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形象工程

二十九、形象工程按照王巴的策劃，這教育新政還得多宣傳，盡可能地利用縣裏、甚至省裏的媒體來做文章，錢麽，當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隻有勤吆喝才能多來錢。”王巴一邊開導阿新，一邊遞給他一份昨天的報紙。

阿新平日根本不看報，拿在手裏翻弄兩下也看不出什麽名堂。

“看看頭版！”王巴提示他。

“什麽豆板？我又不做生意。”阿新莫名其妙。因為紹興話“頭”和“豆”同音。

王巴心裏罵著蠢豬，無奈地幫阿新把報紙翻到第一版。隻見一行大標題赫然映目：《縣教育局雷厲風行，爭取一年不一樣，三年大變樣》阿新不由喜滋滋地讀起來，王巴卻打斷他：

“吳局長還得辛苦一下，下周出席一個電視采訪。”

“上電視？我？”阿新有些害怕，到現在為止，他還隻有看電視的份，從沒想過上電視。再說出洋相怎麽辦？他顧慮重重地搖頭。

“不要緊的，事先都會給你準備好的。”王巴給他打氣。

“不然叫個副局長去吧。”阿新還想打退堂鼓。

“不行，這事可非得局長大人親自出馬才好！”王巴軟中帶硬地說。

阿新拗不過王巴，隻得硬著頭皮答應出席。

電視出鏡那天，小貂精心為阿新打扮了一番，臨行還親他一口說：

“局長今天真帥！”

阿新飄飄然，一時也不怎麽擔心了。到了電視台，一見女主持穿得前露後露的，覺得很養眼，心裏鎮靜許多，上半場總算沒出什麽大的差錯，正一陣得意，隻聽得女主持又問道：

“吳局長的三年計劃據說得到了省裏的支持？”

這個問題在王巴給的答案裏沒有列入，阿新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女主持著急地看著他，阿新額頭上淌汗了，小貂給他打的西裝領結太緊，他狠命地用手扯送它。……二十幾秒的冷場過去，女主持的**的肩膀上也滲出了汗珠。猛然阿新想起與趙專員的談判，立即脫口而出：

“是的，二百五！”

“什麽二百五？省裏給二百五十萬？”女主持吃驚地問。

阿新知道說漏了嘴，連忙語無倫次地搪塞道：

“不……不……因為有……有二百五的共識……所……所以省裏…”

“啊，啊，吳局長是說因為有了做二百五的勇氣，所以省裏給於鼓勵，吳局長真幽默！”女主持總算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化險為夷。

最後是直播局長與家長的電話對話。王巴早已安排好幾個家長做托，電視台也心照不宣。於是在家長一片稱頌縣教育局的教育新氣象中電視采訪接近尾聲，不料這時有一個未事先約定的家長電話，不知怎麽讓導播陰差陽錯地接了進來：

“請問吳局長，我家孩子領到學校發的豐胸ru液，可他是男孩！”

導播連忙掐斷，切換上了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