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紅月峰

第001章 風,隻有死的...

“你有心事嗎?”

“為什麽這麽說?”

“每當你有心事的時候,你都會來這裏看月亮。”

“沒有,我沒有心事。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這見證了無數愛情的紅月,在我們眼中卻成了殺戮的代表。”

“再美好的東西,也有它邪惡的一麵。說不定,這輪紅月正是因為殺戮才存在的,不然的話為什麽它隻出現在血色沙漠呢?”

“也許吧……”

左婷像普通的少女一樣,渴望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可是她不能。

盡管她美若天仙,盡管她膚如凝脂,可是她還是無法真正的得到男人的愛。無論是她那聖女營營主的身份,還是她那紫色的雙瞳,都會讓男人對她望而卻步。

就連身後的唐納德,這個暗戀了她六年的男人,也是因為這兩個原因,自始至終都沒有對自己說出那句話。

“我回營了,有什麽消息派人通知我吧!”

左婷像往常一樣,在與唐納德說了不到五句話後就離開了,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這讓唐納德有些失落。

他很想將自己心裏的話告訴給左婷聽,可是他沒有這個勇氣,盡管他有勇氣去與父皇為敵,可是他就是沒有勇氣對左婷說出心聲。

“唐納德啊唐納德,枉你還敢稱為紅沙幫最勇敢的男人,竟然連對心愛的女子示愛的勇氣都沒有!”唐納德麵帶自嘲的歎著氣。

也許是因為偏胖的身型,也許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又也許是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唐納德將對左婷的愛埋了六年之久。

有誰能夠相信,堂堂白虎帝國的二皇子,竟然是因為一個女人而判國的呢?

“白虎,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唐納德一臉苦笑的問著趴在肩頭的白虎。

白虎微微抬起頭來,不屑的瞟了唐納德一眼後又睡了過去。它已經懶的去理唐納德了,六年裏,每次見到左婷他都會問一次這個問題。

唐納德的體型中等偏胖,可是這隻白虎的體型絕是絕對的肥胖,讓人怎麽也無法將它與虎這個字聯係在一起,如果將那身白色的虎毛去掉的話,別人更容易相信這是一隻剛從娘胎裏爬出來的豬。

唐納德的懶在紅沙幫裏是出名的了,但是這白虎卻是比他還懶。

六年裏,別說是它發威時的模樣,就連它睜眼的樣子都沒有人見到過,無論何時何地,見到白虎的時候它總是趴在唐納德的肩頭熟睡。

沒有人相信,就連唐納德自己都不相信,趴在自己肩膀頭上睡覺的白虎會是一隻聖獸。

唐納德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輕輕的摸了摸白虎的腦袋,笑著說:“嗬嗬嗬,我就知道,問你也是白問。”

說罷,唐納德收起了那自嘲的笑臉,神情嚴肅的朝著身後的怪石說道:“屠長老,下麵的人不懂事,把您的女兒給請上來了。不過您放心,她一根頭發都沒掉。”

紅沙六營分別依偎著紅月峰而建,這座怪石臨立的山峰,除了他們那幾個營主之外沒人敢上來,因為這裏是紅沙幫的長老們靜修的地方。

那一塊塊形狀怪異的石頭,便是長老們靜修的場所。

原本,這裏隻有三塊怪石,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的加入,這裏的怪石也是越來越多。

可是,無論有多少怪石,最大的那塊永遠是在中部寫著一個血紅色‘屠’字的石頭。並不是沒有石頭比它大過,而是比它大的石頭在第二天全部都消失了。

“砰……”

唐納德的話剛剛落地,他的身體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附到了那塊巨石上。

饒是他現在已是悟地初級,他被吸附到石頭上之後也是動彈不得。

“屠長老,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傷她分毫,隻是想問她點事情!”

唐納德的臉已經被石頭擠的變了型,可是他說話的時候卻是毫無畏懼之意。

“撲……”

他的身體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不急不慢的從地上站起來,將身上的塵土拍打幹淨後,他才恭敬的說道:“謝屠長老手下留情,小得先下去了。”

說罷,唐納德便揉.搓著圓臉走下了紅月峰。

沿著山間小道,唐納德回到了他聖獸營的營地。

雖然叫聖獸營,但是整個營內除了趴在他肩頭的白虎之外別無它獸。

每當那些寵獸的馭獸師想要入營時,唐納德總是信誓旦旦的說:“你的又不是聖獸,沒資格入我聖獸營!”

每當有人勸他擴建規模時,他總是信心十足的說:“哼,有我在,聖獸營永遠不會落在你們後麵!”

就是這樣,一個光杆司令主持的聖獸營,愣生生的在這由紅名們組成的幫派裏站住了腳,站住腳的原因並不是趴在他肩頭的白虎,而是唐納德那雙拳頭。

那雙一拳能夠擊垮一座小山的拳頭,很多人都奇怪,馭獸師明明是不能修習法術和武技的,可是這唐納德的拳頭卻是整個紅沙幫最硬的。

更加讓人奇怪的是,這家夥似是打不死的小金鋼,無論對手是誰,無論對方有多少人,他總是能夠完美的脫身,而且毫發無傷。

“啪……”

“啪……”

一陣又一陣東西被摔破的聲音從營中傳來的時候,唐納德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該死的,這姑奶奶又發瘋了!”暗罵一聲後,唐納德便是加快了回營的腳步。

當他回到自己的大本營時,發現那本就是用來撐門麵的裝飾品已經被酒娘砸的差不多了。

而那些把她抓來的家夥,卻是動也不動、攔也不攔的站在一旁看著。

“唐營主好!”

“唐營主好!”

“好個屁,你們一個個的站在這裏吃屎呢,看不見她在做什麽?”

唐納德沒好氣的訓斥著那幾個將酒娘押來的家夥。

幾人自知理虧的低下了頭。

唐納德瞪了他們一眼後,便是一臉賤笑的朝酒娘走了過去。

“屠姑娘,消消氣,坐下歇會,別累著!”

“你們什麽意思,把我抓來做什麽?還讓不讓我做生意了?”酒娘怒氣衝衝的質問著他。

“啪!”

唐納德還沒有回答,一尊玉質的雕像再次變成了一堆碎片。

唐納德的臉都氣抽抽了,他算是明白,為什麽其它幾營的家夥會將這位姑奶奶送到這裏來了,敢情一個個的都隻敢抓,不敢惹啊。“這個……屠姑娘,我想雷老六和天雷三英的事您不是不知道吧?這再怎麽說咱也算是一家人不是,你總不能幫著外人欺負咱自己兄弟啊!”

酒娘不屑的瞅了唐納德一眼,冷聲說道:“哼,別瞎套近乎,誰跟你們是一家人。從他入你們紅沙幫那天起,我就與他斷絕關係了!當時說的好好的,你們紅沙幫的人不準到我紅月樓惹事。怎麽,他反悔了?”

“沒有沒有,屠長老一直吩咐小的們要好好照顧屠姑娘。隻是……這次事情有些嚴重,所以我們不得不請你回來問個明白。”

唐納德那圓胖的臉本就喜相,這一賤笑,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連酒娘都被他那副模樣逗樂了。

酒娘本就知道紅沙幫的人不敢拿她怎麽樣,她是故意在這裏撒潑,好給龍夜雨爭取點時間,讓他盡快找到唐小野。見這唐納德也是個識趣的人,也不再鬧騰,而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椅子上,輕聲說道:“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我隻是個做生意的,別有事沒事的都往我身上扯,要是沒有什麽事的話就送我回去,要知道被你們這一折騰我損失了多少銀子嗎?”

唐納德直覺苦笑,好家夥,多少銀子?要知道,這些用來充門麵的家夥可是他所有的家底了,現在到好全成了一堆碎片。要是走的時候再讓他賠點,那他以後還怎麽過?眼珠子轉了轉之後,唐納德一臉壞笑的說:“這個好說,到時候誰抓你來的你就找誰要銀子去,要是他不給,我就向屠長老告狀去!”

“我怎麽知道是誰抓我來的?”酒娘故作生氣的叫道。

唐納德點了點頭,快步的走到酒娘身旁,道:“屠小姐,抓你來的是血沙營的人。說實話啊,我不知道你是什麽脾氣,要是我的話,我肯定饒不了他們!”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可是還是被紅沙營的人聽到了。

紅沙營的營主本就怕這事鬧大,所以這才派人把酒娘送到了聖獸營,這下倒好,被唐納德給賣了。這人哪還站的下去,連忙說道:“唐營主,不好意思,我還有要事向沙營主稟報,我就先回去了。”

“滾滾滾,回去和老沙說一聲,我這裏的損失他必須得賠給我,不然的話,從明天開始,你們替我養著白虎!”唐納德沒好氣的說道。

那人聽完這話,差點沒有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養白虎,開玩笑呢。

這家夥的戰鬥力怎麽樣不知道,可是它的食欲卻是著實的讓人震驚。

唐納德的聖獸營為啥就他倆?說什麽不是聖獸別進門,什麽有他一人就夠了,那都是放屁。真正的原因是這白虎太能吃了,別說是人與獸,就連老鼠和蟑螂在這聖獸營裏都養不活。

“唐營主,我家主人有話讓我轉告給您!”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女人一進門,屋裏所有男人的眼光都直了。

直歸直,這些平常見了女人就發.春的家夥卻是沒有敢做其它的動作,不為別的,隻因為這女人一看就是個處子,而整個紅沙幫有處子出沒的隻有一個地方——聖女營!

“有什麽事?”唐納德好奇的問道。

那女子看了看一旁的酒娘後,連忙走到了唐納德身旁,壓低聲說:“龍夜雨已到了山下,其它五營的人已經到了,現在就差您了。”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替我謝謝你家營主,本來還說讓我有消息通知她的呢,實在是抱歉了!來來來,這位聖女,來我這裏一趟也不易,總不能讓你空著手回去。這塊玉佩雖不是什麽貴重之物,但是也對你們這些修練純陰之術的人有用,就當做見麵禮吧!”

唐納德大方的將懷中的玉佩遞到了那女弟子的手中,臉上雖然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但是心中卻是著實的肉疼。沒辦法,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接近聖女營的人,現在有了送上門的,他不好好巴結巴結就很難再有下次機會了。

“這怎麽好意思……”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好了好了,我們一起出去吧,順便我還有些事情要問問你……”

唐納德絲毫沒有管人家願不願意,就推著那女弟子出了門。

直到他出門後,酒娘才反應過來。

“不好!”

暗叫一聲後,酒娘便是起身出門。

可是其它幾營的弟子死死的將門口堵住,任她如何捶打,這些家夥就是不讓路。

無奈之下,酒娘隻好大聲吼道:“屠天龍,我知道你聽的見,我告訴你,要是你再不出來見我,我就死給你看!”

“轟…………”

整個紅月峰都因為酒娘這一嗓子猶如地震般的震動起來,那些不怎麽結實的房屋都被震塌。

“你不能死……”

震耳的吼聲由遠至近的傳來,堵在門口的那幾位還沒有從那震動中清醒過來,就已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附到了半空之中。

“噗嗤……”

“噗嗤……”

隨著一陣肌肉被撕裂的響聲過後,一個打扮怪異的老者出現在了門前。

他不光光是童顏鶴發,就連身形也如同孩童一般瘦小,身高不過到酒娘的腰部而已。

他著急的跑到酒娘身旁,緊緊的抓著她的手,道:“我答應過你娘,不能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