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當思淩知道聞燕女士留下的神秘符號可能是一組密碼鑰匙後，既感覺高興，又有些失望，高興的是與她原來的猜想不謀而合。失望的是又陷入另外一個謎團中。

在香港，思淩進入聞燕女士的家勘察現場時就發現凶手不是為錢財，以聞燕女士這樣的身份，因為某種秘密遇害的可能性最大，當時思淩把解開這個秘密的希望寄托在聞燕女士留下的謎題上，現在看來這條路行不通，不過這也證實了她的最初的想法是正確的。

看來要破案就必須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麽，知道了這個秘密，就容易找出凶手了。思淩感覺必須重新回到原點，再一點點梳理線索，想到這裏她問無為，“你難道就從來沒有聽聞燕女士提到過什麽關於這方麵的內容？比如寶藏，珍貴文物之類的事情？”

薑無為輕輕一笑，“我師母是中醫大師，同歐陽導師不一樣，怎麽可能有寶藏之類的秘密。”

“那聞燕女士有什麽特別的愛好，比如收藏之類的習慣？”思淩又問。

“你是不是認為牽扯到秘密就一定得是寶藏之類的東西？實話師母沒有這類愛好，如果說到收藏，她喜歡收藏書……”

思淩點點頭，讚同地說：“你說的這一點倒是不錯，聞燕女士的書房裏幾乎沒有能落腳之地，用書山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薑無為考慮了一下接著說：“除了工作外師母如果說愛好就是兩點，看書和運動。”說到這裏薑無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忙說：“師母還喜歡旅遊，每年都會拿出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外出旅遊，記得有一次剛好是暑假，師母讓我陪她去了一趟柬埔寨的吳哥古城去旅遊……”

話說到一半薑無為突然又停止了，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思淩好奇地問：“你怎麽又不說了？”

薑無為沉思了好大一會，才喃喃自語地說：“我隨師母進入古城的時候是下午，那天剛好陰天沒有太陽，走進古城中央的巴揚寺後，無意中抬頭往上張望，突然感覺一陣戰栗，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從上麵直撲下來……”

“在我的記憶裏你好像沒有怕的事情，在溫哥華的時候，你一個人敢單挑五個雇傭兵，什麽東西能讓你感到恐懼？”思淩好奇地問。

“是笑臉，巨大的笑臉，數不清的笑臉，張著嘴巴，半睜著眼睛仿佛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當時我感覺到了巨大的震撼，如同被一種難以名狀的氣氛包圍著……”

“神秘的高棉微笑！”思淩脫口而出。

薑無為緩緩地點了一下頭，用低沉的聲音說：“每一個進入巴揚寺的造訪者，麵對神秘的高棉微笑都會產生不祥的感覺，而且是那種來自內心深處的不安和恐懼。法國外交官兼作家克勞恩曾經把巴揚寺形容為‘是他知道的最邪惡，最受詛咒的地方。’原因就在於神秘的高棉微笑……”

說話的同時薑無為回身拿起擺在床上的三張照片，看了一眼後回頭對思淩說：“剛開始我還把占星家和謝曼教授臉上帶著的微笑看成是腓尼基人的‘死亡微笑’。現在終於明白了，他們臉上的微笑，包括師母臉上的微笑，都是在暗示‘神秘的高棉微笑’。”

思淩臉上流露出驚喜的表情，她從薑無為手裏接過照片，然後指著智者先知的照片說：“第一眼看到占星家這個奇異的坐姿和他麵部的微笑時，就感覺他好像在暗示什麽，聽你這麽說終於明白了，很顯然是暗示巴揚寺裏的高棉微笑，否則北美的人絕不會采用這種隻有佛教才有的跏趺坐姿。”

馮誌成忽然說：“三個遇害人都在暗示‘神秘的高棉微笑’，這肯定不會是巧合，他們三人之間一定有某種聯係，而這種聯係又必然與‘神秘的高棉微笑’有關。”

思淩看著薑無為，她知道能找出這個聯係的人隻有薑無為。無為明白思淩的意思，他搖搖頭什麽話也沒說。

“去吳哥古城，隻有去吳哥才能找出高棉微笑的秘密。”思淩忽然堅定地說。

思淩的話音剛落，天花板上的擴音器忽然傳出一個清脆的女聲，“已經超過探訪時間，請病房裏的客人盡快離開。”

薑無為與思淩對視了一眼，然後指著床頭櫥上的筆記本電腦說：“網上聊吧，另外你把在師母家裏收集到的資料都傳給我，從中也許能找到線索。”

“沒問題，等會你把那篇關於道教玄秘文化的論文也發到我的郵箱裏，我想惡補一下道教知識。”思淩開玩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