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受傷的少女們(下)
第三十七章 受傷的少女們（下）
伴隨著尤裏西斯一心一意想要治療水銀之劍的思念，來自魔王的力量開始纏繞在他的身邊，以異常柔和的方式輸入到水銀之劍身後那對殘缺不全的翅膀中。
這對擁有吸收黑暗能量自動修複水銀之劍身體的翅膀貪婪的吸收著尤裏西斯送過來的力量，被雪華之晶燒成灰的部分以肉眼可以見的速度快速還原，同時將剩餘的力量送進水銀之劍的身體。
很快的，水銀之劍那光滑白皙肌膚上的細小傷痕開始變淺，消失，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腳的關節部分也不知不覺中隱藏了起來。呈現在尤裏西斯麵前的，是一副嬌嫩雪白的少女身軀—稍微小型化一點的樣子。
然而，最重的那個傷口，那貫穿了水銀之劍身體的致命傷卻沒有這麽簡單消失。這已經超過了翅膀的恢複極限，在治療好其他全部的傷勢後，黑色的翅膀軟軟的垂在了水銀之劍的身後，似乎在哀歎自己的無力。
尤裏西斯記得水銀之劍背後的翅膀嚴重的排斥一切光明力量，所以沒辦法用白銀的痊愈之手來治療。不過，魔王的力量對她有效，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父親大人……不要離開……”尤裏西斯猜想水銀之劍在做著什麽樣的夢，看那帶著痛苦和不甘心的表情，大概是很悲傷的夢。
“為什麽……不在了……”被尤裏西斯褪去洋裙，隻剩下已經破損的內衣的水銀之劍發出痛苦的呻呤，嬌小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似乎在強行忍耐著什麽。
那悲傷而無奈的表情，即使是在夢中，也讓尤裏西斯一陣陣的心痛。
將雙手放在水銀之劍那個可怕的傷口上，尤裏西斯開始想象，想象可以治療水銀之劍的力量，想象可以讓這個可憐可愛的孩子恢複健康的力量。
“砰！砰！”這是兩人心跳的聲音，尤裏西斯不知道是誰製造的水銀之劍這樣的人偶少女，連心跳和體溫也和人類一模一樣。通過自己的手，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
並不是冰冷的，而是微熱的溫度。透過破損的內衣，甚至可以看見那兩點小巧可愛的粉紅色點綴在如絲綢般光滑的肌膚上。
尤裏西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些，破壞了剛才那種和諧的節奏。無意識中，水銀之劍的身體在他眼中突然變得可愛起來，不是那種需要憐惜的可愛，而是讓人心髒砰砰跳，血液速度加快的可愛。
不行，怎麽能在這種時候想奇怪的事情，尤裏西斯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然後更加集中精神治療水銀之劍。
更多，更強大的黑暗力量湧入水銀之劍的身體，然而卻沒看見那個傷口縮小，仿佛水銀之劍的自我修複能力已經達到了某個極限，再也沒辦法更進一步了。
“水銀之劍。”尤裏西斯焦急的喊著懷中少女的名字，這樣下去的話可大大不妙。即使其他的傷勢都痊愈了，可隻要這個巨大傷口沒有消失，她依然處於生命危險中。
聽到那個聲音，水銀之劍的身體突然輕微的顫抖了一下，抓著尤裏西斯的手變得更緊，更不願意放開。
“父親……”在水銀之劍無意識的呢喃聲中，那個看上去永遠不會痊愈的傷口不可思議的有了縮小的跡象。
“水銀之劍！”發現這一招有效果的尤裏西斯更加努力，更加用心的呼喚著自己懷中人偶少女的名字。
“父親……大人……”抓住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抓住了屬於自己幸福的水銀之劍臉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兩人之間，某種曖昧的氣氛開始悄悄的流動。在尤裏西斯一次又一次的呼喚聲中，水銀之劍的臉上開始多了幾絲淡淡的紅色。
而一次次的重複這個名字，讓尤裏西斯的眼睛深處不知不覺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灰色，代表光和暗之間的曖昧色彩。
水銀之劍胸口的致命傷開始恢複，巨大的傷口不斷縮小著，連一絲一毫的暇疵都沒有留下。這樣完美無缺的修複術，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的極限。
“呼！”看到水銀之劍胸口那恐怖的傷口消失，尤裏西斯終於放下了心中的重擔，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多次呼喚女孩的名字。
然而，本來應該已經結束的時候，尤裏西斯的心髒猛然又揪緊了起來。這種感覺，和看到受傷的水銀之劍時幾乎一模一樣。
抬起頭來，在水銀之劍墜落的上麵，尤裏西斯看到了一些破損的結晶碎片，其中的幾塊已經幾乎要融化了，如同被夏日陽光照到的冰塊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那幾塊快要融化掉的結晶，尤裏西斯腦海裏映射出了某個默默的忍受著疼痛，連哭也不知道怎麽表達的少女的背影。
大概是因為沒被賦予哭泣的能力，所以即使受了很重的傷，意識都已經模糊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隻能等待，一直一直的等待，等待著有誰來發現，有誰來聽到她的聲音。
沒有誰能聽到她的聲音，因為誰也不會看到她，誰也不會發現她。即使看到了，也隻會以為是將要融化的冰雪，很快會消失的泡沫，虛幻而空洞的美麗。
然後，尤裏西斯伸出了自己的手，碰到了那些碎片中的一塊。
“父親……”性格並不一樣，甚至連感情的部分也欠缺了很多很多，但是在身受重傷，瀕臨死亡的時刻，白衣的少女和黑衣的天使會說出的名字卻是同一個。
尤裏西斯困惑的看著手中的碎片，這水晶一般的碎片一點都不冷，還帶著一絲絲溫暖的香味，就如同少女的肌膚一樣。
“砰！”和水銀之劍不同的的心髒跳動聲，然而和剛才的水銀之劍一樣，這個心跳聲非常的微弱，幾乎到了快要停止的地步。
尤裏西斯並不知道手中的碎片來自誰，他隻是本能的抓住了它，然後碰觸到了少女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瞳孔中最深的那一點點灰色沾染上溫馨的色彩，某種無形的波動通過尤裏西斯的手悄悄的傳達到寂寞的白衣少女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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