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初戀真摯為了愛,招人誤解也難怪

少年衝動,做傻事

一天傍晚,在這個寧靜的小山村,才子和老丫之間發生了一件改變兩家人命運的大事。

才子和老丫是同班同學,從小就在一起玩,從小學到初中,兩個人上學一起走,放學一同回。初中這三年,十幾裏的山丘小路一同走了三年,這三年裏隨著年齡的增長,兩人的感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年正是兩人初中畢業,都沒有考上高中。

隨著年齡的長大,在兩個孩子之間也產生了一種幼稚的朦朧的愛意和情感。

畢業雖然不到一個月,才子和老丫也就一個月沒見麵了,才子覺得像似丟了魂似的。

這天晚飯後,才子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沒心思和小夥伴們出去玩。他獨自一人在外麵溜達,無意中他到了老丫家門口。

他停住了腳步,不由自主他拐入老丫家。

到她家時也巧,當時隻有老丫一個人在家。不知怎麽,兩個人見麵後都不知說啥好,眼睛瞅著對方,一種說不出的衝動在兩個幼稚的孩子身上湧動。

才子上前緊緊地抱住了老丫,老丫也抱住了他……

兩個孩子擁抱了好長時間,也許是才子從那不顧一切的衝動中清醒過來,才子慢慢地鬆開老丫。

老丫說:“才子,你真的很壞啊!”

才子說:“老丫,我真是不知道……怎麽了……,我……我……”

老丫說:“才子哥,將來我們會不會做夫妻呢?”

聽到這句話,才子臉一下子像染了朱砂,臉熱熱地,才子磕磕巴巴說:“我……我……”,我,我了幾句,才子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由於天氣的悶熱,兩人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老丫看到語無倫次,渾身濕漉漉的才子,轉移話題說:“你把衣服脫了吧?我給你擦擦汗。”才子沒多想,順從地脫了上衣,老丫開始用毛巾給才子擦背上的汗。

擦完汗,才子對老丫說:“看你的衣服也濕了,我也給你擦擦吧?”老丫也沒多想,無意思地轉過身脫了上衣。

上衣脫了,出現在才子眼前的是雪白如玉的玉背,就像剛切開的豆腐一樣鮮嫩,滲出淡淡的晶瑩的水珠,飄出女人特有的芳香。

才子不敢去碰,生怕不下心把他碰壞似的。他直勾勾的看著,他的心就像揣著一隻小兔撲撲的跳的更加厲害!

等了一會,老丫見沒動靜,她回頭去看。才子愣愣的眼神讓她返過神來,她急忙抓起上衣往身上穿。

巧的是,老丫的母親和兩個鄰居婆娘進屋。這一切都被她們映在眼裏,這時才子也返過神來,抓起衣服跑出屋。

這件事,發生在一個十分封閉的小山村,無疑是一件天大的新聞。

第二天,才子和老丫的緋聞立即傳遍了全村。由於你傳我,我傳你,特別是那些婆娘們的“咬耳根子”。

沒幾天,事就傳的開始走樣了。有的說,才子和老丫幹了“那種”事,更有人說,老丫被才子強奸了……等等。

這件事發生,確實給孫張兩家打擊不小,老丫被鎖在家裏不讓出屋,張家覺得在村子裏抬不去頭,才子也被孫福海打了幾次。

一天傍晚,才子偷偷地溜出家門,他來到了街上。他本想出來找張明運和趙立新問問老丫的情況,當走到孫福海的一個叔伯妹妹,自己叫她三姑的那家家門前附近時。才子聽到她家的大門外坐著幾個婆娘正在議論著自己和老丫的事呢。出於謹慎,才子沒驚動她們,他偷偷地貓在牆根處,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聽他們在說啥。

一婆娘說:“我覺得孫家大小子平時很仁義啊?怎麽做出這樣的缺德事來呢!”

這時,他聽到三姑說:“說啥啊?你看看我大哥家過得那個窮酸樣,估計才子這小子的好也是裝出來的。這些年,我從來也沒看上他家,好啥好!”

另一個婆娘說:“那不是你叔伯大哥家嗎?你還這樣說你大哥家,你不怕我們和你大哥說啊!”

三姑說:“我不怕,做了缺德事還不行人家說說啊!”

一個婆娘說:“我們這樣說行,你本來就是孫家的人,這樣說話別人也會笑話你啊!再說了,你才結婚幾天。你可不能埋汰自己的侄子,這樣不好。”

三姑說:“啥好不好地,這小子把我們孫家的人都整臭了,連我家也受了連帶,我不說說心裏不痛快。”

此時,才子聽到這些話,緊緊地攥了攥拳頭,心裏氣得鼓鼓的。本來在他的心裏對這位三姑就沒啥好印象。她平時就瞧不起這個窮大哥一家人,經常說自己家的一些壞話。今天偷聽到她在埋汰自己和家人,心裏又是恨又是後悔不該偷聽這幾個臭婆娘的話。

這時,他一咬牙無意間摸到身邊的一塊土塊子,隨手就向著說話的人的方向撇了過去,隨著土塊子落地的“咚”的一聲,之後是“誒呀!媽啊!嚇死我了……!”“誰啊!想砸死人啊?”

聽到這些,才子解恨地咬咬牙,他拔腿就跑,一直跑回家躲了起來。

這幾天他沒在敢出屋,他生怕聽到有人說誰誰被土塊子砸傷了等等消息。

可是又過了幾天,還是沒聽到有人說這件事。才子心想,那塊土塊子沒砸到人,這幾個人也許是自己講究人心裏虛,沒傳出來吧?

原來才子當時撇過去的土塊子,根本沒砸到人。隻是他那幾個咬耳根的婆娘下了一跳,正像才子想的,他們確實沒在敢宣揚這件事,以後也沒有人在提那天事了。

才子實在在家呆不下去了,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老丫!這些天,他一閉上眼睛,眼前都是老丫啼啼哭哭的影像。

這天晚上,才子偷偷地遛了出來。他的意思還是想找張明運和趙立新問問這些天的事,最主要的還是問問老丫的情況。沒有老丫的任何消息,他心裏沒底,他已經受不了了,他覺得必須見到張明運或者趙立新。因為張明運家是族親,隻有他和他媽,最能知道張家的真實情況。

才子首先來到張明運家,到了大門口,張明運家亮著燈。他往屋裏望望,看見張明運母親一個人在家,沒見到張明運的身影,才子知道這個臭嘴一定跑到外麵玩去了。

他沒有驚動張明運母親,悄悄地退了出來。

他又來到了趙立新家,因為趙立新家的條件還行。他家的鐵皮大門做的很嚴實。才子用手輕輕地推一下,覺得他家的大門已經上鎖了。從兩扇大門的縫隙裏隱隱約約地可以看見屋裏的燈光,卻沒法看見屋裏的詳細情況。

他沒辦法,隻好灰溜溜的走了,他在村裏的土路上無目的瞎走著。

每當遇見有人迎麵走來,他就拐進小胡同,麵得和人家碰麵。才子此時的心境就像人家看清是自己,會招來一頓罵似的。

他邊走邊想,我怎麽現在還怕見人了呢!難道我真的做了對不起老丫的事了?那件事我對老丫……,“嗨……!”我確實對不起老丫和她的家人啊!我該怎麽辦好呢……?

走了一段,才子停住了,他自語:“我還得找到張明運,問問老丫現在的情況,嗨……!這個臭嘴到哪玩去了呢?”

說到這,才子想想心裏有了譜,之後點點頭。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村口那片廢棄了很久的魚塘邊,遠處那清脆的蛙聲不時的傳來,他駐足片刻。此時,他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仔細聽聽這說話聲是從不遠處的魚塘邊傳來的,再看看好像有一絲微弱的手電筒光在那裏晃動著。

他借著淡淡地月光尋聲過去,到了近前,他看見幾個人影在魚塘邊的野草叢中晃動。手電筒的光線一束束地在野草縫隙裏晃動著。

這時,他的心裏一喜,他很肯定這幾個小孩其中有臭嘴。

才子小心翼翼地貓腰過去,在離這幾個小孩不遠處,蹲下來。他抓起一把濕土,攥成團,使勁地撇向魚塘裏。

隨著土團子紮入水麵,“啪……”發出一聲水花濺起的聲響。隨之蛙聲立即停了下來,四周一片的肅靜。

幾隻手電筒,不約而同地射向水麵。有的再喊:“快來看,這裏有大魚!”

之後幾個人影奔岸邊去了,才子蹲在地上偷偷地笑著。

他又抓起一把濕土,又攥了一個土團。

沒一會,那幾個人影在岸邊看看,見沒看見什麽東西,又回到了岸邊的野草裏。

才子起身又把那土團撇向水麵,“啪……”地一聲過後,那幾個手電筒的光束又射了過去。這時,有人喊:“誰往水裏撇東西了?”

那幾個手電筒的光束開始相互照著那幾個人影了。

才子再次的偷著笑著,他哈腰再次接近了這幾人影。

才子捏著鼻子,“哈哈哈——”慢速地發出憨憨地聲音,隨後說:“我是龍王三太子啊!你們把手裏的青蛙都放了吧!”

這時,幾個手電筒的光束一個接一個地滅了。幾個人影也蹲在野草叢中,人影不見了。

“嗤嗤……”才子再次憋不住地笑笑,他也蹲在地上沒在出聲,稍許遠處的蛙聲漸起。

這時,一個人影站了以來,用手電筒光束往他的四周不遠處照照。

隨後另幾個也照他做了,這時,才子覺得在逗逗這幾個小夥伴會更有意思。他把白背心脫了下來,在身邊摸到一根樹枝,他把白背心掛在樹枝上,慢慢地從草叢中舉起。

這時,他看的很清楚,有一束手電筒的光線已經照到了他掛在樹枝上的背心上了。

隨後,才子聽到一聲尖叫:“哎啊!媽啊!鬼啊!”

隨著聲音落下,那幾束手電筒光一起照在了他的背心上了。隨著幾束光的聚集,也許,這幾個看清了,掛在樹枝上是件背心。

有人說:“那不是背心嗎,瞎喊啥啊?怪嚇人的。”

這時才子故意晃晃樹枝,讓背心也隨之搖擺著。

有人說:“誰啊?”

才子沒說話。那人又喊:“誰,誰啊!”

才子感覺這聲音,帶了一絲的膽怯。

才子覺得應該收場了,要不然,這幾個該不願意自己了。他主要的目的是找張明運的,外一張明運一生氣不告訴他實話就糟了!

這時,光著膀子的才子突然從草叢中站起。

才子說:“我啊!”

本來以為這幾個會像他奔來,會打他一頓。

可是出乎他的預料,那幾個黑影卻把手電筒和手裏拎的東西一撇,撒腿就跑。有人還在喊:“誒呀……!有,有鬼啊!”

才子看著這幾個小子狼狽樣喊:“別跑,我是才子。”

可是沒人願意聽他的喊話,沒一會幾個黑影不見了蹤影。

才子掃興地把背心穿上,到了這幾個黑影所在的位置,拿起滾落在野草叢中還沒關閉的幾個手電筒和裝著幾個青蛙的朔料袋往村頭走去。

到了村頭,他用微弱的手電筒光束往四周照照,卻沒發現一個人影。

才子自語:“這幾個小子,怎麽是借腿跑的,跑這麽快?”

又等了一會,還是沒見到有人。

才子隻好拿著這幾個手電筒和朔料袋往村裏走。他到了張明運家的大門外,看見張明運家的燈還在亮著。往屋裏望去,張明運和剛才那幾個孩子在他家的西屋裏晃動著。

才子悄悄地進院,到了房門處也沒敲門。進了房門,直接推門進了西屋。

這幾人看見才子身上的背心和手裏拿著的東西,一下子全明白了。這幾個上來按住才子的肩膀要動手打才子。張明運說:“別動手,我媽聽見我可就完了。”

才子也急忙解釋說:“我不是故意嚇唬你們,我是找張明運有事。隻是想逗逗你們,沒成想你們幾個膽子也太小了。”

張明運說:“我膽子可不小,是這個小子喊的有鬼。他們都跑了,我也跟著跑了。”

才子說:“嗯!我隻是……”

張明運說:“拿著虎皮當衣裳,嚇唬人唄!”

才子聽後笑了一下,其中一個說:“嗯,你把手電給我拿回來了,要不然我們今天非得胖湊你一頓不可。”

這時,另一個說:“蛤蟆沒拿回來幾個,今天吃不成蛤蟆腿,才子你說咋辦?”

才子說:“這還不好辦,回去在找找,找不到我幫你們再抓幾個不就得了。”

張明運說:“黑屋子摸東西,上哪摸去啊!”

這時另一個說:“誒呀!屁大旮旯地方,還找不著!走吧。”

大家沒在說話,隨後出門。

這幾個又重新回到了那魚塘邊。在剛才的位置找了一陣竟然把丟在草叢中的另幾個朔料袋找到了。

其中一個說:“走,找點幹樹枝,開始烤蛤蟆腿嘍!”

才子說:“你們啊,生物課都白上了,還叫蛤蟆。人家這叫青蛙,生物課上說這是益蟲。青蛙專門吃田裏的害蟲,你們不知道啊!”

這時,另一個說:“別聽他瞎說,啥益蟲害蟲啊,吃了蛤蟆腿你就不說啥益蟲了。”

張明運說:“我也聽說,吃了蛤蟆腿會啦啦尿的。”

才子說:“我也聽說過,要是吃了蛤蟆腿外一啦啦尿咋辦啊?”

一個說:“反正都半夜了,就別吃了,外一吃了啦啦尿就完了,那多騷啊!將來就娶不上媳婦了,我不吃了。”

張明運說:“那就放了唄!反正我也不敢吃了。”

說完,張明運先把自己手裏袋子裏的蛤蟆倒在地上。幾隻蛤蟆沒一會就蹦沒了,其他的人也學著把蛤蟆放了。

幾人往村裏走,才子拽住張明運說:“你等一會,我問問你。”

張明運說:“啥事?”

才子說:“老丫她現在怎麽樣了?”

張明運說:“你小子,還敢提老丫?你是蒼蠅掉進飯碗裏了,真是惡心人啊!你做的好事太惡心人了,村裏的人都罵你呢!”

才子說:“罵就罵唄!也堵不住人家的嘴。”

張明運說:“老丫,很長時間都不出門了。連我也不好意思去他家了,你做的惡心事,就像我也沾邊了似的。”

才子說:“這也沒你啥事啊,你怎麽不去她家了。”

張明運說:“我倆關係最好了,誰不知道啊!你有事我心裏能好受嗎?可也是鼻涕流到嘴裏,吃虧沾光沒外人啊!粘就粘點吧!”

才子苦笑著,說:“對不起了,這我真沒想到啊!那,那……”

張明運說:“那,那啥啊!行了,以後別再提這事了,我感到惡心!”

張明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才子雀雀地看著張明運走遠,他不知怎麽地,傷心地留下了眼淚。

沒過幾天,村裏突然來了兩名公安。兩名公安徑直的進了張成玉家,在張家呆了好長時間才走。

兩名公安走後,村裏又開始傳開了。說是張家把老丫被強奸的事報公安了,馬上就要抓才子做大牢呢!

此事傳到了才子叔叔孫福江的耳裏,好心的孫福江馬上意識到要出大事,因為,當時個別地區社會治安不好,公安機關正在開展嚴打。孫福江怕才子也被嚴打了,他也很著急。

孫福江奔到哥哥孫福海家,他把這一消息通知了孫福海。當時,孫福海也慌了,怎辦呢?孫福江和哥嫂最後商定,讓才子馬上去鄰縣的舅舅家呆一段時間,看看風聲再說。

當時才子是個16-17歲的小山村的孩子,沒經過什麽世麵。隻能聽從父母的安排,連夜翻山越嶺走了。

老丫家裏……

老丫呆坐在西屋,看著牆角,她的目光呆滯。

這幾天,老丫受到了極大地打擊,特別是那天晚上的記憶時常漂浮在她的眼前。

老丫不時地回憶著那些事,才子和老丫的事被發現後,老丫的母親當時就被氣昏了過去,鄰居的兩個婆娘掐人中、捶後背才把老丫的母親整過來。

當時老丫也嚇壞了,自己躲進西屋隻是哭,她不出屋。

當張成玉回來聽說發生這種事,氣得臉都發青了。吩咐老丫的兩個哥哥看住老丫,不許她出門,嘴裏一遍一遍地嘟囔著:“丟人……丟人……”

後來,他開始罵才子:“這狗雜種,讓我逮著他,非把他的腿打斷不可……。”

發生這麽大的事,張家的親戚們來了,嚷嚷著要去孫家打架,老丫的兩個哥哥見到親戚這樣說,哥倆操起鐵鍬就往出闖。

必然是當過村幹部的人,冷靜後的張成玉想到了老丫的將來。

在鄰居和親屬麵前,他的態度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親戚們說:“兩個小孩互相擦擦汗不算什麽事,別大驚小怪,都什麽年代了!大家都回去吧,沒事走吧。”

親戚聽他這樣一說,自然也就消停了。親戚和鄰居走後,張成玉開始安撫老丫,不讓她上火。可是老丫的母親卻是一直的在哭,張成玉怎麽勸也不成。

過了幾天,張成玉見媳婦的情緒好了一些,他對媳婦說:“你看,才子這孩子怎樣?”張成玉媳婦知道這話的意思。

老丫母親回答:“這孩子倒是挺精挺靈,人長的也沒的說。”

張成玉又問了一句:“老丫和才子怎樣?”

張成玉媳婦回答的比較堅決、幹脆。她說:“不行……不行……他家那樣窮,不是讓老丫去受罪嗎!況且他倆才多大啊?”

張成玉說:“也是,老孫家確實太窮了!那就以後再說吧。”

幾天後,鄉裏的欒公安領一個新調來的姓張的公安到各村熟悉情況,欒公安和張成玉挺熟。

兩位公安到了西窪子就直接進張成玉家了,因為熟悉就在他家多呆了一會。

張公安了解了一些村裏的情況後,欒公安和張成玉嘮起了家常。當嘮起了孩子上學的事,欒公安說:“我兒子今年也沒考上高中,我讓他複讀了,準備過年再考。”

張成玉說:“我那丫頭,也是今年初中畢業,啥也沒給我考上,我正犯愁呢!”

欒公安說:“看你家的條件,供一個孩子上學應該沒啥問題啊?怎麽不讓她再複讀一年,興許會考上點啥。”

張公安也說:“一個農村孩子不念書,也沒啥出路啊!現在的社會變了,開始注重知識了,這可是大勢所趨啊!”

欒公安和張公安的話,給張成玉一個提醒。

兩位公安走後,張成玉和媳婦商量老丫複讀的事,老丫母親也同意老丫複讀一年。

可是這裏有一個擔心,就是才子會不會也複讀,這樣兩人還會是同學。

張成玉考慮再三,他提出要送老丫到內蒙古赤山市老丫舅舅那裏複讀,來年再回來考高中。

張成玉媳婦雖然不舍得女兒,但是考慮到老丫的前途,以及她和才子發生的事就同意了。

老丫聽到父母這個決定也很樂意,免得她不敢出門,她害怕村民看自己那怪異的眼神。

三岔口村……

才子的舅舅家住在離西窪子村一百二十華裏一個叫三岔口的大村子,三岔口村臨近鐵嶺市城區與鐵嶺城區隻是一河之隔。這時的三岔口村早於西窪子村一年就進行了土地聯產承包。

由於臨近鐵嶺城區,加之土地聯產承包後允許私有經濟發展,村民開始有了經濟意識。

才子的舅舅周世海外號三歪,那年30多歲,長的瘦小枯幹,是生產隊時期的“車老板子”。

周世海的思想那時就比較活躍,骨子裏想得都是“歪道”,也就是當時的“資產階級思想”。

周世海在家裏排行老三,村民們就給了他起了這個外號三歪。聯產承包責任製後,三歪的思想更是活躍了,開始到黑龍江往回背大蔥子賣給村民,幾趟下來賺了點錢,他從中嚐到了甜頭。

有了本錢後,他又開始去水庫批發魚到市場上賣。搗騰了半年多,由於那時的小水庫大多荒廢,大水庫又經常上不來魚。他有轉行殺豬賣肉,不到一年的時間三歪就賺了不少的錢。

這時,才子的到來對於三歪來說無疑是歡迎的。因為三歪家的兩個孩子,男孩叫周明明才8歲,小的是女孩周悅悅才5歲,幫不上他。

另外,才子也沒敢把家裏發生的事告訴舅舅三歪,隻是說畢業了來舅舅家串門。

第二天開始,才子就跟著舅舅趕著毛驢車到附近的村子收豬。

就這樣,才子在舅舅家呆了下來。

一次,才子跟著舅舅到鄰村的一戶農民家裏收豬。這家養了三頭豬,最大的一頭已有300多斤,小的也有200多斤了。

三歪與這家的男主人談好了價錢,三歪跳到了豬圈捅了捅懶洋洋躺在豬炕上的豬,三頭豬隻是哼哼幾聲就是不起來。

三歪跳出豬圈,搓搓手上的泥和這男主人說:“就這個價吧,給你留下200元的定錢。我們再在村裏轉轉,最遲明天早上過來拉豬。”

男主人同意並收了定錢,兩人在村子裏繼續轉著。轉了一會,三歪把毛驢車停在村邊,讓毛驢吃著路邊的草。

他躺在車上睡覺了,才子隻好坐在車沿上看車。

快黑天了,才子招呼三歪起來,三歪看看天漸黑說:“走,把毛驢車趕到賣豬的人家去。”才子說:“這都快天黑了,還去啊?”

三歪說:“隻有這時去才是時候呢!”

才子自然不懂舅舅的小九九,隻好按照三歪的吩咐,他趕著毛驢車到了賣豬人家。

賣豬的人家見兩人來了,很是驚奇。三歪對那家人說:“在村裏轉到現在也沒收到豬。這樣吧,我們現在就把你家的豬拉走?”

賣豬的人家男主人卻表現出不願意,男主人喃喃地說:“都這麽晚了,明天再拉吧?”

三歪說:“明天早上還得殺呢?不然明天就沒賣的了。”

那家男主人還是找理由推辭,這時三歪有些急了,三歪說:“你不賣就把訂金翻倍返還給我們,我們不要了。”

賣豬的男主人也急了,兩人吵吵起來。

聽到了有人吵架,這家的鄰居來了幾個。三歪和那家的鄰居理論這件事,幾個鄰居聽後都說三歪沒什麽毛病,倒是說賣豬的男主人不講信用,氣得賣豬的男主人在院子裏打轉。

後來,見三歪還在堅持,還要那家男主人雙倍返還訂金。男主人氣得臉發紫,傍邊的鄰居也來勸男主人,男主人說:“不和你說了,把豬拉走吧!我是栽在你手上了!”

才子沒聽明白男主人這樣說是啥意思。

這時,三歪喊:“才子,過來。”

才子奔過去,三歪跳到豬圈,才子也跟著跳進去。

這時的豬很活躍,食槽子已被豬tian的幹幹淨淨。費了好大的勁,兩人才把豬捆上。稱完重量,算完帳,三頭豬上車了。

回來的路上,才子問三歪:“舅舅,那家為什麽不想買了?他說栽在你手上了是啥意思啊?”

三歪輕笑一下說:“傻孩子,我不是說要到明天早上去拉豬嗎?我看那主人很是精靈,他答應那樣痛快,這人家一定會耍心眼。沒看見剛才他家的豬槽子裏連一點豬食都沒有嗎?那家是想今晚餓豬一頓。明天早上,早點起來喂一些豬愛吃的東西,好讓豬吃的飽飽地,這樣壓秤。豬就會多稱出不少的分量嗎?裏外裏就是幾十斤啊!”

才子一聽明白了,心想,這舅舅果然有些歪心眼!

就這樣,一來二去,才子從三歪身上學會了如何收豬、殺豬、賣肉,更重要的是學到了他舅舅的那股一個心眼琢磨賺錢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