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疑惑
成眼後的第二個夜晚，陸小木像往常一樣早早的收拾妥當坐在了池潭旁。本源之眼的凝聚成功為陸小木帶來的變化是顯然的，他今天一天完成的工作量是平時一個星期才能做完的。這種身體構造以及體力上的提升讓陸小木非常直觀的感受到了修真給自己帶來的優越感，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的決心。
我已經完成了凝眼，接下來該幹什麽呢？陸小木默默的問著自己，以往自己急著把該做的事都做完就是為了騰出足夠的時間給自己修煉本源之眼，如今這個困擾自己六年之久的本源之眼終於凝結成功了，如此漫漫長夜卻仿佛失去了寄托。
我還不能把這個消息告訴青石派，一旦他們知道了，入派就成了大勢，而我已和牡丹私定終生，一旦入了青石派，一則一旦牡丹修煉完成，我很難和他一起離開；二則這燒香祭祖進了名門，規矩限製自然也就多了。若是被人知道我和所謂的妖孽私定了終生，結局定是和爺爺跟小玉奶奶一般。可是若是進不了青石派，就拿不到相應的**，沒了**我的本源力量就難以發揮，我這本源之眼豈不是成了擺設！
陸小木無奈的撓撓頭，他這般一想卻是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擺設就擺設吧，為了能跟牡丹在一起，這些也隻好放下了！
陸小木曾經十分執著的想要進入青石派，想要凝聚本源之眼，為此他這六年付出的比旁人要多得多。可是如今為了至愛，這些曾經讓自己望穿秋水，而此刻唾手可得的東西，他卻全然可以放下。愛情，果然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陸小木！”
陸小木剛剛打坐入定在體內形成神識，小牡丹便“啪”的一聲出現在他麵前，這一聲巨吼差點將剛凝聚成的神識嚇散了。
“你能不能下次不要這麽沒教養，神經兮兮的啊！”陸小木安撫好自己的情緒，不滿的說道。
“你才沒教養，你才神經兮兮的。人家不是看到你高興嘛！”小牡丹瞬間黑起臉來，一副即將撒潑的樣子。
陸小木見此情景，趕緊好言好語的勸了起來。小牡丹自從到了他的身體後就一直呆在他的丹田裏，但是若是陸小木說了什麽話或是做了什麽事把她惹惱了，她就會在陸小木五髒六腑各處跑，不僅亂跑還四處搗亂給陸小木製造身體危機。這樣的情況出現了很多次，每一次都讓陸小木叫苦不迭。所以，現在隻要見到小牡丹有了一點不開心，陸小木便立即好言好語的哄著她。
“哼！”小牡丹十分受用的撇了撇嘴，露出一個竊喜的笑容。陸小木有所不知，自從他成功的凝聚了本源之眼，正式的踏入修真界之後，小牡丹便不能再像以往那樣肆無忌憚的在陸小木的身體裏搗亂了。以前，陸小木是個凡身的普通人，作為讓凡人望而生畏的一種力量形態，她在與陸小木的相處中占主導地位。即使是這樣，她畢竟是依附於陸小木的肉身而得以存在，所以她也一直不敢太霸道。而現在，陸小木已經成為一個修真者，修真者的修煉在某種意義上說就是熟悉力量、掌控力量、利用力量，所以這個時候小牡丹的地位就變得被動起來。但是無論主動和被動，有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如果陸小木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小牡丹也難得齊全。
反正他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我已經沒有能力讓他肚子痛了，我就暫時再享受幾天吧，要不然以我這兩年惡劣的態度，等他發現控製我的訣竅時，一定會變得凶神惡煞的。到時候，我就會淪為他的小跟班了。
他一定會變本加厲的折磨我的！小牡丹這樣想著，覺得一陣委屈。
陸小木帶著小牡丹進入自己的明鏡之海，這是他成眼之後第一次進入自己的明鏡之海，隻見半空中白亮剔透的本源之眼仍然在緩慢的轉動著，在他的下方已經形成了一個低窪，裏麵蓄滿了白色透明**。走近一點，陸小木看到這**裏有些絲質的雜質。
“你剛剛成眼，本源心法才是一階，這個時候通過本源之眼凝結的本源之泉純度都不高，所以有點雜質是正常的。等你的等級越來越高，你的本源之泉就會越來越清澈。”小牡丹在一旁解釋道。
“看過了自然之泉，再看這些本源之泉，覺得它就跟洗腳水一樣！”陸小木用手劃了劃坑裏的**說道。
“那當然了，你明鏡之海裏的自然之泉的純度，那是得有七八階的自然係高手才能凝結出來。七八階的自然係高手，你有這個概念不！？”小牡丹不屑的看了一眼陸小木，“這樣的高手殺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陸小木淡淡的看了一樣此刻張牙舞爪的形容七八階高手強大的小牡丹，緩緩說道：“那些自然之泉還不是在我的明鏡之海裏嘛！”
“呃……”小牡丹一時無言，想了想繼續叫道，“的確是在你的明鏡之海裏，但是你可不是他們的主人，是你在吹笛子的時候才能形成自然之眼。況且那時候的自然之眼雖然能凝結成純度如此之高的自然之泉，但是你這種自發形成的力量之眼，沒有經過係統的心法學習，也沒有適合你的**來修煉，這些自然之泉，有什麽用呢？有什麽用呢？”小牡丹連問兩聲，心滿意足的看著好像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聲的陸小木。後者無奈的搖搖頭，“那麽溫柔嫻雅的牡丹，她的起源力量怎麽會是你這麽個聒噪的小姑娘啊！”
“還有！”陸小木揮揮手打斷欲勢反駁的小牡丹，表情堅毅的說道，“我不會永遠是螞蟻的！”說完，陸小木不再理會被自己一時的氣勢震住的小牡丹，朝遠處的自然之泉走去。
小牡丹看著遠去的陸小木的背影，剛才的陸小木，嚴肅的表情和堅定的聲音給自己帶來的震撼感猶在耳邊。
不就成了眼麽，怎麽氣場變化這麽大！好半天緩過勁來的小牡丹小聲嘟囔著跟了上去……
陸小木坐在自然之泉的岸上，將兩隻腳伸進水裏慢慢的劃拉著。他曾很多次這樣坐在岸邊，在自己的明鏡之海裏想象著牡丹歸來時的模樣。小牡丹告訴他，力量是有靈性的。所以，每一次他坐在這裏的時候，他都覺得其實身邊有一個人，又或者，或許它不是人，而是一條翠青色的巨龍。
陸小木又想起了昨夜的巨龍，那種熟悉又陌生的親切感。
小牡丹說的對，這自然之泉雖然是在我的體內，但它其實不是屬於我。隻有我在全神貫注的吹著笛子的時候，我的明鏡之海裏才會有自然之眼出現。這些自然之泉其實是屬於那時的我，那條巨龍出自這泉水，是由精純的自然力量所構成。沒想到，一個自然係的高手竟然還能在明鏡之海裏形成一條巨龍。往後我在本源係中有所突破的話，若是也能形成一條本源係的巨龍，那這兩條龍會不會打起來呢？
“在想什麽呢？”不知何時坐到陸小木身邊的小牡丹輕聲的問道。
“在想成眼時出現的那條巨龍，你除了看出它是個能量體外，可還曾看出其他的結果，比如說它從何而來？”
“從這自然之泉裏出現是毫無疑問的，但是這樣的能量體，就算是在現實世界裏也很少見。居然會出現在你的明鏡之海裏，實在讓人匪夷所思。雖說你在吹笛子的時候，會自發的形成一個大概七八階的自然之眼，可是就算七八階的高手也沒理由能在自己的明鏡之海裏圈養這麽大的一條力量之龍。而且，你也看到了，你的自然之泉雖然純淨，但比之至純的能量**，還是有一定差距的。隻有足夠純淨的力量，方能化身其他形態。那樣的一條大龍，對力量的要求之高，我都無法形容。那種力量，別說你沒有，就算你有，以你現在的身體強度，根本無法駕馭，隻會造成反噬！”小牡丹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我推測，它雖然是自然力量的化身，但這股力量絕不是來自這自然之泉！”
陸小木點點頭，表示同意。
“但是有一點我也可以肯定！雖然我們不知道這條巨龍是怎麽來的，但是從它昨天的表現可以看出，它其實對你沒有惡意。”
“這一點早在我撫摸上它的臉頰時就清楚了，它的出現一定和我在吹笛狀態下無意修煉的自然心法有關！”陸小木說道，“算了，不說它了。我現在無法了解它，大概是我修為太低的緣故，但是隻要它在我的體內，總歸有一天我們會再相見的！”
陸小木看著遠處的水麵，緩慢卻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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