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頭豬引發的血案
村東老李頭家的養牛場此刻周圍聚滿了人。瞧他們圍著柵欄喜笑怒罵的樣子，很顯然，正有一幕好戲在養牛場中上演。
遠遠的，高大強就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
“這豬真是強壯啊，都這麽久了還沒完事！讓牛怎麽受得了啊？……”女人真有同情心。
“瞧它那物事，那麽長那麽粗，肯定是成了妖了！好在那東西是捅在牛身上，要是擱哪個人身上，還不是一下子就捅死了？……”這位想象力不是一般的豐富，要是去寫小說，絕對火！
“切切！聽你的口氣，似乎不是為那牛擔心，而是羨慕啊！嘿嘿，是不是你老公不能滿足你，欲求不滿啊？……”瞧這話說的，真有水平。
“喂，老張啊，趕緊到我這兒來！驚天奇事啊！什麽？你要開會？會有什麽開頭啊，今天這事你要是錯過了，肯定得後悔一輩子！嘿嘿，你見過大象麽？見過？那你見過大象一樣的豬嗎？見過大象一樣的豬非禮一頭牛嗎？而且那牛還是頭公牛！……”這話……
“喂，電視台嗎？我要報料！對了，聽說現在報料還有錢拿？趕緊帶錢來，要是晚了可別怪我，地址是……”瞧這位，看戲還不誤賺錢工啊。
雖然明知道一切都是那頭該死的豬搞出來的，明知道養牛場中正在上演的戲絕對出乎意料，但當高大強透過柵欄再次見到那頭豬，還是看直了眼睛！
李老頭家的十幾頭牛此刻有一半都躺在地上，非死即殘，傷心絕望的嘶鳴此起彼伏；剩下的幾頭眼睛緊緊盯著場中間，那架勢是蠢蠢欲動，卻似乎又畏懼什麽而不敢動。
場中，山一樣的巨豬趴在一頭非常強壯的牛身上，不過那牛雖說強壯，卻隻是跟別的牛相比的，跟巨豬比起來，簡直跟大人欺負小孩子一樣（汗，這比喻！）！豬身下伸出一根鐵杵一樣的物事正在牛體內一進一出著，再瞧那頭牛，牛身下似乎也掛了件東西！汗，果然是頭公牛！
不人道啊！呃，不對，是不豬道！
高大強搖搖頭，早知道這樣，就早早地找人把豬給騸了，省得讓它這麽糟蹋一頭牛，而且還是頭公牛，都不知那牛會落下什麽心靈創傷呢！
那豬雖然在享受著，卻也沒放鬆警戒，充滿血色的眼睛四下裏狠狠瞪著那幾頭蠢蠢欲動的牛，嘴裏低吼著，警告它們不要靠近！不過看它**的動作越來越快，嘴裏私吼的聲音越來越大，很顯然，似乎某種境界快要到了！
“吼……”一聲長嘶，巨豬猛然全身心都壓到牛身上，直接就將牛壓趴地上，本來一進一出的那件物事也已深深沒入牛的體內，將牛肚子都捅出一片突起，微微跳動著！與此同時，巨豬碩大的身體顫抖起來，連眼睛都眯成了條縫，駭人的豬臉似乎還露出了一點笑容——那個至高無上的境界終於到了！
就在瞬間，將巨豬包圍起來的那幾頭牛動了！閃電般向場中奔去！
頓時，場中血肉橫飛，嘶吼連天，那巨大的身體和動作激起的塵土飛揚四射，將眾人的視線都給遮住了！
高大強擊掌而讚，好牛，居然懂得過後就是鬆懈，就是虛弱，很高，很強大！就不知群狼對獅子，最終究竟是誰勝誰負！不過瞧這架勢，估計餘下的也好不到哪兒去！
片刻後，場中聲息終於小了下來，那飛揚的塵土也體會到眾人緊張期待的心情，漸漸偃旗息鼓。終於，一幕淒慘無比的場景在眾人眼前展開！
同歸於盡！
那六頭牛連同另一頭被非禮的公牛一個都沒剩下，早就挺得直直的，一點聲息都沒了。巨豬似乎堅強一些，還在嘶鳴，不過，看它身上那麽多被牛角頂出來的血洞，血流得將整個地麵都浸濕了，估計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去見祖宗豬八戒了！
旁觀的眾人就如看了場免費的美國大片一樣，滿足得感歎著，議論著！不過好戲已然終場，他們也準備散了。隻一陣陣，留下的除了高大強跟他老娘外，也就剩還等著電台記者來采訪拿錢的村民高興和傷心欲絕的老李頭了。
一下子十幾頭已經養成準備出欄的牛全死了，這損失大了。死牛雖然也能賣點錢，但跟活得可不能比，雖然收獲了頭巨大的死豬，可這豬能不能賣，有沒人敢買，還是個問題呢。老李頭能不傷心嗎？
不過村民高興卻在那兒點了根煙，笑嘻嘻地開導道：
“老李，別想不開了，都要賺大錢了你還傷心？”
“賺什麽大錢，我都虧死了！就算把所有的死牛都賣了，起碼還要虧上四五萬！你還尋我窮開心？”老李搭拉著臉道。
“切！老李你笨啊！牛沒了你有豬啊！這豬雖然要死了可也比你那十幾頭牛要值錢得多！”高興撇撇嘴道：
“我跟你講，大象誰都見過，就算沒親眼見過也從電視上看過，可大象一樣的豬誰見過？要知道現在是眼球經濟，你這死豬就是眼球啊！想賺錢還不容易……”
“你罵我是死豬？”老李頭眼睛都瞪圓了！
“誰罵你了？”高興沒反應過來，詫異道：
“我說你這頭豬……”
“還罵？！”
高興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話中的歧義，哭笑不得道：
“老李，你別打岔了，我是說那頭豬！我跟你講，一會兒電視台的記者就要來了，這麽大的豬晚上肯定會上電視的，到時候四鄉八鄰不就知道了？這等千載難逢的巨豬誰不想親眼見見？你的錢這不就來了？到時候你開展覽，門票也不要太貴，十塊錢看一次，還隻能看五分鍾！你再跟電台的記者好好說道，說你損失了十幾頭牛才弄來了這頭豬，讓他們幫忙宣傳一下你的展覽，那還不想賺多少錢就賺多少錢？……”
老李頭的傷心神情不見了，眼珠子已經亮堂起來！
“……這名聲大了，說不得會吸引一些搞生物研究的公司啊實驗室啊，想弄清楚這豬的基因，為什麽會長這麽大。到時候你就賣肉，也不多，一千塊錢一斤，如果誰想打包全帶走的話，一口價，一百萬！沒有一百萬，豬毛都別想拿走一根！嘿嘿，所以呀，我跟你講，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先弄幾個大桶來，將這豬流出的血都裝起來，這可都是錢哪！然後聯係冷凍廠，免得時間長了豬肉變質……喂，喂，你走什麽？我還沒說完呢！”
卻見老李頭屁股一轉，已經拿出兩個大水桶進了牛圈！
高興不由笑了起來，這老頭倒還聽勸，這麽快就行動起來了，隻怕這回還真能賺不少錢呢。忽然想到什麽，隨即衝圈裏的老李頭叫道：
“喂喂，老李頭，我跟你講啊！這主意全是我給你出的，到時候要真賺了錢，可要跟我分點啊！我要求不高的，隨便弄個一二十萬就行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