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抽刀斷水水更流

夜已經很深了,街上行人聊聊無已,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這兩個影子分別屬於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的很偉岸,女的很窈窕,他們時分時合地向遠處飄然而來。此刻他們來到了一棟環境優雅的別墅門前,女的正準備轉身與男的道別,突然門前的台階上閃出了一個的人影,女的受了驚嚇本能地叫喊了起來,男的上前一把將女人抱在了懷裏。這時隻聽女人忽然驚訝地說道:“梅美,怎麽是你呀?真嚇死我了!”

原來是卞克林送耿子聰回家來——他們晚上參加了一個朋友的聚會,看樣子梅美一直坐在門前的台階上已經等了好久。此刻梅美身著一襲黑色的連衣裙,她的臉色比上次見到時還要蒼白,她沒有回答耿子聰的問話,咬著嘴唇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顯然她在克製著極度的傷心和絕望。

“進屋吧,梅美,你怎麽了?”耿子聰一邊上前拉起她一邊在包裏掏出了鑰匙開門,也顧不得和卞克林道別就進屋了。

卞克林莫名其妙地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了——沒有耿子聰的邀請他是不能貿然進屋的,他害怕再惹她生氣。本來今晚兩人的感情是極有希望再進一步的,很明顯自從有了上次與耿子聰的那個約定以後,耿子聰對自己比以前主動了很多。在今天的聚會上顯得比前要親近活躍,結束後還提議一起散步回來,而且一路上也不再反感自己摟摟她的腰了,他好久沒有這麽幸福的感覺了。而這一切幻想全被那個陌生的女人給攪碎了,她是她什麽人,朋友?同學?還是親戚?想了半天好象從未聽耿子聰提過,從耿子聰對那女人的態度來看她們的關係一定很重要。而那女人可怕的樣子說明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變故,或許是她家裏突然有死了人或被人強奸了,再不就是在半路上被人搶劫了,一路上卞克林胡思亂想著。

此時在耿子聰家的浴室裏,小別後的這對同性戀人正激烈地爭吵著。

“小蔥,真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變心了,這麽多年來我癡心一片忍受著孤單寂寞的煎熬,死心踏地的愛著你不管不顧,你就這樣忍心地拋棄我?”梅美發瘋般的揪扯著自己的頭發邊哭邊說。

“梅美,乖,別這樣,我和他其實也沒什麽的!隻是一般朋友而已。”耿子聰從身後緊緊的摟著梅美,心痛地說道。

“你騙我,他對你那麽親熱,你以為我看不出來,男人有什麽麽好啊!”

“是的,他一直在追求我,我拒絕過他,而且不止一次,他是真心愛我的。說實話我很矛盾,梅美,我知道我隻要這樣一想就已經是對不起你了,我愛你,梅美,親愛的,可是我們這樣下去怎麽辦呢?這是沒有結果的,如果有一天我們老了怎麽辦?沒有孩子,沒有親人,還要麵對別人的鄙視在人家的唾沫下過日子,我們承受得起嗎?你想過嗎?”耿子聰激動地扳過梅美的身子,傷感地說。

“哦,親愛的,我想過一不止千遍萬遍了,可是我割舍不了這份感情,如果真要我們分開我隻有去死,這世上要是沒有你的愛,我覺得很孤單,仿佛這世界一片漆黑而所有的人都不存在,隻有我一個,我一個!我好怕好怕啊!”梅美傷心欲絕地撲到耿子聰的懷裏,象個孩子似的抽泣著。

“乖,別哭了,我的心要碎了!”耿子聰捧起梅美的臉止不住淚流滿麵,看著心愛的人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她的心象刀攪一般的難受。

從浴室的噴頭裏傾泄而下熱水不斷地從她們的頭頂衝了下來,她們緊緊的擁抱著,邊哭邊吻。漫漲的激情在支配著她們極度饑渴的軀體,她們迅速為對方脫下濕透的衣物,仔細地為對方清洗著。彼此的體貼和溫柔傾其所有地貫注在每一個溫情的動作中,每一個細致的舉動無一不來自於內心的渴望。你的心照我心——她們就象與生俱來的一個整體,隻因為上帝錯誤的安排而一分為二。

卞克林剛上了車,靠在座位上發了一會呆。這才準備將車子發動,他的視線無意中掃到了副駕駛的上的那個文件夾,那是耿子聰的。剛才在離她家不遠的地方耿子聰讓他停下來,說要和他一起散散步就忘在了車上。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應該給她送過去,同時心裏隱約還有一絲別的想法。於是他立即開車往耿子聰的家裏駛去。

此刻在鋪著真絲寢具的那張大床上,兩個緊緊纏繞的軀體正在激烈的翻滾著,耿子聰和梅美忘情地將愛做到了極致。突然,門輕輕的被一雙男人的手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