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 最痛苦的死亡
這樣想來大傻自是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超脫,他那些肮髒的心啊肺啊,脾啊肝啊膽啊,都像被冷水洗得幹淨了許多。
以前總是在明爭暗鬥之間苟活,不自在也權當是痛苦體驗,今個兒雖說是被唐小果打敗了但卻感受到以前為有的幸福。
或許心結已經解開。
不過人的心思卻是難以預料的,唐小果見到大傻又擺好了架勢一心以為大傻還執迷不悟要和自己出手呢。
不過大傻手中還握有那把開了竅的麒麟寶劍,自己要是與他硬碰硬,也指不定是誰先倒在地上。
唐小果隻是對著大傻叫道:“大傻!你……你難不成還要殺我吧?現在我可是變了樣,也不是你大傻想殺就能殺的人了,你若真的動了手誰栽在誰的手裏還指不定呢?”
唐小果這話算是自我安慰了,其實他也是知曉的,大傻手中的劍可不是吃幹飯的。
二傻自知自家親哥是這等的禽獸,也隻是含淚道:“小果老弟,我算是對不住你了,你若真的動起手來隻管打便是,莫要仁慈,我會好生安葬我那親哥哥的,好生埋了他,立個墓碑也不要寫姓名,這樣恐遭仇敵報複,掘墳拋屍啊!”
二傻可算是想得夠遠的,連自家大哥的後事都想得這般透徹,恐是在之前就打好了草稿,見自己的大哥這般禽獸也在想象之中規劃了他的死期吧。
大傻隻是撇了撇嘴,一抹詭異的微笑掛在嘴角卻是久久不欲散去。
唐小果擺好了姿勢,正欲接戰。但大傻卻突然開了口,隻見其很是安詳地言道:“白活了這麽久,連自家的親弟弟也這般恨自己,這樣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呢?一個人活著既沒有愛別人也沒有得到他人的愛護……”
大傻邊言語邊搖頭微笑,這般言論可是把唐小果急得壞了,小果也算是心慈手善的主,這話不就明擺著要拿刀抹脖子了嗎?
雖說唐小果恨透了大傻其人,他讓自己答應自家母親的事情卻食了言——不會在流一滴眼淚。他親手殺死了小金魚。本來殺人一命本該拿命來還,不過唐小果卻是有自己的哲學理念。自是不會隨從俗流。
隻見唐小果苦口婆心的言道:“大傻你莫要激動,你切不可想不開啊,你想啊,你殺了兩條人命,人家還有爹啊娘啊在等著回去,你不能就這般死去,讓那些死去的人的親人連殺死自己女兒的凶手也未能見上一麵啊,你好歹也要跟人家死者家屬說一下是你殺死人家女兒的,讓人家內心裏也有個安慰再死啊!”
唐小果算是說得口幹舌燥了,不過卻發現形式不對。
隻見大傻眼神一變,隨即將劍拋出,那麒麟寶劍乃是神器,也懂主人心思。隻一劍就劃破了來不及躲閃的二傻和唐小果的身體。隻是割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也沒用啥大礙。
不過唐小果就覺得上了當,覺得這是大傻使出的損招暗招,自是對大傻恨得牙癢癢。
大傻麵帶微笑毫無一絲一毫的恐懼。忽然那劍又調了個頭,這速度更加凶猛,唐小果也能聞到風聲鶴唳。
卻說那麒麟劍之上卻沾染了唐小果與二傻的血液,那劍調了頭,一個勁的向大傻的飛馳而來。隻一劍就直插大傻的心髒。
旁人都異常的驚奇,唐小果則更是錯愕,眼睛瞪得西紅柿般大小。
大傻依舊麵不改色,反而異常的從容,言道:“唐小果,謝謝你讓我感受到了你的過去,謝謝你讓我知曉了我的哲學是多麽的荒謬……”
大傻本還欲對唐小果言說點謝意,不過也許謝謝這兩個不起眼的字,卻是在大傻這等人的口中是在是難以下咽啊。
大傻可是從小到大也未曾對一個人說過謝謝,對不起之類的。這次卻是對唐小果說了一次,自是渾身不自在。不過幸好這說了之後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說了。
大傻將目光轉向眼眶濕潤的二傻,大傻第一次感到有人為了自己而流淚,雖說這是這輩子的第一次但也是最後一次,但依舊很幸福。
隻見大傻,輕輕的言道:“二傻,方才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好生安葬我嗎?你可不要食言啊!”
二傻自是知道自己的大哥已經改邪歸正,想起自己小時候與哥哥的諸多好心,難過之事,自是把持不住內心要維持的男兒形象。眼淚就像開了砸門的水龍頭一般隻一個勁的往外滲。
大傻言道:“二傻,小果,你們要好好的生活,莫要像我這般,一生都是活著憎恨之中,一生都未曾體驗到什麽是被愛與愛的滋味,這樣活著很累,很累!我隻是想結束這種生活,歸於一種更加美好的世界。不過!我會將我的靈力依附在這把神劍之上,上麵沾有你們的鮮血,此刻也有我的血液,三種血液的融合自會給予這把神劍無窮的靈力。”
大傻說完,就默念咒語,隻見天邊黑了一大片,烏雲滾滾而來,霎時又電閃雷鳴。頭一回還算有點驚訝,不過多了便也就那麽一回事,那閃電忽然勾勒出一隻虎與鳳的摸樣,兩隻神獸從天邊飛來隻鑽進麒麟劍之內。
卻說那把劍,就更加鋒利無比,光彩豔豔。也沉重了許多,即使是二傻欲拿那把劍還有些吃力。
大傻是死了,不過也算是死前覺了悟,還為二傻與唐小果著想,讓那把麒麟劍更加具有靈力。
閃電一劃即過,大傻隻是很安詳地站立著。麒麟劍卻是自己曉得因果,緩緩從大傻的身體之內抽離出來,飛到二傻麵前。
唐小果見到大傻的死狀,卻又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不看不打緊,一看所有的痛苦都席卷遍了他的細胞。
先是自己媽媽,再者是小金魚——一幕一幕的鮮血,一幕幕都是自己無能為力的悲哀。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倘若不是自己一切的死亡都不會,痛苦就不會泛濫。
唐小果忽然變得異常的絕望,隻是眼神空洞的跪倒在地,口中隻是輕聲的言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造成的,自己是罪惡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