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秒殺

幾位蒙麵者,見又有人來裝神弄鬼,再加上自己兄弟慘死,心中怒氣交加,更不多說,抄起手中法寶,直朝癱瘓在地上的馮宇飛擊去。

藍衣女子既然已經來了,又如何見死不救?隻見,她那如冰霜的容顏上,有一絲驚愕顯現,但隨即消失,似乎並沒有什麽人見著。

她將負於身後的承影神劍,正麵握於手中,用那如水般清澈地藍色眼眸,向幾位黑衣蒙麵者望去,隨後,口中依依念道:““蛟分承影,雁落忘歸,混沌神通,助我滴水穿石。”

忽然,她周身藍色光芒大作,直通蒼穹,此時天空,似乎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隻見,天際浮雲Lang滾,層層疊加,浮雲相碰處,傳出陣陣巨響,震耳欲聾,響徹世界,讓地下那些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事情並沒這麽簡單,不隻是天空有所異變,就連地麵也不例外。忽地,狂風從四麵湧來,掀起地麵灰沙,隻見,沙飛石走,浮雲壓頂,帶有陣陣威壓,將遠處屋瓦房梁,似乎也吹斷了幾根,坍塌在地。

幾位蒙麵者,見此異狀,實屬平生罕遇,皆停下腳步,打探周邊情況,然後再來動手。

眼前一片模糊,能見度不足幾尺,那藍衣女子,如九天仙女般,遊走其中,卻並沒有被那快速流動的灰沙,有絲毫的侵染,她依舊是那麽的冰豔美麗。

短短幾秒鍾,藍衣女子所到之處,不知覺的皆發出一聲慘叫,叫聲淒厲而狂妄。叫聲畢,那藍衣女子,將手中承影神劍,再次負於身後,如冰霜般的,望向那不知名的遠處。

剛才罕見的異狀,似乎通靈,隨著藍衣女子手中神劍收起,皆各自向四處散去,地麵慢慢恢複了原狀。

由於異狀以失,地麵慢慢的恢複了清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先前那幾位黑衣蒙麵者,各自倒在一邊,身上掛彩,似乎傷的不輕,在做這垂死的掙紮。

寧馨見此,滿臉驚訝,張著櫻桃小嘴,支支吾吾的道:“竟然是秒殺?”

聽到此話,馮宇飛等人,皆向那藍衣女子看去,不料,那藍衣女子甚有傲氣,卻不理睬他們,滿臉冰霜,冷豔無比,依舊望著那莫名的遠方。

寧馨少女心性,考慮不多,見馮宇飛等人身上傷的不輕,自己卻無計可施,於是,對著那藍衣女子道:“姐姐,你能救救他們麽?”說完,悲從心來,不自覺的兩眼一紅,竟哭了起來。

藍衣女子,被這一聲叫喚,瞬間醒悟,轉身瞧去,見寧馨正香淚流涕,兩眼通紅,坐在地上,扶著馮宇飛。

見寧馨這般楚楚動人,藍衣女子有些不忍,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伸出玉也似的纖手,慢慢將寧馨臉頰淚痕擦拭,他柔身道:“妹妹,不要再哭了,還是趕緊將他們送回馮府,再做打算把。”

寧馨認為此法甚佳,當即招呼旁邊秦虎,嚴豹,準備將馮宇飛,陳星兩人扶回馮府中,再做打算。

馮宇飛此時,雖傷勢嚴重,但還能勉強說些話語,對著秦虎道:“你去幫我問下,那些黑衣蒙麵人是什麽身份?”

秦虎依言而行,來到其中一位黑衣人旁邊,惡聲道:“是誰派你來的?”

哪料,正在地麵垂死掙紮的黑衣人,見秦虎來問,口中噴出一口黑血,隨即倒地而死;秦虎見事情不妙,趕忙上前試探那人是否還有氣息;正試探間,秦虎見那人臉色發青,兩腮鼓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看是不活了,秦虎怒道:“竟然先服毒藥,再咬舌自盡,真夠狠的。”

秦虎更不敢耽擱片刻,又朝另一位黑衣人走去,發現他們都早已咬舌,服毒自盡了。

秦虎將剛才所見,說給馮宇飛聽後,馮宇飛思索片刻,最後疑道:“肯定是有高人在指使他們。”

馮宇飛也不敢多想,畢竟一旁的陳星傷的不輕,他趕緊要嚴豹去將陳星背起,嚴豹依言而行。

當嚴豹來到陳星處時,見陳星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嚴豹驚道:“少爺,陳公子他好像不行了。”

那藍衣女子聽此,趕緊起身,從袖中甩出一根紅線,係住陳星脈搏,片刻後,正色道:“快,趕緊將他送至馮府,他剛才被自己法寶反噬,現體中經脈全亂,稍有差遲,恐怕性命不保。”

嚴豹見一向冷若冰霜的藍衣女子這般說道,知事情嚴重,更不敢有所耽擱,背起地上陳星,拔腿就朝馮府處跑去,秦虎見此,也不敢遲疑,趕緊將癱瘓在地的馮宇飛背起,朝嚴豹處趕去,寧馨此時方寸大亂,摸不著頭腦,見馮宇飛已走,也不管什麽身份特殊,也跟了上去;而那藍衣女子,見眾人已走,麵上神情,又恢複了先前那如霜雪般的冷豔,她搖頭歎道:“這裏也有這般殘酷之人。”說完,看見馮宇飛一行人忘了拿走的包裹,蹲下身子,伸出玉也似的纖手,將它拿起,也朝馮宇飛處去了。

一行人來到馮府,趕緊吩咐管家找一間安靜的屋子,準備將馮宇飛,陳星兩人先安置在這裏。

過了片刻,丫鬟韻兒將馮雲清叫了過來,馮雲清見他們兩傷勢嚴重,不敢遲疑,先後替他們看了具體情況,最終無力搖頭道:“他們兩受的都是些內傷,這叫我也沒什麽辦法啊……。”

正當馮雲清著急不已,滿臉無奈時,寧馨走了進來,馮雲清一見,躬身行禮,“見過公主。”寧馨卻並不理會,隻是一味跑到馮宇飛床前,問個不停。

忽地,寧馨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馮雲清道:“他們兩傷勢怎樣?”

馮雲清滿臉蕭索之意,無力地道:“他們兩受得屬於內傷,下官也無能無力。”

聽馮雲清這麽一說,寧馨更著急了,雙眼一紅,又開始哭了起來。

一直在旁邊看護的秦虎,還算心思縝密,想到了外麵藍衣女子,他向馮雲清道:“老爺,我今天看外麵那藍衣姑娘,修為不錯,或許他有些辦法。”

馮雲清一聽外麵藍衣女子,似乎比見了剛跑進來的寧馨,更來的敬畏,他道:“我們這般粗人,怎敢勞煩於她?”

寧馨一聽,心情大怒,撇著巧嘴斥道:“你乃身為豪天國中禦用煉藥師,怎敢稱自己為粗人,況且這受傷的一個是你的兒子,一個是你的侄子……你不去,我自己去。”說完,不顧他人阻攔,已然衝處了房間。

其實,寧馨她又怎會知道,外麵那藍衣女子,乃是東海流洲中水晶殿,四殿主蕭友昌的獨生女兒蕭雪柔。

蕭雪柔雖現今隻有十九歲,但她修為天賦極高,如此年紀,就已經進階地靈境界,直逼天靈,同時也吸引了,江湖中一些年輕男子的青睞。

寧馨衝出了房間,四處尋找了小會,在走廊一角,見得蕭雪柔正雙目有神的望著她跑來之處。

寧馨一見,喜從心來,不自覺間,跑到蕭雪柔身前,急道:“姐姐可以救救馮宇飛,陳星麽?”

蕭雪柔望著眼前這充滿稚氣的小女孩,半響,終於是搖了搖頭,無奈道:“他們兩皆被反噬所傷,我也沒有辦法。”說完,她那欺霜勝雪的麵頰上,瞬間又恢複了先前的冷豔。

寧馨聽此,如吃當頭棒喝,眼圈一紅,淚水如潰河堤壩,傾瀉而出。

見寧馨哭的愈加傷心,蕭雪柔似乎並沒什麽辦法,隻是默默地看著這充滿幼稚的小女孩,就這般用淚水訴說著心中的悲傷。此刻,仿佛那不知名的遠處的鳥兒,也在咆哮,在怒吼,在為主人述說心中的哀傷。

過不一會,寧馨心緒有所平靜,咬著嘴唇,口帶哭腔道:“姐姐,我們去看看他們兩吧。”

蕭雪柔輕微點頭,和聲道:“妹妹,你不要太過於傷心,世人是生是死,皆有造化論定,況且他兩乃為救人所傷,上天定會讓他們好起來的。”

寧馨聽此,心中稍安,但還是有些擔心,撇嘴道:“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蕭雪柔點頭稱是,隨後一行向馮宇飛所居那間屋子走去了。

假若仔細聽去,遠處那剛才還在咆哮,怒吼的鳥兒,此刻,竟像通靈一般,停止了鳴叫,隻留下一竄腳步聲,在那裏回想……

走不多遠,發現地上筆直跪著一人,定眼看去,卻是馮雲清。馮雲清此刻早已沒了往日那灑脫氣質,隻見他麵若死灰,精神蕭條,如行屍走肉般的筆直跪在那裏。

蕭雪柔見此,心知馮雲清此舉所為何意,小聲對著身旁寧馨道:“妹妹,你先去馮公子那邊吧,我這邊還有些事,就不陪你一起了。”

寧馨見了情況後,多少也知道了些什麽,小腦袋一點,朝來時的那間屋子走去了。蕭雪柔見寧馨已走,快步走到馮雲清處,急道:“叔叔,你快起來,這會讓我難堪的。”

馮雲清卻沒有回答,隻是仍然跪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此刻他根本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心中複雜的情緒。一個是他至親的兒子,一個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子,如今他們兩都已性命垂危,這般情況,要一個做長輩的一時半會,如何能承受得了?

他隻能用這種方式來祈求那兩個小子的命,他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訴說自己心中的怒言。

蕭雪柔那如冰霜的麵頰,又如何經得起濃濃地親情的炙烤?她那如水般藍色清澈地眸子,又如何經得住塵世的汙穢?

忽然她麵色一鬆,藍色眸子中汪汪盡是淚波,這或許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態,但這卻是她第一次為世間真情觸動。她輕輕伸出玉也似的纖手,將馮雲清扶起,歉聲道:“叔叔,起來吧。或許我可以救他們,隻是……”

跪在地上,神情全無的馮雲清,聽到此話,如見黑暗曙光。他並沒有因攙扶而起身,而是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重聲道:“蕭小姐,我知道你此次來中州用意,隻要你能救得我兒和侄子的性命,不管你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蕭雪柔聽此,麵色一肅,似乎也有些慚愧,輕聲道:“叔叔,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此次來中州,並非你想的那樣……。”

說完,再次伸出玉手,上前攙扶道:“你這般跪著,我就算有辦法,又怎麽告訴於您呢?”

馮雲清見蕭雪柔答應救治,不再遲疑,趕緊回神,赫然起身,謝道:“謝謝蕭小姐,隻是這救人要緊,還是請……”

蕭雪柔小心翼翼從袖中拿出一藍瓶物件,正色道:“我有‘回靈丹’三粒,乃家父在我來中州時所給,此丹所用材料世間罕有,極是難找,同時回靈丹對於靈氣修為受傷者有奇效,或許可以救得他們。隻是……”說到這裏,蕭雪柔麵上不知覺隱隱有擔憂之色顯現。

馮雲清聽得馮宇飛,陳星有了救法,哪還管的了那多,但丹藥仍然在蕭雪柔手中,隻好順便問道:“隻是什麽,還請蕭小姐直說。”

蕭雪柔沉凝半刻,似乎在斟酌語言,最終道:“回靈丹乃四品丹藥,將其從瓶中拿出後會散發出強大靈氣,假若這豪天國周邊有靈力修為高強者,見此處有這麽大範圍靈氣散發,肯定會猜想到這裏有高品階丹藥現世,定會前來追捕,我怕到時候會傷害到你們,這也是我先前未曾答應救治的原因。

不過,以我今天觀得馮公子靈氣來看,發現他修為極低,倘若貿然服用四品丹藥,我怕他會漲體而亡,如果配用這個,或許可以成功,但是機會任然渺茫。”說完,蕭雪柔又從袖中拿出一白玉般的小瓶,遞給馮雲清。

馮雲清麵帶興奮之色,但還是有些疑惑,指著那白玉般的小瓶,問道:“這是高品階的丹藥嗎?假如飛兒吃了,會不會更加危險。”

蕭雪柔連忙解釋道:“不是,這乃今天馮公子等人遺落街上之物;這瓶是上好的築基丹,對強根築基效果很好,如果兩者同時服下,或許可以救得馮公子。”

聽得此話,馮雲清心中稍安,但看向手中那藍色瓶子,一時麵上有些歉意,他正色道:“蕭小姐,你父親總共給你三粒回靈丹,你卻願意拿兩粒給我,這份大恩,我定會報答,等飛兒和星兒服藥之後,我就馬上將那東西給你,還望蕭小姐給我片刻時間……。”

蕭雪柔身子一振,似乎對馮雲清所說的那東西,隱隱有些懼怕之意,隨即對馮雲清道:“我此次來中州,乃受我殿中所派,並不是想從您這裏得到些什麽,隻是想預防那東西被奸人所得,還請叔叔放心……”

一聽到此話,馮雲清麵上愧疚之色更濃,心道:“東海流洲派人來保護我們,我卻這般懷疑於她,還拿了她救命丹藥……哎……”馮雲清自責的搖了搖頭,但救人要緊,也不再多說什麽,躬身給蕭雪柔重重鞠了一躬,轉身朝馮宇飛所住那間屋子快步走去。

見馮雲清這般急著要走,蕭雪柔急道:“請叔叔稍慢。”

馮雲清身子一怔,趕緊回頭,恭聲道:“不知蕭小姐有什麽吩咐?”

蕭雪柔搖頭道:“沒,叫住叔叔,雪柔隻是想說:‘給馮公子和陳公子服藥的時候,最好不要在馮府附近,這樣假如引來附近修真之士,會對馮府不利的,最好是尋找一片荒野,以雪柔來護陣,這樣或許可以避免馮府招難。”

馮雲清此時再也說不出什麽,隻是那有些滄桑的麵孔上,說不盡的感激,他最終沒有說些什麽,赫然轉身,邁著蒼老的步伐,朝馮宇飛處走去。

蕭雪柔目送這位父親的離去,心中似有所想,隨即麵上又恢複了她以往冰冷的氣質;似乎,這冰冷的氣質,配上她那欺霜勝雪的肌膚,再加上她如水般清澈地藍色眼眸,已成了她的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