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唯一的遺傳
蘇圓圓終究是被吸引住了,那雙印著光斑,璀璨如星辰的秋眸深藏著複雜的情緒,在眼波流轉之間,帶著幾分羞澀、懵懂的悸動,不可遏止地留戀在那張清秀的麵龐上。
或許是因為黃和蓮的提示,讓蘇圓圓本能地在內心詆毀張德帥,諸如臭屁的名字、瘦弱的小男生、擁有猥瑣的隱形能力的小**、沒有資本還學人家赤果的自戀狂、喝水都有可能塞牙縫死的十惡不赦大齪男……反正暫時無奈地擺脫不了命運的蘇圓圓把所有的怒氣值都宣泄在張德帥身上,要多鄙視張德帥就有多鄙視。
但當這個認真,或者用較真來形容更加妥帖的男孩露出那一抹似乎帶著幾分不屑、幾分淡漠的邪笑,前所未有的強烈反差讓蘇圓圓不得不銷毀所有已經下定決心絕對不與張德帥有過多交集的誓言,重新考慮一下自己身為啟蒙者的責任,以及對這個男孩應該有的態度。
或許,命運的腳步就是在這麽一步一步地讓兩條完全沒有軌跡相交的平行線開始傾斜,以無比弱小的引力相互延伸匯聚,當彼此真正意識到的時候,卻已經成了一個大大的X!
嗯!是修成正果、登堂入室、各種體位享受人性本能的XXOO的X!
黃和蓮很是時宜地沒有出言打擾,她隻是淡然地笑了笑,期盼已久的畫麵終於在這一刻發生,讓她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欣慰。
夜風在窗外輕輕吹拂,吹皺了月光下遠方一處小湖的平靜湖麵,將無數月光打散,碎在湖麵上,散發著璀璨、唯美的光點。
窗外的樹枝在幽暗中隨風搖曳,帶起沙沙沙的響聲,自遠而近的從窗外飄蕩進來。
白素的窗紗輕輕擺動,帶了一陣涼風撲麵,蘇圓圓靜止不動的臻首被明晃晃的燈光打上一層聖潔的輝耀。
如瀑的秀發輕輕擺動,遮掩住麵龐輪廓的精美。及肩筆直的鬢邊青絲垂至飽滿的shuangfeng前,發尖在掩蓋傲人曲線的衣服上輕輕滑過,帶著幾分妖嬈與動人的魅力。婀娜嬌小的身姿微微輕顫了一下,渾圓的翹臀不可察覺地向後挪動了一點,隨後後背不由自主地挺直,完美曲線便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
蘇圓圓顯然察覺到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花癡,心慌意亂的一顆芳心小鹿亂撞,早已方寸大亂。她緊握成拳的兩隻滑膩白皙的小手突然用了用力,青色細長的脈絡在手背上凸顯,手指並攏間,依稀能夠看到如玉蔥般白嫩的纖手充血地極為厲害。
她忙不迭地將手放在床沿,呼吸急促地垂著頭背向張德帥與黃和蓮,身子還略微向反方向挪了一點距離。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帶了幾分動人的嫵媚,但張德帥一直在琢磨以後要如何麵對異能者的問題,反倒並未注意到蘇圓圓的失態。直到蘇圓圓扭過頭去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有些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看著蘇圓圓的粉頸在眼前因為光線的迷離而散發出一片紅暈,眯著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隨後依依不舍地扭頭看向黃和蓮。
“你還是不用想了,暫時這些對你來說還有些太遙遠了。”見到張德帥扭頭過來,黃和蓮淡笑著,極為自然的說道。窘迫尷尬的蘇圓圓抬起水汪汪的眼睛詫異地看了眼黃和蓮,沒想到黃和蓮會幫她解圍。
黃和蓮沒有再看蘇圓圓,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雙手交叉放在腰腹上,歎了口氣道:“我就接著說說後來的情況吧……”
“在父親死的那年,張家村實際上才建立不到兩年,隨後就是我的丈夫,也就是德帥的爺爺上位了。嗬嗬,德帥啊,你爺爺當初可跟你一樣呢,是一個隱形者!但很不幸的是,除了S級的隱形,他並未從父親身上得到任何其他能力的遺傳……”黃和蓮說到這裏,一雙眼睛閃過一些疑惑,看著張德帥,神色十分古怪地道,“好像是哪裏出了問題了,從你的爺爺開始,一直到你這裏,三代的遺傳居然都隻是隱形!我曾經想過,就算你爺爺無法繼承父親的異能,至少我的能力也可以傳遞給你的父親,但似乎是基因的傳遞出現了問題,到了你父親這裏,依舊隻是隱形而已。而你父親跟你身為普通人的母親生下你,居然依舊讓你擁有隱形。”
黃和蓮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莫名地頹然,“如果多重的異能無法全部遺傳的話,說起這些來實際上也沒有多少用,但事實上很多異能者結婚生下的孩子都可以或多或少地繼承父母的異能,而且通常也都是具有好幾項異能……偏偏隻有你們三個人,就好像是被上了鎖一樣,得到的異能一定就隻是隱形……唉,總感覺是在哪一個地方出現了問題,卻一直不得要領。”
張德帥瞪大了雙眼看著黃和蓮,難以想象這其中的奧妙。異能者的事情張德帥聽過也就罷休了,可對於黃和蓮說出“基因”這種帶點科學色彩的詞語,卻免不了讓他心中產生怪異的念頭。
很難想象,一個農村老太婆能夠說出這樣的詞語。雖然張德帥現在已經隱約知曉自己的奶奶是個非常強力的人物,但是有多強他並不知曉,可來自奶奶的舉止言行一次次地證明異能者與普通人的區別,讓張德帥內心對於異能者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他暗自端詳了一會兒自己的奶奶,心中突然冷笑了一聲:沒想到老爸那副豬八戒似的身材居然也能夠那麽好命,擁有隱形的能力!
說起來,張德帥至今都對張偉龍充滿怨念,十分地不待見,至少母親徐英還會意思一下地過來幾趟,長得油頭粉麵的父親卻因為傍上了大款女兒,除了今天奶奶回來,破天荒地到來,還真沒有什麽見麵的時候。
所以說張德帥才會因為內心的憤懣以貌取人,詆毀張偉龍,並對自己異能的由來毫無半點感恩。他甚至惡意地想哪天人家拋棄張偉龍了,說不定張偉龍就要到自己這邊來訴苦,然後自己漠然無視他,讓他心灰意冷,也嚐嚐半夜苦楚無處發泄、無人傾訴的滋味。
張德帥雖然已經成年了,但有些時候,還真的難以放下類似小孩子似的執拗與幼稚。
“那或許這是正常情況也說不定呢?”蘇圓圓的臉頰還有淡淡沒有散去的紅潤,心中好奇黃和蓮所說的事情,不禁出口道。在她想來,異能的遺傳本來就具有不確定性,就好比一個孩子的鼻子像爸爸一樣,但誰又能夠保證那個孩子的鼻子就一定能夠遺傳父親的,而不會是母親的?
雖說三代都遺傳了隱形,但或許隻是運氣好而已呢?有可能等到張德帥娶了個普通人當妻子,然後生出來的孩子就沒有異能了也說不定啊!
黃和蓮搖了搖頭,沒有辯解。這件古怪的事情她早已跟一個人討論過了,甚至還在張德帥小時候就取樣走了他的血液、毛發等值得研究的東西,但直到那個人死前,都無法破解其中的秘密,唯一已經確定的是,那些能力似乎不是沒有遺傳,而是找不到可以激發的途徑了。
現在黃和蓮說給張德帥聽,也隻是突然想起,讓他知曉而已,並不想過多的闡述這些內容。
“好了,還是不說這些。”見蘇圓圓麵有不甘,黃和蓮擺了擺手,對張德帥沉聲道:“正如我剛剛說的一樣,你的爺爺隻擁有隱形的能力,這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張家村的發展原本就是因為有父親在庇護,才能夠在那些不滿父親的人的眼皮底下安然存在。可別忘了,父親除了是張家村的村長,還是撲克牌的大王!但父親死的時候,似乎是因為張家村的事情忙昏了頭,根本沒有立下任何的遺囑把大王的位置交給別人,所以作為他的兒子,你的爺爺就成了順位的大王繼承人!”
“原來的大王死了,不是空著等其他人去搶,而是以財產繼承權的形式傳下去?”張德帥詫異道。他顯然能夠想象隻有隱形能力的爺爺一旦繼承了大王的位置,將要遇到的困難無異於滅頂之災。
黃和蓮點了點頭,哀歎道:“這就是撲克牌其中一種讓異能者謹慎考慮的事情。雖然除了戰敗被對手殺死,自然死亡的情況實在太少,但意外總是會時常出現的。找不到那個已經死亡的撲克牌成員,又確定了具有身份識別的撲克牌沒有認主,那麽撲克牌組織會自發廢除那張已經丟失的撲克牌,然後發給死者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這種形式其實也是在警告其他異能者,在爭奪撲克牌之前,先好好為自己的親人著想。”
“你的爺爺實際上並沒有認主大王的撲克牌,所以當時的他隻是遭受到了一些脅迫,並沒有因此喪命。”黃和蓮的答案讓張德帥心中一鬆,緊跟著的話卻又讓張德帥不禁愕然。
“但他最大的錯誤,就是把代表大王的撲克牌給了村裏的令一個人……原本包括父親在內的那一代,主導張家村的那些領導人就已經死的死,歸隱的歸隱,真正主導張家村的除了你的爺爺,也都是他們的後代了。可擁有異能卻無法使用,這是讓一些人無法忍受的事情……而撲克牌的送出,更是引發了整個村子的分歧。”黃和蓮神色悲傷,似乎不願在提起那些往事,隻是繼續道:“最終激進的那一方走了,甚至憑借著交際網的龐大與團隊實力的優秀,籠絡了一大群異能者建立了如今被異能界稱為‘神座’的組織,他們的基地,就在百慕大。而一些對你爺爺失望的人也離開了……在遠方太平洋的一處無名小島上,建立了‘守望者’組織。這個組織,也就是圓圓所在的組織了。”
張德帥沒想到自己的班主任似乎來頭很大,還想詫異地看一眼蘇圓圓,窗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卻讓他渾身毛孔都聳了起來。
“老朋友,我在想,我們應該需要好好的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