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守墳

南宮笑一踏出房門,立馬就迎接了數十道目光。

“……”

幾聲幹笑,南宮笑撓了撓頭,忽然想起,在這個世界,人們還是比較保守的,忽然抱了個女人回家,隻怕是要廢一番唇舌去解釋了。

“少爺,老太喚您……”南宮好躬身道,一班下人,便是簇擁著南宮笑,往著南宮老太房走去。

“祖母……”南宮笑行禮道。

南宮老太,卻是故意冰冷著臉,沒有回答。

看著南宮老太冷若冰霜的臉,南宮笑奇異地在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前一世,當所有人都在抱怨母親囉嗦的時候,南宮笑卻隻有羨慕,親情,是如何努力都換取不來的情感,血濃於水!隻有現在,才會有關心和愛護自己的人,也隻有現在,才會有人因為自己的成就而倍感驕傲,因為自己的錯事而傷心欲絕。

想著想著,南宮笑的眼眶已經紅潤,男兒有淚不輕彈,受得住地獄般的煎熬,卻忍不住突如其來的幸福……

恩!?南宮老太頓時有些慌了神,原本板起臉來,為的隻是一種家長的尊嚴,南宮笑找老婆了,理應跟自己先說,但現在南宮笑眼眶一紅,自己便頓時沒了主意,哪裏知道平時堅強如鐵的孫子,今日竟這般眼淺。趕緊回複日常的笑臉,親切地拍了拍南宮笑的頭,道:“笑兒,有什麽事情,要跟祖母說啊。”

南宮笑一回神,才知道自己被人擺了一道,尷尬地笑了笑,臉色一凜,咚的一聲,便當即跪下,道:“孫兒有事懇求祖母幫忙!”

“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麽!”南宮老太一把南宮笑扯了起來,拍掉了他膝蓋上的灰塵,心疼地唏噓了一聲,語氣略帶責備,道:“什麽事情你跟祖母說便是,以後可不準這樣!”

“是。”南宮笑應道,看著南宮老太滿是皺紋的臉龐,鼻子一酸,又差一點禁不住。

或許,這個世界,才是真正屬於我的世界,有我的親人!南宮笑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這一世,定要讓自己的親人無憂無慮!

“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跟我說說昨天的事情。”南宮老太滿懷笑意道:“昨天晚上的,就不用說了。”哪裏像個威嚴的長輩,簡直是個頑皮的小孩。

“…………”果然是被誤會了,不過轉念想想,這樣的事情,換了誰,隻要稍微有點腦子,也該誤會,算了,誤會就誤會了,也不吃虧。想畢,將昨日之事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當然,梁裳家仇舊恨的事情,就是自己隨便編,而且對於自己狼胎果的事情,閉口不談,赤身**的事情,自然也是不說的。

南宮老太聽得唏噓不已,當聽到對方是四個蘊魂高手的時候,南宮老太跟是一個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可當聽到南宮笑“曆盡艱難,智勇並全”地將那四個高手打敗之後,卻是出奇地平靜,仿佛南宮家的子孫,就該有越級戰敵的本事。

“所以,我想讓祖母將梁裳庇護在南宮家。”南宮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南宮老太想了想,道:“這確實也是一個辦法,隻不過,日子長了,恐怕也不妥當,若不然,讓你姑姑帶些兒兵過去,一次性解決,不是更好?”對徐家這些正版的世家,南宮家或許無能為力,可是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地下組織,南宮家想要討伐,可還是大把的道理的。

“……”這火爆的老太,才聽這麽幾句就要發兵了?真當宿明是自己家的了,唉。南宮笑幹笑幾聲,搖了搖頭,道:“不必了,隻要將她安置在南宮府就可以了,保她安全,也就夠了。”

“這樣好麽?算了,回頭,我自己去找她談談吧,沒名沒分的,可不能苦了人家姑娘。”老太唏噓道:“將來孩子出世了,對孩子也不好……”

“……”南宮笑知道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以南宮家現在的勢力,想要藏一個人,還沒有被人找到的道理,重要的已經解決,麻煩的事情,就讓她們自己忙活去。想及此處,南宮笑告別祖母,便想腳底抹油,飛快逃會永蘭。

“等等!”南宮老太卻是叫住了南宮笑。

“祖母還有什麽吩咐?”

“上次你的那個朋友的事情,太後懿旨,已經下來了。”

“這麽快,才幾天功夫啊!”南宮笑不禁讚歎,上麵有人好辦事,無論是在前一世,還是這個世界,似乎都是真理。

“懿旨先是到了南宮家,後宮的何公公也在南宮家候著,你看什麽時候,可以……”

“好,我現在就去找他談吧。”南宮笑留下這麽一句,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好消息啊!回去跟李彌報喜才行。

——————永蘭。

南宮笑興衝衝地跑了進去,房間,卻空無一人。

“怎麽回事?難道在武館?”

武館,也是空無一人。

“南宮!!你終於來了。”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卻是林聰。

“你在這就剛好,他們都跑哪裏去了?”南宮笑笑道,懷著好消息,南宮笑說話都特別帶勁。

“守墓。”林聰這話一出,神色憤然,卻是讓南宮笑覺得詭異。

守墓,可是有人死的時候,才會有人守墓,誰值得我們去守墓,自己離開永蘭,也不過一兩天的功夫,怎麽可能?真死了,也萬萬沒有那麽快就下葬的道理。

南宮笑忽然想起,自己要來的那封懿旨。看來,上麵有人的,遠遠不止南宮家。

“李彌的事情麽?走!過去!”南宮笑臉色頓時變得冰冷。

林聰點了點頭,跟南宮笑一同往著李彌母親的墓碑方向走去。

一路上,南宮笑卻是從林聰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徐家從龐家手中買下了那塊地,說是要蓋修煉行館,李彌每天都會去憑吊自己的母親,昨日一去,卻正好遇見徐家的工人在場地上開工,二話不說,便打了起來,寡不敵眾,卻是負傷死守自己母親的墓碑,永蘭的人見李彌遲遲未歸,出去尋找,才發現了這麽一回事,大家義憤填膺,現在都在那裏守著呢。

“奇怪,李彌不見了,你們都去找,我不見了那麽久,怎麽沒人來找我啊?”南宮笑見林聰神色緊張,開玩笑道,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擔憂也沒有用,沒事別惹事,有事不怕事,既來之,則安之!

果然,林聰聞言,當即一笑道:“找你?你他媽的就是個怪胎,用方柯的話說,你就是個沒根的種,飛到哪就在哪下崽!”

“……”這方柯,找機會修理一下他才行,南宮笑暗罵。

李彌母親的墳並不遠,兩人說話間,便已經到了。

南宮笑隻是看到永蘭的人,還有一些施工的工具,徐家的施工人員,卻是沒有看到。

“怎麽樣?”南宮笑走了上去。

隻見眾人神色緊張,都在好言安慰李彌,李彌卻是緊緊地抱著石碑,身上的鮮血,順著石碑留到了地上。

怒意!南宮笑從所有人的臉上看到了怒意,李彌平時嘻嘻哈哈,喝酒作樂,似乎什麽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再加上本身天賦的強橫,卻平易近人,在永蘭很得人心,唯獨對自己的母親,李彌有著深厚的情節,眾人何嚐見過李彌如此,將心比心,眾人已然決定,今日,定要幫李彌出這口氣。

可是,一想到對方是徐家,眾人便有些底氣不足,畢竟,徐家的聲勢,在方圓十裏之內,還是相當響亮的。

“南宮,你終於來了。”方柯鬆了口氣,南宮笑現在就像是自己大哥,什麽事情,還是讓他拿主意的好,畢竟跟徐家作對,自己固然不懼,可那些人都是平民,徐家根本不會把他們的性命當一回事。

“李彌的傷怎麽樣的?”南宮笑見李彌的神色恍惚,似乎受了極大的刺激,轉頭問向方柯。

“昨天一戰,差點便讓他們給拆了墳,傷是不重,可精神的極度緊張,又是一夜未眠,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方柯歎氣道,手中拳頭緊握,恨恨道:“徐家欺人太甚!”

“哼。”南宮笑一聲冷笑,“徐家麽?又是徐家,他們現在人呢?”

“他們昨日本就要開工的,卻被李彌大鬧一場,人都走了,說是李彌誤了他們的時辰,今日會挑個好時辰,開工,是誌在必行。”方柯憤然道。

“好了,誌在必行麽?”南宮笑哈哈大笑,將李彌扯了起來,道:“你的懿旨到了,去南宮家領旨吧,這裏的事情,便交給我了。”

李彌被這麽一扯,精神忽然定了定,詫然道:“南宮,你怎麽來了?”

“懿旨到了,去吧。”南宮笑笑道。

“可是……”

“去!”南宮笑道,見李彌絲毫沒有動身的意思,便在李彌的耳邊輕輕道:“這是大哥的命令……”

“方柯,還有你們,抬著,也要把他給抬去南宮家!”南宮笑傲然笑道,得罪徐家,自己一個人就夠了,自己背後還有南宮家,不必要將所有人都扯下水,搞不好,永蘭會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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