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石頭山

三個人靜靜地坐在河邊,他們的眼睛緊緊盯著魚線,卻不見魚兒上鉤。等了半天,任小霞有點不耐煩了說:“看來,今天運氣沒那麽好,平時這麽長時間早都釣上兩三條了,而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是不是魚兒都睡覺去了。”

正說著,魚錢有了動靜,水麵上的浮子不時上下擺動。魚兒上鉤了,成旺瞪大眼睛注視著。任小霞小聲地說:“魚終於上鉤了,快,快把它拉上來。”

成旺拔出魚杆說:“中寶,看我今天怎麽給你釣條大的,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事。”說著,他猛的一拉魚杆。等中寶還沒看清楚,魚兒已經拽到了岸上。三人一起擁了上去,想看看釣上來的魚有多大。成旺拿著鉤上的一隻東西搖頭道:“媽的,真不走運,原來釣上來一隻小蝦米。”

任小霞捂著嘴笑著說:“嘻嘻!我還以為是條大魚呢!原來是隻蝦米,可笑死了。”

中寶在一旁說:“我就說嘛!那有那麽容易上鉤的魚,這河裏的魚可精明了,不好釣呀!”

成旺說:“等著,繼續釣,我今天不釣隻大魚上來就跳進河裏摸,就不信這個邪。”成旺將掛好魚餌的鉤又甩了出去。

不到五分鍾,水麵上的浮子又動了起來。成旺顯得異常興奮,他兩隻眼睛緊緊盯著河麵,嘴巴張得大大的。稍傾,他將魚鉤猛地一提,一條白花花的大魚被拽出了水麵。成旺將魚抓在手中興奮地說:“大的,釣著一條大的,好家夥,足足有半斤。”

任小霞從成旺手中接過魚說:“真的,好大呀!”說著,魚從她手裏蹦到了地上。

中寶趕忙上前按住地上的魚,任小霞同時也按住了中寶的手,兩人覺得不好意思,同時又將手鬆開了。中寶趕緊用雙手捂住了魚,任小霞也湊到了跟前,兩人笑了笑。中寶說:“這回跑不掉了,我把他抓得死死的。”

成旺說:“你倆注意點影響,別以為我在旁邊沒看見啊!任小霞同誌,我要提醒你,中寶比我小三歲,他目前是個學生,是將來的大學生,你可不能高攀喲!要劃清界線。”

任小霞聽後羞得滿臉通紅,她上前用拳頭打著成旺的胸說:“壞東西,一天嘴裏竟瞎說。”

中寶一改往日的斯文說:“放心吧!我經得起誘惑,朋友妻不可欺,你的永遠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不多久,成旺又釣到一條大魚,他們三人又是一陣驚喜。僅一個上午,成旺釣到了三條大魚和一隻小蝦米。正午,是人們吃飯的時候,三人的肚子早已餓了,於是成旺當起了廚師。成旺挽起衣袖說:“你們兩分頭去找柴禾,我去洗魚,我給你們做烤魚吃。”

“好啊!”任小霞拍手稱快。

經過尋找,中寶和任小霞各抱一捆柴禾回來。成旺動手做起烤魚來,火苗“撲撲”往上竄,成旺不停翻動著手裏的烤魚。肉香彌漫開來,中寶不時咽口水。

待魚烤好,中寶和任小霞吃了起來。中寶邊吃邊伸出大拇指說:“嗯!不錯,真的不錯,這魚肉很香。”

任小霞細細地品嚐道:“香是挺香的,好象缺點鹽。”

由於特別餓,加上肉又特別香,中寶吃得很快。不覺中,中寶已將兩條烤魚吃完,他才發現,原來成旺還沒吃,但魚已經沒了。三條魚,中寶吃了兩條,任小霞吃了一條,沒了成旺的份。中寶不好意思地說:“真不好意思,成旺,我把你的那條也吃了。”

成旺無奈地拿起手裏的蝦米說:“沒關係了,我還有這隻蝦米呢!”

任小霞說:“成旺,你再釣一隻不就得了。”

中寶說:“成旺,我來釣,你看看我的技術怎樣。”中寶拿起魚杆走到河邊,然後把魚鉤甩了出去。

中寶坐在河邊,他望著河對岸的風景對身後的成旺說:“成旺,這地方的景色可真美,要是把這建成一個風景區,準能吸引好多遊客。”

成旺說:“唉!你怎麽和我想的一樣,我曾經也是這麽對任小霞說的。等將來你有本事了,咱們成立個旅遊公司,你當董事長,我當總經理,任小霞當導遊怎麽樣?”

任小霞在一旁拍著手說:“好呀!好呀!我等著那天早日到來,希望不是空談。”

三人一陣閑談,不知不覺中已到了下午。太陽明顯低下了頭,象個直不起腰的老頭,河麵閃著斜陽的光輝,不遠處傳來幾個光屁股戲水孩子的笑聲。成旺說:“走,我們爬山去。”

任小霞說:“對麵那座山又高又大,還要過河,走起來很累,等爬完山天都黑了,我不去。”

成旺說:“怕什麽,累了我背你。再說,有我們兩個保護你,絕對安全。”

中寶說:“我看就算了,不如去爬我們家附近的石頭山,石頭山不累人”

任小霞表示讚同,成旺也沒意見,三人又往石頭溝走。在中寶家屋後有一條小徑可以通往石頭山,村民們大多是通過這條路上山的。他們三人順著這條小徑往上爬,成旺拉著任小霞的手走在前麵,中寶跟在最後麵。

石頭山以石頭而出名,大大小小的遍布一地,有的象雞蛋,有的象磨菇,大的有屋子那麽大,小的有水桶那麽粗。說是石頭山吧!也不全是石頭,在石頭中間還夾雜著些空地,大的有十多年平方米,小的能種下一棵樹。因此,在山上長了許多荊棘和灌木。

任小霞踩在一個個圓溜溜的石頭上,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著,成旺在前麵為她引路。到半山腰時,成旺對任小霞說:“要不這樣吧!我背你山上,我不累。”

任小霞覺得有中寶在旁邊,不好意思讓成旺背自己,要在平時,她求之不得呢!任小霞揮手說:“不要,不要,我自己能走,這座山不大,又不象清水河對麵的遙頂坡,看著都怪嚇人的。”

在路過中寶娘的墳堆時,中寶停了下來,他默默地注視著墳堆,好想有什麽想法。成旺發現中寶落在身後一大截,而且還站在那裏**,就大聲喊:“中寶,站在那裏幹嘛!是什不走不動了,要是走不動了我們就歇會。”

中寶說:“這是我娘的墳,我看看她老人家。”

成旺拉著任小霞跑下來說:“這是你娘的墳,那我們三個向你娘鞠上三躬吧!讓她老人家保佑我們。”於是三人又向墳堆鞠了三躬。

經過一番攀爬,三人終於到達了山頂,他們坐在一塊圓形的石頭上休息。從山上向下望去,石頭溝盡收眼底,它被夾在兩座狹長的石頭山中間,好象一條瘦長的帶子。在溝的一頭又被另一座山堵死,形如一條死胡同,也可以說是一邊開口的走廊。

成旺看著山腳說:“我們這石頭溝可真怪,簡直就是個死胡同,兩麵是山,一頭被堵,中間是地,這就困人的地方,能不窮嗎?”

中寶說:“要是把溝的另一頭打通就好了,打通就可以兩頭走人,交通也會便利起來,到時咱這裏就是交通要塞。哎!這石頭山也可以利用起來,要是在石頭與石頭間的土裏種上果樹什麽的就好了,這石頭山不就變成了花果山嗎?”

“這個大膽的設想不錯。”任小霞在一旁說道。

坐了一會兒,成旺說:“不瞎扯了,我也休息夠了,該下山了。”

三人一起往山下走,這回還是成旺在前,任小霞走中間,中寶斷後。走到半山腰時,一個約五十歲上下的男人正往山上走。他們一碰麵,男人就停了下來。由於他們三個是下山,走路時老低著頭,沒注意到往上走的男人。而男人是上山,頭總是往上看。男人停下來驚奇地說:“小霞,你怎麽跑到這來了。”

他們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著男人,成旺感到納悶,莫非這男人是小霞的親戚,要不怎麽知道她名字,還叫得如此親熱。

任小霞表情立馬緊張起來,她怯生生地說:“爹!你怎麽會在這裏?”

男人說:“我去鎮上辦點事,從這裏抄近路走。”

任小霞腦子一轉說:“這是我的兩個同學,我們約好來爬山,哦!還有幾個同學已經回家了,我們爬得慢,所以被落下了。”

成旺一聽,原來這男人是任小霞的爹,也就等於是自己未來的嶽父。他很有禮貌地笑著喊:“叔!你也從這走呀!”

任小霞的爸爸看了成旺一眼,並沒做出回應,然後又看了看最後麵的中寶。他不太高興地對任小霞說:“別玩的時間太晚了,早點回去。”說完就低著頭往山上走。

任小霞答應道:“放心吧!爹,我這就回去。”

等任小霞的爹已走遠,成旺說:“原來那是你爹,看上去好凶喲!我叫他叔他都不理我,莫非要讓我喊他老丈人才答應。”

任小霞摸摸自己的胸口說:“嚇死我了,幸虧還有中寶在,不然就麻煩了。”接著她又對成旺說:“看清了嗎?我爹長什麽樣,以後記住,見了他要有禮貌。”

成旺說:“當然了,我能不對老丈人不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