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棲梧的身世李夫人的怪異

081 棲梧的身世,李夫人的怪異

鳳府的大門還是緊閉著,門口冷冷清清,不聞半點人聲。

鳳棲梧冷冷地看著那門口,未曾說話,身後跟著白蓮花和歐武臣,還有藺斐等人。

袂闕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勁,疑惑道:“棲梧,怎麽了?怎麽不走了,是不是鳳府到了?”

還是半天不見有人來開門,那一群默默地跟在後麵的家丁丫鬟們麵如死灰,之前在王夫人的縱容之下,府中下人在私底下一直是將鳳棲梧當猴耍,隨意的欺辱。

這件事出來之後,王夫人對眾人吩咐過,這段時間大門關著,若是鳳棲梧回來了,就一盆洗腳水潑出去,再將她拿住關在府中,等王夫人發落。

一個伶俐的丫鬟忙去敲門。

門內很快便有人應聲了,“誰在外麵?”

“是我啊,翠兒姐。”

門開了,翠兒和幾個王蓮花的貼身丫頭站在那身後,看著那開門的丫頭,喜滋滋地道:“怎麽樣了,李梟冉那賤人和鳳棲梧那賤種被騎木驢了吧,騎到哪兒了,是不是快到正街了,等會我也要去看!”

那開門的丫鬟被這一句話嚇得幾乎是屁滾尿流,差點當場栽倒,忙道:“胡說,李夫人和棲梧小姐可是這鳳府的主子,豈容你們這些下人如此輕賤!”

門內傳來笑聲,“哈哈,鳳棲梧那傻子出生低賤還妄想嫁給南幽王,活該被退婚,還說什麽鳳府主子,我看她是對街豬肉鋪的主子吧!”

笑聲此起彼伏,那開門的丫頭和門外的丫頭家丁都嚇呆了,袂闕等人聽到這話,更是怒火中燒。

特別是袂闕,他來鳳府之中時,這府中的丫頭下人對待鳳棲梧都還是正常,但不曾想,在暗地裏,她們竟然敢如此欺主——

“咻——”歐武臣一劍淩厲破空而去,強大的劍氣直接將那大門破開了。

轟隆一聲巨響之後,門內的眾多下人都驚呆了,反應過來才開始尖叫著奔逃。

鳳棲梧看那破開一個大洞的門,狠狠地看了一眼歐武臣——那是我家的大門!

歐武臣完全不知道,上前又一腳踹開了大門,眾人接連進入了鳳府之中。

“誰人敢私闖鳳府,來人,給我拿下他們!”那翠兒尖叫著,領著家丁侍衛過來,一看是鳳棲梧進來,立馬喝道:“來人,將這孽種拿下給王夫人發落!”

府中已無王夫人,可憐這眾人還是不知曉,十幾個家丁圍了過來,手中繩索備好,就待拿下鳳棲梧。

鳳棲梧冷冷地看著眾人,一聲威嚴怒喝:“誰若是敢再靠近一步,後果自負。”

那突然迸發出的強大氣勢,竟然嚇得那一群人躊躇不前。

“反了,她根本就是對街王老七的孽種,李夫人倒了,府中現在可是王夫人做主,你們怕她作甚!快拿下!”翠兒尖叫道。

“放肆!”鳳棲梧未曾說話,袂闕倒是先說話了,怒聲道:“你們這些欺上瞞下的賤奴,竟敢如此對待棲梧,看來這鳳府定是要清理門戶了!”

“來人,給我將他們拿下!”

袂闕號令一出,即墨府的高手圍了進來,將這鳳家的家丁團團圍住。

那翠兒可就不得了了,“喲嗬,即墨公子還真是管得寬啊,竟然管到我鳳府裏麵來了,看來你果真是覬覦我家老爺的身家許久了,或許,你早就跟李梟冉那賤人有奸情了,還表兄表——”

“砰!”

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了翠兒的臉上,扇斷了她口中的妄語,那龐大力道直接將她的身子給撞飛出去,落在了那地上,鳳棲梧又上前,手中多了一把小刀,手起刀落,眼也不眨,眉也不皺,一條鮮紅的舌頭便落在了地上,翠兒滿臉是血的伏在那舌頭邊上,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到半刻之後,才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可惜,她連舌頭都沒了,隻能嘶吼幾聲。

一瞬間,這府中所有的東西都似乎靜止了,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鳳棲梧,方才她竟然決絕果斷,毫無商量地便切下了翠兒的舌頭!

所有人都看著鳳棲梧淡定將手中小刀在地上翻滾著的翠兒衣裳之上摩擦幾下,擦幹淨了血液。

翠兒尖叫著,竟然要來咬鳳棲梧,被她一腳直接踹了回去,眾人清晰地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翠兒是王夫人的爪牙之首,以往可是壞事做盡了,不說在私底下肆意地戲耍那傻傻的鳳棲梧,在風蒼穹麵前,時常說李夫人和鳳棲梧的壞話,試圖讓李夫人失寵。

鳳棲梧冷冷一瞥那呆若木雞的眾多丫鬟家丁,“這便是隨意在背後嚼主子舌根的下場。”

眾多鳳府下人突覺眼前這小姐,簡直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出籠的野獸,凶猛,嗜殺!

見所有人都似乎被鎮住了,鳳棲梧收好了小刀,“來人,將這賤婢挑斷手筋腳筋,賣到妓院去。”

說罷,便讓人將李夫人抬著進來了,眾多鳳府下人這時候才看清楚了局勢,原來倒台的是王夫人。

一時間,所有今早潑鳳棲梧洗腳水的人渾身都似乎籠罩在一陣陰風之中,看看那被抬出去時依舊在嘶叫的翠兒,總覺得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李夫人今日是受了驚嚇現在還未醒來,鳳蒼穹今早才吃了鳳棲梧給的解毒丹藥,也是沒這麽快醒來,鳳棲梧看過了二老的情況之後,吩咐了人好生看管,才退出了房門。

鳳棲梧有心整頓一下這府中的情況,尋到了她出嫁之時的鳳府的管家張伯。

“棲梧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張伯一見著鳳棲梧,便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府中之聲。

這鳳府被那王夫人給禍害得夠了,他也知曉了今日發生的事情,王夫人狼子野心,死得好!

更可喜的是,現在的鳳棲梧看起來一點也不傻,還有這麽多強大的幫手跟著,更是可喜可賀!

看見張伯,鳳棲梧的眼中勉強有了一點暖色,“張伯,我父親母親如今還未蘇醒,這鳳府我要進行一次大的整頓,還要多多勞煩您啊。”

張伯以前是管家,一直都是聽命於李夫人的,不久前王夫人誣賴他偷盜,被貶到了膳房燒火,如今鳳棲梧回來,將他重新重用了。

一聽要整頓,張伯也是歡喜,道:“該整頓了,確實是該整頓了,”這府中,老爺平時不管事,整日和李夫人彈琴賞月,恩愛如年輕時候,李夫人性格善良,王夫人又工於心計,這府中被王夫人弄得那叫一個烏煙瘴氣。

“對了,三小姐,玉珠那丫頭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說到玉珠,鳳棲梧眸光再次一沉,玉珠便就是她的陪嫁丫鬟之一,鳳蒼穹待府中的下人也是極好的,若是有那習武天賦的,不管是小姐還是丫頭家丁,都花錢送去習武。

玉珠便就是那其中一個,從小就是天賦異稟,跟鳳棲梧是一起長大的,鳳棲梧出嫁的時候,有地劫修為在身的玉珠和另外三個有修為的丫鬟做了陪嫁,便就是為了在那複雜的王府之中保護鳳棲梧。

未曾想,他們都在王府之中被折磨而死了。

玉珠,就是張伯的女兒——

“玉珠啊,”鳳棲梧壓製住了心頭的悲痛,對張伯道:“前些時候南楚來了個皇子,帶著幾個侍衛,其中一個侍衛與玉珠一見鍾情,我見那男子品行也不錯,便將玉珠嫁過去了,現在已經去了南楚了。”

南楚路遠,張伯就算是想去,恐怕也是一輩子沒法到達的。

張伯一聽便有些感傷,但更多的是欣慰——女兒有個歸屬便就不錯了。

“張伯你放心,玉珠的相公家室不錯,前途無量,還待她很好,她在那邊過得很幸福,隻是這山高路遠的,實在是沒辦法回來孝敬你老人家了,她說定時常給您寄些南楚的特產回來。”

張伯笑著點點頭,為女兒找了個好人家高興。

鳳棲梧心頭卻是充滿了負罪之感,但更多的是恨。

恨奪取那四個對她忠心耿耿的丫頭性命的那些人。

一個,她也不會放過!

鳳府現在已經完全被鳳棲梧給掌握住了,她將所有的家丁丫頭侍衛召集起來,該辭退的辭退了,該留下的留下,反正這麽多的家丁丫頭留著也是筆巨大的開銷,縱然鳳棲梧不差那點錢,但這人太多,也太浮誇了,風蒼穹和李夫人都不是那種出門就需要前呼後擁的人,而且現在鳳府也不是什麽丞相府,該精簡還是得精簡。

將鳳府整頓了一番,總算是重新煥發出光彩了,府中之人都知曉了這三小姐的冷血手段,哪裏還敢做那欺上瞞下的事情,都在努力地回憶著以前是不是係弄過那癡傻的三小姐。

以往府中人都知曉,三小姐是個徹頭徹腦的傻子,就算叫她做什麽出格事情她都覺得是在和她玩,根本不會去告狀。

但現在的三小姐已經非同以往了,聽說她還將那心機深沉的二小姐給弄死了,果真是厲害!

李氏母女倆謀劃了這麽久,做了這麽大的事情,還聯合了城主,還是敗在了三小姐的手中,三小姐的手段豈是凡人能比的。

眾人都說,三小姐進了一趟京城,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更強大了!

收拾完了鳳府的事情,鳳棲梧去看李夫人和風蒼穹都還未醒來。

袂闕還未走,鳳棲梧知道他不會走,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與鳳棲梧交代清楚。

鳳棲梧也在等著他們自動交代。

果真,袂闕派人來叫鳳棲梧過去商量事情。

鳳府的待客大廳之中,隻剩下袂闕與鳳棲梧二人。

袂闕的眼睛看不見,鳳棲梧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將茶杯遞到他手中,便在他身邊坐下了。

袂闕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才問鳳棲梧:“棲梧,你是不是修煉過?”

鳳棲梧也未曾否定,“是,在京城之中我偶遇名師,教了我一些防身的手段。”

袂闕歎了一口氣,還是道:“關於你的身世,你定然有許多疑問吧,你如今都長大成人了,知道世事了,不再如以往那般不懂事,也該是知曉的時候了。”

鳳棲梧不動聲色色地等著袂闕與她交代清楚。

“我和你的母親,是出自兩個同氣連枝的家族,當年我們兩大家族被仇人所滅,你母親因為是個養在外麵的私生女而我也是個眼瞎了不能回歸本家的棄子,僥幸地逃過了一劫,你母親知道那仇家定然會斬草除根,聽聞了消息便要逃走,也來將我一並接走了,在昔日朋友的幫助之下,我們逃到了錦州城,遇到了你的父親,鳳蒼穹,”袂闕緩緩道來。

鳳棲梧也認真地聽著,“後來的事情你也知曉了,那時候的鳳蒼穹身邊已經有了王夫人了,而且還有一對女兒,那時候我年紀小,身子也是弱,又經曆了一番長途跋涉,身患重病,你母親毫無辦法,是鳳蒼穹救了我和你的母親,後來你爹和你娘日久生情,你爹便娶了你娘,後來有了你。”

鳳棲梧知道,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真的和鳳蒼穹長得一點也不像!

“在未到錦州城之前,我和你母親藏在南部森林之中,以吃野果為食,那日我們救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誰料那男人竟然將你母親玷汙了,便有了你。”袂闕說起那段往事,依舊是義憤填膺。

鳳棲梧早猜到,會有個這樣的結果。

袂闕繼續道:“那時候,你爹來求親,你娘她沒有同意,她知道自己身子不潔,腹中有一個未知父親的孩兒,而你爹,已經有了家室了,但她最終還是被你爹感動了,嫁給了你爹,你爹不僅是將她娶為了正妻,還讓她將腹中的你生出,如親生女兒一般待你。”

鳳蒼穹,確實是個好父親。

鳳棲梧似乎猜到了母親一直忍讓王氏母女,而那王氏母女對他們母女倆那麽有恃無恐的原因了。

袂闕繼續道:“後來,你母親給你生了一個小弟,但是,因為你母親家族的特殊,那個孩子,她不能養在身邊,便將他送人了。”

聽到這裏,鳳棲梧不禁問道:“為何要將弟弟送人?”

“因為你母親家族的特殊性,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男子繼承,包括力量,你母親怕的是那些人找上門來,害了你弟弟,”袂闕怕鳳棲梧誤會,又道:“而你不同,你天生便不能修煉,對他們來說沒有威脅力,就如你母親和我一般,我們能活到現在,大概都是因為對他們沒有威脅力,而你弟弟便就不同,他可能會繼承來自血緣的強大力量,成為那些人眼中的威脅,所以,不能讓他的身世暴露,便隻有將他寄養在別人家中。”

袂闕歎了一口氣,現在鳳棲梧有了修為在身,若是讓那些人察覺該如何是好?

“小舅舅,是誰滅了你和母親的家族?”

袂闕繼續歎氣,“這個你不必知道了,那都是天意弄人,我們沒辦法阻止,你也別想著複仇,沒用的。”

他搖搖頭,鳳棲梧卻在心中狠狠地記上了。

“所以,在這個家中,你爹的親生女兒是鳳簫和與那鳳簫旎,如今鳳簫和已經死了,死了便罷了,這鳳簫旎,可千萬不能出事了,你母親一直以為是她搶奪了王夫人的幸福,心懷愧疚,所以一直對她們母女倆極好,更是次次忍耐,本以為她的退讓可以讓她們知曉好歹,可惜啊——”

對於某些人,一昧的退讓,隻會讓他們越發的得寸進尺。

鳳棲梧也歎了一口氣,從小風蒼穹對她都是極好的,對她們三姐妹那都是一樣的好,從來不偏袒誰。

從前她還做了這麽多的蠢事,讓他操了多少心,可是他一直對自己如親生女兒。

兩人都沉默了許久,袂闕也知曉鳳棲梧需要時間來消化一切。

半晌,袂闕終於又道:“你爹他永遠都是你爹,不會因為血緣的關係而少你半點疼愛,所以,棲梧你定要好好的孝順你爹,別讓他操心了,上一次因為鳳簫和的事情,你爹可是氣得當場便吐了幾口血,還大病了一場。”

京城離錦州千裏之遠,那消息也是來得很慢,起先聽說鳳簫和為了救鳳棲梧而死,鳳蒼穹便傷心了幾日,茶飯不思,後來聽說鳳簫和竟然為了得到南幽王的寵愛,殘害同胞,假扮成鳳棲梧的模樣入駐南幽王府,更做出了不知廉恥的事情來,鳳蒼穹更是氣得吐血,還大病了一場。

鳳棲梧一直沉默著,父親,也永遠是他的父親,不會因為血緣的關係,她對鳳蒼穹的愛就少一分。

良久,鳳棲梧問袂闕:“我弟弟他被送到了哪裏?”

袂闕猶豫了片刻,還是道:“我可以與你說,但是你不要讓他知曉他的身世,更不要和他相認。”

鳳棲梧點頭。

袂闕才道:“你弟弟是出生在京城的,那時候你父親年紀輕輕便就官至丞相,生你弟弟不久之後,宮中正好有一個皇子出生便就夭折,於是你爹便將你弟弟悄悄地抱入了宮中,那孩子便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宮中的皇子!

鳳棲梧渾身的血液都沸騰無比,她細數她認識的皇子,年齡符合的皇子也就那幾個,都在皇家學院之中見過了。

她在其中尋找著可以的人選,一個熟悉的容顏映上腦海——藺斐!

藺斐常說他出生的時候差點死了,是吃了一顆皇室珍藏的龍鱗果才活了過來。

現在看來,那時候真正的藺斐已經死了,活著的,是那被鳳蒼穹抱入皇宮的鳳棲梧的弟弟——鳳棲璉!

藺斐竟然是她的弟弟,怪不得她看見他總有一種親切感,原來他們竟然是一母的同胞。

袂闕長歎了一口氣,“你弟弟是不可能認祖歸宗了,所以這家中,你爹的親生後代便隻有鳳簫旎的,棲梧,別讓你爹傷心。”

鳳棲梧點點頭,知道了自己該怎麽做。

與袂闕談了許久的話,鳳棲梧才推開了這待客大廳的房門,將袂闕慢慢地推了出去,門外擁來一大堆人。

“棲梧,你終於出來了,是不是該開飯了,你看這天色都晚了!”白蓮花搖著他的白玉扇,對她擠眉弄眼地道。

歐武臣目光隻是在鳳棲梧和袂闕之間轉轉,便就轉開了。

大胃王花臉貓可是餓了一天了,早就不耐煩了,對著鳳棲梧嗷嗷叫——她還把它秘密口袋裏的零食都吃光了!

藺斐也苦著臉跑過來,“棲梧姐姐,快開飯吧,我都餓了一天了,大家都等著你吃飯呢!”

藺斐還是那個藺斐,知道了他與自己的同胞關係,鳳棲梧頓時覺得他越發的可愛了,不禁對他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好,開飯。”

眾人歡呼著,藺斐更是雀躍著往那膳房而去,就如他自家一樣,一點也不拘束——這本來就是他的家啊。

這一生,鳳棲梧定要守護好自己的一切,除了生命和尊嚴,還有她的親人……

李夫人已經醒來了,但是今天受到的打擊太重了,在房中便沒有出來,鳳棲梧和眾人在這鳳家吃了第一頓飯。

歐武臣和白蓮花明日便必須要走了,他們的師門都已經在那南部森林之中等著了。

至於藺斐幾人,鳳棲梧更是下定了決心要好好的培養,這次南部森林之行,正好可以讓他們都好好的鍛煉一番,有那孔雀在,安全也不是問題。

孔雀雖然表麵看著是傲嬌,但心眼還是好的,知道自己的弟弟受了鳳棲梧諸多好處,自己還是得表示表示。

吃完了飯,鳳棲梧也有累了,這幾日趕路都是風塵仆仆的,這一回家還沒好好地休息一下就慌慌張張地趕去了議事廣場,到現在回鳳府折騰一番,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了的。

吃了飯,她匆匆地洗漱了一番,便進了自己的房間之中,關門就寢了。

還沒睡著,就感覺一個人摸上了床,身邊多了一個人,那人沉默不語地抱著她入睡,耳邊也傳來那人粗淺的呼吸聲。

鳳棲梧知道是誰,也沒有說話,翻轉了一下身子,睡到了歐武臣的懷中。

歐武臣這幾日都是在趕路,也是有些累了,抱著鳳棲梧,兩人很快便進入了沉睡之中。

突地,門外傳來腳步之聲,似乎是有人在開門,被窩一陣涼風灌入,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鳳棲梧清醒著,但未曾做聲,等著那門開,倒要看看是何人。

門開了,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雖然三十出頭,卻依舊是耀目風華,眉眼之間長得跟鳳棲梧九成像,便就是鳳棲梧的母親李梟冉了。

“棲梧?”她走近床來,喚了兩聲,鳳棲梧懶懶地不想回答,她現在隻想睡覺。

李夫人喚了幾遍鳳棲梧還是沒反應,她便腳步輕輕地走到了床前坐下,將鳳棲梧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中,輕柔地道:“乖,不疼的。”

李夫人的手很輕,觸到鳳棲梧的皮膚讓她很溫暖,但她依舊是感受到皮膚一涼,她睜開一條眼縫,便看見李夫人手中正拿著一把刀!

一把鋒利的刀,已經割開了自己的血管,她正用一個盒子來接鳳棲梧流出來的血液!

鳳棲梧差點就瞪直了眼,她從未想到,母親會害她!

但她明明白白看到了李夫人眼中的心痛,且那刀子割下去,她似乎完全沒有痛感,隻是感覺那傷口一涼,鮮血已經流出了。

看著那鮮血流滿了整個盒子,李夫人忙從懷中掏出一塊布來抱住那道細細的傷口。

“乖女兒,娘不會害你,娘隻是要你的一點血,傷口馬上就會好的。”

那步上麵似乎有什麽藥草,覆在鳳棲梧的傷口之上有種涼涼的感覺,很快,李夫人便將那步移開了,也將那盒子蓋好了放入衣衫之中,收拾了東西離開了。

等她關好了門,腳步聲遠去之後,鳳棲梧才睜開了眼,伸出方才被李夫人割開的傷口看。

但見那傷口完好無損,根本就沒有任何傷痕,難以想象方才李夫人割開了她的血管,接了一大盒子她的血。

歐武臣也從房梁之上落了下來,關切地抓過鳳棲梧的手腕看著,沒有任何傷口,他也疑惑了,問道:“棲梧,那傷口疼不疼?”

鳳棲梧也奇怪,明明看到自己的皮膚被割開了一個碩大的口子,為何不疼?

母親不會害她,但是她要取她的血幹什麽?難道她的血有什麽妙用?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這方麵的記憶,想必母親都是在自己熟睡的時候才來采自己的血。

這事情太過於蹊蹺,鳳棲梧便和歐武臣一起出了房門,就著夜色出了門去,看見李夫人的燈籠飄著進了某處客房。

那是袂闕的客房啊!

看見李夫人進了袂闕的客房之中,鳳棲梧和歐武臣便也伏在了房頂之上,收斂了氣息,聽著房中兩人的談話。

“東西我給你帶來了,你快些用了吧,免得病又加重了。”李夫人將懷中藏著的盒子放在了袂闕的懷中。

袂闕的臉色很差,鳳棲梧的記憶之中這位小舅舅從來都是弱不禁風的,此次回來身子似乎是更差了,李夫人進門時候帶來的夜裏的涼風讓他清咳了兩聲,摸索著懷中的盒子,那屬於鳳棲梧的血在李夫人的懷中一直保持著溫度,他道:“多謝姐姐。”

“洪荒兩族便就剩下你我棲梧和我那苦命的孩兒四人了,我們之間何苦說那謝字呢?”

袂闕搖頭苦笑,道:“當年宇宙滅我洪荒兩族,舉族之人隻你我兩人逃脫了,這些年,若不是棲梧的血,我也不可能撐到現在,真是苦了那孩子了。”

李夫人搖頭不語,“可惜我母親乃是外族,我的荒族血脈還不如棲梧的純淨,不然,也可以幫你一幫,倒是棲梧那孩子,也得靠你才能活啊。”

“棲梧,她知道這件事嗎?”袂闕試探性問道。

李夫人搖搖頭,“我怎麽敢告訴她,這世間有太多不能理解的事情,我怕她接受不了,若是那時候她不理解你我的做法,斷了你的藥,反而是不好了。”

“棲梧那孩子去了一趟京城,現在懂事多了,很多事情也該告訴她了。”袂闕歎息著道。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在京城吃了多少苦,那鳳簫和狠毒至極,想必她定然吃了不少虧,都怪我啊!”李夫人說著便開始以衣衫拭淚。

突地,那袂闕低喝了一聲,“什麽人,膽敢在此偷聽?”

鳳棲梧和歐武臣紋絲不動,袂闕根本沒有修煉過,就算他是瞎子聽力再好,也不可能憑耳朵就聽出兩個玄階高手的蹤跡。

李夫人疑惑道:“門外有人守著,不會有人聽到你我談話的。”

“不,在我們的房頂之上,有兩個人在偷聽!”

“啊——莫不是宇宙兩族之人!”李夫人驚呼一聲,奔出了門外叫人去查看房頂,但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鳳棲梧和歐武臣都想不到,為何袂闕的聽力如此驚人,竟然連玄階修武者的氣息都能聽出來?難道他一直是深藏不露。

還有他們說的‘宇宙滅洪荒’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四個族群,而母親和袂闕便是來自於其中兩人?

為何袂闕要她的血做藥引?袂闕到底得了什麽病?為什麽說她要靠袂闕才能活?

她要鳳棲梧的血,為何又跟那所謂的血脈精純有關?

一係列的疑問,困擾著她。

第二日一大早,白蓮花和歐武臣便告辭了,他們提起去南部森林,反正鳳棲梧在家呆幾天也是回去的,他們便踩好了點,等鳳棲梧去。

李夫人今日精神很好,臉上的傷都好得一點痕跡也沒有,還特意給鳳棲梧煮了一大鍋補血的香湯,鳳棲梧知道母親是在關心自己,也認真地將那一鍋湯都喝完了。

有一股她熟悉的,屬於李夫人獨特廚藝的味道,那是鳳棲梧最眷戀的!

喝完湯,李夫人看著鳳棲梧笑著,“棲梧,去年你出嫁之時我給你的藥你可曾按時吃了?”

鳳棲梧小時候似乎身體不好,時常得吃藥,那藥都是李夫人自己配的,長大了也是一直在吃。

猛然聽李夫人問起,鳳棲梧才想起,那是李夫人給她準備的藥,出嫁的時候,她給了她兩年分量的藥,每兩個月吃一次,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藥效,但是味道挺好,從小到大她都是當成香湯喝,不用人提醒,她也知道有事沒事地煮一過來吃。

聽鳳棲梧說她按時吃了,李夫人才放心了,“你的病根是在我懷著你的時候就落下的,得按時吃娘親給你配的藥,身體才好得快。”

鳳棲梧點頭應著,但心頭卻疑惑了,她玄階的修為,前世更是醫術蓋世的聖手,會治不好自己的病?且,她根本就沒病!

不知道為何,她總是將母親怪異的行為和昨夜裏的見聞聯係到了一起,難道她那所謂的‘病’,跟袂闕有關?

吃完了早飯,鳳棲梧想著在家先呆幾天,便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了,帶著一眾客人在府中到處走著。

鳳府門外突地傳來了眾多有序的腳步聲,守大門的侍衛被人打了回來,鳳棲梧趕到之時,看見鳳簫旎在那錢宗主的護持之下,帶著一眾高手大刺刺地登場入室。

“來人,將這群不知廉恥霸占我鳳家家業的賤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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