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 章 立威!

在走至自己臥室之處時,言成的話語在心底響起。

“你那好堂哥一直在等著你呢,文小子!”也不知道為何原因,自從上次靈魂潛力測試之後,言哥就開始叫自己文小子了,對於這個問題,文祥納悶了很久,曾經也試圖抵抗,但最終在言哥的暴力威脅下屈服了。

“文祥你終於回來了啊,堂哥我可是在這裏等了你很久了啊!”

一臉詭異的文軍自黑暗中慢慢現出身型,眼裏盡透著絲絲的詭秘,文祥因為有言成的提醒,表情並未有多大的波動。

“堂哥,不知道深夜你在這裏等我,有什麽事麽?”

“什麽事?沒什麽事,隻是想跟你切磋下而已!不知道文祥你是否有這雅興?”話語說到後麵,滿臉盡露出虛偽的笑容,看的文祥直感覺直掉雞皮疙瘩。

“切磋?文軍堂哥,你說笑了吧,你四段靈者,我卻是一段靈者,如此大的差距不比也罷。何況現在已是深夜,要切磋也等到明天啊!”雖然打心底對文軍有些反感,但卻依舊是在口是心非的糖塞著話語。

“文祥,我也不跟你扯皮了,今天你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我就是要跟你比試下!你不是修煉天才麽?你不是倆三個月就從鬥者二段修煉到靈者一段麽?”

話語未畢,不待文祥的回答,文軍的身行一閃,在天空明月的映稱下,折射出一道道殘影,緊握的右拳直撲向文祥,強勁的拳風在虛空中劃出呼呼的聲響,直指而來。

對於文軍的突然發難,隻是略微的有些驚訝,但很快便作出了應對,身行微微的向左邊傾斜,雙腳劇烈的釋放著天曲力,急促的用力在地上點落著。

“砰……噗……”倆聲脆響,待文軍的拳勁及身之際,文祥的身體卻是擦著拳風而過,急閃至一邊,待站穩之後,便急忙出聲阻止文軍道:“文軍堂哥,我尊你是兄長,不想落你顏麵,難道你真的要恃強淩弱不可?我們都是同一家族的,家族的崛起是我們共同的目標,雖然之前你總是找我的小麻煩,但我念在家族的份上,就此揭過,而如今你這般咄咄逼人,卻是別怪罪我得罪了!”

“哼!不需要你忍讓,我會讓家族的人看到,我文軍才是真正的希望所在。”此時的文軍幼稚的頭腦,卻是被嫉妒的心理完全的占據,失去了理智。一擊未中,借勢就地一跺腳,緊追著之前躲開的文祥,依舊是拳風忽忽的砸向文祥,此次卻見拳上絲絲淡藍的天曲力包圍著,雖同是相同的拳頭,但沒有人相信倆次的威力一樣。

“如此,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文祥就得罪了,屋角處的哪幾位哥哥?出來吧!”麵對文軍的進攻,文祥絲毫不與理會,再次輕身閃過,滿麵微笑的朝著屋子邊的黑暗角落裏輕聲說道。

並不是文祥的感知多麽的敏銳,黑暗角落裏的那人,卻是言成告知文祥的,乍聽到言成的信息,文祥也是略微的一怔,但言哥的一句話讓他心安了。“今天就讓文家所有對你不滿的人,死了那份心,不然今後接二連三的來騷擾,雖然不懼,但卻也是些麻煩!今天就是要立威!等會我會暫時主導你的身體,由我來對付他們。”

屋邊黑暗中的數人,聽到文祥的話語,皆是滿麵的震驚,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是星魂塚中的言成告訴文祥的,以為是文祥早已發現了他們的躲藏。

微微驚訝了半虛,但一想到自己這邊人數多,而文祥卻是獨自一人,難道還怕了不成?四個年紀稍長的少年,詫異的自屋角緩緩現了身影。而再次進攻失利的文軍,在文祥的話語說出之時,也是驚訝的停下了準備的再次進攻,直直的站在一邊,暫時的處於短路中。“難道七劫真的這麽變態?”莫名的疑問在心底淡出。

“文康、文林、文飛、文侯四位堂哥,難道你們也是來幫文軍的?”見到自暗處現身的四人,文祥僵硬了一刹,但很快便掩蓋過去,恢複了那淡淡的笑容。

麵對文祥的追問,四人皆是緘口沉默起來,但卻徑直走到文軍的身邊。

四人中有倆者是文家直係血脈內的至親,文康是五叔那一脈的堂哥,文侯是四叔家的堂哥,另外二人卻是文家旁係的族人,都是前幾年就已經覺醒了血脈,四者的修為皆是到了靈者顛峰,甚至其中的文康的修為已經是一段智者的高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輕聲低吟了一句,但在文康四人聽來卻頓時感到臉龐滾燙的,心底略生退卻之意。

“別說這些廢話,今天我們五人就是要教教你,以後該怎麽做?”環視其他四人的臉色,文軍急忙的打岔道,將四人心中滋生的退意打消。

“真是如此?”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不慌不忙的問道。見四人依舊是站在文軍身邊,隨即便狠心道“那好,你們五人一起上吧!今天我文祥就告訴你們:我文祥不是你們隨便什麽人都可以威脅的!”

依舊是言成的原班話語,但在五人不知情的時下,卻將幾人震懾住了。

“上!我們五個人還怕了他不成?更何況文康哥哥已經是智者一段了,他一個區區靈者一段,再如何的妖孽我就不信能讓我們五個人全趴下!”文軍大嚎一聲,便率先奪聲而出,目標直指一席白袍的文祥。

其他四人見事情已是如此,便停止了心中的掙紮,連忙運起天曲力,護住全身,自文軍之後,緊身而上。

“言哥,交給你了!”見五人齊上,之前那般淡定已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忙,心底狂吼了一聲。瞬間便感覺身體的支配權,已不再屬於自己,而自己仿佛是身體的旁觀者,觀看著自己的身體與五人的戰鬥。

“喝!”一聲猛喝聲自文祥的喉嚨中發出,沉悶的聲音,讓五人前進的步伐微微的一滯,隨即繼續朝著文祥這邊掠來。

但這短暫的滯留,在言成看來已是足夠,卻見文祥的雙手,在虛空中,簡單的變幻了幾個手印,虛空在文祥的手印捏掐中,仿佛微微的扭曲了一番,五人眼中,此時文祥的手卻是有些變型,努力的想去看個仔細,卻發現,依舊是模糊。

簡快的幾個印決之後,卻見那扭曲空間中浮動的手掌,在虛空中盈盈一握,進攻中的幾人仿佛身處泥漿中一般,已然劃至文祥身前不過數丈的身行瞬間暫停。沒來由的一股恐懼頓時占據了原本信心十足的心底。

震撼!僅僅是一個照麵,甚至自己幾人連碰都沒碰到文祥,就被人家給製服了。“轟……”緊握的手掌,簡單的一個翻轉,將虛空中滯留的五人扔到了一邊,卻是將一處柴房摧毀了,幸虧五人最差也是靈者四段,這點點創傷談不上重創。

“以後別來煩我!你們五個還有遠處看熱鬧的那位叔叔!”

將五人擊潰後,言成沒有忘記自己現在是文祥的身份,朝著漆黑的角落說道。

處於旁觀者狀態的文祥見到言哥一招敗五人,思緒出現了一瞬間的暫停,震驚!對於言成這勢在立威的一招,文祥的心中震驚之餘,一絲對強悍力量的追逐心,仿若初春的竹筍,瘋狂的滋生著。之前雙屬於自己的而在虛空中輕輕搖晃產生的空間扭曲,自己在藥界中生活的十年中,卻是從未見到任何人能夠做到!

聽到言成那不帶絲毫情緒的一句話,對於言成的了解中更是頓然多了一層模糊的疑慮:言哥的實力到底有多麽的強?

“文小子,你這身體暫時的強度我不能長時間的控製,我能做的都做了,後麵的瑣事交給你了,剛剛消耗的太大,我去星魂塚中休息一段時間,除非我來找你,這段時間你繼續按照之前我方式修煉著,有什麽事等我蘇醒後再說!”一席話畢,不待文祥是否有話要說,匆忙的消失到星魂塚中去了。

瞬間,文祥便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意識初回到身體那一刻,一股強烈的虛弱感漫向全身,徑直的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心裏依舊沉浸在對言成的思索中。

而一直處在黑暗的那神秘人,在聽到之前言成的那番話語時,一直處在失神中:自己在這藥界中雖說不上絕無敵手,但自己與對方相隔十餘丈的距離,文祥依舊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滿腦的不可思議。

這時在遠處休息的眾人在聽到文軍五人撞倒房屋的聲音後,便匆匆忙忙的起身朝這裏趕來。

黑暗中的神秘人,在吵雜聲稀疏傳來之際,便已隱匿在黑暗中,失去了蹤影。

“怎麽回事?文祥、文軍、文康你們幾個在這裏做什麽?”姍姍來遲的文卓趕到時,卻見一片狼籍的畫麵,倒塌的房屋廢墟中,文軍、文康五人橫七豎八的或躺或斜靠著,而仍處虛弱狀態中的文祥,卻是依舊雙手支撐在地麵上,狼吞虎咽般的吸允著空氣。之前言成那看似簡單的一招,卻是將文祥體內處於完盛狀態的天曲力,抽吸的一幹二淨。

“嘶!這是誰做出來的?難道是文祥你?”隨即趕到的文戰,長長的倒吸了口氣,滿是驚訝的眼瞳投向文祥。

“呃……”低吟的痛苦聲,自文祥的喉間悶悶的發出,聽不出是回答文戰的問題還是因痛苦不自覺發出的呻吟。再也支撐不住濃烈的疲乏感的文祥,軟軟的癱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先別管這麽多了,先將他們幾人帶回去療傷要緊!”眼見如此,文卓急促的安排著。

隨即抱起文祥頭也不回的朝著文祥的臥室奔去,留下一臉茫然的眾人。良久眾人才緩過神來,隨即攙扶著文軍幾人,將他們送回各自的房間。而文戰也緊隨文卓之後,追進了文祥的房間。

“怎麽樣?”

“呼……沒事,隻是透支過度,虛弱導致昏迷了過去。”一口長籲將心中迫切的緊張,呼之而出,文卓收回了探在文祥手腕處的右手,粗厚的雙手在麵頰倆側的太陽穴上,來回的輕揉著說道。

“大哥,之前那分明是一番打鬥,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文祥將文軍五人挫敗,造成五人的傷勢。可文軍他們幾個最低修為都是靈者四段以上,甚至其中文康都已經是智者一段啊!雖說文祥最近這段時間的修煉近似瘋狂,可也不過是靈者一段,能不能抵抗的了他們幾人的攻擊都是問題,更別談將他們幾人擊敗!”顯然文戰依舊對之前見到的那一幕,深深的置疑,但事實的真相卻是如白紙上的一片烏黑,讓人不得不去在意,不得不相信。

“難道七劫體真的是強悍如斯?之前我略微觀察了一番,卻有了更為讓人難以琢磨的地方!”

“大哥你發現了什麽?”文卓的話語卻是讓文戰原本乍舌的疑慮上,更是蒙上了一層模糊的輕紗。

“方才我發現幾人爭鬥之處,雖然文軍幾人所在之處房屋塌倒,一片混亂,可你注意到了沒?除了那處,其他地方的地麵上,雖是腳印混亂無章,卻是隻有寥寥數個而已,很明顯的表明之前的戰鬥,是在短時間就結束的,甚至我懷疑文祥是在幾招之內便將他們五人擊潰!”

“嘶……”聽到文卓的猜測,文戰不由的感到一股涼意自後背竄上腦門,原本紅通的連龐瞬間變的鐵青……

三天後,昏迷的文祥也醒了過來,拖著疲乏的身體在文老太太和文戰的攙扶下,往宅院的正堂走去。正堂一般做為家族重要時間商議的場所,一般很少開啟的,因為正堂的內屋便是家族的藏書室,文家嚴格的把握著每一種曲技的修煉的門檻,修為不到,便沒有習練的資格。

今日卻是由於數天前的那番打鬥關係到文祥的身上——這一個關乎到家族未來的希望,今天族長文卓便是審問之前的情況。

“文康!你年齡最大,你來說到底是怎麽回事?”見當事人全部到場之後,文卓淩厲的雙目似乎燃燒的火眼般,直逼堂下的文康。

“呃,呃……”似乎是在逃避族長的眼神,文康低下著腦袋,吱吱嗚嗚了半天卻並未開口。那日雖然文康文軍幾人受傷也昏迷過去了,但文家世代以丹藥著稱,幾粒丹藥下肚,幾人的傷勢便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卻是在文祥之前醒來。

“父親還是我來說吧!”見到文康幾人理虧的閃躲著文卓的詢問,文祥在文老太太的扶持下,走到中間。在這種正式場合下,女人是沒有任何的權利去幹涉研討的事務,不然文老太太早就當堂發彪了。

那日文老太太在丫鬟的傳訊之後,步履蹣跚的趕到文祥房中時,便是朝著文卓、文戰狠狠的發了次火,直接給二人來了個狗血噴頭。

而之後的幾日,文卓倆兄弟,便是借口照顧文祥而一直守在文祥身邊,文老太太因關心孫兒,怕驚擾了文祥的休息,方才讓二人躲了過去,但噴火的眼睛卻一直未從二人身上移開半刻,如果眼神可以折磨人的話,隻怕文卓文戰倆兄弟現在已是遍體鱗傷。

“文軍你們幾個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不就是嫉妒族長以及眾長老對我的親睞麽?在這裏我不僅要你們說,更是對在坐的每一個人說:無論將來我的成就有多大?無論我對家族有多麽的重要?或許你們會認為我就是下一任族長的默認人選l"

說到這裏,文祥轉過身,淩視著眾人道:"但我文祥追求的並不是這些,文天老祖宗留給我的路已經決定了將來,就算你們堅決的要將族長的位置傳給我,我也不能接受!”

“身為七截血禁體,我的壓力你們或許不懂,但是在這裏我明確的告訴各位,家族的權利紛爭我不會參與,更不希望你們強行的牽扯到我身上。”中肯的語氣中,一絲絲略微的不悅透露在文祥的話語中,環視眾人的臉色,有興奮,有失落,而文吉幾人卻是一抹厭惡懸於麵龐之上。

“那你的意思,家族的未來一切都與你無關?那我們費勁心思的栽培撫育你又是為何?”文吉的話打破了文祥帶來的寂靜的氛圍,憤怒的吼向堂中的文祥。

“三弟,先別急,聽祥兒把話說完!”見到文吉對文祥的嘶吼,文卓急忙打岔道,心中卻是一陣的苦澀頓時應聲而上。

“家族即吾命!希望你們能明白,我們都姓文,無論是誰在族長的位置上坐著,都將要以文家的興亡為先,更不希望,文家發生內部的紛爭!”

靜,大堂之內的眾人在聽到文祥的話語時,都不約而同的肅立著,沒有絲毫的聲響。

這還是一個十歲孩童應該說出的麽?即便是在坐的某些年齡稍長的也捫心自問著,我能做到文祥這樣麽?

而更多的卻是文卓身邊的三叔文吉等人以及堂下之前與文祥爭鬥的文軍幾人,在文祥話畢之後,慚愧、自責盡布滿了麵上,一個個的都是通紅著低沉著腦袋,徑自盯著自己的雙腳。在心底暗暗的發誓,今後不僅不會再去找文祥的麻煩,更多的是今後將會以文祥為榜樣,去以家族興亡位己任。

在文祥八歲那年修為停滯不前之後,幼小的心靈便在周遭族人的冷眼中,慢慢的成熟起來,這倆年內,人情冷暖,酸甜苦辣,卻是都在磨練著他的心誌,更是將他這塊未經風雨的玉打磨成型,隻待日後文祥自己的雕刻來顯張他的價值。

“好!好!好一個文家人!不虧是我文卓的兒子!祥兒今後的路我們不會強行的幹涉於你,隻要你記住:你姓文,至死你都是文家人,都是我文卓的兒子。你老子我能有你這麽個兒子,就算死也有臉麵去見你的母親了!”豪情滿懷的文卓對於文祥的此番話語甚是讚賞,滿布滄桑的古銅色臉龐上此刻寫滿了的是驕傲,是自己的兒子帶給自己的榮耀!

“從今天起,我會閉關修煉,爭取早日煉製醒魂液,我不希望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第二次,這一次文軍你們幾人我不在追究,但今後若是再來的話,就不會手下留情了!”說到這裏文祥的臉盡露一抹狠色,不著一絲容忍的猛喝到眾人。

眾人頓感一種隱晦的壓迫直逼而來,並不是文祥施展的實力威壓,而是眾人心中湧起一種來自上位者淩視的緊迫感。待暗自運起天曲力將那份不安的壓迫感驅逐之後,心中卻是猛然的震驚:如此年紀就有如此氣勢,也許正如他所說,他的將來不是我們小小的文家能羈絆的了。

“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就會到宅院後的禁閉室中修煉,我希望大家就不要去打擾我了!”說完便朝著門外走去,文老太太擔心孫兒準備去攙扶,但文祥卻是執意的拒絕了,留下驚愕的眾人各安心思的保持著大堂內的寧靜。

“要是我知道了誰再去找文祥的麻煩的話,哼!哼!”文老太太悶哼了倆聲,追向搖晃著步履而出的文祥。

“文軍你們幾人這次的事情就此別過,我不再追究,但是我不希望看到還有下次。”良久,文卓下達了嚴令道。微微轉身朝向文戰“二弟等會你去丹房取幾瓶複清丸送到文祥那去,他身體暫時虛弱的很需要恢複。”

“恩!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