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我家的姑奶奶（7）
吳副總理沉默著，悲涼的氣氛在兩人間越來越濃，吳天看著吳副總理滿頭的白發在風中飄擺，心裏不由自主一動，一句話衝口而出令他後悔不迭“姑奶奶，我先推遊戲，給您兩個月時間勸網絡遊戲公司投降，手機通訊市場拖後一些，至於電子設備公司等政府安排他們轉型後，我再動手。您看行嗎？”
吳副總理眼睛一亮，喜形於色，拍打著吳天肩頭道“好小天，我就知道你不會讓姑奶奶為難地，不過兩個月時間是不是太短了，能不能再多給姑奶奶點時間？”
……吳天無語。
“你的遊戲還有保密的問題，國安局注意到已經有不懷好意的組織盯上了你……”
吳天哈哈大笑，他從懷裏摸出一個遊戲頭盔拿給吳副總理看。“姑奶奶您看這個頭盔，主要構件是這個盔體，它是由普通的工程塑料構成，這個目鏡就是一個材料同普通摩托車頭盔一樣，隻不過顏色深一點罷了，這個液晶顯示屏也毫無秘密可言，盔體
夾層中的一些電路板，電子原件也普通的很，這些東西對任何電子廠都不成問題，我兼並的電子廠工人隻培訓了半個月就能熟練操作，根本就沒有什麽難的，要偷就偷去吧。我還懶得管呢。”
“怎麽會這樣？”吳副總理大惑不解，“這麽普通的東西怎麽會有那麽神奇的作用？”“哈哈哈，秘密不在頭盔上，而在長青穀裏。”
“怎麽講？”“您沒有見我的廣告說十億人上線不卡機，不分區嗎？還有一點我沒說，那就是即使全球運營後也隻有一台主控智腦維持係統運轉，唯一服務器，所有的秘密都在它那裏，嗬嗬，誰要想琢磨著從遊戲頭盔裏偷點什麽，估計得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有軍方，哈哈，居然死纏亂打要根代碼，笑死人了。”
“要根代碼怎麽了？哎，你怎麽笑得怎麽這麽邪？老實點。”
“您要是不說出去的話，我就告訴您。”“沒問題，我的嘴一向很嚴。”吳副總理用一種非常無害的，非常真誠的態度向吳天保證。
“哈哈，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根代碼！第二世界采用的智能係統與現行係統絕然不同，對於現行係統根本就是一場革命式的顛覆，他們一點不了解就嚷嚷著查封啥的，封吧，再怎麽封，第二世界照樣運行哈，他們再要根代碼的話，我就弄一套給他們……”
吳副總理會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傳遞給軍方，這吳天心裏明白著呢，事關國防大事，誰敢兒戲？吳天就是要通過他姑奶奶直接把消息捅到高層去，狠狠給軍方出出醜。
“……你這長青穀安全嗎？”
“哈，杜子才他們在我這裏轉悠差不多一年，您可以問問他們可曾有機會靠近長青穀，除非我放他進來，否則哈！這些東西您幫忙帶給方毅。”吳天掏出十幾個杜子才上次光臨時候不小心遺留下來的東西偽裝得很精巧的各種探測器。“您告訴他以後別搞這些東西，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軍方，你考慮過軍方的態度嗎？
軍方對你的遊戲很在意，他們的作法當然是非常錯誤的，但是你有沒有考慮跟他們合作？”
“這個，嘿嘿這個，今天的天氣嘿嘿……”
吳副總理搖搖頭，看來吳天和軍方的仇一時半會是解不了的了。算了，誰叫他們那麽魯莽了，有罪自己受去吧，自己忙著呢。“小天，我越想越覺得有給你派中央代表的必要。”
“派中央代表？！哎，不行，我可告訴您啊，來一個我打走一個，我一個民營企業弄一個欽差大臣放公司裏算怎麽回事？沒的商量。”
“嗯，這個中央代表不參與公司運營，不參與決策。”吳副總理毫不理睬吳天的抗議，自顧邊琢磨邊說，“他相當於一個聯絡員，負責你跟中央聯係，你總不能總讓姑奶奶整天坐在你這裏吧，而且他還會幫你理順各種手續，我看了這次事件的報告，你的許多手續都有問題，被查封也不全怪政府……嗯就這樣定了，還有為了保證你公司的高新科技不被外國人盜竊，國
安局將對你的公司進行全麵監護……別瞪眼，玩科技他們不如你，抓間諜他們在行，你知道現在多少人盯著你流口水嗎，乖阿，姑奶奶是為你著想，長青穀他們雖然進不來，別的地方呢？你能保證你公司內部的人都是鐵打的漢子嗎？”
吳天不能保證，所以他眼巴巴瞅著他姑奶奶說不出話來。“行啦，別感動了，我是姑奶奶嘛，能不為你著想嗎？”把你控製得死死的，還讓你感激，這個姑奶奶真不是蓋的，吳天歎氣“您比我難纏。”
“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我是姑奶奶嘛，乖阿……”
……
“噢阿，時間不早了，您是不是該回去吃早飯了……”“不了，我得回去了。”
“回去？回那呢？”吳天一驚。“你給我安排了這麽多工作，我得回北京趕緊替你收拾亂攤子。”搖頭歎氣，“我可真羨慕你，整天在這個桃源仙境裏逍遙自在，你啊，還這麽多意見，小心老天不答應啊。”
……
吳副總理走的時候已經
天過半午。有心事的她沒有抵禦住侄子，侄孫輩的苦苦挽留，留下來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吳家人再也無法讓這個鐵娘子逗留片刻，雖然長青穀美景如畫。她屬於中國，屬於全中國人民，唯一不屬於她自己……
吳天攙扶著吳副總理走在最前邊，吳家老小跟在後邊，再後邊就是“武鬆”的兄弟們，隻是他們現在變成了搬運工，貴客臨門走的時候想空手而回，在膠東這一塊根本就不可能。
“這不是送禮，就是家裏出的一些土特產。”吳天大伯在吳副總理婉言拒絕的時候說，“您住那個屋子誰都不許住進去，給您留著，您休假的時候就回來住幾天，這兒就算您一個家。”
吳副總理沒有假期，此一去，想再來這個世外桃源放鬆一下，也將是件非常困難的事。為了這個國家，她放棄的東西太多太多……可是她沒有把這個說出來，濃濃的，不帶功利色彩的親情氛圍同樣打動了她的心。
千裏搭涼棚，總有告別的時候。雖然所有人都有意放慢腳步，長青穀的大門慢慢拉開。
“小天，姑奶奶要走了，你可得乖啊。”吳副總理笑道，告別的氣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逗個悶子是舒緩壓力的最佳途徑。吳天陡然止步，吳副總理驚奇地發覺他臉色變得很難看。“小天，你怎麽了？”
“您看。”吳天手指大門，長青穀大門外站著黑壓壓一片人，人數多得連路都堵得水瀉不通，這些人個個西裝革履，氣勢不凡，顯然非等閑輩。
一絲無奈的神情掠過吳副總理麵龐“小天，雖然你不喜歡他們，也需要學著跟他們打交道，他們個個都有不小的能量……”“我不行，我隻要看見他們就想狠狠揍他們一頓。”吳天道，“您看見前邊靠右邊那個女的嗎？她是本地管計劃生育的婦女主任，前些日子她給我下了一份超生罰款單。”
“超生罰款單？給你？你才十八啊。”吳副總理駭然望著吳天。“是給我的，很可笑吧。”
“是因為小小？”吳
副總理瞬間明白了些什麽。
“我們家已經正式收養了小小，隻是您知道我國收養法有嚴格的規定，象我這樣的年齡是不可能收養孩子的，所以我爸媽去辦的手續，從法律的角度來說小小實際上是我的妹妹，而不是我和心如的女兒。這其實去民政局很容易就可以查出來的，而這位主任不知什麽原因，二話不說就給我下了一份六億五千三百萬的超生罰款單，哈真有才，我不明白她怎麽算出來的。”
吳副總理一直認為吳天對政府帶著偏見，聽完了超生罰款單事件的來由後也隻能無聲一歎，雖然黨的大多數幹部都是好的，可是類似這樣的事件隻要出現一件就足以降低許多人對政府的評價！
“會好起來的。”她隻能如此安慰吳天，“你們就送到這裏吧，省得你揍人連累我到公安局保你。”“嗯。”
吳家人停住了腳步，望著吳副總理一行走出大門，這一天一夜的經曆足以讓他們銘記終生。
長青穀的大門在身後緩緩關閉，吳副總理麵容嚴肅地望著蜂擁而來滿臉媚態的政府官員“你們這是幹什麽？我到長青穀隻是私人訪問，誰通知你們迎接的？你們清閑得很嘛，沒有工作可以做了嗎？”
在吳副總理威嚴目光逼視下，“武鬆”的兄弟們順利地分開人群，保護吳副總理進入她的轎車。坐進轎車的吳副總理依然麵色沉重，一言不發。王秘書見吳副總理很不開心，就想辦法和她說話。
“吳副總理，地方的同誌真的能象吳天說得那麽胡鬧嗎？”“九成是真的，吳天知道我會查的，不會說謊。”
“這也太胡鬧了，傳出去就成了國際笑話了。”
“是醜聞，這件事不宜擴大，回去以後，你讓紀委的人差一下，內部處理。”“是。哎您看那好像是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