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丈夫何患無妻
“滾！給我麻溜滴。”赫痞子照著猴子的屁股就踹了一腳。
“好嘞！”猴子顛顛的跑了出去。
赫痞子轉身對剩下三人吩咐道，都精神兒得，把好吃的好喝的都準備好，今天哥哥要拜堂，娶媳婦了。哇哈哈哈哈小小的雙旗要塞熱鬧起來，大頭領著一百多個俘虜把各個街道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青皮領著人清點倉庫裏的繳獲，把肉食和美酒悉數搬了出來。小雨雨則領著那個倒黴的人類輜重大隊長張羅著給赫痞子的房間裏披紅掛彩。現在那個人類軍官已經成了小雨雨的跟班，小雨雨叫他龍芯兒。
赫痞子難得的洗了一回澡，那洗澡水倒進護城河裏的時候，直接汙染了一大片。往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捋了捋油光錚亮的小分頭，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錚亮的皮靴，細紋呢子的軍服，肩膀上是一杠兩顆金星的中隊長軍銜，腰上紮著一摣寬的大皮帶，哎呀心裏這個美啊，一想到馬上就要當新郎了，這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等了好一會兒，這眼看著就要到中午了，猴子才氣喘籲籲的跑回來，見到他嘴巴就結巴了。“大…大…大哥，嫂子沒了。”
“啥？啥沒了？”赫痞子愣了，手裏拿著的一方紅蓋頭輕飄飄的落到地上。
“撲通”猴子給赫痞子跪在了地上，“大哥，我找遍了整個要塞，連老鼠洞都找了，就是沒有啊”猴子抽搐著說道。
“沒了，哪去了？怎麽會這樣？”赫痞子恍惚起來。
猴子從兜裏拿出來一隻水滴樣的藍寶石耳墜，遞給赫痞子，“就找到這個，她不會是走了吧。”
赫痞子顫抖著從猴子手裏拿過那隻像天上落下的流星一樣的精巧耳墜，沒錯這就是那女孩的，昨夜他曾經把它一直含在嘴裏，人怎麽就走了呢。赫痞子的眼裏不知覺的流出了眼淚：“赫小辮子，你騙我，你不是說生米煮成了熟飯，多麽不情願的女子都會跟自己嘛。怎麽她就走了呢！”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把要塞裏忙碌的眾人驚呆了，大頭幾人連忙跑了進來。聽到猴子講述了事情的經過，都不免唏噓起來。
龍芯兒看了看那個耳墜，低聲對小雨雨說道：“這是中土貴族才有的飾品，而且這樣的東西肯定不是普通貴族的東西，這上麵的寶石叫作，海藍之心是產自精靈的稀有寶石，恐怕隻有那些大貴族才能擁有。老大的這個嫂子怕不會是普通人。”
小雨雨拍了拍赫痞子的肩頭，“大哥啊，想必那個女人和你不是一路人，才說了大丈夫何患無妻啊，既然走了就看開點兒。”
青皮也勸道：“小雨雨說的對，這麽多九死一生咱們都闖過來了，跑個女人算什麽，咱們魔軍正劫掠中土，這回來的時候還能少了漂亮女人？”
“就是的嘛”大頭也跟著說道：“她不嫁給大哥那是她沒福氣，咱大哥這麽玉樹臨風的，那將來是要娶公主的啊，想來她是高攀不上。”
“你丫呸的！”赫痞子從地上坐了起來“不就他娘滴，跑個娘們嘛，算個球啊！”抹幹淨了眼淚，奶奶滴，瞧老子這點兒出息，為個娘們忒丟份了。“就按兄弟們說的，將來小爺要娶公主！而且要娶他娘的一群！”
豁的，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弟兄們擺酒，慶祝小爺昨夜見紅，保佑咱們要塞財源廣進，長命百歲！”
那一天，要塞裏的眾混子們在赫痞子的帶領下，把繳獲的精靈果酒和人類釀的麥酒全喝了個精光。對於這三十多號從三千多人裏活下來的家夥來說，快活的過完一天，就等於賺到了一天。有酒不醉留著給別人嗎。
在吆五喝六的碰杯聲中，赫痞子悄悄的把那個藍寶石的耳墜子揣進貼心的懷裏，算年紀，他不過是剛剛過了十六歲，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這個可能就是說書人講的“初戀”吧，望著窗外的那一彎新月，他悄悄的擦去了眼角的那滴清淚。轉身回到大廳，繼續捧起一大木桶麥酒灌進自己的肚子裏，醉了，睡了，也許就忘了。
這魔域的酒雖然沒有什麽勁頭，可喝多了還是一樣醉人，赫痞子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跑出來了。不是說惡魔的體質很強悍的嘛，怎麽就這十幾、幾十、好吧一百多桶馬尿，就憋得自己一個勁的往外跑。站在城垛子上，對著下麵盡情的揮灑騷哄哄的尿液，那感覺就像自己是呼風喚雨的天老爺，又怎是一個爽字可以能夠形容的。
扭著屁股，醉眼朦朧的看看自己的小兄弟，嗬嗬，別說這見識了女人的味道還真是不一樣，這咋越看自己的小兄弟越雄壯了。哇哈哈哈，等著哥哥到時候給你找一大堆的公主給你嚐鮮，讓你天天陷在溫柔鄉裏。嘿嘿，yin笑著把自己那活兒揣進內褲，紮進腰帶，望著遠處夜空下一望無際的蒼茫大地，耳邊是大漠孤狼的嚎叫之聲，臉上吹著徐徐的夜風，一片片灰塵輕輕的落在他年輕的臉上，仿佛婀娜的女子親吻著自己的情郎。
這一刻，赫痞子的眼睛裏充滿了寧靜，那是從另一個隻能苟且的世界來到這個更為悲慘世界時所沒有的安寧寂靜。也許他真的成熟了，從一個男孩變成了一個男人。在這遠離熟悉世界的地方，他找到了自己那失去了很久的眷戀之感，或許真的沒人能夠做到了無牽掛吧，即便是自己這樣的無恥之徒也難免在這酒醉之後，從內心深處感知那些許的惆悵，那味道就好似媽媽小時候給自己的奶水，雖然他的記憶裏並沒有媽媽。
眼角有了一點點的濕潤，從懷裏小心翼翼的拿出那顆耳墜，看著些許的微塵飄落上麵，心裏苦澀的笑笑，嘴裏呢喃著，“你還好嗎，我不會忘記你，雖然你沒有名字，就叫你小耳墜好了。”
輕輕的吻了一下那顆藍色的水滴，把她揣進懷裏，用體溫溫暖那夜裏的冰涼。對著漆黑的大地，高高豎起一根中指,大喝一聲：“你丫呸的！都給我聽著，以後沒人能管得了老子的事情，這他娘的世界，老子自己的做主！”
屋裏沒有喝倒的眾人也都懶散的走了出來，嗚嗚咋咋的也跟著揮舞著中指，跟著喊道：“對！這他娘的世界，俺們跟著大哥走！”赫痞子哈哈大笑，“既然兄弟們都出來了，那就一起再來一次吧。”轉身又跳上城垛，解開褲帶，小雨雨笑罵了一聲：“死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