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金手指
“怎麽？小子，現在認識到‘萬花筒’的厲害了吧，別著急，現在我就給你來一下，保證你什麽痛都感覺不到，安然的離開人世。”黑衣殺手頭領揚了揚眉毛，冷冷的盯著楚天歌道。
“等等……”歐陽靖忽然上前幾步，來到楚天歌的身邊，看了他一眼，眼神從楚天歌的臉上逐漸移到大廳中每一個人的臉上。
哀怨、痛苦、驚恐、絕望、無助、悲切、仇恨等等情緒不一而足。
大廳中的屍體，黑褐色的血液慘不忍睹，以及淩亂的碎玻璃，子彈殼，碎木桌椅，一副狼藉景象。
這一切讓這個堅強的老人眼中流露出一抹哀傷，他的視線終於移到黑衣殺手頭領的身上，深吸口氣，道：“放過他們，還有這個陌生的小夥子，我跟你們走。”
“嗯？哈哈、、、老家夥覺悟還挺高的啊。”黑衣人首領愣了一下，隨即大笑了起來，其他的黑衣人手下也都跟著放肆的大笑。
他們費盡心機的做這一切，終於讓這個倔強的老頭心軟了。
“爸，你不能跟他們走。”片刻的沉寂後，一個中年男人出聲說道。
“老爺子，你是歐陽家的頂梁柱，你若出了什麽事，這座大廈就徹底的垮了。”老管家老淚縱橫，聲音嘶啞的道。
“爺爺，雪婷不讓你走。要走，也要帶上我，我還要照顧您呢。”歐陽雪婷眼圈泛紅，奔到歐陽靖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哭道。
、、、、、、“胡鬧！難道我說的話在這個家沒有威信了嗎？我還沒死呢。哭什麽，都給我堅強點，挺起胸膛，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歐陽靖猛地大喝一聲，然後甩開了歐陽雪婷的手臂，因為歐陽雪婷抓的太緊，竟然被這一帶之力給甩的坐在了地上，歐陽靖的眉毛輕微的抖動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麽，臉色越發的陰沉了。
老頭子一發威，頗有幾分威勢，本來還出聲抗拒的那些人一下子都欲言又止。
他還是這個家的家主，他的威信還在，他的話也都還算數，沒有人能夠反駁。
“老家夥，你想跟我們走，我們還不願意呢。除非你答應和我們合作，在這個合約上簽上你的名字，否則，我們要一個老頭子也沒有用。”黑衣人首領微微一笑道。
“好，我答應你。”歐陽靖聲音低沉的道“那就好，老家夥看來還有幾分魄力。”黑衣人首領說著手中已經多了一張紙，同時也拿出了筆，看來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算無遺策。
“等一下，你不能跟他們走。”就在歐陽靖準備走向黑衣人首領的時候，楚天歌忽然開口說道。
他的臉上還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溫暖如春風。
他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一些東西，從小到大，他還從沒有讓別人幫自己擋過什麽，自從跟師父學藝以來是如此，藝成之後，他更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武林中人隻要提起楚天一劍，哪個還有膽量和自己作對的，那不是自尋死路麽？
幾乎是同時，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了楚天歌，然後就有人的眼中冒出了火。
“你說你這人可不可恨，基本上都已經成為了定局，我們的生命也都基本上算是保住了，你還有什麽不滿的，我們家的事需要你多嘴。”
“歐陽靖不走，難道你還能跟他們走不成？”
“真是可恨，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插什麽嘴。”
“這裏是歐陽家族，不是你的家。”
所有人的心中都幾乎是惡狠狠的詛咒著楚天歌，恨不得將他全身的衣服給扒光，然後狠狠的打屁股，扇他十幾個嘴巴子，不，要幾百幾千個才解恨，你說，他這張嘴怎麽就這麽賤呢？這人到底是吃什麽長的？怎麽可以長成這種無恥的地步？
楚天歌卻是無視大廳中其他人幾乎殺人的眼神，悠然的走到歐陽靖的身邊，握住他的肩膀，微笑著道：“這個家族需要你。雖然你是個不孝子，居然把自己的頭發給剪了，但是我還是覺得，你不應該離開這裏，至少現在不能。”
“你、、、唉、、、”歐陽靖苦笑著看著眼前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心中苦澀的笑。
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人在自己麵前說過自己是個不孝子，要是放在平常，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要和說這句話的人拚命，但是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談其他什麽，罵就罵吧，老了，一切都無所謂了。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眼前的這個小夥子貌似腦袋有點問題。
“哈哈、、、你們都聽到了，不是我不願意留他一條活路，而是這小子自尋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了。向你信仰的神祈禱吧，孩子！”黑衣首領眼神驟然一冷，對著楚天歌就是一個點射。
砰！
槍聲響起，準確無誤，這麽近的距離，黑衣首領自信，沒有人能夠躲得過自己的子彈！
一秒鍾、兩秒鍾、三四五秒，一分鍾過去了。
“什麽？這、、、我是在做夢麽？你怎麽還沒有倒下？”黑衣首領等待了幾分鍾，但是楚天歌仍然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那裏，臉帶微笑的望著他，而他的身上，也並沒有想象中的出現一個血洞，鮮血汩汩流出的場麵。
唯一不同的是，楚天歌的左手兩根手指間竟然夾著一顆子彈！
金閃閃、黃橙橙的子彈，奪人性命的子彈，就這麽在他的兩根手指中夾著。
他的表情是那麽的輕鬆、悠然，仿佛他手中捏著的不是一顆子彈，而是一粒大豆。
“我為什麽應該倒下？即便你的暗器再如何的厲害，威力如何的大，但是你錯在不應該當著我的麵對我發射暗器。暗器之所以稱之為暗器，那就是它要處在陰暗處，才能夠達到理想的效果，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麽愚蠢的使用暗器的手法，拙劣之極！”楚天歌毫不留情的批評道。
“什麽？暗器？你、、、”黑衣人首領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他想，難道說這家夥真的連槍這種武器都不知道？
你沒見過真槍，也應該從電視上看到過吧？
難道他生活的地方連電視都沒有？
“現在該輪到我出手了。”楚天歌的神色忽然變得凝重、認真、專注起來，本來在他背上的劍忽然就到了他的手中，他眼瞼低垂，雙目炯炯有神，凝望著手中的劍，就好像在看著情人的手一樣。
他的手抬起，眼神忽然望向黑衣人首領，那雙眼中的精光，熾熱，興奮，歡愉，還有冷冽，讓黑衣人首領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就見楚天歌的劍猛地一揮，然後劍已經再次低垂，回歸了原位，好像他沒有出手一般。
他的動作是那麽的輕柔，流暢，但是速度卻是那麽的快，如流光一般，甚至連零點一秒都用不了。
這一劍從出劍到收劍，過程短暫的讓人都幾乎認為他沒有出過手。
“哈哈、、、你就這點本、、、”黑衣人首領的話剛說到一般，他的眉心處忽然出現了一個點，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點，殷紅色，是如此的醒目。
他的咽喉“咯咯”的響了兩聲，身體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首領死了，如此突然，如此觸目驚心，如此的安逸，又是如此的讓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