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山坪鎮

夜,星光點點,灑落的月光,照亮了整片大地。在山林的深處,有一個身影,快速的奔跑著。

隻見那身影的移動速度非常的快,隻看到一條影子在叢林間來回的穿越著,巧妙地躲避著一路上遇到的樹木雜草,腳步落在地上,發出一陣低微的沙沙聲。

“呼。看來自己的靈敏還是有所提高啊。多虧了那本無名的秘籍,若不是修煉到了引氣巔峰,憑著自己以前的身體移動速度來看的話,絕對沒有這麽快的。”

是的,這個身影不是別人,而是那個遭受劫難的小男孩,榮哲。

榮哲離開小黑後,就一個人在這大山深處快速的穿越著,他要盡快的離開這片大山,這裏有著他許多難以割舍的情緣,友情,還有死去的親情。隻有離去,自己才會不那麽壓抑,才會有更高遠的天空。

榮哲在山林裏繼續奔跑著,很快,就出了大山深處,來到那個榮家村獵人們經常聚集的地方。那兒還是老樣子,過去了這麽些天,一切都沒變化,變化的隻是榮哲的內心。

“呼。”榮哲看著這個自己打獵時經常歇息或者聚集的地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大步的向著榮家村的方向走去。

家,還是那個家,隻是早已物是人非了。門開著,裏邊空落落的,隻有那換來的農作物,還在屋簷下,隨著微風,慢悠悠的晃動著。

“爹,娘,榮碩叔叔,青青。你們等著,我一定會手刃鎮長一家人,為你們報仇。”榮哲看著這個曾經溫馨的小院,現在沒有人跡的地方,心中的那份傷痕,那種痛苦更加的明顯。

榮哲慢慢地走回自己住的那個小屋,看著牆上掛著的那把弓箭,那是自己第一次學習弓法的時候,榮正送給他的,後來就被榮哲一直的掛在那裏保留著,現在看著那把弓箭,心裏感觸頗多。

榮哲在家裏一間房一間房的走著,慢慢的逛完了,也看完了。

這個時候,他狠狠地大喘了幾口氣。然後頭也不回,除了家裏的一些細軟,就什麽也沒帶,而且把身上的隨身的弓箭也留在了家裏,就離開了這個家。

門關上了,關上了不止是一個家門,更多的是關上了榮哲年少時的曾經。

榮哲離開家後,就來到了榮碩的家門前,看著自己兒時經常來玩的地方,心中有許多的愧疚,榮碩叔叔,那個經常抱著自己在榮家村滿村轉悠,還教自己一些弓箭的用法和一些打架的技巧,可是現在的榮碩叔叔為了自己一家人,就那麽悄無聲息的沒了,臨死前,也就學布穀鳥叫了幾聲,然後就再也沒了聲息。自己一家人欠榮碩的,這一輩子,自己都無法還起。

悄悄的爬進榮碩家,把隨身帶的那些細軟,大部分都放在榮碩家客廳的桌子上,又站了一會,就悄悄的離開了。

這一夜,對於榮家村而言,是一個很平常的夜晚,平常到跟每日吃三頓飯一樣平常,沒有任何的差異。可是,對於榮哲來說,這一夜,很不平常,這一夜,是自己正式踏入這個世界的開始,是自己第一次正式的去麵對這個世界。對於十六歲的榮哲來說,意義非常。

天已經開始蒙蒙發亮了,榮哲起身,離開了榮家村。他已經決定好了,第一站,那個讓自己深惡痛絕的地方,山坪鎮。畢竟這裏自己就算再怎麽憤恨,可是這是自己曾經到過的地方,至少會在這裏探聽到好多事情,然後再做其他的打算。

山坪鎮,方圓幾十裏惟一的一個鎮子,由於這裏地處邊疆,來往的人也少,所以在這裏經常都是陣子附近的一些村民,他們在這裏賣著自己家裏出產的一些農作物,或者是在山上打到的獵物,以換取一些家庭必備的物品。

走在通往山坪鎮的小路上,榮哲的表麵一片得平靜。隻是眼神中偶爾閃過一絲精光,出賣了他的內心,是的,無論臉上再怎麽平靜,可是內心的那份仇恨是無法忘記的。

畢竟這裏,有著他迄今為止最大的仇人,而且還是現在的他所無法抵抗的敵人,所以他隻有忍,拚盡力氣的去忍受心中那份仇恨的煎熬。

仇恨,很多的時候會使一個人進步,更多的時候,會讓人變的麻木,幸好,榮哲沒有,他隻是謹記那份仇恨,早晚有一天,自己會掃平整個山坪鎮的所有土豪惡霸,還這裏一片清靜。

天已經開始放亮了,榮哲一個人慢慢的走在路上,看著身邊的行人來去匆匆的模樣,再想到自己現在是毫無地方可去,心裏突然間一片黯然。可是片刻間,他便回轉好心情,大步流星的向著山坪鎮走去。

山坪鎮不大,雖然作為方圓幾十裏的唯一的一個鎮子,可是由於來往的**多是鎮子周圍的村民,極少有商隊在這裏路過,所以,總的來說,山坪鎮還是處於不太熱鬧的地步,再加上鎮長劉禹一家人的惡霸行為,使得很多的人寧願多走些路,去別的地方,也不願意來這裏,以至於這裏的大富人家就極少,隻有個別幾個,但也大部分是與劉禹一家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的,若不是這樣的話,他們無法在劉禹的眼皮子地下生活。

榮哲很快就來到了鎮子的外圍,隻見那路上公然有一些地痞之類的人,在罵罵咧咧著收取行人的過路費。這一點榮哲是很早就知道的,因為以前跟隨父親來過這裏,所以看到這些情景,也沒什麽奇怪的,隻是對這些地痞之類的小混混就更加的厭惡了。

榮哲不是沒想過把這幾個小混混打殘什麽的,可是他知道,這些人說白了都是鎮長劉禹家的人,若是動了他們,劉禹一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他的人,那不明擺著扇他的臉嗎?這是公然的挑釁,裸的挑釁。到時候劉禹絕對會大動幹戈的,一定不會放過自己,而且他家裏的那個好手,自己到現在還是沒有一點的把握。

雖然榮哲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和速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可是在麵對對方那鬼魅一樣的速度,榮哲知道,自己是無法躲閃的,與其自不量力得上去拚鬥,還不如積攢實力,等自己足夠強的時候,再報那血海深仇。

榮哲麵無表情的走到收費處,隨身拿出一個銅板,給了那個領頭的小混混,然後大步的向著鎮子裏走去。

鎮子不大,隻有一條大的主幹道,橫插在整個鎮子的中間,把鎮子一分為二。其他的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路了,隻是所有的小路最後都可以通向中間的那條大路。在鎮子最繁華的地方,有一家客棧,供來往的行人歇息喝些茶水。當然了,在這家客棧裏還是有吃飯住宿的地方的,隻是要很久才會有一單生意說要住宿的。一般大多數人來到這裏,最多就是吃點小菜,喝一點小酒,也僅僅就那幾十個銅板。對於山坪鎮附近的人來說,這幾十個銅板已經是很大的消費了,所以,一般有人在這裏喝酒吃菜的時候,在旁喝茶歇腳的人都會露出極為羨慕的表情來。畢竟,能在這裏吃酒的人,都是有一定的能耐的,若不是這樣,誰會把錢花在這裏,有那點錢,還不如買些好的東西回家養活老婆孩子呢。

當然了,這家客棧還有一個極為響亮的名頭,鎮長家的產業。這也是很多人在這裏極為老實的原因,畢竟沒人願意沒事給自己招惹來大麻煩的。

在客棧的附近,也就是這個鎮子的最中心,就是鎮長劉禹家。

走到劉禹家的門前,看著大門上邊書寫的鎮長府,心裏一陣的憤怒,榮哲幾乎都壓抑不住身上的那份仇恨,差點就要衝進去大鬧一番,可是他還是忍住了,無謂的犧牲不值得。榮哲看了一會,好像要把這裏牢牢的記在自己的腦海中一樣,然後轉身離去,走進附近那家客棧裏。

客棧修葺的不是很好,顯然有一定的年頭沒有翻修過了。很顯然,客棧的老板,也就是劉禹,很清楚這家客棧的價值,掙不了幾個錢的,所以也就懶得修葺,若是那樣的話,自己還要Lang費錢投資在這個很難看見回報的地方的。之所以一直保留著,那是因為這樣才可以帶給一些有極強的虛榮心的山野村民一些炫耀的資本,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在這裏吃點小菜,喝點小酒的。那些人中有一部分,會有一天頭腦發熱,然後不顧一切的來這裏點幾個小菜,喝幾杯小酒,然後回家開始炫耀,完全不顧自己炫耀後的那份悔恨。人們有炫耀的資本了,才會攀比,然後才會有人來這裏消費,盡管很少有人來吃喝,但是畢竟有一點錢賺,又不Lang費什麽,為何不開下去呢。

客棧裏雖然有些古舊了,可是打掃的還是很幹淨的,裏邊擺著十幾個桌子,大部分都有人坐著,隻是那些人都隻是在喝著茶水,或者閑聊,並沒有看見有人在這裏吃喝,很顯然,今天來的認識真正的窮人或者是一些有理智的人。

榮哲以前和榮正一起來過這裏,隻是那個時候他還很小,隻是和父親來這裏歇腳,然後喝點茶水,就走了,並沒有見識過這裏的小菜或者小酒,不是他們不想吃,隻是那個時候的榮哲還不是獵人,家裏僅靠榮正一個人來維持,很是辛苦,所以榮正忍了,盡管當時的榮哲鬧著要吃,可還是被榮正強行拉走,因為他實在沒有多餘的錢,口袋裏的錢要補貼家用的,不敢隨便亂花的。

榮哲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去,然後叫了碗茶水,就坐在那裏一邊喝著,一邊聽著客棧裏那些客人們的閑談,聽到高興的段子,也會會心的一笑,不過那笑容極短,猶如曇花一現,瞬間就被他隱藏了起來。然後還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冷冷的注視著客棧的門外,隻是那耳朵,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注意著茶客的聊天。

榮哲知道,自己沒出過遠門,也隻有在這裏先聽取一些有用的消息,然後再做打算,若不是這樣的話,僅是自己一個人,就四處瞎竄,那何時才可以找到適合自己的地方來學習修煉的**。也隻有在這裏,才可以靜靜的聽著別人的聊天信息,而不必讓人注意自己。畢竟,這個鎮子,對於現在的榮哲來說,很是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