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妖靈作祟
明亮的柔光透過課室的窗欞,暖暖的陽光懶散地灑在正在課室裏酣睡的孔天熾身上。這天,課室前方是國文老師客客氣氣地複述著教文,念念叨叨地讓人似夢入睡。
這裏是南方市郊的一所高校,背借南嶺群山,山水相繞,水氣濕潤,更有鬱鬱蔥蔥的樹林相襯。許多學生都紛紛報入此校,並不全是這個學校師資力量強大,前途無限,大多就是看上了這裏的環境怡人,學習幹事清爽許多,能過美好地度過四年難熬的時光,即便是學校很是偏僻,也無所謂了。
這時,正當孔天熾快墜入美夢時,一陣“吱吱嘬嘬……嘿嘿哧哧……”恐怖陰森的嬉笑叫魂聲又次出現,孔天熾像受驚的白兔般驚醒,抬頭四顧,卻無異常,又聽不到那種低嗡了。這怪音像是觸及到了孔天熾的神經,每次晚上的恐懼感現在一股腦的湧了上來,這鬼嗡如幽靈不散,大白天的竟都能出現,像是在本能的叫著人的魂魄。孔天熾這時噤若寒蟬,冷汗不斷,心裏的恐懼卻已經讓他承受不了了。他轉過身看了看正坐在他後麵低頭看書的同學,小心地的問道:“常弼奇,你有沒有聽到像野獸又像鬼叫的低吼聲?”
常弼奇皺了皺眉頭,說:“夢遊都算了,大白天的發什麽神經,做你的夢去!別打擾我看書!”常弼奇雖是孔天熾隔壁宿舍的。關於他的背景,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其為人也很少和別人攀談,隻是孔天熾天生厚臉,逮誰都笑嗬嗬的,而其中又與常弼奇有一些生活的小插曲,所以在班上,常弼奇也隻願與孔天熾為伴,兩人便交了朋友。
常弼奇的一盆冷水讓孔天熾知趣的轉了回去,畢竟那幽靈般的鬼音隻有孔天熾聽得見。此時,孔天熾卻坐立不安,鼻子感覺嗅到了腐肉的臭味,極其刺鼻。身體觸碰著四周的空氣,似乎如血泥般稠密,讓人呼吸困難起來。孔天熾努力的吐納著,瞳孔放大的環視著這個狹小空間裏人的麵孔,看不清觸不到,仿佛自己突然置身於真空空間,身體輕得連自己都感覺不到。四麵的人的五官扭曲變形起來,雙眼如失去了眼球一樣的空洞漆黑,一個個都同一視角地轉過頭,顯露出蒼白如石膏的臉,強硬地扯出恐怖的微笑。
這樣的氣味,這樣的死像,仿是被困在放滿死屍的房間,慢慢地,裏麵的屍體開始變味,汙血四流,血中伸出了無數隻腥紅的枯手張狂地舞著。孔天熾臉肉抽搐,驚恐萬分。想要尖叫,卻在喉眼上將聲音卡住。惡心的爛肉味陣陣襲來,那些人的皮膚開始自然地剝落,他們卻依然保持著那種詭異的笑容,沒有切割的痕跡,血肉可見。他們似乎沒有痛感,竟將臉上身上的肉慢慢地扯下來,像是要將外皮脫掉給人展示那惡臭的內髒。孔天熾已被這極具壓迫的恐怖吞噬了平靜,眼球鼓鼓地瞪著,身體動彈不得。
“嘖嘖~嘻~,好玩,肉醬好吃,好吃……”飄渺卻清晰的童稚般的聲音回蕩在這若小空間,餘音不止,太像陰濕地府裏的回聲。難道是鬼童?
孔天熾心裏亂成一團,旁邊好像有什麽毛茸茸的東西貼在他的皮膚上,仿是浸了冰一樣陰寒。孔天熾想求救,四周已沒有人可找,具體來說,此時在孔天熾的眼裏旁邊的人仿佛是已經死了好久的腐屍。孔天熾被嚇的崩潰了,終於突破了喉中的防線,高分貝的尖叫起來,聲音快將玻璃震碎。正在孔天熾處於歇斯底裏的狀態時,一個暗物重重地敲在他的頭顱上,孔天熾疼痛地又一陣哭叫,痛楚感湧進大腦,眼睛不知覺地濕了。孔天熾擠出眼眶裏的痛淚,睜開眼,才發現常弼奇正臉貼在他的麵上,這一下著實嚇他不輕,竟後退了一米,癱倒在地。孔天熾此時再看時,常弼奇一臉憤恨的地看著自己,其他人的臉上也寫滿了厭惡與不解,一切恢複了正常,隻是氣氛很是尷尬。雖然又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可孔天熾心裏卻充斥著疑問和恐慌。
這一堂課匆匆的結束了,孔天熾幸運地沒被教師定罪,眼神呆滯地走在課室的走廊上。
奇怪地是走道上空蕩無人,剛剛才下的課,一出門就沒人影了。很靜很靜,走廊上隻聽見孔天熾的鞋‘咚咚’的沉悶聲。孔天熾在課堂上驚魂未定,那畫麵不管是幻覺還是預兆,都讓他心跳不止,像是心要被掏吃了一般,現在走道的詭異,孔天熾卻毫無察覺。今天光線的能見度還不錯,可走廊上的顏色卻成了毫無規律性的暗黑色,就像扭曲的人臉一樣。
當孔天熾木偶般的走到課廊轉角處,一個黑影在昏暗的走廊小道閃現,孔天熾沒有防備地一頭栽進黑影的胸口。這一撞,孔天熾才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啊~,***,您,您怎麽在這?有事嗎?”孔天熾很是驚訝,他就是今天國文老師李峙和教授,方形國字臉,穩重而有氣魄,除了工作外,很少說話。孔天熾很慶幸今天如此大的動作卻沒有被老師逮走處罰,對此很是感激,於是便畢恭畢敬的說道。
李峙和有些奇怪,一失平時老師的穩重,雙手搭在,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勒住孔天熾的雙肩,死死的扣住。孔天熾雖有些不適,但以為有事說,卻沒有特別在意。此時李峙和的眼神暗淡無奇,笑容僵硬的湊到孔天熾眼前,似冷似熱地說:“孔天熾,今天的事很是好玩呐,走,跟老師去一趟辦公室。”聲音很溫柔,溫柔地讓人寒戰。
孔天熾抖了一下,從剛才的恐懼回憶中醒過來,口結著:“啊~不,不,不會~吧!”心想這次完了,這次鐵定要被處分,心腦子裏便浮現了被全校通告,父母責斥的場景,卻絲毫沒有發覺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李峙和已經有了變化,至少嘴角那一抹邪笑發出的陰冷讓人能明顯感知。
孔天熾徘徊在緊張和擔心之間,身體卻不知不覺的被李峙和的大手強硬地扯著走向課廊幽暗的死角。孔天熾被這種不舒適的感覺刺激了一下,下意識的醒過神來,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問道:“***,今天這裏怎麽沒有一個人?是不是在搞什麽活動?”
李峙和聲腔似乎變了一樣,童音道:“嘖嘖,你去了就知道了,嘻~,很好玩的哦……”這聲音完全不是中年男子的粗聲,如病童般尖細。這聲音似乎讓孔天熾熟悉地想起了今天課堂上的怪音,如些之像,孔天熾驚恐的抬頭瞟了李峙和一眼,這一眼讓他再一次陷入了恐懼的深淵。
李峙和剛才的臉還紅光滿麵的,此時臉色卻鐵青一般,泛著幽綠的光,暗青色布滿全身,隻有一對眼眶掛在那扭曲的恐怖的臉上,露出的牙齒汙穢不堪,讓人惡心。這種場景再次上演,孔天熾此時才發覺不對,臉色像死灰一般,極力想掙脫李峙和逃跑,卻被李峙和青黑青黑的鬼爪緊緊地扣住,呼吸困難。孔天熾欲叫不能,欲動不得,身體似乎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黑氣籠著,完全受於控製。
就這樣,孔天熾被生硬的拖向那泛著幽暗青光的死角,紅與黑的交織,處於白天卻陰黑與寒冷,股股陰氣流動,猶如冥府鬼洞吹出的陰風。孔天熾逼近之後,才發現四周已不是課室四壁,卻是一條深汙的汪水落石出溝,四同黑幽無邊,溝水惡臭難忍,比糞池更惡臭萬倍,水卻不是水,似乎是汙色血泥,泥岸兩邊開著極其妖豔的火紅之花,照著路一片慘紅,前方幽暗大洞裏傳來陣陣鬼嚎,痛苦的哀鳴,讓人心腸劇痛。一雙雙黑交錯的枯手從黑洞裏伸出,狂舞地招著手。孔天熾卻眼蒙了,此時此景讓他不能不想到黃泉鬼洞,那妖豔的花就是隻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又稱曼株沙華,即為死去人的最後的風景。據相關記載,此花隻開於黃泉,一般認為是隻開在冥界三途河邊、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花如血一樣絢爛鮮紅,且有花無葉,是冥界唯一的花。孔天熾已被蒙蔽,已經認為自己已死,莫名的就死了,行動遲緩的自覺地向鬼洞走去。
孔天熾行屍般地邁向那深不可測的黑洞,像放棄了靈魂一們地準奉獻自己。正在孔天熾被牽引著入洞時,一絲金光‘唰’地飛過,一道發著金光的絲線捆住了孔天熾,力道剛好,孔天熾被沿路扯了回去。
眼前一陣刺眼的太陽光,孔天熾皺了皺眉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一張可愛又冷酷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喝,竟是常弼奇,常弼奇見他醒過來,欲開口問明情況,孔天熾卻不由分說的抱住了他,開始嚎啕大哭。平時敖強臉厚的大男生此時卻哭得和淚人似的。口裏嗚咽著:“唔唔~我好怕~”常弼奇惱火了,遠看就是兩個大男生抱在一起,讓人看到了還成何體統。
常弼奇雙手推開孔天熾,罵道:“你不是還沒死嗎?哭什麽哭,是不是男的?”孔天熾被推倒在地,被常弼奇這麽一喝,倒醒了三分神,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陽光無限好,和風陣陣,還有同學經過,便平靜了下來。
常弼奇見孔天熾情緒穩定下來後,便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麽事,能讓冥府惡靈上來拉你下去?”惡靈雖為凶惡妖煞,卻隻為冤怨,一般無瓜葛的人是不會招惹上它們的。
孔天熾頓了頓,緩氣回答:“我也不知道,以前每到晚上就會聽到像鬼的卻又像人叫我的聲音,我和室友們說了,卻沒人相信我,今天大白天的竟然都撞邪了,連老師都成了鬼。我好害怕,我差點就和他們進去了……”孔天熾一想起剛才的事,就心跳加速,便哽咽地說不下去了。
常弼奇看了看他,嚴肅的說道:“你險些被扯入鬼洞,一旦入內,便可真是死人一個。三魂七魄都會被裏麵的惡鬼吸幹,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至於那個東西,並不是教授本人,隻是凶鬼化形蠱惑生人。但讓我感到吃驚的是,那惡靈竟有如此能耐,能打開人界與冥界的間隙,使陰陽互通,其中必有蹊蹺。剛在課堂上我已經看到你印堂太陽兩處暗霧緊環,煞氣很重,所以下課後我一直跟著你。你卻自言自語的做些莫名的事,我感到奇怪,便開眼一看,你正一人慢慢的走向煉獄。還好今天沒有死人,它像是隻針對你,但以此來看,此廝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孔天熾聽完常弼奇一番總述後,雙眼汪汪的望著他,可憐楚楚道:“弼奇,在這就我和你最親啊,我雖不知道你家裏搞什麽的,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救救我吧!!”
常弼奇厭惡的看了看他可憐楚楚的樣子,冷冷地拋下一句:“少這樣,你死不了!”
孔天熾又貼上前去,欲言又止的樣子。常弼奇見此,壓了壓氣,沒好氣道:“還有什麽事?”孔天熾扯了半天衣角,好像還是不放心的樣子,最後擠出了一句:“弼奇,你了解的這麽多,我還是想知道你家裏是做什麽的,到底能不能幫我啊?”
常弼奇聽後,起身欲走的樣子,卻又頓了頓,說道:“這是我的事,我隻能告訴你,我爺爺是茅山正派嫡係弟子,我從小跟著他,自然知道。至於你的事,我會盡力去做的。”其實不用看兩人的關係,常弼奇也會全力一赴的,因為他正是這種無畏的人。而對於孔天熾的友情完全是放在心裏,流露在眼神之中。
孔天熾聽得神奇,驚呼道:“茅山?真的假的?要這樣的話,我就有救了!”
常弼奇冷了他一眼,孔天熾此時才知道自己太張揚,便收聲細語道:“那我們下步該怎麽辦?”常弼奇扭身走過,留下一句:“明天學校放假,去子林小居找我爺爺他老人家,請他老人家幫忙。”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孔天熾見有高人相助,驚喜出外,準備搭謝一下,卻不見常弼奇人影。孔天熾現在已怕一個人行動,忙拔腿去追趕常弼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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