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工人暴亂
孟凡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拆開拖鞋，從方向盤底下拿起機油，就朝著拖鞋上，塗抹著。
“你這是幹嘛？好好的拖鞋，讓你抹上機油？？！”方敏阻止道。
孟凡一擺手，不耐煩的說道：“小娘們家的懂什麽，老實的呆著，怎麽這麽多話。”
一句話，說的方敏無語凝噎，氣鼓鼓的往後一仰，馮瑩瑩笑了下，連忙拉著方敏勸著說道：“方總，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這樣，沒事的，相信他。”
方總一看這個女孩這麽善解人意，自己一個大老板，卻這樣小肚雞腸，不甘心，下一刻肚子裏一點氣也沒了。
隻見這時，孟凡把一件好好的T恤，給抹的全是機油，身上也是，脖子裏也塗上機油，雖然不多，但黑漆漆的一片，腳上，褲子上，兩個褲腿被孟凡挽了上來，露出小腿肚，還有漆黑一片的機油。
一切搞定之後，孟凡將平時方敏擦車用的抹布，給掏了出來，接著跳下車，從車上放些水，將抹布給弄濕，搭在自己脖子裏，然後踏上黑漆馬虎的拖鞋，又跳上車，對著後視鏡，把頭發弄得亂蓬蓬的，額頭上又抹上點機油，這是才一切搞定。下車，將車門一關，趿拉著拖鞋，朝一群農民工走去，留下一臉愕然的馮瑩瑩和方敏。
王力看到孟凡的打扮，嘴臉一下子變成了O型，不過轉而一想，便明白了什麽，投來佩服的目光。
孟凡哩哩啦啦到底走到人群中，一幫農民工正上躥下跳的討工薪，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拍了拍身邊一位工人的肩膀，孟凡拿起脖子裏的抹布，抹了抹臉上汗，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對著工人問：“哥們，咋啦這是，鬧得這麽厲害？！”
那工人一轉臉，剛要發火，一看一個修車的師傅，便說道：“沒事，就是討工錢，老板跑了，不給我們發工資了。”
孟凡一皺眉：“跑了？！這不是卓強的家嗎？前兩天還到我那修車去呢，啥時候跑的？”
一聽這，周圍的工人都扭過頭來，狠狠的瞪了孟凡一下，氣氛又高漲起來，喊聲變得更大了。
孟欣心目了然，這樣的情況一看就是受人蠱惑，心裏有愧，被自己一說，所有人都不高興了，看到這情況，孟凡又繼續試探性的對那名工人說道：“哥們，你們老板欠你們多久的工錢？！”
“哎，我說你這人煩不煩，在他媽的廢話一句，老子今天劈了你。”那人一臉的厭煩，說著就要舉起手裏的家夥。
孟凡明白了，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冷笑了句：“哥們，別後悔。”說完，自己晃蕩著大腿，朝小院門口走去，王力看到孟凡走來，這才鬆了口氣。
孟凡理都沒理王力，走到人群的前麵，一轉身，對著所有來鬧事的工人喊道：“要工錢，對吧？卓強的工錢，我知道在哪放著呢？你們想要多少？！”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停止了喊聲，麵麵相覷，疑惑的看著孟凡。
忽然其中一人喊道：“少他媽的吹牛逼了，你以為你誰呢？一個修車的，卓強會把他的錢給你？！”
“對對，就是，你他媽匡誰呢？！”
“就是，滾一邊去，我們今天就要我們的工錢。”
那人的話一落，又是開始一陣陣的咆哮。
孟凡不以為然，用抹布又在脖子裏和肩膀上抹著汗，轉過身，對王力道：“哥們，有煙麽？！”
王力一愣，趕忙將煙遞給孟凡。孟凡點燃一支煙，抽了兩口，懶散的看著一群鬧事的工人，喊了句：“要是不給你們工錢，怎麽辦？！”
“不給？！不給工錢，老子今天把他們的房子拆了。”
“對對，拆房子，搶女人，把卓強的媳婦給搶了。”
“哈哈，好主意，搶了……”
王力在一旁看著有些急，孟凡這不是幫倒忙麽，這幫工人哄都哄不下來，孟凡卻老是刺激他們，萬一他們一失控，場麵就完蛋了。
昂科雷的車後座上，方敏正雙手環胸，仰在那裏，一言不發的看著孟凡。
孟凡挑挑眉毛，摳摳鼻孔，一副農民工的樣子，對這幫工人說的拆房子，根本不屑一顧，掏出手機，對著前麵幾個鬧事的人，全是一個連拍，劈裏啪啦幾下，燈光一閃，前麵一排人都被照在了自己的手機中。
一群工人愕然一愣，紛紛停止了喊聲，茫然的看著孟凡，不明白孟凡這是在幹嗎，幹嗎拍照。
孟凡笑笑，將手機放在兜裏，然後叼著煙，一臉欠揍的樣子，轉過身，對著所有工人喊了句：“好了，你們不是要拆房子麽？行，我告訴你們工錢今天還就沒有了，去拆吧，你們前麵一排人的摸樣都在我手機裏呢，拆了房子，所有人都跑不掉，全部進監獄，沒有十年八年的有期徒刑，我孟凡叫你們一聲爺爺。”
當聽到孟凡說要他們拆房子的時候，所有農民工正要衝上去，可後麵的話一出來，前麵一排的人，連忙攔住了，打死不讓後麵的人在往裏衝。
王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打心裏鬆了口氣，車內的方敏佩服的笑了笑。所有的工人也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麽辦？
前麵為首的一排人，其中一個喊道：“你們這是欺負人呢，不給我們工錢，還讓我們蹲大獄，我們不傻，不能拆，不能拆。”後麵的人又跟著響應了。
“對對，不能中他們的計，拆了房子就中計了。”
“我們才不傻呢……”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孟凡笑了，將煙蒂丟到地上踩滅，不緊不慢的走到人群的前頭，看著這些和自己一樣，做過苦工的工人，臉色一正喊道：“按照現在的土方價格，這個三層小樓，雖然是在濱江的郊區，但也有上百萬的價格，而你們的工資，所有人加起來，不過是一個月，四五十萬，你們拆了房子，不單單是金錢上的損失，還做了犯罪的事情，卓強雖然是你們的老板，但他沒有拖欠你們的工資，據我的了解，你們上個月的工資就是晚了一個禮拜才發，而你們卻要拆房子，搶女人，嗬嗬，行啊，去啊。
一旦觸動法律，誰遭殃，你們清楚我也清楚，我們都是農民工，老家還有妻兒老小在等著我們，他們在張著嘴，從老家望著這個濱江的方向，看著我們，你們妻子會說，他們的丈夫在這裏打工，你們的孩子會說，他們的爸爸在這裏打工，你們的爹娘會說，他們的孩子在這裏打工，而你們呢，卻有可能因為別人的蠱惑，就要蹲大獄，違法犯罪，你們僅僅是為別人給你們的那點煙錢，就要鬧事，你們傻啊？”
一番話，說的所有工人閉口不言了，人群中開始有些**，舉著鐵鍁，鎬頭的工人，紛紛放下了家夥，一個個愧疚的低下頭。王力由衷的開始佩服孟凡，這番話說的真煽情，連自己都被撼動了，旁邊兩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子，也同樣投來敬佩的目光看著男子。
車內，方敏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馮瑩瑩卻帶著自豪的笑容，看著方總說道：“我就說了吧，他肯定有自己的辦法？！”
方敏笑著看了下馮瑩瑩，心裏有些酸酸的，點點頭，沒說話，繼續朝車前看去。
孟凡打量了片刻農民工，接著又道：“我也是工人，我也在工地上幹過，拖欠工資的事情已經是過去的時代了，現在這個法律嚴密的情況下，我很少見到拖欠工資的老板，除非他們是不想再混建築了。你們今天到這裏鬧事，原因是為什麽，大家都心裏清楚，我不說了，如果你們認為我是收了卓強的錢，或者拿了卓強的好，嗬嗬，就算是吧，那你們呢，你們到底是為什麽，難道就是單單的要錢，卓強在開發區呆著時間，從工人開始，到現在有多少個年頭了，我雖然不是親眼見了，但你們裏麵肯定有人知道，你們中間肯定有人和卓強當年是工友，然後才變成卓強的工人的，多少年的感情了，卓強怎麽對人的，你們自己應該清楚，現在出了事，就要鬧成這樣。
鄉親父老們，我們是在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臉你們知道麽？你們在濱江出了事情，誰會幫你們，你們心裏不清楚麽？要是卓強真的拖欠你們的工資，跑了，不說別的，我孟凡賣血，也要幫你們把這個官司打贏。再說了，如果真拖欠你們的工資了，你們完全可以去法院告他們，可你們為什麽沒去呢？！是因為你們心裏有鬼，是因為卓強還沒有構成犯罪的情況。行了吧，還要鬧麽？
都是老大不小的人，都是幾十歲的人，都是有孩子的爹了，就這麽被人騙著，你們孩子知道了，會怎麽想，你們給自己的親人落下個什麽樣的名聲，心裏不清楚麽，好好的掙錢過日子，供著孩子長大成人，給爹娘風風光光的養老送終，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不行麽，非要搞得自己不安寧，才甘心麽？你們拿了誰的好，受了誰的蠱惑，我不管，但又一點，你們這樣下去，毀的不僅僅是你們自己，還有你們的親人，你們家庭。”
說到最後，孟凡直接漲紅了臉，吼了起來。
工人們一個個低著頭，不說話了，拖拖拉拉的開始往後轉身，陸陸續續的離去，期間有一兩個要起來對抗孟凡的，被前排那幾個人給製住了，搭拉著腦袋，灰溜溜的離開了。
片刻後，工人們都走完了，暗處一輛黑色的東風悅達，緩緩關上車窗，然後打著轉向盤，離開了。
王力激動的走到孟凡麵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行啊，你小子，跟誰學的這一招，把我說的都感動了。”
孟凡笑笑：“我是不是要先洗洗澡，你看我這樣子。”
“對對，你這麽一說，我給忘了，走，去卓強家裏洗一下，他媳婦在呢。”王力邊說邊拉著孟凡朝院子內走去。
這時，一位三十多歲的少婦，出現在了樓房門口，遠遠看去，女人長得不錯，尤其是這個身材，風韻猶存，給男人一種無形中的誘惑。
看到王力帶著孟凡走進來，女人感激的說著：“謝謝你啊，小兄弟，真的不知道該說這麽好了。”說著，女人還扭著柳腰，也不顧孟凡身上的汽油，就往孟凡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