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戰玖
第001章 風，隻有死的...
“他是誰？”
就算唐小野是從仙域之中走出來的人，也是對眼前這個外型粗獷的男人起了興趣。
如同自己小臂長短的朝天發髻，胸前那隻凶殘的狼頭刺青，手中拿著的那把毫無規則的木刀，無論是誰恐怕都會對眼前這個男人感興趣。
朱靈兒麵如土灰，聲音都因為過度的恐懼而變小。“戰玖！他的名字叫戰玖！”
唐小野搖了搖頭，輕笑著說：“戰玖？好奇怪的名字。”
朱靈兒笑了，她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他是一個瘋子，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戰玖兒時就父親早逝，母親為了家中生計而在風月場所討生活，接待的客人總是市井流氓。
因為一場意外，戰玖的母親被戰宮的人殺死。
戰玖目睹了那場意外，親眼看著母親的腦袋被別人砍了下來，可是他沒有哭也沒有鬧，隻是安靜的看著母親的脖頸噴湧出來的鮮血，從那一刻開始，他眼中的世界隻有紅色，那一年他才十一歲。
當時執行任務的戰宮負責人戰二十三覺著他可憐，就將他帶回了九仙宮。
十一歲，已經過了修練武技的年齡，甚至都已經過了與上等兵器簽定契約的歲數。
做為九仙宮唯一一個不養閑人的戰宮，原本是想將戰玖逐出宮去的，但是戰二十三不忍看著這個由他一手造成的孤兒無依無靠，便是以放棄當下任宮主為條件，將戰玖留在了自己身邊。
在所有人眼中，戰玖就是一個傻子，因為全仙宮之中隻有他相信戰二十三教給他的那套東西。
戰二十三給了戰久一棵碗口粗細的小樹，並且告訴他，隻要什麽時候他能通過戰鬥將這棵樹變成一把刀，那他就能夠為母親報仇！
這個傻子，這個所有人眼中的傻子，卻是通過一次又一次的戰鬥，將那棵小樹，變成了現在的這把木刀。
也是這把沾滿血垢的木刀，讓戰玖在別人眼中從一個傻子變成了一個瘋子。
據與他一同參加戰鬥的人描述，戰玖殺人的方式很特別，無論敵人是誰，他總是要想辦法砍斷別人的腦袋，然後拎著敵人的腦袋，一臉享受的任由那從敵人脖頸噴出的鮮血灑在自己的臉上。
在戰宮，凡是突破了千人斬的人均是要將自己的名字改成自己斬敵的數字。
比如童軍，在殺敵一千零二十三個人之後，才改名成了戰二十三，改名之後他再未殺過一人。
可是，正是這個不願再繼續殺戮的人，卻是培養出來了戰宮有始以來最瘋狂的戰神——戰玖！二十三年來斬敵三千六百人。
之所以他叫戰玖，是因為他曾經在一場戰鬥中砍下過九百人的腦袋。
戰玖，一個不會武技，不會仙術，沒有獸寵，沒有上等兵器的人，硬生生從一個別人眼中的傻子，砍出了戰宮副宮主的位子。
按照道理來說，戰玖也是九仙宮的，朱靈兒根本不需要去害怕他。
可是，戰玖的可怕之處就在於，隻要他在戰鬥的時候，他的眼中便是沒有了同伴，凡是出現在他視線中的人全部都是敵人，這也是為什麽在別人眼中戰宮的人都喜歡單獨出任務的原因，其實真正單獨出任務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戰玖，而且戰宮這幾年的任務基本上也全部是由他一個人來完成的。
看戰玖現在那狂顛的模樣，似是已經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戰場，如果被他看到朱靈兒和唐小野的話，那會是什麽後果？
“走吧，趁他還沒有發現我們，快離開這裏！”朱靈兒慌張的說道。
唐小野不解的看著這個傲慢到了骨子裏的丫頭，“灰燕都已經型化，你怕他做什麽？”
朱靈兒搖了搖頭，道：“你不明白，灰燕就算是進化到幻化期，實力也不過是與高級仙差持平而已。而戰玖，這家夥卻是一個連仙衛都能砍死的怪物！”
“仙差？仙衛？你說什麽呢？”唐小野糊塗的看著唐小野。
“什麽？連這個你都不知道！”朱靈兒吃驚的叫了起來。
“怎麽，難道我應該知道嗎？”
“這個……”
“你快說啊，這仙差和仙衛到底是什麽。”
“好吧，我長話短說。修身、陽性、悟地、參天、斂陰、聚陽、凝靈、化物、造人、生魂、破神這是仙修十一階要經過的階段，針對這十一階段，也有著十一種稱謂，由低到高分別是仙徒、仙人、仙兵、仙差、仙使、仙師、仙衛、仙將、仙帝、仙尊、仙神！灰燕雖然是四象靈獸，但是它的實力也不過是與那修練到參天期的仙差持平而已。可是這戰玖，卻是一個能將高級仙衛都能砍死的家夥！”
“你說，這個人能殺死凝靈期的人？這……這……這怎麽可能！”唐小野一臉驚訝的看著朱靈兒。
朱靈兒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沒錯！”
“不可思議！”這是唐小野心中唯一的想法。
這句話，給他的震驚程度，絲毫不亞於當時他從五凡神口中聽到了除了仙修之外還有凡修之事。
如果說，凡修是逆天而行的修行方式的話，那麽這個戰玖則是逆天存在的人。
唐小野不想相信這是真的，可是當他看到戰玖作戰時的樣子就知道，朱靈兒沒有騙自己。
像朱靈兒說的那樣，這個瘋子不會什麽高級術法，也不會什麽厲害的武技，甚至連最初級的閃躲步法都不會使用，除了砍之外，其它的一律不會，除了一把木刀，他什麽都沒有。
“噗嗤！”
“噗嗤！”
“滋……”
“滋……”
獸首被砍下的聲音，獸血噴湧的聲音，還有戰玖那狂放的笑聲，不停的在唐小野的耳邊響起。
唐小野很激動，也很興奮，他全身的汗毛都已經直豎起來了。
他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凡修能將自己送到神位上的希望。
一個連凡脈都沒有清除的人都能達到如此地步，像他這個無法修練仙術的人為何就不能參仙問神？
“快走啊，你還愣著幹嘛！”朱靈兒一把攥住唐小野的胳膊，拉著他就朝後方跑去。
“砰！”
腦袋被砍掉的獸屍突然從天而落，在鬆軟的沙堆上砸出了一個如同深井一般的巨坑，更加誇張的是，這深坑裏竟然冒出水來。
朱靈兒麵如土色的回過頭去，一臉慘笑的看著那個衣服都已經被獸血浸濕的戰玖。
“戰……副宮主，我……我是獸宮弟子……啊！”
朱靈兒的自我介紹還沒有我，戰玖就已經將手中的那顆獸頭朝朱靈兒扔了過來。
“撲……撲……”
雖然灰燕及時將那顆灰頭打成了肉醬，可是朱靈兒臉上用來當做麵巾的布條也是被肉沫浸濕。
朱靈兒驚叫著將布條從臉上扯了下來，饒是如此，她的臉還是已經被肉沫染成了血紅色。
就在朱靈兒嚇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唐小野卻是突然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朱靈兒愣住了，此時，她的大腦之中除了唐小野那根囂張的朝天發髻之外別無其它。
戰玖穿過了獸群，沒錯，是穿過獸群，他不是繞過那群野獸，而是直接從它們的身旁走過。
他就像是那萬獸之王出行一般，他所經之處，所有的野獸均是避之不迭。
戰玖的臉上本來就橫一道豎一道的傷疤，他的朝天發髻也因為戰鬥而變的有些碎亂，再加上經狂風一吹，使他的造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
就連灰燕，都被戰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戾氣嚇的躲到了唐小野身後。
一個型化期的靈獸，竟然躲在一個連內息都無法流通的人背後，這一幕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小子，你挺有種嘛！”戰玖的聲音十分沙啞，就像是喉嚨裏塞了一塊木炭。
唐小野沒有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戰玖的眼睛。
戰玖先是一愣，而後便是放聲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唐小野竟然也跟他一同狂笑起來。
朱靈兒傻眼了，搞不明白到底發什麽了什麽。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連忙叫道：“戰宮主，我是獸宮宮主上官月兒的弟子朱靈兒……”
“你叫什麽名字？”朱靈兒的話還沒有說完，戰玖就打斷了她。
“姓唐，名小野，你叫我唐小爺也可以！”唐小野平靜的說道。
“你瘋了！”朱靈兒害怕的拉著唐小野，她不明白，為什麽唐小野要去挑釁這個瘋子的脾氣。
戰玖也是一樣，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孩子竟然敢跟自己如此說話。
他笑了，不過這次不是狂笑，而是冷笑：“小子，你很不錯，不過，今天你必須得死！”
唐小野也笑了，不過他的笑看上去是那麽的無奈。
“呼……”
夾雜著濃厚的血腥氣的狂風撲麵而來，就見那戰玖已經高舉木刀朝這邊砍了過來。
“啊！”
發出叫聲的不是唐小野，而是朱靈兒，她一聲驚叫之後便是抱頭朝身後跑去。
可是，唐小野卻是一動未動，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杵在原地。
“砰！”
震耳的炸響過後，唐小野原先站的地方也是被厚厚的塵沙遮蓋住了。
待那塵沙散去之後，隻有手持木刀的戰玖一臉邪笑的站在沙坑旁，別說是唐小野的屍體，就連他的屍肉都沒有看到。
“不………”
朱靈兒歇斯底裏的吼叫起來，她吼的原因不是因為唐小野死了，而是因為她的希望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