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備戰

月光下,樹影裏的斑斑點點。

M市翔東路最東邊一座相對寬敞的院子裏,燈光閃爍,院落中央有一個看似飽經滄桑的樹木,將其葉子垂在了護欄那邊。

雖說時間並不算晚,可是此時的庭院卻已經靜謐一片,宛如熟睡的孩童,悄無聲息地蜷縮在無邊的朦朧月色中。

幾個人一起去了阿飛的家。

沉默,沉默地讓人感到惶恐不安。

“阿飛,你放虎歸山了啊!”昭陽首先打破了沉寂。

“那個陳勇是誰?”我又疑惑了,最近老是遇到一些貌似很有名可是我又完全不知道的人物,比如史龍,比如楊老三。

昭陽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他是省城Z市神武堂老大的兒子,不過他來J市做什麽?”

“陳勇是被他老爸派過來接手M市分堂的。”阿飛歎了歎氣,道,“與我這樣的隻是混得比較好的混混完全不同的是,他們是真正的黑社會!!”

其實神武堂我還是知道的,在M市,神武堂隻是一個武術會所,可是沒有一個幫派敢輕易去惹,就連站在M市的最頂峰的青幫也要對他們禮讓三分,因為他們的頭上是整個H省的四大巨頭之一——神武堂!在各個市內都有一些微小的勢力分布,而在一些大的城市更是獨占鼇頭。尤其是省城的總部,雖說省城的勢力分布魚龍混雜,可是沒人敢小覷神武堂!不過M市有些偏僻,可能是山高皇帝遠,因此總部也沒有對其太多重視,所以始終是做不大。不過,如果在省城的話,神武堂算是屬於能一手遮天的勢力了。他們,是真的黑社會,我們這些底層的痞子流氓是根本沒法比的。也怪不得昭陽會認識他們老大的兒子陳勇。

阿飛坐在石凳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將其扔向略微有些濕潤的草坪上。

“今晚太衝動了!”臉上的表情很容易看到了一絲絲的沮喪。

我站起來走到阿飛的旁邊拍了拍阿飛的肩膀,道:“我的錯。”阿飛抬頭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滿是悔恨。

昭陽仰躺在草坪上,道:“飛豪,今天怎麽了?咋和陳勇發生衝突了。”

我歎了口氣,道:“他是葉瑩的男朋友。”

“什麽!?”一聽到我說陳勇是葉瑩的男朋友,昭陽,茶壺,曉楠還有阿飛同時驚叫了一聲,這裏麵還夾雜著一絲的憤怒。

“怎麽回事?”阿飛又重新點了一根煙。

於是我把我所見的還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他奶奶的,打得好,打死才過癮!”茶壺這時候激動道,“好歹葉瑩也是飛豪喜歡的……”

“茶壺!”阿飛馬上打斷了他,“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笑了兩聲:“還真是個茶壺……”

“這個陳勇肯定會來找咱們麻煩的,我們該怎麽辦?”昭陽點了一根煙,但是沒吸。

阿飛沒有回答,抬頭望向星空,想了很久,然後似乎做出什麽重大決定似的站了起來,對著我們道:“兄弟們,這次的事就由我扛著,你們都是好學生,都有自己的將來,道上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好好學習就行了,聽到沒!?”

“沒聽到,我隻聽過好兄弟有難同當!”我惹的禍怎麽能讓阿飛一人扛著呢?

“兄弟們,放心吧,咱酒吧的實力雖說大不如前了,可是底子還是有的,留下來的也都是有血性的兄弟,一個個身強力壯,他陳勇想在這裏沾點便宜還沒那麽容易!”

“你他媽得了吧你!哪那麽多廢話!”昭陽拔了幾棵草,“我們上不上還輪不到你!他們要來就來吧,兄弟們就一起上,管他是誰,要是敢動咱們一個人,咱就廢了他們十個!”

“是啊”“就是”這時候茶壺曉楠肥熊他們也來勁兒了。

“你們給我打住!一個個都還來勁兒了是不是,你們也不想想,當初是怎麽不幹的,還有豪哥,你還想讓阿姨傷心嗎?這事兒有我和我哥就行了,除非那陳勇跑到省城搬救兵,就M市的小武館還是成不了氣候的。”阿飛的樣子看起來自信滿滿。

“再說,再說吧!他來找事兒前咱先樂著該來的總會來的,隨意啦!”昭陽擺擺手道。

眾人都苦笑了幾聲便沒了下文。

這天回家會的很早,主要是中間生出了那個波折。到家之後我沒敢正視我老媽,怕她發現我心中的忐忑。或許沒幾天之後我就該故事重演,又開始打架了。

回到我的房間之後和璐璐打了個電話,曖昧了兩句之後就掛了。

不知道葉瑩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還是和那個陳勇約會著,甚至已經被陳勇給……唉,不敢想,一想還挺鬱悶的。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以前和神武堂幾乎沒衝突,而且我和昭陽也已經四年沒混了,所以那裏麵的人必然是不認得我的,而且如果真要幹架,陳勇勢必會回去省城叫幫手,那樣的話他就不會在武館裏,而且就算陳勇在那裏,以我和昭陽的實力和速度,脫身還是沒問題的。

第二天,我和昭陽兩個人跑到神武堂M市分管,想看看他們有什麽動靜,一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嘿嘿嘿”練武的聲音。

一進門,就有一個渾身肌肉的大漢攔住我們:“本館最近一周謝絕參觀,你們要報名嗎?報名時間已經過了!”本來好好的話要是一個女性服務員說的話肯定會很好聽,可是聽著這個肌肉莽漢,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不得勁兒。旁邊昭陽似乎和我一個感覺,此時已是雙手抱臂,去保護自己的雞皮疙瘩了。

昭陽眉毛一挑:“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問題!?”莽撞大漢現在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快走!!”

我和昭陽向他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

在走出神武堂的大門之後我和昭陽對望了一眼,似乎是想法不謀而合:“走!”

翔東路最東麵的那家寬敞的院子裏,三人圍坐在是桌旁。

“阿飛,我剛剛和昭陽一起去神武堂看了看,那裏已經開始封館備戰了,而那個陳勇,極有可能會省城搬救兵了,怎麽辦!”我一下子就將問題切入正題。

“你們確定他去搬救兵了?”阿飛困惑的看著我們。

“很明顯啊,神武館的人都在閉館鍛煉,似乎在做迎接我們的準備,而那個陳勇完全沒有身影,你說不是搬救兵那又是什麽!?”

“那可沒準,這個陳勇從來不是隻在一個地方呆的人,有可能現在他在某個地方逍遙快活著呢!”阿飛說道。

陳勇喜歡到處走嗎?對於一個老大頭頭的兒子來說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呢?”

“靜觀其變!”阿飛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像有智慧的老者,特別傻逼。

昭陽明顯還不信服,問道:“阿飛,你和強哥聯係過了嗎?”

“聯係過了。”

“強哥怎麽說?”

阿飛這時臉色變得不好起來,又是一副沮喪的臉,跟死了老婆似的。我急了,這家夥怎麽這麽喜歡沉默,難道是傳說中的憂鬱?

“快說啊,強哥怎麽說的啊!”

“我哥說……說他不在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