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成眼失敗
“明鏡之海便暫時給大家介紹到這裏，我說的都隻是一些皮毛，隨著你們的學習和曆練，你們會知道越來越多的關於明鏡之海、關於力量之眼的知識。屆時，這些知識也會成為你們修煉之途的一大裨益。接下來，我們將要完成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在你們的明鏡之海內凝聚本源之眼。這一步直接關係到你們是否能夠成功的跨入修真界，所以你們一定要嚴格的按照青石心法上所寫的步驟來進行。”趙誌成嚴肅的表情感染了台下的人，眾人也都坐正身子，嚴陣以待。
“力量之眼其實是連接你的明鏡之海和外界的一個通道，有了這個通道，你從外界獲取的能量才得以在明鏡之海中儲存下來。而本源之眼所能吸收、疏導的都是本源力量。什麽是本源力量，你們誰知道？”趙誌成饒有興致的看著大家，眾人卻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趙誌成微微一笑，猛的推了身邊的人一下，後者遭此推搡，往後猛退，差點摔倒在地。
“這就是本源力量，最簡單扼要的定義就是，它是我們的身體所能發揮出的力量。奔跑、擊打、跳躍等等這些所消耗的都屬於本源力量的範疇，但這些又是本源力量最狹隘的定義。一旦你們跨入修真界，窺得力量之美的真諦，你們就會發現本源力量的博大和深奧。”
“好了，廢話不多說，你們現在翻開青石心法。”
眾人依言翻開一直擺在麵前的青石心法，隻見首頁上寫著這樣一段話：“四肢為幹，納天地氣，於混沌中，凝眼成形。”接下來的幾頁都是圖示的打坐法門，和詳細的吐納要訣。
“本源之眼凝結的關鍵，就是通過你們的四肢，也就是雙手雙足，吸納天地靈氣再通過心法所述的疏導法決將他們引入明鏡之海。”趙誌成這般解釋著，又對後麵幾張圖做了精細的說明……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每個人都認真的將青石心法來回看了幾遍，又仔細思考了趙誌成所講的幾個要點,大多數人都已是一副胸有成竹、躍躍欲試的表情。
“我看大家對理論的了解都已經很透徹了，接下來就進入實踐的過程吧。成眼的時間會很長，但是大家不用擔心自己會饑餓會疲乏，因為打坐吐納本身便是一個自我補充的過程，你們便放手去做吧！”
趙誌成的話一說完，早已迫不及待的眾人立即開始盤膝打坐，進入修真者最至關重要的一步：成眼。
陸小木也盤膝坐下，雙掌平攤置於膝上，昂胸抬頭閉目靜思。
這一次陸小木很快成功的內視了自己的明鏡之海，並且很輕鬆的在那一望無際的混沌裏找到了那一汪綠色的池水。陸小木疑惑的查看這些**，實在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於是開始按照心法中所述，吸納天地之氣，引入自己的明鏡之海。
在明鏡之海的最上方，當天地之氣剛剛進入這片混沌的時候。陸小木隻覺得這片天地一陣搖晃，自己差點沒有把持住，把好不容易吸進來的天地之氣又吐了出去。
陸小木放緩了吸納的速度，慢慢的等明鏡之海平靜下來。此時，他卻發現了一個異常的現象，明鏡之海裏那片綠色池水，居然開始無風自動。從池水的中間開始，不斷的蕩出一圈圈的漣漪，且隨著陸小木對天地之氣的吸納，漣漪的速度和密度都越來越高。
無暇他顧的陸小木很快便沒再理會那獨自鬧騰的池水，而是繼續專心的吸納。
隨著時間的推移，明鏡之海中的天地之氣濃度終於達到了成眼的標準。於是陸小木更換心中默念的口訣，將方才吸納進來此刻卻散布於明鏡之海四處的天地之氣聚集到一起。天地之氣被陸小木壓縮到一處，其中所蘊含的龐大能量在互相擠壓中發出刺耳的聲音，並伴隨著時有時無的白色閃電，其壯煞是雄偉。
當這股能量被不斷的擠壓再擠壓時，一個似有似無的晶體輪廓開始慢慢成形。隨著時間緩慢的推進，這個虛無的晶體影像開始從底部慢慢實體化，光滑透徹的晶麵微微的透著一股白色的光芒。
隨著晶體實體進度的加快，陸小木感受到一股莫名力量的幹擾，且這股力量越來越強大。同時，明鏡之海的那片池水開始出現劇烈的晃動，綠色**仿佛是被煮沸了一般開始咆哮升騰。
陸小木咬牙切齒的堅持，最終在晶體成形約三分之一的時候，抵不住周圍那股強大力量的幹擾而功虧一簣。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天地之氣迅速的散去，並仿佛被抽幹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小木隻覺得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他隻道是成眼的過程本來就不會一帆風順。於是稍作休息，又開始重新吸納天地之氣，這一次他所吸收的天地之氣比上一次還要多，但是在成眼到三分之一時依然沒能撐過去。每一次，明鏡之海都是在劇烈的晃動，仿佛是發生了一場巨大的地震一般。周圍有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它們不斷的給陸小木施加壓力，阻止它的成眼。而當陸小木撤去天地之氣之後，這股力量就會憑空消失，那片綠色的池水也會恢複安靜。
陸小木十分疑惑和不解，趙誌成曾說過，成眼的過程雖然艱難，但一般都能一次成功，有一些沒有掌握好要訣的，第一次略作嚐試後也會在第二次順利形成力量之眼。但為什麽自己連續兩次都是在本源之眼形成到三分之一時功虧一簣呢，陸小木仔細的回憶了一遍青石心法上的解說，在確認自己的每一步都沒有走錯的情況下，又開始了第三次的嚐試。
但是很無奈，這一次又失敗了。
頓時，陸小木隻覺得一陣心灰意冷，他實在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難道我根本就不適合修真，難道我就這麽愚笨不濟，難道我就真的隻能一直這樣遠遠的看著飄飄姐嗎？陸小木心中想到柳飄飄，又是一陣心如刀割。
不會的，不會的，別人都行，我一定也行的！
陸小木開始繼續嚐試，一次、兩次、三次……
整整一百次，本源之眼還是在成形三分之一的時候遭遇強大阻撓而無法繼續。饒是陸小木有點遲鈍，在連續失敗了一百次之後，陸小木也看出了一絲端倪，他現在無比肯定一切詭異都是出自那片綠色的池水。
陸小木怔怔的看著麵前的池水，心如死灰。大師兄說過，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明鏡之海應該是一片混沌的。可是我第一次進入自己的明鏡之海就發現了這片池水，也許，也許我的明鏡之海跟別人就是不一樣的，也許，也許我根本就不是修真的料。陸小木極不情願的這般想著，隻覺得這遼闊的明鏡之海此刻是那樣的寒冷。
就在陸小木無比難過和悲傷的時候，從明鏡之海的混沌裏傳來一股大力。他隻覺得眼前一黑，再睜開眼時，落入眼簾的是侯勇那張關切的臉。
陸小木看看四周，和自己一起進來的新弟子們早就不在了，整個內心閣隻有自己一人還坐在位上，四周站著的是廖青鬆、吳成虎和柳三娘，還有侯勇、趙誌成和柳飄飄。
“小木，你沒事吧。你都嚇死我們了，剛才若不是掌門師叔強行進入你的明鏡之海將你拉出來，你還不知道要打坐到哪一天呢。”侯勇扶著陸小木的雙肩急切的道。
“嗯，我……”看到侯勇如此關心自己，想到他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期待和幫助，陸小木慚愧的低下頭。
“小木，你知道你這次打坐了多長時間嗎？”
陸小木抬起頭看向柳飄飄，心中又是一番絞痛，無力的搖搖頭。
“你整整閉關了兩個月的時間！”柳飄飄誇張的說道，語氣裏略帶著一點擔憂。
“我們青石派從開派來，從來沒見過哪個弟子凝聚本源之眼需要兩個月時間之久，而且……”趙誌成上下打量了陸小木幾眼，用不痛不癢的語氣繼續說道：“看你的樣子，好像成眼失敗了吧！”
聽到趙誌成這麽說，陸小木把頭低的更狠了。
“好了好了，既然人沒事就好。誌成，你和侯勇、飄飄先出去吧，我們三人有話要和小木講！”廖青鬆在一旁說道。
趙誌成等三人依言出了內心閣。閣內頓時安靜下來，陸小木不敢吱聲，也不敢抬頭看著這三位青石派巨頭。
“小木啊，修真這東西其實也是講究緣分的！”廖青鬆溫柔的摸著陸小木的頭，語重心長的說道。
“掌門的意思，是不是小木根本不適合走這條路！”陸小木抬起頭懇切的看著廖青鬆。
廖青鬆猶豫了半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雖然陸小木已經猜到自己無緣這條路，但聽聞這個消息從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口中說出來，他還是感到很失落，鼻子一酸，不爭氣的哭出來。
“孩子，其實也並非說你和修真完全沒有緣分，而是你的資質比常人要差。但是隻要你肯努力，肯堅持，也許會有成功的那一天的。”一向粗獷的吳成虎不忍看陸小木如此傷心，出言安慰道。
“真的嗎！”陸小木仿佛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中一亮，詢問的看著一旁的柳三娘。柳三娘點點頭，有點難過的撇過臉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一定會堅持的，隻要有一點機會，我都會堅持的。”陸小木雙手握拳，堅定的說道。
“嗯，小木，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廖青鬆慢慢說道。
陸小木起身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若有所思的出了內心閣。
“二師弟，你不應該騙他的！”廖青鬆有點責備的說道。
“師兄，他那個樣子，我真的不忍心打擊他，哎！”吳成虎深深的歎了口氣，陸小木一路的堅持，他看的很清楚，如今這樣的打擊他，實在於心不忍。
“果然像師兄所料的那樣，他明鏡之海裏的自然之泉成了他成眼過程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柳三娘看著陸小木遠去的背影有點惋惜的說道，“可惜了，這個孩子雖然資質稍差，但是堅韌不拔，毅力過人。居然打坐堅持了兩個月之久。”
“因果循環，一切都是宿命。也許若幹年後，他能在機緣下習得自然係心法，你口中的屏障反而會成為他修煉道路的一大裨益。”廖青鬆輕撫長須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