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成了車間的主管。

深圳的房租貴的離譜,隻能放下一張雙人床的臥室竟然要1000塊人民幣。黃正元作為有過婚史的男人晚上沒有女人摟著是難以入睡的,特別是像他這樣一個特別依戀楊紅的人。楊紅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她在同事的幫助下在酒店附近租到了這間月租1000元的房子。不管怎麽說總比住酒店便宜多了,可是這房子沒有空調,睡在房裏比站在大馬路上還冷。

黃正元一直騙楊紅說他在野馬廣告公司一個月的工資是1500元,所以楊紅覺得他們還是租得起這個房子的。黃正元不得不委婉地說;“楊紅,我們別租了吧?住公司省錢也挺好。”

楊紅說;“沒你摟著我晚上睡不著。”

這樣一來其實他們基本就沒有什麽收入,因為從羅湖到布吉鎮坐公交車來回需要十塊錢,再加上早餐三塊錢,一個月400元就沒有了,有時候隨便吃點零食什麽的根本就沒錢拿。好在一萬多現金折子在黃正元身上,不然月底可就穿幫了。為了防止楊紅沒收存折到時候拿不出錢交房租,黃正元又單獨取出兩千元另外存了起來,他相信三個月內會找到一個能付得起房租的一個工作的。

印袖標這活其實是一個簡單的再也不能簡單的活,一般情況下如果袖標的數量上20件就應該製一個版,製版就是用感光液在絲網上曬製的一種模版,一塊模版可以一次性印製一萬件產品,而材料的成本隻需十幾元,那樣印出來的產品會很精致。但是印一件袖標就沒有這個必要了,隻要用報紙刻兩個字用絲網壓印就可,但要想印得很精致就得花點心思了。

這天上班,黃正元把印好的袖標拿到了經理辦公室,那客戶把黃正元印的袖標看了又看,最後對馬平嘯說;“袖標印的很好,我們公司還有10萬件文化衫和26萬個標牌要印製,你們公司給報個價吧?”

馬平嘯說;“好,我一定給你一個優惠價。”

馬平嘯的確給了一個優惠價,他知道,即使他在服務態度上獲取了客戶的信任,但是現在的市場競爭很殘酷,如果自己的價格和其他公司的價格差別太大,一樣會失去客戶。

我們經常說不要相信天上掉餡餅的話,但有時候真就有餡餅從天上掉下來的。真的被馬平嘯言中了,這單活黃正元估算公司至少掙了五十萬。他帶著五個人整整幹了十五天,幾乎每天都加班至深夜甚至通宵,月底發工資馬平嘯單獨給黃正元發了一個紅包,裏麵裝了500元人民幣,黃正元這個月的工資是1000塊錢。沒想到竟然不用動折子上的錢了,這讓黃正元對未來更加充滿了信心。

因為公司掙了錢,馬平嘯一高興就給黃正元兩天假休息,他終於可以有機會和有心情在深圳轉轉了。可是楊紅沒請上假,於是黃正元趁機獨自到深圳各大裝修市場和公司轉轉,他一直聽說深圳的裝修工一天的工錢是200元,所以黃正元想能不能進深圳的裝飾行業裏混,畢竟幹裝修才是他的本行。

結果令黃正元非常失望,這裏的裝修公司組織結構非常完善,想到裝飾公司上班沒有大專以上文憑連門都進不去。至於裝修隊伍,人家一聽他是新疆人,理他的功夫都沒有。

“看來,我還得繼續幹廣告製作了。”黃正元有點垂頭喪氣。

野馬公司在黃正元休息的兩天內發生了重大變故,車間裏原有的工人集體跳槽了,據說是老板馬平嘯的侄子另立門戶把工人全拉走了。馬平嘯惱羞成怒,他老婆更是跑到他侄子的公司裏大鬧了一場,叔侄反目成仇。

上班後,公司車間就剩下黃正元一個人和老板娘以及老板的老丈人沒命地幹活。馬平嘯的老婆很能幹,經常和馬平嘯通宵加班。這段日子黃正元終於理解牛主任的那句;“當老板就是自己給自己打工,還不如當工人來的自在。”可是牛主任又哪裏明白,當工人其實一點都不自在,如果不聽老板的話按時加班,那麽,麵臨你的隻有炒魷魚。當然,馬平嘯現在的這種情況除外,如果黃正元不加班,他有可能會給加工資,但是,一旦到了淡季或來了新員工,第一個炒的人絕對是他。

白天,馬平嘯忙著四處招工,深圳的工人就像海邊的沙子一抓一大把,沒幾天人又多了起來,雖然工作沒有了以前的井然有序,但這幾天堆積在一起的活總算是有人在幹了。這樣一來在野馬公司幹了才一個月的黃正元竟然就成了公司的元老,而他也堂而皇之地成了車間的主管,雖然馬平嘯並沒有給黃正元實際的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