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診金800萬
麵對李鐵頭心急火燎地追問，吳天煞有介事品茶。
直到他快要崩潰了，吳天才慢悠悠放下茶杯。
“這病，我能治。不過——”不言語了，接著喝茶。
“不過什麽？吳神醫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為了給老爺子治病我豁出去了。”李鐵頭拍開了胸脯。
哦？真的嗎？我還真就不客氣了。
“唉，醫生要診費，神仙也得吃飯啊，慚愧慚愧呀！”
“當然當然，吳神醫，需要多少，您說話！”
劉愛國心中叫苦不迭大哥呀，你隻是一個流氓而已，他可是流氓中的無賴，無賴中的流氓，你在他麵前大包大欖的，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好，到底是華威有名的人物，爽快！我呢就不獅子大開口了，一口價，童叟無欺，500萬。”
“媽呀！”
撲通通，客廳裏除了吳天，沒有一個人站著，全趴在地上。劉愛國邊掙紮著，邊爬起來，滿臉幽怨地瞅向兩眼發直的老大怎麽樣？明白啥叫極品流氓了吧，這還是友情價呢。這可怎麽辦呢？不行，得想法子跟他講講價錢。唉，跟這小子談判估計比勸教皇放棄皇冠輕鬆不了多少。
虎的，人群中躥出一條大漢。好條漢子，吳天見了不禁讚歎一聲，雖然大漢衝他惡狠狠撲來，大漢黑漆漆的一張大臉，黑中透亮，身高足有2米開外，膀闊腰圓，跟半截黑鐵塔似的朝吳天壓來，嘴裏罵著“草你MD，居然敢跑到我大哥家裏裝爺，老子今天不揍得你滿臉桃花開，你就不知道俺黑李逵三字咋寫。”
吳天樂了，原來這就是華威有名的黑李逵呀。
比吳天腦袋還大的拳頭帶著呼嘯風聲，夾雜著劉愛國“老三，別——”的慘呼砸向吳天腦袋。
吳天心裏的話老二，你算明白人，不過晚了，今天我不再殺隻雞，看來是不行了。”舉左手，並二指，口中念念有詞，一團清晰的亮光刺痛所有人的眼睛，一眨眼功夫，光團拉長，變成光劍，吳天曲指，光劍電射，砰聲響與疾撲的黑李逵碰個對著。
黑李逵也會飛，和藏獒的縱飛不同，他是橫飛，吳天眯著眼睛看著能量棒的第一次人體實驗，效果好像不錯，黑李逵橫穿客廳，一路風卷殘雲，破壞著他觸及的一切，沙發倒了，麻將桌碎了，花瓶砸了，砰砰哢哢，然後撞亂窗戶，飛出眾人視線，片刻，撲通一聲，落水聲響起，接著，黑李逵殺豬般的慘叫傳來“救命啊，我不會遊泳阿！”聲音響亮之極。
眾人齊聲噓出一口氣，能出這麽大聲，人肯定沒事。
吳天笑嘻嘻，瞅著李鐵頭“李鐵頭，我的手藝咋樣？有沒有人想再試試？我保證飛出另一個花樣。”
李鐵頭盯著吳天，眼睛的恐懼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你家老爺子的病還要不要治了，我一分鍾幾百萬的，可耽誤不起阿。”
鐵頭一咬牙，“不就是500萬嗎，我拿得出來。”
“500萬是剛才的價碼，現在由於有人惡意騷擾，我的心靈受到極大損傷，想我出手，再加300萬精神損失費，800萬，差一個子也沒門！”
李鐵頭腦袋嗡得一聲，幾乎栽倒在地。天啊，你睜睜眼啊，我不過是個可憐的小流氓而已，也沒做過什麽太出格的壞事，你怎麽弄這麽個惡魔來折磨我，我——欲哭無淚。
惡魔陰森森的聲音依然在耳邊炸響“我說一不二，如果有人再囉裏囉唆，我的價碼立刻就會升到200萬。現在，李鐵頭，你必須馬上做出選擇，是那你家老爺子陪孫女逛公園，捉蝴蝶，滿街溜達，還是和以前一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苦捱著，給我一個回答。”
李鐵頭沒有選擇餘地，他常常以孝順自詡，如果為了金錢，讓本來可以健康安度晚年的老父親依然受病痛折磨，他會一輩子不安心。
“你能保證治好嗎？”
李鐵頭軟弱的像孤零零站在曠野裏的孩子。
“仙丹服下，一個小時見效，經過半個月的休養，你家老爺子就可以去參加環城賽跑了，不過我可不保證他能拿名次阿。”
李鐵頭苦笑點頭，他可沒想過讓截癱20年的父親參加40公裏的環城長跑。
“現在我就去給老爺子治療，我希望我下樓後，能看到800萬人民幣，不是越南盾，不是日元，美金湊合，最好別讓我生氣，否則，哼哼！”
“老爺子，藥吃下去，會有些疼，會讓您排泄出大量的雜質，畢竟您躺了20多年，身體裏淤積了許多病菌之類的東西，清理起來很麻煩。”
吳天笑容可掬的樣子讓剛剛見識過他的陰險狠辣一麵的李鐵頭在心裏大叫他不是人，他是條變色龍！李鐵頭的心情差得不是一點半點，誰被人平空宰去800萬心情也好不到那去。詐人錢財本是他的拿手本領，現在遇到更狠的讓他忽然感到自己是不是老了，3歲的人落伍了？也許真是這樣，要不然怎麽一見吳天的笑模樣心就一陣陣抽緊？要知道自己十幾歲就開始混黑，血雨腥風拚殺十幾年就沒感到膽寒過李鐵頭的胡思亂想被父親的呻吟打斷。
“鐵頭，你去拿個便盆來。”吳天毫無商量餘地命令李鐵頭。
幫老大乖乖答應。
吳天又把小琴母女趕出去，老頭要拉屎很好看嗎？
李鐵頭和劉老二被吳天吩咐得直轉圈，老頭被仙丹折騰得呻吟不止，看得李鐵頭幾乎掉了眼淚，這讓吳天對他刮目相看。這廝的凶頑盡人皆知，沒成想居然還很孝順。老頭的身上開始散發臭氣了，吳天趕緊吩咐李鐵頭把他爹抱上便盆，和劉愛國退到門外，他也不想聞臭氣。據哼哼說老頭淤積20年的毒素釋放出來，那股臭氣能熏死一匹馬，吳天可不是馬，半點想聞的興趣也欠奉。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門口等待的人越來越多，小琴，小琴媽媽，劉愛國，還有被吳天打飛，掉進水池的黑李逵老三。這廝瞪著一雙牛眼憤怒地盯著吳天，不時找茬的嘀咕如果老爺子和大哥有點三長兩短，他就要把吳天怎麽怎麽的，吳天懶得理他，和這混人講道理純粹是浪費腦細泡。倒是小琴讓他操不少心，小家夥編造了無數稀奇古怪的理由試圖闖進去，都被吳天堅決製止，裏麵的情形肯定少兒不宜。
過了一個多小時，連吳天都有些急了。門開了，李鐵頭示意大家可以進去，等得心急火燎的眾人蜂擁而人，隻有吳天刻意注意下，才發覺李鐵頭臉色稍微有些蒼白，窗戶開著，房間裏殘留著很怪異的臭氣，吳天開始有些佩服李鐵頭了。李鐵頭他爹坐在床邊，顯然換了衣服，洗了澡，頭發濕漉漉。看得出來他身體虛弱，可是精神很亢奮。
小姑娘拽著老爺子往起拉，“爺爺，爺爺你起來阿，我知道神醫叔叔把你治好了，你起來啊”
老爺子眼瞅著吳天，神情裏帶著惶恐“吳醫生，你看行嗎？”
吳天笑了“老爺子，我已經把您的病治好了，您不但可以站起來，如果您樂意的話，還可以走兩步。”
“爸，吳神醫說你行，你肯定行，你就站起來試試。”
李鐵頭攥著拳頭，聲音嘶啞，這裏的人沒有比他更希望父親能站起來。
老爺子隨著孫女的拉扯站起來了，身子一抖，似乎要跌倒，就在人們要伸手攙扶，他又穩住了。
“小琴鬆手。”幾個人同時喊。
小姑娘鬆手了，老爺子依然站著。
“好啊。”屋裏所有人縱情歡呼鼓掌。
老爺子受到鼓勵，抬腿落地邁了一步，大幅度晃悠了一下，又邁了一步，哈哈大笑，笑聲未已，淚已流出，泣不成聲。被吳天的仙丹猛烈掃蕩的虛弱身體軟綿綿傾倒，被眾人七手八腳扶住攙到床上。
“老爺子，您身子弱，別忙著走路，好好休養幾日，往後滿街溜達的日子長著呢。”
“我要爺爺明天陪我逛公園。”小姑娘很認真。
麻將桌上擺著一打打粉紅色的人民幣，整整齊齊排了5行，每行00萬，還有一摞文件證書。
吳天神色儼然喝茶。被他叫來的劉安夾著皮包，挺著肚子，一付職業經理的派頭站在吳天身後，他很激動。能在流氓頭子家裏耍威風的人沒幾個，激動點很正常。
“吳兄弟，因為你要的急，錢隻湊了500萬，這是我在市裏的一些產業，送給你，我保證值個三五百萬沒問題。”
“嗯，鐵頭哥。”
別人拿心拿肺地叫起了兄弟，吳天也不好意思愣喊人李鐵頭。混黑的人叫你聲兄弟是很不容易的。
“你可別勉強阿。”
劉安使勁忍著才沒樂出來，行，老大，這麽假惺惺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不勉強，吳兄弟你把我爸爸的病治好了，再多的錢也值！”李鐵頭仍處在激動中。
“我是不是要少了？”吳天心想。懶洋洋站起來，拿起一個紙袋，兩手一抄，一行人民幣00萬捧起來，扔進紙袋，想了想，又拿了00萬。
“行了，我就要這些了。”
李鐵頭有些懵了，剛才還拚命撈錢，這回怎麽隻要200萬？
“吳兄弟，我是真心給你，你怎麽——”
“鐵頭哥，00萬獎勵你一個美德——孝順！明白嗎？”停一停，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不過，如果鐵頭哥一定要給的話——”
劉愛國急了，我的好大哥呀，這個超級流氓億分之一的仁慈這麽一回，你可千萬莫跟他客氣，不然——他可是連小痞子幾毛錢都搶的主啊，不行，我得出手，大哥正犯義氣病呢。大叫著“不給，誰說給了！”合身撲上，整個人壓在錢上。
吳天一愣，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把五體大張的劉愛國提起來，臉湊到劉愛國麵前“你不跳出來，我倒忘了，救狗那50萬呢，拿來！怎麽不說話，嘿嘿，你居然敢在我麵前耍無賴，佩服佩服。”抬手把人往沙發上一扔，徑直在眾目睽睽下拿起50萬放進紙袋，對李鐵頭說道“鐵頭哥，這50萬是醜人老二欠我的，我從這拿你不反對吧，這錢算老二欲支的，你從他帳上扣好了。”
轉身把紙袋扔給劉安“200萬存咱帳戶上，那50萬，咱哥倆，嘿嘿，算零花好了。”
劉安大喜，剛把大嘴張開，準備仰天長笑，忽見吳天臉刷的通紅，狂叫一聲“草MD，我把250萬全存上行了吧！”嚇了一大跳。沒有人知道是哼哼在吳天腦袋裏對吳天發出嚴厲警告“250萬必須全存入帳戶，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