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遺恨》第五章
五邢雨明與李麗佳漫步相挽的身影,經常在校園內出現。老師們和羅院長知道了怎麽回事,一改往日對邢雨明的看法,偶然對他和藹融洽起來。某一日,羅院長把邢雨明叫去談心,關切地說:小邢啊,你是我院師資主要力量,我對你寄於很大希望,希望你把教務工作做得更上一層樓!
好的,邢雨明信誓旦旦地說:羅院長,請您放心,您也知道我沒再耽誤教務了,我會盡全力做好工作,一定讓您滿意!
我相信你能說到做到。羅院長說,頓了頓,偶然想到什麽似的:對啦,你家裏還有什麽困難需要我們幫助嗎?我就知道剛剛恢複高考,你們這些考上來的鄉下孩子們都不容易。
謝謝羅院長的關心,邢雨明說:我母親早已去世,就父親依然健在,老人家倒也能過個安穩日子。
羅院長有些惋惜:噢,原來是這樣,老父孤單一人怎麽是好,看來,我還得想想辦法把他接來,找點力所能及的活兒做做。再說父子倆在一起,總能有個相互照應。
羅院長,真的太感謝您了。邢雨明說。
與羅校長握手告別後,邢雨明的心情猶如一片晴朗的天空。此刻,教務處突然通知他接電話,這個電話使得那片晴朗的天空陰雲升起:喂……你……。是馬芙蓉淒冷的聲音:邢雨明,好長時間都不見你來,也沒了你的電話,我……我就……
邢雨明心頭一驚,措手不及:噢……噢,這段時間學院很忙,過幾天我會來的。
我就知道你身邊的那顆定時炸彈,馬芙蓉嗚嗚嗚地哭了起來:遲早會爆炸的,我……我不想失去你!你……你知道我多麽傷心嗎……
馬芙蓉,別這樣,邢雨明的語氣,已明顯底氣不足:我……我怎麽會是你想像的那樣呢?你別苦了自己吧。馬芙蓉哭得更厲害,隨即電話掛斷。
邢雨明在校園一角徘徊不定,耳旁嗡嗡著響,怎麽辦?他心頭赫然生出一個大大的疑團。他焦慮不安地朝住宅走去,一路上,往日與馬芙蓉在一起的幸福情景,在腦海裏不停地閃現。形雨明一頭倒在床上,欲哭無淚,在極度傷心之際進入了夢鄉。
邢雨明!邢雨明!不知什麽時候,有人在窗外叫喊,邢雨明仿佛從遙遠的地方聽見了馬芙蓉的呼喚,他從夢中醒來,心頭一驚,不對勁,立刻起床開門,進來的是李麗佳:你睡得也真沉的啊,我都叫好多遍了,怎麽啦?熬夜了吧,好疲倦的樣子!
噢……噢噢,沒事,邢雨明不知怎樣應對,心慌意亂,一時找不出更確切的話題遮掩,便說:沒事兒,隨便躺一躺,哪曉得就睡去了。
精明過人的李麗佳,總覺得邢雨明的神色很不對勁,哪能相信他說的是真: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那臭妖精打來電話找你了,想你了!攪和得你心神不寧了。
哪能呢?你別想那麽多了好不好。
有什麽不可能的?我就擔心你與那臭妖精藕斷絲連,心頭依然裝著她!
邢雨明感到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壓力,朝自己無情地襲來,但一時又找不到解脫的辦法,隻是苦笑著說:早說了,當初我明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但為什麽選擇馬芙蓉呢?還不因為你老爸是省委大書記,我豈能有一般人的非份之望?想來,你也知道我這人寧可低行,不可高飛,原以為老人家瞧不上我個鄉下人,自從那天去了你家,原來,並非我料想的那樣,老人家這麽開明,準確地說,這麽認可我,我還有什麽理由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再說,人往高處早,水往低處流,這是人的天性!
邢雨明的解釋,邏輯嚴明,無可懈擊,李麗佳露出得意的笑:嗬嗬,好吧,我相信你是這樣。
李麗佳為了讓自己甜蜜的愛情更加牢固無疑,很想跟邢雨明商量盡快舉行婚禮,幾欲脫口,但畢竟是女人,終難輕易啟齒。困惑中,倒是邢雨明主動圓了他的好夢。突然一天,李麗佳接到邢雨明的電話,電話說他想盡快完婚,讓你李麗佳事先跟她老爸通個氣,李麗佳回答得如此斬釘截鐵:好的,既然你已真心愛我,那我們就盡快舉行婚禮吧,老爸的事好說,他也就我這麽一個獨生女兒,料想我們提前舉行婚禮,也是老人家的美好夙願。看似邢雨明急於舉行婚禮,在李麗佳看來,省委大書記的千斤,求之何易?邢雨明一定是生怕失去了她,也失去了他的美好人生。
事實上,遠非李麗佳想像的那麽簡單。
那一天,正在講台上授課的邢雨明,突然有人通知他去接電話。邢雨明知道不會是別人,準是馬芙蓉。他已充分準備好了應對的台詞,可是,再好的應對台詞,此刻根本就無濟於事,馬芙蓉電話裏說:邢雨明!嗚嗚……嗚嗚嗚……我可怎麽辦?
邢雨明依然隻能給馬芙蓉廉價的安慰:馬芙蓉,請你冷靜一點,我早說了,我不值得你愛,不要為了我傷害你自己,劃不來啊!
你別說啦!那邊馬芙蓉發怒的聲音陡然提高:你知道嗎?我可有了你的……
你說什麽?邢雨明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自感大事不好:你快告訴我,你在跟我說什麽?
那邊是馬芙蓉的一陣嚎啕大哭,隨即電話掛斷。此次電話,如晴空霹靂,讓邢雨明心驚膽戰。教務處一同事,發現邢雨明驚恐不安的樣子,問:邢老師,剛才你是否跟電話裏的人吵架了?
噢……噢噢,不是不是,怎麽會吵架呢。邢雨明說:不過一點私事。
邢雨明再次走回講台的時候,詞不達意地說:同學們,我們接著講下去。可是,好半天他也未能找到接著講下去的感覺,這一節顆講得很糟糕,引起同學們的陣陣**不安。好不容易將這一節課拖了過去。
當天傍晚,邢雨明滿腹心思和惆悵,直奔省委大院。他非常清楚,今夜將吃力地表演一番求婚的精彩表演,力爭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