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觸類旁通
就這樣，不知不覺，楚原就在曲氏鐵鋪待了十幾天的時間。
這十幾天來，楚原白天就跟在曲老頭後麵鼓搗風箱，晚上就用戊土訣淬煉提升戰力品階，修煉賀石南傳的破山拳技。
一心修煉下，不僅一套破山拳練得爐火純青，土戰力也再次有了進步，楚原感覺渾身的戰力，隻有再堅持淬煉上四五天，就能突破三階的限製，凝練到四階了！
而且楚原發現，雖然自己的戰力已經快要淬煉成四階，比起剛來五靈苑時的二階高出許多，但體內戰力的體積大小卻沒有絲毫減小。
以前楚原淬煉完戰力，因為戰力中雜質的驅除，加上戰力也變得更加凝練，楚原體內戰力的體積總會小上許多，一度還讓楚原以為自己戰力總量減少了呢。
但楚原曾經仔細感應過現在的情況，現在體內戰力的體積和當初戰力二階時所占的體積差不多大小，比起自己剛剛把戰力晉升到三階時還有所增大！
體積一樣大，但戰力的凝練度和純淨度都有了很大提升，也就是說楚現在的戰力總量已經是當初的一倍還多！
而破山拳經過這半個月多的勤奮練習，更是有了長足進步，現在楚原已經能夠一口氣把破山拳一十三招耍上一遍。
但可惜的是，無論楚原怎樣努力，他的破山拳似乎總是和土戰力之間少了一點磨合，感覺一拳打出去，總是好像受到掣肘一樣，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這種情況讓楚原心裏幹著急卻沒一點辦法，隻能修煉的更加勤奮起來，希望能夠早日領悟訣竅。
而且這些天，曲老頭對楚原的剝削也變得更加變本加厲起來，幾乎沒隔兩天就會讓楚原進行一次慘無人道的拉風箱！
過程雖然對楚原是淒慘了點，但他得到的好處也是不少。
不但讓他的實力以一個更快的速度進步著，而且也讓他有機會能夠近距離地觀看曲老頭整個鍛造陣器載體的過程！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曲老頭就像是一個絕世高手一樣，鍛造陣器載體的過程中充滿了無窮的變化和奧秘，讓楚原看的如醉如癡。
而且曲老頭也有意成全楚原，不但不責怪楚原在下麵的偷師學藝，而且更是親自給楚原進行講解，有時甚至會故意放慢鍛造的過程，就為了讓楚原能夠更清晰地觀察學習。
不知不覺間，楚原對陣器載體的鍛造也有了很大的進步和心得！到這個時候，楚原對曲老頭隻剩下了濃濃的尊敬！
除去練功和學習的時間外，楚原真正能夠用來睡覺的時間是少之又少，不過幸好隨著他功力的加深，所需要的睡眠時間也是越來越少。
這天，楚原一如既往地完成了一天的修煉，稍微睡了個回籠覺就起床前往鐵鋪走去。
自從弄明白自己體內戰力莫名增長的原因後，這幾天來，楚原每次鼓風都會運起戰力，一邊鼓風一邊錘煉自己的戰力。
而經過楚原鼓風的兵器，幾十件裏總有那麽一兩件可以成為陣器的載體！
楚原發現，這些能夠成為陣器載體的劍坯，都是自己戰力耗盡後，體內又重新冒出新戰力時才出現的。
楚原感覺兩者之間一定有什麽聯係。
到了鐵鋪，曲老頭早就已經等候在了那裏。
見楚原過來，曲老頭一張猥瑣的老臉頓時更加猥瑣起來，“小楚啊，早呐，今兒個咱們不鼓風了，咱們錘，就衝咱楚老弟的氣力，不錘可真他奶奶太屈才啦！”
自從楚原顯露出不凡的實力和天賦後，曲老頭對他的態度自然是大大改變，不但好茶好水的伺候著，稱呼更是從楚小子漸漸變成了小楚！
“這老不要臉的！”雖然已經很長時間，但每次聽見曲老頭叫自己楚老弟，楚原都感覺渾身一哆嗦，那一身雞皮疙瘩掉得是一個痛快！
不過楚原對曲老頭卻也不敢有絲毫輕漫，心裏對他的尊敬一點也沒減少。
五靈兵器鋪這幾十年來，都是在曲老頭的掌管之下營運，從未出現過一點紕漏，五靈苑的高層對曲老頭也都是敬重有加。
現在即是是在五靈苑中，曲老頭說話也是很有分量的元老了。隻是他平時說話做事多數時候都沒大沒小，這才給人為老不尊的感覺。
而且這段時間曲老頭對楚原的教導，更是讓楚原受益匪淺。隻是曲老頭實在有夠為老不尊的，讓楚原整體擺出一副尊敬的麵孔，切不說楚原擺不來，估計就是擺出來了，曲老頭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行！那就過去吧！”
土戰力最合力氣增長，而且隨著楚原戰力的突飛猛進，他的力氣更是有了長足進步。
楚原早就想靠錘來進一步鍛煉自身，曾經也幾次提出過要幫曲老頭去錘，隻是一直沒得同意，沒想到這老家夥今天終於鬆口了。
看著那比自己腦袋還要打上一號的錘頭，楚原毫不在意地輕鬆舉起，然後向手裏的劍胚狠狠砸去。
他在下麵已經拉了大半個月的風箱，對捶打兵器早就看得爛熟，雖然沒錘過，也知道是怎麽個回事。
隨著楚原這一錘子下去，頓時“轟隆”一聲巨響，蓋過了鍛造房裏所有大錘加在一起的聲音。
然後一陣巨大的反震之力從巨錘上猛地傳來，楚原頓時感覺緊握巨錘的手臂沒了知覺，立刻使勁地哼唧了兩聲，一半是裝出來的，另一半則真的是被這巨錘給震的。
楚原心裏直罵娘！
他沒想到這一錘子下去會有這麽大的反震力，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其實這是楚原自己太大意了，那劍胚可是放在上噸的嶄台上麵的，那一錘子下去，可不是給他多大的力就要承受大多的反震不是。
要不是他戰力已經有了底子，已經今非昔比，說不定這一錘下去就能把他給震趴下嘍。
曲老頭見楚原吃癟，嘿嘿奸笑兩聲！見楚原回頭瞪他，立刻收起奸笑，裝出一副神色嚴肅的樣子，給他講解起用錘的注意事項來。
不過楚原怎麽看都感覺這老家夥嚴肅的表情後麵是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直到後來楚原才算知道，他剛剛掄起來的那把錘子，可是曲老頭特別為他鍛造的大錘，重達一百多斤，那實實在在一錘子下去，想想反震力就夠驚人的！
經過曲老頭講解，楚原發現果然是世事洞明皆學問，這錘看起來簡單，但想要輪好了卻是非常的困難。
俗話說百煉成鋼，要想把一塊精鐵捶打成一塊精鋼，除了沿煉之法外，這用大錘打鐵的**也不可小瞧。
真正的高手，隻需要上百下的敲打，就能把精鐵中的雜質去掉，而新手最少也要幾萬下才行。
這中間差別的主要就是手上的技術！
高手打鐵，不但講究個力大力小，輕重緩急，而且對力道、速度的控製更是要求極高，甚至對每一錘落下的位置，兩錘之間的時間間隔、位置間隔都有著很深的學問。
不但如此，要想打好鐵，不但要求技術過硬，首先還要對自己手裏的錘子有充分的了解才行。
到最後，曲老頭似乎說起了興致，指了指楚原手裏的大錘，繼續說道：“就說這把大錘吧，如果你不深入地了解它的重量、形狀、材質，每次落錘後，錘子與鐵器的接觸麵，你又怎麽能隨心所欲地打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楚原聽著聽著，竟然有種耳熟的感覺，隨著曲老頭最後一段話，楚原就感覺自己腦子突然爆炸了一樣，很多沒想到的問題突然就想了起來。
曲老頭雖然說得是打鐵，但這個道理何嚐不能用在拳戰技上麵呢！
戰師高手每一動手，何嚐不是這個道理，既要講究技法的高妙，但隻有研究透徹自身技法的特性，深深地把自身的技法了解透徹，才能打出自己想要的結果！
楚原這些天滿腦子想得都是破山拳的拳義，曲老頭的話頓時讓他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他每天苦練破山拳，但從來沒有仔細研究過破山拳的特性和每一招的特點，這正是他感覺自己拳頭打出，總有股掣肘感覺的由來。
等到曲老頭全部講完，楚原在心裏好好細細思索一遍後，再次掄起大錘來果然感覺和剛才截然不同。
楚原現在用起大錘，雖然還是有些生澀，但已經能夠隨時消除掉反震之力了。
曲老頭見楚原竟然這麽快就掌握了用錘的訣竅，心裏驚訝地能塞下兩個大雞蛋！直在那裏嘀咕起來。
“真他奶奶的，真他奶奶的，太沒天理了，當年老子花了三個月時間學會用錘，已經被師傅給誇成了一朵花，差點把寶貝女兒嫁給了我，要不是那死女人實在太醜，哎，往事悠悠啊！”
曲老頭長歎一聲，搖頭晃腦地走到一邊去了。
楚原自從修煉戰力後，身體條件突飛猛進，六感也早就敏銳無比，曲老頭雖然是在哪裏低聲嘀咕，但即使是在漫天錘聲的環境中，楚原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靠了！”楚原被曲老頭的雷人低語給雷了個外焦裏嫩，剛剛用熟練的錘子差點就沒把持住！
他能夠如此快速地領悟，一方麵是因為他身具天戰神血，對戰力力道的控製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相比的，而且有靠著領悟出破山拳的訣竅，自然和大錘融入一體，這才讓他大錘的錘法一蹴而就！
曲老頭一走，楚原便把全部心神都用在了感受錘子的節奏上，土戰力本來就是沉鬱厚重，對內來講最適合力氣增長，對外來講，那就是個勢大力沉，正符合錘子的個性。
楚原這一用心，漸漸就感覺到了錘子韻律中和戰力相合的地方，慢慢渾身戰力舒緩運轉，雖然不是激蕩澎湃，但卻得了個厚重穩實！
突然，楚原靈光一閃，錘的過程中立刻用上了破山拳的架勢。
破山拳本來就是從土戰力的特性中演化出來的拳法技，講究的是力大招沉，一力破十會，和這大錘的特性非常相符，而且楚原剛剛又領悟出了正確使用破山拳的辦法，正好趁這個機會演練一下。
運用上破山拳的拳勢後，楚原頓時感覺胸中舒暢，每一錘下去都是雄渾有力，即使錘子上用的力氣再大，但破山拳自然可以消減掉反震之力，楚原錘得那叫一個爽啊！
“混蛋小子，快死啦——”突然一聲尖利刺耳的叫聲在楚原耳邊響了起來。
楚原一怔，立刻停下了手裏正歡的錘子。
“小楚啊，不是，楚老大，算我錯了，求求你就不要再敲了，再敲我這房子就給你震塌咯！”曲老頭見楚原停下，趕緊把兩耳裏塞著的軟球取出，哭喪著臉對楚原說道。
楚原這才發現滿屋子的夥計都停下了手裏的活計，全部一臉恐懼地看著自己，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家夥竟然倆眼泛紅，好像快哭了出來。
“額，怎麽，剛才我搞得聲響很大嗎？”楚原剛才隻顧自己在那裏爽了，還真沒感覺到自己搞出了什麽動靜！
“你那聲響不是大，是巨大！簡直是要人命哦，你要是再敲還不如先一錘敲死我得了！”曲老頭哭喪著臉指了指錘台。
楚原這才發現自己放劍胚的錘台已經出現了好幾道裂痕，而放在錘台上的劍胚早就被咋成了薄薄的鐵片。那真叫一個薄哦！
“這個，這個，一時興起，就忘了收手，見諒見諒哈！”楚原向四周抱了抱拳，尷尬地笑起來。
“你要天天這麽興起一次，我這兵器鋪也就不要開咯！我這可是十幾萬戰幣的錘台啊！你不是我楚老大，你是我楚祖宗！”曲老頭根本不相信楚原是一時興起。這小王八蛋絕對是在故意報複老子！
“各位忙！有些困啦，先走一步！”楚原顧不得曲老頭一臉的衰樣，趁他還沒發飆，嘻嘻一笑，一個縱身從鍛造房內跑出！
“睡死你個王八蛋最好！老子的錢啊！都他娘的看什麽看，幹活幹活！”曲老頭在後麵大吼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