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十八歲不是成年

吳天呆呆坐著,眼前的總統套間狼藉一片,這是他和超怪異**嘿休大戰造成的。姚倩真是**,雪白的床單上落櫻繽紛,刀子般刺激著他的心靈。

“你究竟要在這裏呆坐到什麽時候?”吳天腦海裏響起哼哼的聲音。

他居然學著指責自己,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都長脾氣了阿。吳天懶得理他。

“走吧,去見見威廉吧。”哼哼央求道。

“幹嗎?”吳天漫不經心,懶洋洋問。

“我可能要下崗了,嘻嘻。”

“什麽?”吳天大驚失色。哼哼不同於其他智能生命,他屬於個人鑲嵌式智能芯片,一經簽約通常終身跟隨主人忠誠不二,沒聽說有解雇的,更不要說下崗。況且哼哼語氣裏有種馬上要脫離苦海的興奮,更讓他鬱悶自己給他氣受了嗎?時常受他點小氣倒是有的。

站在龐大的威廉麵前,吳天麵色鐵青,他是老板,下崗職工,他居然不知情,這個玩笑開大了,他甚至在心裏琢磨在哪下手能砸得爽些,不解釋清楚就砸爛這個大家夥!省得受這份鳥氣。

威廉身上無數的信號燈此明彼滅,顏色變換得令人眼花撩亂,應該是在計算重要的事情。

“公爵大人。”威廉的語氣平和依舊,渾然沒有將粉身碎骨的感覺。“請不必著急,我們需要給您測試下心理成熟度,這非常重要。”

“不是測過了嗎?-的成熟度,還需要像寶寶那樣受到監管。”吳天很不高興,血氣方剛的青年尤其反感束縛。即使是有益的約束。

“您沒有感覺到這些日子您在心理有所不同?”

在心理方麵不同?吳天皺起眉頭,有變化嗎?好像有一些,又好像沒有。

“我們還是測一下吧。”威廉提議。

“好吧。”吳天答應得很痛快,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心理有了什麽變化。

屋頂一束黃色光線落下,罩住吳天全身。威廉的各色燈光閃爍得愈加急促,吳天索性閉上眼睛,看著眼暈。嗡嗡的機械運轉聲傳來,咦?這裏不總是很安靜嗎?怎麽也有噪音了?看來威廉為我的事拚了老命了。

“受檢者毅勇公爵,心理成熟度s級,恭喜公爵大人。”

響起的是吳天在流光號上常聽到的熟悉的沒有感情變化的智腦機械音。

“什麽?!”

吳天腦袋忽悠一聲,怎麽外星智能生命也搞放衛星這一套?上次測量心理成熟度為-,至今短短幾個月就升為S級,這太兒戲了吧。

“憐老敬老是為仁也。”

威廉抑揚頓挫的嗓音回蕩在寬闊空間內。吳天麵前半空出現一個畫麵紫氣蘊韻的紫玉香麥田邊,一群老農喜氣洋洋。

“我怎麽能白讓你們出力,這樣吧,我成立個農林公司,大家每月800塊工資行不?”

畫麵裏的吳天說著這話的時候,滿麵春風,神態真摯得讓他自己一愣,這個畫麵他知道,是得知村裏老農要義務給自己看地時說得話,隻是當時自己的表情有這麽真摯嗎?哦,看來自己的表演技能爐火純青。

“一支蛤蜊換來個億,連俺這外星人都得寫個服字,是為智也;嚴懲首惡,震服群眾,一舉收服李鐵頭經營多年的暴力組織,是為威也;傲上恤下,加一點點工資就得到廣大基層人員衷心擁護,這招你都想得出來,神仙比你強不了多少,是為深謀遠慮也;安排李鐵頭承擔所有責任,再巨金搭救,你丫的損得沒邊了,還讓所有人說你義薄雲天,是為奸也”

吳天默默聽著威廉帶有明顯調侃意味的解釋,默默看著麵前依次出現的影像海藍之星在盆裏翩翩起舞,上麵圍滿綠油油的眼睛,狼的(wap,,更新最快)眼睛;天外飛仙手持令人膽寒的刺槐枝抽打毒蛇;耳環手舞足蹈,情緒激動的歡呼‘神龍在天,天哥萬歲!’其他小痞子跟著呼喊,聲遏行雲

“哦,不過這說明不了問題。”吳天淡淡答道。

“那麽這個呢?”

畫麵一轉,吳天腦袋嗡的一聲,畫麵竟然是吳天和姚倩在海藍聖天總統套間裏表演床上戲!

“我作過研究,地球人類的生理成熟在8歲就完成了,而心理成熟則晚的多,大約要在30歲左右趨於成熟,使我奇怪的是性行為竟然能夠大大加快心理成熟能力。以公爵大人為例”

“閉嘴!”

吳天怒喝,心砰砰跳,臉色由平靜變成血紅隻用了0.0秒的時間。媽那個巴子的,沒有,終於鬧出麻煩了吧,這算什麽事?演片還是咋的?

“關掉畫麵!還磨蹭什麽?威廉,你個大色狼!”

“搞搞科學研究嘛,至於這麽緊張嗎?”威廉嘀咕著,卻拖延著不肯關掉影像。

“撲哧!”有人忍俊不住笑出聲。

吳天回頭一看,幽蘭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背後,眼睛笑成月牙。不服不行,幽蘭驚訝地發現公爵大人的臉色在0.0秒內完成了由血紅向鐵青的轉變。

吳天伸手從懷裏摸出一柄鐵錘。

錘作八棱,冷氣森森,古色古香,重達540斤!名曰八棱震天錘,它的前主人乃隋唐第一捍將——李元霸!流光兵器場榮譽出品。(向家大哥李元霸的資料懶得去查,《隋唐演義》也忘得隻記得名字了,有記得的朋友說下,俺改。)

挺錘楊聲;“威廉,據說喀爾巴拉把你造得堅固無比,我很想試試這玩意能不能讓你粉身碎骨。”

影像畫麵消失了,威廉很清楚,公爵大人說話算數,說砸就砸,半點猶豫也不會有,錘頭砸不爛,他會去搬重型火炮來。

“哦,阿,嘿嘿,這個,我們還是聊聊心理成熟度的問題吧,哦算了,簡而言之,公爵大人的心理成熟度就到了S級,”

吳天萬般無奈,痛苦地一拍腦袋見威廉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平時他總是一副一本正經,道貌岸然摸樣,沒想到居然是個大色狼!而且還是個非人類色狼!

“公爵大人心理成熟度達到設定標準,限製契約解除。”

吳天一怔,他沒有高興。他應該歡呼鼓舞,喜極而泣的。自從他知道該死的馬拉多納太子給自己立下限製契約,讓流光號上的智能生命負責監控。他就極其不爽,雖然智能生命給他的限製微乎其微,可是他依然有如骨在喉之感。每每想起就大歎天道不公,在父母長輩之外又給自己拴上條枷鎖。

沒有人喜歡被監控,尤其是血氣方剛的青年。

突然之間,這些枷鎖砰然折斷,吳天驚訝地發覺自己竟然沒有興奮的衝動,反而沉甸甸的壓力彌散心頭。

“恭喜恭喜,公爵大人。”

威廉的口氣似乎很輕鬆,象是卸掉了一個沉重的包裹,這使吳天很不高興。

“有什麽可恭喜的?”

“限製契約解除後您就可以自由行使公爵的全部權利,比如說您擁有流光號的SS級終極授權,可以自由地運用流光號上的所有科技資源,這可是比地球先進8000年的科技阿,有了它,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組建一個超級集團公司,令所有國家元首對你俯首稱臣,誰不服,您可以用美元英鎊人民幣把他活活悶死,您還可以訓練一支精銳的太空艦隊,揚威宇宙”

“我幹嗎要搞太空艦隊?”吳天鄂然。

“您忘了您有拯救地球,光複喀爾巴拉,對抗卡布爾人的光榮使命嗎?”

吳天如遭雷擊,搖搖欲墜,怕什麽來什麽,這個荒唐至極的使命是他最忌諱的話題,現在的再次提起使他氣急敗壞。

“幹嗎一定是我!”

“這一點已無需討論了,公爵大人,您已經是成年人,請您承擔起一個男人應盡的責任。”

“男人的責任?說得輕巧。”吳天嘀咕著。

“卡布爾人不是不可戰勝的,喀爾巴拉人的崇文厭武疏於防範才是滅國的關鍵!我們現在就開始戰備,我經過嚴密推理,隻要0年,甚至更短一些時間,戰勝卡布爾人的幾率在80%。”

“公爵大人,你不是孤軍作戰,你的家人朋友會幫助你,李鐵頭兄弟會幫助你,你的實力越大,幫助你的人就會越多,將來會有那麽一天,全中國,全世界的人都會幫助你,因為這事關他們的生死存亡,所有地球人最終不的不妥協,我們喀爾巴拉所有智能生命都會全力以付你,我,幽蘭,哼哼,今後流光號還會生產許多更先進的智能生命,戰鬥機械人,工廠機械人,我們會越來越強大,你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哼!”吳天哼了聲,對威廉慷慨激昂的演講不置可否,他至始至終並不完全相信喀爾巴拉這些智能生命,非吾族類,其心必異,連本族人都不能相信的年代,除了自己的父母,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會死的很慘。不過他無意和威廉在作糾纏,老子本身就一無所騙,Who怕Who?

“哼哼是怎麽會事?”

“幼年時植入置能芯片的智慧生命成年後,可以有一次選擇要不要繼續留用芯片的機會,。現在您就可以做成決定。”

放棄哼哼?吳天陷入兩難境地,雖然哼哼在,自己的將毫無保留的餘地,永遠放棄,他又有些舍不得這饒舌的家夥。

“由哼哼自己做決定吧,他似乎也長大了。”

“我,我,”終身大事臨頭,哼哼也很為難,“我想留在小天身邊,又想象幽蘭那樣有自己的身體,能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用自己的腳走路,我”

“讓哼哼離開吧,哼哼,你解放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吳天懂。

“要動手術嗎?我怕疼,你們打暈我再作好了。”

“哈,不用那麽恐怖,很簡單,隻需要抽出鑲嵌芯片中自主思維程序的那部分就成,芯片還留在原地,手術可以免了。”

“留個跟幹嗎?”

“您不覺得留下諸如翻譯,警戒智腦功能很有用嗎?”

“哈哈,終於一身輕鬆啦!”徹底擺脫被窺的吳天喜不自勝,留下哼哼這王八蛋,以後怎麽再玩嘿休。

“88,公爵大人要回府吃飯了。”

去路被阻,幽蘭俏立。

“幽蘭阿,雖然我知道我帥得一踏糊塗,你也不應該擋著路,不讓我回家呀。”

幽蘭眼睛瞪得溜圓異常氣憤,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公爵大人,您不是一直惦記著《第二世界》嗎?現在我正式通知您,做好了。”

喀爾巴拉的智能程序真是卓越,幽蘭盛氣之下,居然能清晰地表達出意原。吳天眨巴著眼睛,有些不相信。

“你是說,那個腦波遊戲完成了?”

“是。”

“啊——”

幽蘭的智能心髒差點被公爵大人爆發出的一聲殘烈無比的狼嚎嚇得躥出口。眼見公爵大人一蹦三尺高,旋風般地掠出房間,瞬間蹤跡消失,隻留下一句話回蕩在空曠的走廊。

“寶貝,爸爸來了!”

許久,定下心的幽蘭問威廉“你真的以為這個如此貪玩的成年人能拯救地球,複興喀爾巴拉嗎?”

等了許久,幽蘭也沒有等到答案,威廉似乎睡著了

被拉掉頭盔的吳天茫然地望著怒氣衝衝的幽蘭。

“怎麽啦?卡布爾人打來了嗎?”

“卡布爾人沒來,不過如果您繼續呆在遊戲裏,我們恐怕要另找一個公爵了。”

“為什麽?”

“你老人家已經玩了一整天了,難道沒覺得餓?您如果繼續玩下去,有被餓死的可能。”

“一整天?我還以為就幾個小時呢,哎呀,媽的,恐怕真有那麽長時間了。”

腹響震天,吳天痛苦的抱著肚子蹲在地上呻吟。

“要不你在這裏吃點?”幽蘭殷勤留客,她最近迷上了烹飪,有機會招待客人很高興。

“不。”

吳天雖然眼睛快餓藍了,卻一口回絕,他著實領教過幽蘭做飯的本事,幽蘭掌廚熱量能掌握在卡,火候能精確到瓦,營養以毫克計算,難吃得嚐過一口,這輩子不想下口。

“謝了,我回家吃。”

吳天勉強直起腰,往外走,遊戲頭盔頂在腹前,否則肚子裏就翻江倒海疼得要命。路過幽蘭身邊,見到幽蘭極度失望的表情,心軟了。

“幽蘭,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如果你保證不打人的話,我就說了。”

“什麽事?”

“你做的飯實在實在是難吃得很,如果你不痛下決心好好學學,我保證你將來肯定嫁不出去!哎呀,咱不是說好了不能打人嗎?怎麽不講信用?孔老夫子說的再好不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哎,怎麽還打?威廉,哼哼救命啊,幽蘭殺人拉!”

分割。本來下麵的部分是完整的一章,叫母親的眼睛,後來想想,還是說**的事,就合在一起。不能簽約,老向是以平常心寫作的,不弄花樣。再次為不能及時更新向收藏本書的朋友致謙。

新一天的太陽紅彤彤,圓圓的,羞紅了臉蛋的小姑娘似爬出海麵,微風徐動,帶著些微寒意,搖曳著路邊的青草,樹葉,草葉濕漉漉,掛著晶瑩的露珠,在風的調戲下紛紛跌落,啪啪如雨滴。正是清晨早起的老農荷鋤下田時,貪睡少年被母親拉著耳朵起床時。炊煙嫋嫋扶搖直上,一副恬靜田園晨起圖。沒有城市的忙碌喧囂,沒有城市的浮躁汙染。畫家見了會凝神潑墨,詩人見了會忘情地吟唱。

吳天不是畫家,也沒有詩人的雅興。他正蝦著腰玩命地往家跑,速度之驚人足以讓資深人士目瞪口呆。

吳天長噓一口氣,終於到家拉。風速闖進家門,哈哈,老爹老媽正在吃早飯。飯桌上的白生生的饅頭,熱騰騰的米粥,青翠的洇菜散發著比平時香甜百倍的氣味。吳天腹中響起狼嚎般的鳴叫,狼躥上去,十指簸張,左右開弓,出手如電,抓起飯食流水似往嘴裏塞。

吳天父母正安靜地吃早飯,被突然闖進門並瘋狂搶飯吃的人嚇了一跳。等發現來人竟是剛剛還在念叨的寶貝兒子時,倆人麵麵相覷,兒子兩天沒回家,難道一直沒吃到飯?聽他二伯說他在做一個大的嚇人的買賣,怎麽可能沒飯吃?看著兒子狼吞虎咽的模樣,吳母忽然感到心頭酸楚做生意指不定多難,看兒子受多大苦?這樣的生意不做也罷。

“慢慢吃,慢慢吃,別急啊。”吳母小心翼翼說道,生怕嚇著兒子。

“哦——”吳天舒服地長出一口氣,摸著不再幹癟的肚皮,嘿嘿笑,“終於打個底了,不再前腔貼後腔了,嗬嗬。”瞅見母親擔憂的麵孔,趕忙給他媽送上一記馬屁,“媽做的飯比特級大廚做得都好吃。”

“瞧這孩子又在胡說八道,你怎麽餓成這樣?”母親見兒子調皮依舊,心放回肚子問。

“哦阿。”吳天左顧右盼,那裏敢告訴他媽玩了一天遊戲忘了吃,媽發起火來神仙也怕,“劉安呢?這饞鬼怎麽不吃飯?”

“喝醉了,正睡覺呢,你說你們倆這生意做的,一個醉得跟死豬一樣,一個餓得三輩子沒吃飯一樣,怎麽回事呢?”母親歎道。

“嘿嘿嘿”吳天爆發出一陣狂笑。心裏想劉安你丫的平日裏總笑話我不會喝酒,這回明白利害了吧,那些嗜酒如命的酒桶豈是你個毛孩子對付的了?

“你這孩子。”母親也笑了,知子莫若母,母親知道吳天在報複劉安。忽然母親不笑了,她似乎感到兒子那裏不對頭,“小天你怎麽啦?感冒了嗎?”

吳天一怔“沒有啊。”

母親皺起眉頭,仔細打量吳天。“咦?”母親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

“怎麽啦?”吳天被母親看得發毛。

“不應該阿,才8歲呀。”

母親沒理會吳天,繼續自語。忽然吳天毛骨聳然的發現母親望向自己的目光突地妁妁放光,她微笑著衝兒子點頭,母親是不是什麽精神病之類的病犯了,可是從沒有說過母親得過這些病啊,他茫然地把目光投向父親,卻看到父親更是一臉不解。吳大有甚至起身摸母親的頭。

“你發燒了嗎?”

母親拍開他的手,拿起他麵前的牛奶杯遞給吳天“兒子好好喝,呆會媽給你做好吃的。”

吳大有叫嚷“那是我的!”

“你少喝一次會死啊,今後兒子每天也要加強營養!”母親說,並在父子倆目瞪口呆中扯著吳大有的耳朵進了房間。

“反常,太反常了。”

吳天被母親眼花繚亂的異舉弄得不知所措。忽然他聽到房間裏吳大有的咆哮傳來,顯然他已努不可遏。

“這小兔崽子怎麽能這樣?!”

瞬間怒吼戈然而止。象是被人捏住了咽喉。母親對付老實的父親向來辦法多多。

吳天腦袋轟的一聲,嘿休事件敗露!頓時魂飛魄散,農家人憨厚,對兩性關係尤其看重,父親老實,可是不代表不會發火,老實人發火了不的!吳天在心裏無比虔誠地向諸天神佛祈禱,他的祈禱詞是“如來佛祖,太上老君,猴王悟空,耶穌哥哥,你們不幫我媽雌威大發,鎮住我家老頭,吳家今天就得死人!千萬千萬保佑阿,雖然俺從沒信過你們”

嘴裏念叨著,心裏卻大惑不解威廉知道自己嘿休是因為有哼哼這個內奸,母親怎麽聽聽聲音,看看臉就知道了?怪了。輕輕啊聲,仔細聽,很正常啊,再啊兩聲仔細聽,還真有些不對,尖銳的童音中似乎多了一點渾厚,就象感冒了似的,那是一種隻可意會的感覺,屬於男人的陽剛氣質,尊嚴,威武,自信,沉穩,雖然還隻是一點點卻依然令人著迷臉是怎麽回事?難道臉也有變化?吳天趴在鏡子前仔細察看,沒有變阿,還是那麽帥的可惡,一毫米一毫米地找,還是找不到,勉強說有的話,就是下巴的線條好像直了些,以前的感覺好像有點圓。以前下巴的線條到底是什麽樣,吳天想了半天也不敢肯定。算了,平時,大老爺們沒點特殊愛好,誰成天捧著自己的臉看?如果說有些變化的話,也隻有母親能看得出來,母親有天賦的特異功能。

門開了,吳大有夫婦走出來。吳天偷偷瞅父親的臉色。一看之下,嚇得他一蹦三尺,跳到沙發後邊!吳大有沒有發火,如果他虎著臉瞪眼,吳天不會嚇成這樣。他居然在笑,而且笑得怪摸怪樣,眼睛在吳天身上溜來溜去,按劉安的話說有這種眼神的人絕對是——色狼啊!吳大有不是色狼,他是個本分得有些木訥的人,唯其如此,這種表情出現在他臉上才更具恐嚇效果。

吳大有嚇人的表情沒有持續太久,悶哼一聲收了回去。吳天鬆了口氣,據他的經驗十足十是母親施用了十指掐神功。令吳天沮喪的是母親也是一副笑模樣,母親的笑和父親迥異,母親的笑仿佛是從骨頭裏滲出來的。

“兒子,來來。”母親臉色緋紅。

吳天苦著臉走過去,母親一向比父親難對付。

母親趴在吳天耳邊說話,熱哄烘的呼吸讓他很難受,剛想閃開一點距離,母親的手便擰上他的耳朵。

“老實點。”母親警告。

吳天馬上老老實實。

“兒子,悄悄告訴媽,是哪家姑娘?可別告訴媽沒有啊,媽的眼睛是雪亮的。”

是,媽的眼睛比顯微鏡還靈光,吳天苦笑,眼珠子亂轉,媽的眼睛是雪亮,不過母親有個自家人才知道的弱點,那就是——

吳天目光遊離,忽然發現母親脖子上掛著一條細細的金鏈子。這條金鏈子細得誇張,如果不是母親迎著陽光,即使以吳天現在的貼身距離也很難發現。

“媽,你什麽時候買的金鏈子,怎麽這麽細?”

母親的手不知什麽時候放開了吳天的耳朵,撫摸著金鏈子,臉更紅了,小姑娘般的嬌羞起來。

“這是你爸的私房錢買的”

私房錢?吳天狐疑的目光轉向父親。吳大有垂著頭一聲不吭。吳天的眼睛也是雪亮的,雪亮的眼睛能夠看到不尋常的東西。吳大有的脖子黑中透紅,紅的和母親相映成趣。

“爸爸,你行啊,居然能在媽媽眼皮底下纘起私房錢,嘖嘖,了不得。”

吳大有的脖子垂得更低,顏色更紅。

“不許欺負你爸。”

在丈夫嚴重受窘的情況下,母親總是做出正確的選擇。

“啊哈哈”吳天打起哈哈,在夫婦倆槍口一至的情況下還往上闖就太傻了。

“媽,我弄那麽多金鏈子你不會真拿去拴羊吧?”

母親最大的弱點就是——注意力容易被分散。嘿嘿,這不,吳天又成功轉移了母親的注意力。

“兒子,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母親捧著一隻精美的盒子回來,打開盒子,母親小心翼翼取出一件東西,居然是——吳天愣住了,這東西居然是一支嬰兒戴的長命鎖。金燦燦,晃的人眼睛睜不開,毫無疑問,長命鎖是黃金打造的!

“兒子,你知道它有多重嗎?”母親洋洋得意。

“你們不會把那麽多金鏈子都打成長命鎖吧?”

吳天大驚失色,他從李鐵頭兄弟脖子上薅下來的金鏈子足有8斤4兩重,打成金長命鎖,哪個嬰兒能戴起來?除非這嬰兒的脖子比牛脖子還粗壯些!

“不止呢,我們還添了一些湊成9斤9兩!”母親得意得象他兒子當上國家主席。

吳天一想也是,母親的得意是有理由的,雖然她兒子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幾率當不成國家主席,可是隻要她孫子或者孫女脖子夠壯實,戴一支九斤九兩重的長命鎖足以驚世駭俗,傲視群嬰了!一把從母親手中搶過長命鎖。手頓時被壓的往下一沉,九斤八兩九二四,金匠得便宜了。吳天的手因為有簡版哼哼的存在,比實驗室裏的電子秤更準確地知道長命鎖的重量。

“這也是我爸爸的私房錢添的?”

添了一斤五兩,就是750克,按每克200元算就是5000塊,加上加工費沒20000休想做好。吳天不相信爸爸能有20000的私房。

“你爸20年的私房都在這兒呢。”母親捏著比頭發絲粗不了多少的金鏈子美滋滋。渾然不覺得這根金鏈子跟長命鎖實在不成比例。也許母親習慣了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後代,自己飲糟亦醉。吳天的心慢慢往下沉,往下沉

“是三家,咱一家,你大伯,你二伯三家湊分子,沒花多少錢,嘻嘻”

暈!居然連大伯二伯也跟著胡鬧。

“咱們三家已經十幾年沒小孩鬧騰了。”母親悠悠歎道,一邊拿眼睛瞟吳天。

“行行行,我明兒就給您找一個比鄭海霞還壯實的兒媳婦,生一打膀大腰圓的孩子戴您這個長命鎖行了吧?”

“那敢情好。”母親笑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