西下。請於明日黃昏，見於天台。

寫完後，連自己都覺得惡心。踐踏完中國四大美女後，我趕緊構思耗子的情書，生怕惡心到交不了稿。於是，重拾情人之眼，發現那女必有楊貴妃的體重，可楊貴妃已經用過不能再用。再一想那女的體型，我一下惡心到崩潰，實在提不起筆，隻好作罷。

第二天，隻交了胡豹的情書，胡豹看完後，大呼：“人才呀！人才！我沒發現的美都被你發現了！”這一呼把耗子呼得嫉妒不已，剛安撫住的不滿又爆發，道：“餘月亭，你什麽意思呀！寫他的就有時間，寫我的怎麽就沒時間了？”我不敢說出真話，又想不出好的借口，頓時語塞。沒想到耗子突然以德抱怨，幫我回答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是嫌人家太肥吧！可這有什麽關係呢？心靈美才是真的美，你不懂嗎？”說完，自己也心虛得不行。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那個時候大家都不知道“心靈美”其實隻是罵別人難看的委婉方式，當然不能用在自己心愛的人身上。見我要開口說話，生怕我承認並說些風涼話，於是，搶先一步，說：“再說，現在肥一點要什麽緊，你沒看到這鬼地方夥食這麽差，過不了多久，一定能瘦下來！瘦下來就好了！”大家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夥食差是好事，都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胡豹迫不及待地把情書偷偷放進了那女抽屜，並將“明日”改成了“今日”。激動得忘了留名字（或不敢留名字）。其急切的心情猶如現在一些自認為是作家，實際連寫手都算不上的所謂的自由撰稿人等待稿費的心情。

傍晚，胡豹硬是拉我一起去，又不好承認自己心慌，說要讓我去撐場麵。我不知道這個“撐場麵”是什麽意思，更不知道怎麽撐這個場麵。可又不忍心揭穿他，於是，決定送佛送到西。沒想到這一送還真把胡豹的“第二春”送上了西天，還弄得自己一身騷！

我們沒等多久，那女就上來了，而且步伐急促，胡豹一看有戲，而且戲很大，便滿心歡喜地上前迎接。我不好當太亮的電燈泡，於是，背過身。誰知，那女和胡豹擦肩而過，看都沒看胡豹一眼，徑直走到了我身後，拍了拍我後背。我回過頭，嚇得隻想後退，無奈被護欄堵住退路，隻好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張由中國四大美女各一官組成的臉，更覺惡心。那女從口袋裏拿出那封情書，說：“餘月亭，不要以為你叫人代抄我就不知道是你寫的！隻有你會寫這樣的文言文！不是你，是誰！”情況突變，加上聽不出是罵我還是誇我，一時沒了主意。趕快投目光向胡豹求救，胡豹“為女人，插兄弟兩刀”手舞足蹈地用肢體語言告訴我不要把他說出來。於是，我硬著頭皮，說：“是我又怎樣？”那女說：“你惡不惡心？這樣的東西都寫得出來。由本事你去投稿騙錢呀！跑來騙我有什麽用！”言下之意有二，一是所有投稿的人都是為了騙錢，想想事實如此，心裏暗歎此女看問題還真深刻。二是她認為自己沒有什麽騙的價值。不得不又歎此女有自知之明，其程度實屬罕見！頓生敬意，說：“你的看法很有見地，而且建議也很大膽。在我看來，你確有與眾不同之處，是當今中國罕見的奇女子也！”那女不領情，道：“少來這套，你不要再打我什麽壞主意。不要以為成績好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最看不慣那種有點成績就驕傲自滿的人。你要是再對我對我看我，不告到老師那去！”卡了半天終於說完，說完後，為證明自己態度堅決，憤怒地把情書往我臉上砸，砸完就跑！

胡豹嚇得不輕，再不提情書一事。我也氣得胃脹，晚餐省下五兩飯票，對那女心生感激，時間一久，就忘了此事。

耗子見胡豹因我的情書死得慘烈，十分慶幸！慶幸之餘決定自己寫。寫完後把自己感動得不行，深情地一遍一遍默念。還故作神秘地說：“急什麽！成功後給你們看！早晚的事！”言下之意，完全沒失敗的可能！

情書一送出，肥妞就有了強烈反應。先是拍案而起，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下走向耗子，然後伸手就給耗子一耳光，最後乘勝而逃，哭著跑出了教室。肥妞的這一係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完全沒有平日肥蝸牛的風範。速度之快，讓班上同學半個多月沒反應過來！

我們當時極其納悶，耗子寫情書的時候不是把自己都感動的要哭嗎？怎麽到肥妞手上就徹底變味了呢？

我們納悶得久久不能釋懷，直到看到那封情書。

“大家都說你肥，可我不在乎。我認為心靈美才是真的美，而且我覺得你是天底下心靈最美的人！再說，人家楊貴妃不也很肥嗎？我真的喜歡你，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我不在乎你肥，不在乎你臉上的的雀斑，不在乎你的體重，不在乎你總考倒數第一，不在乎你父母離婚，不在乎別人說什麽，不在乎我什麽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