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按摩

看到打開門的金寧,王蕊沒有絲毫的意外:“您好先生。”王蕊禮貌地說。好像根本就沒見過金寧一樣。

這也難怪,一個前台的服務員,每天要遇見多少人啊,沒認出金寧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好。”金寧極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心中詫異的同時,不由得一陣竊喜。

“是您要按摩嗎?”王蕊輕聲地問了他一句。

金寧以為她來有別的事,一聽是來做保健的,眉頭皺了一下,好像有點不相信。

再看她的穿著,的確與在前台所穿的不太一樣。在前台,她穿的是一件紅色的製服,此時穿的是白色的,胸牌上也有在前台的名字更換上了一串號碼。

雖然這樣的穿著看著與剛才來的那幾位有明顯的區別,但金寧的心頭還是不禁一涼——這麽漂亮的女孩,真的可惜。

誰讓剛才來的那幾個人太直白了呢。

“是的,請進。”金寧退了一步,把門往開裏拉了一下,方便王蕊能夠進來。

進了房間,王蕊往桌前一站,溫柔地問:“請問您是要做什麽保健?”

“都有什麽項目?”金寧問。

“足療和按摩都有,你想要做哪一種?”王蕊微笑地看著金寧說。

“你擅長做哪一項?”金寧問她。

“足療和按摩我都能做,要不你先做個簡單的按摩體驗一下吧,如果覺得我的手法和力度合適,你想做其它的再說。”聽王蕊的口氣,她的確與剛才來的那幾位不一樣。

如此以來金寧心裏仿佛稍稍有了點安慰。他在心裏不禁暗笑了一下自己,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呢?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一個酒店服務員,不至於令自己的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有了那麽大的起伏吧。

金寧笑了笑:“那就做個中式按摩吧。”說完,走到了床邊仰躺在了床上。

金寧躺到床上後,王蕊說她去洗一下手。洗完手出來,王蕊上到床上盤腿坐在了金寧的頭前。手按上金寧額頭的一刹那,金寧感到一種強勁而又輕柔的力度壓來。他不禁嗯了一下。

“這力度還行嗎?”她關切地問金寧。

“剛剛好。你專門學過吧。”金寧閉著眼睛問她。

“我爸爸是個盲人按摩師,我從小就跟她學做按摩了。”王蕊很自然地說。

“噢,怪不得。”金寧暗暗責怪自己剛才誤會她了。

“你不是在前台服務嗎?怎麽還做起按摩來了?”金寧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故意讓自己的口氣很平和地問著王蕊。

“怪不得剛才你開門時見到我是那種表情呢?”王蕊聽他這麽一說,咯咯地笑了起來。

金寧沒想到自己剛才極力的掩飾還是被她發現了,他微微覺得臉上一熱,說:“見到你時什麽表情啊?”

“我說出來就不好了嘛。”她故意撒嬌地說。手移到了金寧的頭頂,力度和手法絲毫沒有因為說話而改變。

金寧睜開眼睛瞧了瞧,王蕊手一邊按著一邊盯著他看。金寧給了她一個疑問的眼神,似乎在說,說說唄,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你不會是看上我妹妹了吧?”王蕊的頭低了一下,從她嘴裏呼出的氣體撲了金寧一麵。

“嗯?”金寧後鼻音拐了一個彎。瞳孔隨即放大,頭扭了幾下,試圖能清楚地看清王蕊。

“別亂動。”王蕊笑著說。手用力按住了他要扭動的頭。指尖又重新遊走在他的頭上。

“她是你妹妹?”金寧有點不相信地問。

“當然了啊,怎麽,不像啊?”就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

“像,太像了。”就像雙胞胎一樣。

“就是雙胞胎嘛。”王蕊撲哧笑了一下。

靠,無語。這一對雙胞胎,一個做前台,一個做保健,真是一對活寶啊。金寧想著想著,神思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如果下次再見到那位妹妹時,可不可以……想到這裏,金寧在心裏偷偷樂了一下。

“好了,我給你按按胳膊。”王蕊托著金寧的頭輕柔地放到枕頭上,移身坐到了金寧的側麵。

靠,怎麽還叫她王蕊,應該問問她的名字才對。

“你妹妹叫王蕊,你叫什麽名字啊?”金寧剛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這不是明擺著在前台的時候自己留意她妹妹了嗎?女人真是禍水啊,這一不留意就泄露了自己的心機。

“哼……哼……”她朝金寧點了幾下頭,“還說對我妹妹一點意思都沒有,這才登記個房間的機會就連他的名字都記下了。”

金寧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麽一位大美女,當然過目不忘了。”

“男人啊,哎……”她歎了一口氣。

“男人怎麽了?”金寧側了一下頭,她清秀的臉皮一覽無餘地盡現在眼前。

“沒一個好東西。”看不出她是吃醋還是故意生氣。

“咱們剛第一次見麵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好東西?”

“你們男人是不是一見了美女就像跟她上床啊?”她沒有正麵回答金寧的問題。不過金寧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直白的話。

“你別把我也算到裏麵啊,我可還是CN呢。”金寧故意把CN兩個字說的很清楚。

“CN?”她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我還真不相信這世上還有CN。”她對著金寧撇了撇嘴,故意裝作不相信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門外咚咚咚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警察,查房!”

金寧看到她慌張地抬了一下頭。

“沒事,我們又沒做什麽違法的事,擔心什麽。”金寧口氣怪怪的。他臉上異常的平靜令她一震。

金寧起身下了床,門外的敲門幾乎變成了撞門。

他奶奶的,做個按摩都不安生。金寧低低地罵了一句,伸出手打開了房門。

“不許動,趴下!”一個槍口指著金寧的麵門。

金寧就像沒看見一樣,轉身走進了房間。

“媽的,說你呢。”門外一個穿著製服的二十五六歲的男人舉著槍對金寧吼道。他從來沒有見到有人麵對著槍口如此淡然的。隻愣了一下,隨即追了上去,這就要把槍頂在金寧的頭上。

金寧回了下頭,陰冷地看了他一眼。

舉槍的警察全身打了個寒戰。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陰森森的目光。不過看著麵前這位手無寸鐵的年輕人,自己手裏又有槍,身邊還有同事,他重新鼓了鼓底氣:“老實點。”這句話明顯地沒有了剛才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