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狐族小美人

微風拂過,空氣中透著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兒,白凡擔心那內急之人會很快回轉,顧忌不了那麽多了,他把心一橫,猛地掀起馬車門簾。

清香鑽入鼻翼,這清香不似蓮花般淡雅,反而帶著點點玉蘭花的味道,這香味仿佛有種勾人魂魄的媚惑之力,使白凡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空白,但這種現象隻是瞬間便恢複了過來。

白凡往馬車裏定睛一看,天哪,他急劇放大的瞳孔中倒映出一抹粉色的身影,那是什麽?女孩兒?

不對不對,白凡甩了甩頭,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長有一條毛茸茸狐狸尾巴的女孩呢,而且那尾巴上的毛色光亮雪白,他肯定,如果此刻有陽光照耀的話,這尾巴肯定是條刺眼的尾巴!

對,還有那兩隻露出了一點的尖尖耳朵,怎麽看都不屬於人類。

難道是妖獸?還是不對,白凡有點懵了,妖獸又怎麽會長有跟人一樣的身體!實在是太奇怪了!

沒想到更奇怪的還在後麵,小女孩的頭發居然是很稀有的粉紅色,從她粉紅色頭發的波Lang起伏間能看出一種如絲般的柔順,這頭發手感非常好,白凡隻是出於對新鮮事物的好奇,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把。

小女孩兒害怕的往馬車的角落縮了縮那柔軟的身子,兩手抱住膝蓋縮成一團,亮藍的眼眶裏噙滿了淚水,看得白凡內心一陣心疼!

暗道:“不管了,管她是人是獸,先救了再說!”

終於,他擠出了一個自認為很親切的笑容,卻沒想到適得其反,那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他攤開右手掌心伸向小女孩兒道:“不要害怕,我是來救你的,如果你信得過我,就立刻跟我走!嗯?”

小女孩一聽白凡說是來救她的,頓時就有了反應,他激動地搖了搖頭,猛的發現自己表達錯了之後,又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的思想都混亂了,自己隻是貪玩走進了一道發光的門,就莫名其妙的被一幫長著胡須的壞蛋抓了起來,本以為是有能力逃跑的,可是不知那幫人對自己做了什麽手腳,不管是技能、聖力通通都像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響應!

隻是那幫人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份,並沒有被打被罵,而是把她丟在這黑乎乎的馬車裏不管,都已經十幾天了,他想父皇和母親,逃又逃不掉,所以她有點精神散漫起來!

現在好了,眼前這個小男孩是來救自己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來救自己?有什麽目的?

雖然父皇從小就教導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類,人類都是奸詐狡猾之輩,任何人類接近自己或狐族,都是為了利益,但是眼前的狀況,先逃脫了再說!

她用袍子的袖口遮住小手往白凡手心一送,不知道為何,頓時就感覺安心了不少,先前因苦於無法逃脫的種種情緒一掃而光,她不知道那正是白凡身上所流淌的神品血脈而至,一雙小手握緊以後,白凡隻是用力一拉,就把小女孩抱了個滿懷,兩人雖然都不懂人事,但還是羞得兩張小臉一片通紅。

白凡又恢複了他那張永恒不變的棺材臉,尷尬道:“我背你吧!你是女孩子,肯定跑得慢!”

“嗯!”小狐女隻是輕聲相應。

白凡雖然也是小孩子,但是他的身體經過血脈之珠的洗禮之後,已經變得十分強悍,堪比十七八歲的強壯少年了,他背過身子好讓小狐女能安穩的爬到背上。

小狐女眼裏閃過一絲明顯跟她年齡不相符的猶豫之色,還是將自己玉琢般白嫩的小手往白凡雙肩按了下去。

白凡背起小狐女就訊速飛奔起來,看著自己背了一個人還能奔得如風般輕快,白凡心裏樂開花了,這血脈之珠就是好哇,雖然不知道他在自己身體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這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先不說一跳三階的聖力,就拿這猶如壯漢般強壯的身體,當然最神奇的還是他那金紅色的神品血脈,神品血脈,會以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達到聖力顛峰,隻是他現在還沒有感覺到罷了,等到他聖力突飛猛進的時候,才會有所查覺。

現在,還是先逃命要緊!

隻是半刻時間,白凡就已經跑到了白家村,他準備收拾下東西,今天就帶這個小女孩離開村子,去鎮上混生活,如今自己實力提高了,也有了一定的信心養活兩人,無論怎樣,一定要混出個人樣兒來,他要把所有人通通踏於足下。

“啊,老叼!”

就在白凡剛剛抵達白家村時,小樹林的馬車旁一聲驚呼響起,先前看馬車的內急那人已經如廁而返,遠遠的他就看見老叼斜趟在地上,還以為老叼趁他內急之時偷懶呢,想著這回可有由子告他一狀了,沒想等他得意地走近一看,老叼已經被人抹了脖子,屍體都發硬了,顯然死的時間不短。

這名大漢心裏十分驚慌,臉色變得煞白,他看向身後的馬車,嘴裏念道:“不會那狐族公主被人劫走了吧?天呐,這回闖下大禍了,這狐族公主可是大巫師冰無痕點名要請回來的人,說是關係重大,能不能逃過滅族之災全靠這狐族公主了!

這次不止犧牲了二十幾個兄弟,還泄露了巫族行蹤,自己這一行人的性命恐怕再也保不住了!嚴重的話還會連類全族人的性命。”

微風吹起馬車門簾一角,裏麵黑乎乎的,空空如也,這名大漢嚇得麵如土色,站立不穩,一下栽倒在地,打著哭腔慘叫道:“頭兒,老二,老五,公主跑了,跑了”

“你,叫什麽名字呢?為什麽要救我?”

小狐女站在白凡那間破土屋內一角落處,看著忙碌中收拾東西的白凡,怯生生的問道。

白凡沒有回答,他隻是抬頭掃了女孩一眼之後又繼續收拾他的東西,嘴裏吐出兩個字:“想救!”

他從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不信任和疑惑,想想也是好笑,自己剛才居然還在想帶著這名非人類女孩一起闖天涯,卻忘記了以她那獨特的相貌和高貴的衣著,會是普通人嗎?

既然已經得救,自然是要回到屬於他的世界裏去,心底突然湧起一股悲傷與失落,自嘲道:“貴族?平民?哼!”

白凡把包袱四角相對打好一個結後,背到背上,他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女孩兒,隻是這次他的目光沒有那麽快移開!

小狐女心裏“噗通噗通”狂跳,她知道不好了,可能事實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眼前這名男孩瞳眼清澈,不含一絲與雜念,他、正如他口裏所說的一樣,隻是“想救!”

怎麽辦,不知為何,她會這麽在意一名小小的人類男孩的想法,如若換了平日,就算恩將仇報把他殺了滅口也毫不為過,因為他與自己有了身體接觸,他被肮髒的人類觸碰過她那高貴的軀體,而此刻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看到他那冰冷的眼神,居然有種慌亂而不知所措的感覺。

此刻,她竟然不想回家了,她想與眼前這名看似普通卻堅強倔強的男孩在一起。

她不敢對視白凡冰冷的雙眼,眼瞼一低,看著坑窪不平的地麵,猶如犯錯的小孩般低聲道:“白凡,我,我不是故意的,做為一個女孩子有一定的防範心理也應該是正常的吧?”

看著女孩那低眉順眼的樣子,白凡內心一痛,隨即便冷言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現在安全了,早些回家吧!我還有事要出門一趟呢!”

“那我呢?你不帶我一起走嗎?”

小狐女一聽白凡讓她早些回家,急急的冒出一句,心想,果不出我所料,這人類男孩開始對自己討厭了!

從小就高高在上的她使終保持著高於族人的優越與傲慢感,從不曾有人敢以這樣的口氣與態度對她講話,不知道是覺得委屈還是傷悲,她心裏酸酸的,眼眶裏溢滿了淚花兒,想要開口求他,卻又礙於自己的身份拉不下臉。

其實白凡也覺得心裏怪怪的,才與這小女孩相處不到一刻鍾,怎麽會有些舍不得的感覺呢,但是她一看就知道是名門貴族的小姐,自己帶著她是不是有點可笑呢?

不行,自己一人獨自闖蕩就算危險也無所顧忌,帶上她的話,以她那絕美的相貌和高貴的氣質,難免會惹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她被那幫青衣人捉來可能也跟她的身份地位有關!

白凡打定主意之後又用他那冰冷聲音道:“為何要帶你一起走,我們素不相識,難道你連家都不回,要跟我一起去吃別人吃剩的飯菜,穿別人穿過的破衣嗎?”

“你、你”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走,你到哪裏我就到哪裏,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你穿什麽我也穿什麽,反正就是三個字‘跟定你’怎麽樣?哼!”

小狐女這下是真急了,也表現出了她的本來麵目,一副蠻不講理,我行我素,高高在上的樣子!她也想通了,先不回家,自己使用密法給母親通個信,報個平安也就沒事了。

她又瞪了一眼白凡,想道“像那樣文裏文氣的跟他講話實在是太累了,看他那副不近人情,永遠跟活死人一樣的表情就急得牙癢癢,還不如耍賴皮來得痛快。”

誰知白凡對她的蠻不講理壓根就不往心裏去,繼續冷言相向:“你、還是回家去吧,我自顧不暇,哪有空照顧你這尊貴之體,帶上你隻能是個累贅!”

“你、你你你嗚嗚嗚”

小狐女被這麽一說,無限委屈湧上心頭,自己身為堂堂狐族大公主殿下,都如市井之流一般耍起賴皮了,他還要怎麽樣?白凡的冷漠讓她感覺無從下手,隻能用最女人最有效的一招‘哭’。

“嗚嗚嗚”

白凡看著小狐女那不斷聳動的小肩膀,有點手足無措起來,他稍稍放緩了生硬冰冷的語氣道:“喂,別哭了,你哭成這樣兒誰還敢帶你一起走啊?”

小狐女美目一亮,心想,果真有用,她立刻便停止了哭泣,嘻笑道:“咦,這下你肯帶我一起走啦!剛剛不還擺著一副棺材臉嗎?小小年紀,也學別人裝深沉!哼!”

看著小狐女那立刻便轉雨為晴的模樣,白凡心知上當了,為何女孩子一哭,自己就心軟呢,無奈他已經答應了她要帶她一起走的,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看著小狐女那副嘻皮笑臉的樣子,感覺還不錯,至少一路上不會那麽枯燥泛味,養養眼也是好的。

“跟我走可以,不過你的樣子太惹人注意,你頭發的顏色,皮膚,還有你那一身錦袍,都可以換掉了,你有可以改變模樣的方法嗎?”

說完白凡又略一沉思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多大,為什麽跟我們長得不一樣?那幫人又為什麽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