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激化
此時執法殿內已吵作一團，程先記恨樂賁幫洛言說話，再加上之前大比結下的仇怨，就找個由頭把他扭到執法殿，隨便安個罪名就要整他。
樂賁哪肯就範？當即在執法殿氣得跳腳，指著程先的鼻子大罵，還差點動手。
樂賁的下人今日和張寅聊得挺好的，見自家少爺出事，實在沒辦法，隻得跑去找他求助。
洛言跟樂賁雖然交過手，打過架，但那是光明正大的比武，事後樂賁也隻是撂下狠話要超越他，並沒有什麽不忿行為，而且在洛言受欺負時還能挺身而出，由此可以看出，他雖然脾氣暴躁，卻不失磊落，是個值得交的朋友，洛言自然不能不管他。
洛言和餘豆趕到執法殿的時候，兩個執刑的大漢按住了樂賁正要開打，餘豆飛起一腳踹斷木棍，獰笑著就要上去揍程先。洛言攔住他，自己上前跟程先理論：“程先，你有什麽事就衝我來，何必連累他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一點小事就斤斤計較！”
程先也怒了：“好啊，你們一個兩個都跟我作對是吧？洛言，你以為你現在是誰？我告訴你，這是執法殿，還輪不到你撒野！”
兩人吵了半天，被壓得膀子酸疼的樂賁按耐不住，上去一拳就把程先打得鼻血直流。既然已經開打就沒有收手的意思，洛言這段時間也受夠了，上去又補了一記耳光，程先的表兄本來是在暗處壓陣的，此時也來氣了，氣呼呼地就衝了出來，不多時，五人就廝打成兩團：洛言和樂賁群毆蔣進，豆子狂扁程先。
執法殿長老程不憂趕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幅亂象，也虧得梁琨和郭雍外出遊曆去了，不然該聽到某人神經質的狂笑之聲了。
程不憂怒喝一聲：“都給老夫住手！”三人戰團停了，可是餘豆還在一下一下的痛毆程先，程不憂眉毛一挑，揮手一道氣勁將餘豆翻出去老遠。
看著五人衣衫不整，氣喘籲籲的狼狽樣，程不憂胸口就積了一股怒氣，點指著眾人訓斥道：“你，你們……執法殿裏就敢鬧騰，這成何體統！”
“哎哎，你這知道體統了，你孫子鬧事的時候也不知道管管……”程不憂話音剛落，一個胡子淩亂的家夥就踏進殿來。雖然吳廣陵極力維持自己淡然的形象，但是淩亂的胡子還是暴露了他一路飛奔而來的事實。
吳廣陵雖然職權沒有程不憂重，但大家都是長老，讓能讓到哪去？平時謙讓點是為了大家方便，但是關鍵時刻吳廣陵還真不怕他！
程不憂吹胡子瞪眼：“你都看到了，他們三個圍攻我孫子！”
吳廣陵翻了翻白眼：“圍攻？你還好意思說，我問你，樂賁真觸犯宗規了？你孫子叫蔣進來幹什麽？蔣進的實力排名屬實麽？”
好！洛言暗讚一聲，這可都問到點子上了！
程不憂一滯，強自辯道：“反正他們就不該在執法殿裏胡鬧！”
“哦~”吳廣陵白了他一眼，又回頭問洛言，“剛剛你們誰先動的手？”
“他！”洛言，餘豆，樂賁三人齊齊指向程先，眼都不帶眨的！
“什麽什麽！我動的手？！”程先跳腳怒罵，“你們三個臉皮還真厚，明明是他先打得我！”程先指著樂賁麵紅耳赤地告狀。
“哦~”洛言恍然道，“樂賁被兩個大漢壓著都能打到你，我該說是樂賁天生神力呢，還是該說你身體孱弱呢？你怎麽不躲呀，哦~我知道了，難道你是想誣陷我們？”
餘豆和樂賁齊齊投來鄙視的目光，這指黑為白的功夫啊……洛言平日裏與人為善不代表他好欺負，要不然也不會和程先鬧成這樣了。
程先又急又氣又羞，臉上都可以煮雞蛋了，剛要跳起來大罵，就被蔣進一把拉住，沉聲低喝道：“給我老實點！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吵吵鬧鬧了大半天，最後程不憂也來氣了，跟吳廣陵的意見中和了一下，將五人每人抽了三十鞭子。有吳廣陵在旁邊盯著，執刑的人也不敢玩什麽貓膩，倒真是不偏不倚。
晚上，本來洛言喊了樂賁來小院為他擺酒壓驚，結果周海心來到後冷眉一挑，將酒就沒收了……
三個男的沒辦法，隻好在周海心做飯的時候站著喝茶了——都不敢坐！
“痛快！今天真他媽的痛快！要不是孫長老來了，我非得揍扁那小子不可！”樂賁喝了碗茶，拍著桌子大喝道。
“嘻嘻，你們沒我爽。我可是真真正正痛毆了他哦！真他娘的出氣！”餘豆笑嘻嘻地炫耀道。
洛言卻有些憂慮：“先別急著高興，這一次能化險為夷多虧了吳長老。可是我剛剛聽說，吳長老這幾日要出任務，隻怕也無法護我們周全。”
“嗨！不是還有宗主和大長老麽？他們總不能看著執法長老一味袒護孫子吧？”樂賁滿不在乎地道。
“就是，大長老平日裏對你多關照啊，怎麽可能看你被人欺負！”餘豆也頗為樂觀。
洛言歎了口氣，無奈地道：“問題是大長老數天前就已經離宗去了殞神山脈！”至於宗主，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見微知著，洛言算是明白為什麽當年洛宇為什麽對頂頭上司不感冒了。
樂賁眉心蹙起，憂慮地道：“連大長老都去了嗎？殞神山脈那邊到底出了什麽事啊？”空間封印的事畢竟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弟子可以接觸到的。
洛言也好奇，不是說上界的高手已經到了嗎？為什麽還源源不斷地往那裏輸送人手？
半夜宴席散去，小院又恢複了平靜。洛言找了一圈不見靈兒，頗有些擔心。自從知道父親戰死的那一夜靈兒撲入他懷中以後，一人一狐都習慣了那種相互依偎的感覺，反正洛言現在是不抱著靈兒就睡不踏實。
張寅一邊收拾桌子一邊笑道：“這小家夥最近也不知怎麽了，心事重重的，飯也吃不多，晚上老往外跑，不知道是不是看上哪家郎君了。”
“她？得了吧，這家夥知道情為何物嗎？”洛言不屑地道，心裏倒放鬆了些。
餘豆啃著豆包奸詐地道：“嘿嘿，其實靈兒跟路紅雪的那隻銀狐挺配的。”
“去你的！”洛言虛踹他一腳，笑罵道，“那也是隻母的，好吧？”
正說話間，一團黑影忽然從小院大門的門縫裏潛了進來，然後就往洛言房間裏摸，看那輕車熟路的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幹。洛言心情正好，大叫一聲：“靈兒休跑！”
可是待他撲過去看清靈兒此時的樣子後，登時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