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丁香
丁香是土生土長的上海女孩子,剛剛在上海複旦大學法學院碩士畢業。同學們都已經作鳥獸散,那個整天圍著她屁股轉的湖南小生何陽也回到他的家鄉去當執業律師了。寢室裏其他同學都已經走了,按照丁香自己的想法,畢業的第二天她就要回家,可是自己六年來積存的書籍等東西太多了,自己一個人搬不了,而且老媽威脅說如果她不等著軒轅弘來接,合作社的兩千萬會員就會**。對此丁香倒是並不擔心,不過合作社主任的師父師母的鼓動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軒轅弘最終沒有來接她,工人們也沒**,倒是司馬風帶領校工劫持了一輛校車,把丁香和她的幾個大紙箱子送回了家。小佐佐、爺爺、還有爸爸媽媽站在樓門口。丁香沒有看到軒轅弘,感到十分失望。
丁香穿著淺灰色的素色T恤衫和白色的四分裙,背著類似於帆布大包的白色挎包,錐形臉上一雙大眼睛流光溢彩,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身後,蓋住了半邊挺翹的臀部,兩條修長圓潤健壯的大腿把整個院子都照亮了,引起了許多人的羨慕。樓前的院子站了沒有一千人,也有七、八百人。人們自動讓開一條通道,丁香向爸爸媽媽施然地走去。
忽然,一雙小手抱住了丁香的腿。“香香姑姑,抱佐佐。”小佐佐忽閃著兩隻大眼睛,抬著頭期望地望著丁香。
“哎呀,小佐佐又長高了。”丁香彎下腰抱起佐佐,在佐佐的臉上親了一下。
丁香走到爸爸媽媽身前,將佐佐交給媽媽。“爸、媽,軒轅哥呢,怎麽沒來?”
對於榮膺上海市花的女兒,丁師傅丁師母的驕傲之情,溢於言表。“哈哈,乖女兒,你看看,你軒轅哥還沒來,就已經人山人海了,他要是來了,咱這院子還不給拆成平地?”丁師傅打趣地對女兒說。
軒轅弘大丁香三歲。九年製學業畢業後,軒轅弘又在中專技校學習了一年,就到丁師傅所在的工廠上班了。自從軒轅弘成了丁師傅的徒弟以後,丁香就變成了軒轅弘的跟屁蟲。在軒轅弘的屁股後麵跟了三、四年後,丁香考上了大學,至今已經六年了,兩人再沒有見麵。
將自己的東西放回家裏,院子裏的人也逐漸散去了。自己的房間還保留著,但是很明顯軒轅弘在自己的房間住過。毛巾被沒疊起,床上有兩隻臭襪子,一雙拖鞋床前一隻,門口一隻,一件夾克工裝披在椅子背上,桌子上還有一個大茶缸,裏麵的茶水看來已經有兩、三天了,一本馬克思的《剩餘價值學說史》也攤在桌子上,看來軒轅弘是匆忙中離開的。
丁香默默地將軒轅弘的東西收拾起來,脫下自己的高跟鞋,穿上軒轅弘的拖鞋,然後將軒轅弘的工裝和臭襪子泡在盆子裏。丁香最喜歡穿軒轅弘的大鞋了,每次穿上,心裏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激動。伴著這股激動,丁香把軒轅弘的工裝和襪子洗幹淨晾在陽台上,看著晾在陽台上的工裝和襪子,丁香感到非常愜意。
小佐佐跟在丁香的屁股後麵,看到丁香洗衣服,就蹲在旁邊看著:“丁香姑姑,爺爺奶奶問軒轅叔叔什麽時候娶姑姑呢?”
丁香凝脂般的瓜子臉上騰起了一片紅暈:“小丫頭,你怎麽比姑姑還著急?”
小佐佐一下跳起來,跑到客廳裏就喊:“爺爺,奶奶,你們快來看呐,姑姑想叔叔了,姑姑臉紅了。真的。”
六年沒見麵了,要是說心裏沒有想念,那不是真話。丁香低著頭,默默地洗著衣服。六年來,每到學校放假期間,自己不是躲在圖書館就是出去實習。如今自己剛剛畢業,現在就想這事似乎還早。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獲準成立後,經司馬風代辦,丁香就已經加入了合作社。現在畢業了,也要到合作社去任職才對,合作社需要人才啊。
作為工人子女,丁香有足夠的階級覺悟。她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隻顧穿漂亮衣服、化妝、追星和找男朋友。上學的時候,她時刻關注著反映在法學界和法律界的資產階級與工人階級這兩個陣營的階級鬥爭。不過,她的碩士畢業論文《國家統治時代不存在法治》卻使她差點沒有獲得碩士學位,還是軒轅弘的發表在《上海勞動報》上的論文《法治與政治的曆史區別》幫助她通過了她的碩士畢業。
因為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的成功,至少在上海,軒轅弘已經擁有了一言九鼎的地位。他認為,人治、政治和法治以及德治,代表了人類曆史的不同發展階段,屬於不同的社會類型。政治是一個僅僅適合國家統治時代的曆史概念,簡單的說就是國家統治概念,嚴格地說,它指的就是國家代表統治階級實行階級統治,而法治是國家消亡以後的社會治理的概念。國家可以依法統治社會,但是這仍然是政治而非法治。不要說國家極權主義時代不存在法治,即便在整個國家存在的時代,也絕不會存在法治。
盡管這個問題在那些學院派的腦殘學者和左右派辯士中還有爭論,但是《國家統治時代不存在法治》這篇論文還是以立論嚴謹,概念準確獲得了通過。軒轅弘是從曆史範疇來論證政治和法治的意義,而丁香則是從法律應用為政治服務的現實來論證的。
但是在電話裏,軒轅弘還是批評了丁香。“政治和法治的區別問題,屬於社會哲學和社會曆史的範疇,你們法學院難道有社會哲學專業和社會曆史專業嗎?你的畢業論文,根本不該寫這個問題,你應該更多關注法學理論的發展與法律現實的問題。”丁香不服,還想爭辯,可是軒轅弘一句“丁香妹妹”的稱呼,就讓丁香乖乖繳械投降了。丁香喜歡在軒轅弘麵前扮演“小丁香”或者“丁香妹妹”的角色。
現在丁香也認為,她的畢業論文確實不切合實際。年輕,腦子容易發熱。怎麽那時候就沒想起給軒轅弘打個電話征求一下論文選題的意見呢。
六年中,丁香隻有唯一的一次遠遠見過軒轅弘,那還是在複旦大學禮堂的一次講演會上。那次軒轅弘的講演題目是《產品運動與財產關係》。複旦大學幾乎所有社會科學院係的師生都去聽了那次軒轅弘的演講,整個禮堂被擠得水泄不通,後去的人,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
“我是一個窮工人,沒有上過大學。比你們大幾歲,按照年齡來說,可以算作是你們的老大哥吧,但是我比起你們也並不大很多,我的女朋友也在你們複旦大學上學呢。不過這個問題我們到後麵再說,現在我們進入本次演講的正題。”啊,軒轅弘承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丁香感到萬分幸福,激動得不可名狀,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幸虧大家都被軒轅弘的演講吸引了,才沒有人注意到她流淚。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財產是一個法學概念。在法學的範疇內,財產僅僅是人對於物的占有和支配的關係。但是這種人對物的關係在現實生活中毫無意義。在社會關係經濟學(政治經濟學)領域內,你能看到任何財產物都是勞動產品,甚至土地也是這樣。任何物品,隻有在它是人類勞動產品,並且支配他人勞動產品的關係中,才構成財產。嚴格地說,財產本身就是私有財產。所謂公有製,也就是公有財產,誰能用這個財產來支配他人的勞動呢?如果真的存在這種關係,那麽公有財產也是私有財產。所以,要考察財產關係,就必須考察勞動產品的社會運動和勞動產品與勞動者的關係。有人總是用國家代表全體人民來證明公有製的現實性,然而如果國家采取支配他人勞動的資本方式將生產資料使用於生產過程(生產資料的使用方式與勞動者參與生產的方式這對矛盾),那麽國有財產就是私有財產。這個就是軒轅弘在《產品運動與財產關係》演講中的主要觀點。
現在,全上海幾乎沒有人不知道軒轅弘的,各種媒體上已經公開將軒轅弘稱為工人思想家。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與每個人的生活密切相關,已經成為社會產業的一個組織要素,不僅工人,甚至工業資本企業也是須臾離不開工人勞動合作社了。
丁香自己也說不清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愛上了軒轅弘。還在上學的時候,媽媽是軒轅弘的班主任老師,那時候媽媽經常讓丁香給軒轅弘送吃的過去,有時候還會把軒轅弘叫到家裏來吃飯,輔導他的學習。不過那時候丁香和軒轅弘幾乎不說話。軒轅弘父母雙亡,是司馬風的父母收養了他。也許是司馬曄的存在阻斷了軒轅弘與丁香的心靈聯係。“喂哥,媽叫你回家去吃飯。”在丁香的嘴裏,軒轅弘那時候姓“喂”。不過,那時丁香也從來不敢正麵麵對軒轅弘。
在技校學習的時候,軒轅弘到丁師傅所在工廠實習,然後就正式拜丁師傅為師父。從這時候開始,丁香與軒轅弘的交往才多了起來。說不清是因為什麽,那時丁香對軒轅弘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感。從此,在丁香口中,軒轅弘就成了軒轅哥,丁香本人,也成了軒轅弘的跟屁蟲。
夏日的早晨陽光明媚。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大門前的兩排黃楊樹叢青翠欲滴。五層外表為淺黃色的辦公樓矗立在大門內。
上海閔行東北部黃浦江邊,有一處廢棄了的廠區。據說這裏原來是一個國有的五金鍛造加工廠。這個國有工廠在軒轅弘還沒出生前就關閉了,又因為國有資產保護問題中的各種矛盾和衝突,使得這處廠區莫名其妙的保留了下來。又有人說,這處廠區已經被一個房地產巨鱷從國家手裏買了下來,隻是建設資金因為某種原因一直難以到位而使得這處廠區得以閑置到今天。
不管怎麽說,這處廢棄的廠區現在是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的辦公地點和浦閔分部臨時辦公地點。經過罷工和以拒絕提供建築施工勞動服務相威脅,房地產巨鱷不僅打消了將廠區轉手的打算,還自願投入了上千萬元修繕了廠區所有建築物,並提供了足夠多的辦公設施和居住設備。不僅如此,巨鱷還向工人勞動合作社捐贈了兩台二十一座麵包車。這件事成為了房地產界的笑談。不過巨鱷理直氣壯地說:“你們這些笨蛋,鼠目寸光,我這是長線投資。”巨鱷幾次三番申請加入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希望擔當建築行業科的科長,都遭到了軒轅弘的拒絕。軒轅弘對他說,我了解您具有這方麵的行業經驗,但是我們的宗旨並不是說服資本家放棄自己的財產投靠工人階級,而是要進行產業革命,要變革產業方式和產業製度。
房地產巨鱷的姓名,叫做楊寶慶,去年在那極端無聊的年度財富排行榜上排名第十一位。事實上,他曾經與軒轅弘同班同學過二年,後來就轉到貴族學校去了。
丁香還是穿著她那件果綠色的T恤衫,不過那雙漂亮得令人窒息的大腿躲藏在了一條拖到腳麵的深棕色花格的長裙下麵。丁香挺著豐滿的胸脯,出現在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的大門前。今天丁香把長頭發盤了起來,錐形臉沒有任何突兀,圓潤而又清爽,大眼睛在長長的睫毛下麵靈動流轉,雖仍然不失稚氣,倒也是顯出了幾分成熟的姿色。
大門口站著兩位穿著灰色工裝的年輕工人糾察隊員,目不轉睛地看著丁香走過來。“喂,美麗的姑娘,請問您找誰?”一位糾察隊員怎麽看都覺得這位美麗的姑娘似曾相識,可就是想不起是誰。感覺上,他覺得這位美麗的姑娘應該與合作社的哪位頭頭有關。
丁香嫣然一笑,從帆布大包裏拿出社員證。“我是來找工作的,請問我該找誰?”丁香開口說話,皓齒在陽光下閃耀著柔和的潔白光澤。
“不對吧,姑娘應該是我們軒轅主任的妹妹。”另外一位糾察隊員走上前來。“別拿我們小工人開玩笑,昨天在你家樓門前我見過你的。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找我們軒轅主任。”
“啊哈,原來是丁香妹妹。”先前問話的那位糾察隊員終於恍然大悟。他連忙從兜裏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丁香:“丁香妹妹,給我簽名好吧。”
丁香又露出了她那閃耀著柔和光澤的皓齒,臉上現出了紅暈。“這位小哥哥,我的字不好看呢。”一邊說,一邊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丁香”兩個字。她想了想,又在後麵添上了“來找工作”幾個字,然後又寫下了日期。“替我保管好,今天是我的人生裏程碑,說不定將來有機會把它放到革命曆史博物館裏去呢。”丁香嘻嘻笑著,把筆記本遞給了那位糾察隊員。
糾察隊員莊重地接過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放到工裝上衣口袋裏,還輕輕按了按口袋,向丁香鞠了一躬:“丁香妹妹,謝謝你。我一定好好珍藏。”
三層樓的主任辦公室裏,軒轅弘手裏拿著一份文件,站在落地窗前發呆一般地在思考,臉上現出了他那招牌式的憂鬱神情,連丁香的敲門聲也沒聽見。
丁香悄悄地推開門,探出身子,發現軒轅弘陷入了沉思,就踮著腳尖輕輕地走到軒轅弘的身後,情不自禁地從身後抱住了軒轅弘。“軒轅哥,丁香畢業了,你也不理丁香。”丁香輕聲地自言自語般地抱怨。
軒轅弘嚇了一跳,待回頭看清了是丁香,就轉過身來,一把抱住丁香,轉了個圈:“哇呀,丁香妹妹,難怪你被評為上海市花,要是走在大街上,都不敢認你了呢。”手中的文件,落在地毯上。
軒轅弘打橫把丁香抱起,走到沙發前,把丁香放在沙發上,然後還在丁香凝脂般的臉蛋上親了一下。一連串的親昵動作,讓丁香的心髒咚咚跳個不停,自然,臉也紅了。
躺在沙發上的丁香雙手摟住軒轅弘的脖子:“軒轅哥,丁香來報到,讓丁香做什麽工作呢?”
軒轅弘掙脫丁香的手說:“早就為你安排好了,見習法律專員,脫產,本社副科級待遇,你們的團隊有兩個書記員,一個律師團。不過目前你隻能是見習專員,你上麵是一個退休的老法官,叫褚雲舒,他熟悉各項勞動法律和經濟法律,也通曉國際經濟法,是個不可多得的法律人才,你要好好向他學習。”
“丁香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呢。”丁香坐起身來,歪著頭,調皮地看著軒轅弘說道。
軒轅弘看著丁香,點了一下頭,笑了笑:“司馬曄也在本社就職,擔任社會專員和書記,你去找她辦理任職手續和安排辦公室吧。”
聽說司馬曄也在合作社任職,丁香一下子跳起來。“那軒轅哥你先忙,我去找曄子。”話音剛落,丁香身形已經消失在門外。
司馬風的妹妹司馬曄是在北大畢業的。到今天,她剛好回到上海一星期。司馬曄的書記處辦公室也在三樓,距離軒轅弘的辦公室不遠。循著門上的標識牌,丁香找到了司馬曄的辦公室。敲了敲門,丁香走進辦公室,發現司馬曄正在電腦上編輯文件,屋子裏還有一個與自己差不多高的高挑美女,正是軒轅弘的神道師姐——韶芷婧。
韶芷婧正在向電腦輸入著各資本企業的數據,而司馬曄則忙著編輯,顧不上跟丁香打招呼。韶芷婧既沒有觸動鍵盤,也沒有通過其他任何設備,就這樣直接將頭腦中的資料輸入到電腦中了。
司馬曄的書記辦公室,很像是一個大會議室,中間是一圈橢圓形的會議桌,牆上掛著許多錦旗和鏡框。這裏其實原來是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的社會部,司馬曄來了以後,社會部就搬到一個車間裏去了,這裏變成了書記處的專用辦公室。
大約四、五分鍾後,韶芷婧輸入完畢,這才跟丁香打招呼:“丁香妹妹,最近你修神有進步吧,沒偷懶吧。”
原來,丁香之所以後來變成了軒轅弘的跟屁蟲,就是因為那時丁香跟隨軒轅弘修習神術的緣故。不過上大學後,因為學習緊張,丁香一直沒有達到軒轅弘期望的程度。不過相比起來,由於司馬曄是在北京上學,丁香比司馬曄還要好一些。六年中,雖然丁香與軒轅弘沒有見過麵,但是韶芷婧卻時常關注著丁香,經常到學校去檢查丁香修習的進度。
見韶芷婧問她的修神情況,丁香的臉又紅了。“我哪敢偷懶,我要是偷懶,哪還有臉見軒轅哥和靖姐啊。現在我已經學會閃躍、飄飛和隱身了呢。”
司馬曄終於完成了編輯,站起身來抓住丁香的手:“哇,你都學會閃躍和飄飛了啊,我可就慘了,一點跡象還都沒有呢。”這閃躍和飄飛還有隱身,是神術的初階技能。丁香能學會這些技能,表明她已經晉身神術初階。
“曄子,別著急,現在你工作了,有時間了,我給你開小灶。不過你自己也要用心才是。”韶芷婧比軒轅弘大一歲,比司馬風小三歲,比起司馬曄和丁香,就大了四歲。幾個人在一起相處,說起來也有十幾年了。司馬曄也非常喜歡自己在哥哥下麵又多了個姐姐。
姐妹幾人正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忽然房門“哐當”一聲被推開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工人勞動合作社的副主任,工人糾察隊的大隊長司馬風。
司馬曄不樂意了:“哥哥,你還真是個瘋子,你這樣突然闖進來,就不怕嚇著我們?真沒禮貌。”
“嘿嘿。”司馬風幹笑了兩聲,發現丁香和韶芷婧也在場,竟然不好意思了。“我,我還以為就你一個人在,我不知道婧妹和香妹也在啊。你們在討論什麽?”
“瘋子哥,我來上班了。”丁香跟司馬風的交情十分好。她笑著對司馬風撒了個小謊,“剛才我們正在討論給我分哪個辦公室呢。”
司馬曄這才想起來,還沒給丁香辦理任職手續和分配辦公室呢。
對於丁香到工人勞動合作社就職上班,這在所有認識軒轅弘和丁香的人中,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不僅僅因為大家都承認丁香是軒轅弘當然的女朋友、未婚妻,主要還是丁香在上學期間一直通過網絡承辦著工人勞動合作社的許多法律文書方麵的事務。這也表明丁香對於工人勞動合作社的章程和各項事務一點兒也不陌生,而且還十分深刻地理解軒轅弘的策略。雖然工人勞動合作社有不止一位法律顧問,還有褚雲舒作為法律事務專員,但是標準的工人勞動合作社的勞動服務格式合同,卻是丁香起草的。
“哈哈,丁香妹妹,剛才你爺爺還在我辦公室偷了我一瓶酒呢。”司馬風很高興丁香到工人勞動合作社就職上班。“正好,等一下丁香到我的辦公室來。我們與楊寶慶有一個談判,你就參加吧。談判後的合約起草就順便交給你了。”
丁香的爺爺,人稱老丁師傅,八十多歲,原來是江南造船廠的高級電焊工,經曆過改革開放年代,如今是上海為數不多的老工人。對於軒轅弘建立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老丁師傅也是頗多指導。現在,老丁師傅還擔任著上海工人勞動合作社的高級顧問。
剛上班就有工作幹,丁香也感到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