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獨狼傭兵團
三天後,一直昏迷的林毅總算恢複了意識。待他迷迷糊糊地醒來時,一股幽幽香味卻率先鑽入他的鼻孔,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卻是一個整潔而明亮的小房間,而自己躺著的,正是散發著這淡淡香味的紫色小床。
“吱呀~”一聲,隔著透明帷幕,外麵的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了一個端著洗漱盆的俏麗女子,那女子見到林毅起身,忙把手上的東西一擱,欠著身子疾步行來,婉婉地道:“這位少爺,您總算醒過來了!奴婢這邊去喚小姐過來!”說完便急忙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剛剛清醒過來的林毅顯然被這一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晃了晃仍有些脹痛的腦袋,正想移動一下自己的腳,卻感覺右腳腳踝處猛地傳來劇烈不已的疼痛,呲著牙差點喊出聲來,不過這般隱忍卻讓他那稚嫩的笑臉顯得些許的扭曲。
深深地吐納幾回,小臉上恢複了以往的平靜,隻是如果是與他熟識的人,卻會發現,此時的林毅,身上比以往多了一些什麽。沉穩、隱忍、堅毅、古井無波!然而這些形容詞用在這個十三歲的少年身上,卻顯得多麽的諷刺!諷刺也罷,這樣的性子,卻已然鑄就。
摸了摸自己的左臉頰,那之前被那幫人一巴掌扇得直接腫起來的地方,現在已經完全消腫,隻是牙齦仍有些麻麻的感覺。十指上的傷也全好,看來自己是昏迷了不短的時間。
“林毅哥哥,你總算醒來了!”就在林毅在檢查自己的身上的傷勢的時候,一個小小的俊俏人影一溜煙地便飄了進來,聽這清脆的聲音,林毅赫然認出是那天出手救自己的兩人中,那個名為項月兒的小女孩。於是收起那張默然的笑臉,向上彎了彎嘴角,朝著來人點了點頭。見到後者來到自己跟前,才問道:“這裏是哪裏?我昏迷多久了?”
“咯咯,這裏是獨狼傭兵團,而且你是在月兒的閨房哦!”小月兒邊說臉邊紅了起來,那粉粉嫩嫩的精致小臉,因為這嬌羞而顯得煞是嫵媚!
“獨狼傭兵團?月兒你也是這裏的人麽?”林毅也是小臉一紅,連忙轉移話題。
“嗯!哥哥昏迷了三天了哦!不過除了腳上的傷,其他的都好了。隻是這腳上的傷,爹爹說因為是很嚴重的骨裂,怕沒那麽容易好。”那明亮的眸子在談及林毅的傷勢時卻閃過了一抹心疼與焦急!
“嗬嗬,沒事!這回能撿回一條命便已經不錯了!”見到一個與自己素未謀麵的人,不僅對自己施加援手,還如此的關心,林毅那淡然的心中也是一暖,笑了笑,無所謂地反過來安慰小月兒道。
“嗯!不過哥哥一定會好的!”小月兒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重重地道。
林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自己的傷勢,也唯有自己清楚,若是沒有機緣,怕是自己的這條腿算是廢了!隻是機緣,或許不是他這樣的賤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就比如令自己受此重傷的那顆晶核,不是麽?不過莫說自己廢了一條腿,哪怕是僅剩一口氣,若是有機會,也要狠狠咬下他們一塊肉!
“是了,月兒,不知能否給我一支拐杖,我想出去走走!”林毅埋下心中的思緒,對著那還在蹙著小眉頭的項月兒柔聲道。
“嗯!早就準備了,我這就讓人拿來!”見到林毅那一臉平靜的表情,月兒心中倒不由得一鬆,連忙答應道。緊接著便慌慌忙忙地跑了出去。
林毅默默地望著這慌亂跑開的小身影,心中卻暗暗發誓道:大恩不言謝,如果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赴湯蹈火,絕不言拒!
……
在取來拐杖後,月兒便攙扶著拄拐的林毅往外麵走去。
一路行來,林毅奇怪地發現,很多在身邊走過的獨狼傭兵團的傭兵都對他抱以善意的微笑,而且那微笑中,甚至還多出了些許的敬重!這讓得一直活在歧視中的林毅有些失措。而在一旁的月兒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她彎起大大的眸子咯咯笑了下,才道:“因為林毅哥哥很勇敢啊,大家都很佩服你呢?”
“嗯?”被項月兒一說,林毅頓時感覺愈加的不解。勇敢?不是我昏迷的時候做了什麽事吧?!
對於前者那一臉迷茫的樣子,小月兒也不道破,轉而低著頭專心致誌地攙扶著林毅繼續往前走,隻是那粉嫩的小臉上突然添上了一抹嬌羞。
“嗬嗬,林毅小兄弟,你醒了?!”就在兩人在沉寂得有些尷尬的氛圍中走了十來分鍾,一道熟悉的聲音兀地在林毅耳邊響起。
林毅轉過臉,朝著左邊看去,卻見到三天前出手解救他的那個鐵塔般的漢子項天此時正疾步朝著自己這邊走來,而跟在他身邊的,雖然沒有他那般魁梧,卻也是一個看起來分外強壯,而且與他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朝著林毅身邊一瞟,然後才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微笑著朝著他點了點頭。
而林毅全然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小月兒見到行來的兩人,把頭低得更低,臉上愈是顯得豔紅,嬌豔欲滴!
“嗯,剛剛醒來。”林毅點了點頭,道。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獨狼傭兵團的團長,也是我的親大哥,項崖!”項天兩人在林毅麵前停下腳步,前者便對著林毅介紹起他身邊的那名男子。
“您好,項崖大叔,初次見麵!小子林毅!”林毅朝著項崖抱拳道。
“嗯!小兄弟你身上的傷沒有大礙了吧?”點了點頭,算是識過,那項崖在林毅身上掃了一眼,詢問道。
“差不多了,就是這腳有些麻煩!此次多謝兩位救命之恩,來日如有機會,小子我定竭力回報!”林毅又是一抱拳,朝著兩人微微一躬身,認真地道。
“嗬嗬,無礙。”項天擺了擺手,表示讓前者不必在乎。
“爹爹,二叔!”一直躲在林毅身邊的小月兒,此時才弱弱地喊了兩人一聲。
“哼,你這個小丫頭,我道是成天跑哪裏去了呢,原來是因為這位小兄弟!”見到自己那從小便膽大包天的女兒,此時竟羞紅著臉躲在林毅身邊,項崖不禁啞然,隨即佯怒道。
“哈哈!好了,大哥,也不取笑小月兒了。林小兄弟有傷在身,我們還是屋裏坐吧。”項天拍了拍項崖的肩膀,哈哈大笑一聲,道。看向林毅的目光隨即多了一份莫名。
“也是!”項崖與項天對視了一眼,表示同意後,轉頭對小月兒道:“月兒,扶著林小兄弟隨你二叔與我來。”說完便率先與項天兩人朝著一處偏廳快步行去。
“嗯。”小月兒聲輕如蚊語般地應道。隨後便攙扶著林毅緊跟在兩人身後。
然而木訥的林毅似乎完全不解其中風情,隻是在心中盤算著自醒來便一直在考慮著的事情,盯著前麵兩人背影的眸子,也多了幾絲熱切。
四人在偏廳內落座後,項天與項崖對視了一眼,微微地搖了搖頭,頗有些為難地開口道:“林小兄弟,你腳踝處的傷勢,雖說不難治愈,但若是為免落下後遺症,卻有一定的難度。雖說我獨狼傭兵團也算是在洛城及周邊有些名聲,不過畢竟我們是在刀口上過活的,對於醫治,卻顯得力不從心。”
“兩位待林毅的恩情,已足夠林毅牢記一世了!這點小傷,林毅自會想辦法,不敢再勞煩二位。”聞言,林毅卻眼也不眨一下,忙回道。
對於林毅的回答,項崖兩人卻是暗暗點頭,此子,果然是不簡單,小小年紀,對於可能令自己殘廢終生的傷勢,卻眉頭都不皺一下,若是讓他遇見了機遇,絕對能成大器!
“爹爹,您不是說有辦法的麽?凱莉姐姐不是說過隻要尋到生骨花,便能夠醫治好林毅哥哥的腳的,不是麽?”聽到兩人的對話,坐在林毅身邊的小月兒禁不住插話道,眸子裏盡是焦急之色。
項崖見到自己女兒這般神情,忍不住苦笑一聲,卻也不去責怪,隻是無奈地道:“生骨花,這可是三品地階靈草,哪有那般好找!”
“城裏找不到,那我們可以去采啊……”小月兒仍是不甘心地道。
“月兒!你可知那生骨花可是生長在魔獸山脈外圍最裏之處,莫說是我們,便是整個傭兵團,進去了也難完整出來。”見到小月兒仍不罷休,項崖不禁惱道。
“嗚,嗚~”被項崖這一吼,小月兒雙手絞著衣角,癟起嘴便哭了起來,隨即還跑了出去。
林毅愣愣地望著小月兒消失的身影,感覺喉嚨堵了一般嘴裏擠不出一個詞來。
“嗬嗬,小兄弟莫怪,月兒她太過任性,凡事不知輕重!”項崖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林毅道。
深深地看了上座的項崖與項天,好一會兒,林毅才緩緩地道:“不知兩位是否知道,那天我被他們追殺,所為的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