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一個失蹤

段語彤輕篾的看著吳適妃逃去的身影。暗自盤算:現在隻有六個人了。論年紀我段語彤第一,第二趙錢璐,第三李蕩苒,第四冬瑞雪,第五周筌,第六馮青青。一天還沒過完,人馬已經折損小半。如果以後可以同心,希望還是有的。被吳適妃絞合的,人心如同一盤散沙,想辦法聚攏在一起才好。看天色將晚,找到可以息身的住處是當務之急。磨刀不誤砍柴功,還是先溝通一下吧。“咱們六個人一起商量點事,好不?”趙錢璐先應和著:“好,這才不到半天,就剩了咱們六個。還不知道會有什麽事情發生,若是一味的先懷疑自己人,過關成人就是做夢了。咱們是該好好的商量一下。”

“咱們結拜時,誓言猶在耳邊。相識不過半日,曆經生死,已有姐妹與咱們陰陽相隔。大家再逐一做個自我介紹吧,能過關的也好給留在這裏的姐妹家裏捎口信時也好找得到家人。”大家沉默半晌無言,還是馮青青先開了口,欲言淚先流,有些哭腔:“我,馮青青,今年十三歲。扶柳禮盛人世。家父馮自在,家母任晨符。長兄馮淵,次兄馮源,小妹馮白白。”

“我,周筌。家中長女,父母早亡,與幼弟周濟相依。來過關前,弟弟已被送到了濟幼院。真過不去,不用麻煩姐妹幫我送信了。”

“我,冬瑞雪。生於天寒地凍之時,家中三個姐姐都沒過了關。父母養活了一輩子孩子,到頭來男嬰成了盤中餐,女孩隻剩我一個。無論如何,我也要過關成人!”

“我,李蕩苒。自幼隨父東遊西逛,來這裏前,剛剛得了父親臨終托人傳的口信,父親已然病死。天大地大,我一個人就是一個家了。希望能過得了關,有資格葬父。若真是過不去,姐妹們也不必費心。”

“我,趙錢璐。家中還算過得去,一直隨著叔叔嬸子過。過一日是一日,父親母親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別說見了。在家裏也不敢提,稍微一提叔叔馬上變臉。過得了關都不知道何去何從,過不去,還真是無信可送。”

“想不到,大家都是這般苦命。我,段語彤,今年十五歲。十三歲上病了,不得不交了銀子延遲一年,十四歲上,身子還沒有調理好,又交了銀子延遲了一年。十五歲是過關的上限了,說起來你們叫我一聲大姐,一點也不冤,癡長你們兩歲呢。這四十九天,不算今天還有四十八天,咱們六個一個也不許少,都要過關成人!”

“大姐說的話是不錯。可過關是按比例的,十人一組能過的隻有四個。”

“死了兩個,走了兩個,這才是第一天。”

“適妃姐姐一下子吃了那麽多紅果,還有力氣跑。”

“你們啊,那吳適妃是往嘴裏放了紅果,吃沒吃的,可沒讓咱們看清楚。沒準是假意吃果,趁個不注意逃跑才是真。”

“我看清楚了,她嘴角還滲出了紅果的汁,也是紅紅的,象是血一樣。她一定是死了,隻是不願意讓咱們看到她臨死的樣子。”

“走的走了,死的死了,她們四個不會再回到我們中來。咱們現在要討論的是今後,咱們六個人怎麽生活。”段語彤順利的把話題轉回來。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談話,馮青青表情漠然,一直沒有開口,隻是默默的聽著。六個人怎麽在這島上過四十八天?隻要沒有人再有二心,應該不難。這位段姐姐,心狠手辣,臉上笑得象朵花,行動上卻猶如蛇蠍。剛剛她給吳姐姐毒果時的表現就是明證。她為了過關,絕對是不擇手段。十個人隻能過四個,除掉她,她是最危險的。今日不除她,他日必除我。

冬瑞雪也沒說話,她在一邊用個幹樹枝子,在地上劃來劃去。

“看,那邊好象有頂帳篷!”趙錢璐坐得不耐煩了,一起身,看到遠處有個小白點,從外觀看很象是一頂帳篷。

睡在帳逢裏可比露宿要好得多,幾個人心中燃起了希望。她們再次向前行進。段語彤鼓勵大家:“到了哪兒,咱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太陽快要落山了,餘輝照耀著小島,把它打扮成金色。溫度下降的很快,中午的燥熱退去,寒冷不期而至。她們穿的衣服都很單薄。午後上島時,汗透衣衫的時候過去了。現在已經開始瑟瑟發抖。她們已經走到帳篷跟前,走近了,才發現,那頂帳篷很小。小到僅能容得下四個女孩子。

段語彤吩咐眾人一些事後,隨便拉上了一個人,說是去找些吃的。其餘四個,就在周圍拾柴準備生火。

冬瑞雪打破了沉寂:“兩個人值勤,四個人睡覺。還真是不錯的安排。”

“這一天過得,象一年似的。”趙錢璐這會兒緩過精神來了。又開始了長篇大論。

“得,得,打住,天色晚了,都到這般時候了,她們倆怎麽還沒回來?”

“不會就剩咱們四個了吧?”

“瞎說什麽,李蕩苒。”趙錢璐是真緩過勁兒來了,剛才的長篇大論足足說了一個時辰。現在還能接李蕩苒的話茬。

“段家姐姐不會貪玩,這麽久沒回來,有些蹊蹺。馮青青和她一起去的,兩個人在一起,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會不會遇到別的組了?”

“看,那邊跑過來一個人。是馮青青!怎麽就她一個?”

說話間馮青青已經跑到了眾人麵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段姐姐不見了,我們拉著手走,她突然就不見了!”

“怎麽回事,你說得詳細點。”

“我們一起拉著手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段姐姐把手收回去了。當我發現段姐姐的手不見了,回頭再找她的人,才發現,她失蹤的。我把我們走過的地方都又找了一遍,沒有蹤跡,馬上跑回來報信,這可是件怪事,大家看怎麽辦吧!”

“走,咱們一起把你們剛剛走過的地方再走一次。就不信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

她們手拉著手,一點也不敢放鬆,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借著月光,周筌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什麽,馬上示意大家停下。用手一指:“看,前麵是個陷井。布置得很巧妙。剛才有獵物掉下去了,這就是痕跡。”

“天啊,陷井裏有一條絲帶,那是段語彤係頭發用的。”

大家低頭一齊向陷井裏看去,除了絲帶,什麽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