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其實我有名字
沅家廚房今天清場了，整個廚房就胖子和幫忙打下手的思疑兩個人在，門口還有兩個家丁守著不讓閑雜人等進入。
沅家的辦事效率很高，所有胖子需要的東西很快就準備好了。這也讓胖子鬆了一口氣，沒有缺少什麽東西。
一個爐子上燉著牛骨和豬筒子骨湯，大火衝著ru白色的湯“咕咕”的冒著泡兒，飄出一陣陣牛骨特有的香氣。
胖子雙手各拿一把菜刀上下翻飛的，剁著菜墩上的辣椒。眼神是那樣的專注，額頭冒著微微的汗水，眼睛裏還不時的流下兩行激動的淚水（辣椒味嗆的）。剁好辣椒剁生薑，剁好豆瓣剁草藥，胖子剁啊……剁……
“思疑，升火放鍋，我要開始熬湯了。”胖子有點小興奮，準備了幾個小時終於要開始熬湯了。
為了方便胖子的製作，沅家可是買了一頭牛一頭豬，雞鴨各十隻，其他食材就更不要說了，基本就是胖子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哧！”絕對原生態的菜油下鍋了，最新鮮的牛油豬油也下鍋了。剁好的豆瓣生薑辣椒，在油溫五層熱的時候也進入鍋中，胖子手拿炒勺不停的翻炒著……
“思疑，中火。”一邊吩咐道的胖子，把花椒和幾十味香料也放入了鍋中，又往鍋中加入了三分之一的牛骨湯。
“好了，現在就等湯熬上一陣吧。”一陣陣特殊的香味，很快就散發出來充滿了整個廚房，又順著門窗慢慢的飄到了外麵。
站在門口負責把守的兩個家丁使勁咽了咽口水，無限神往的看著緊閉著的廚房大門。
忙了好一陣的胖子也有點累了，就讓思疑幫忙準備一些小姐喜歡吃的葷素菜。坐在凳子上指揮著思疑把五花牛肉切片，豬排骨剁塊，鴨腸洗幹淨，牛肚撕開……
“對了，思疑，你家小姐最不喜歡吃什麽？”胖子問到。
“嗯……內髒吧，小姐最討厭了。”思疑一邊把白菜洗幹淨放入盆中一邊回答，清秀的小臉紅撲撲的，不知是興奮還是累的。
“先生，你這叫火鍋的食湯真的很香啊。聞著就想吃，小姐一定會喜歡的。”
胖子嘿嘿的笑了笑。感覺休息的差不多了，胖子來到菜墩旁，把豬腰子切片，鴨郡切成十字花裝好盤。
沅小依半靠著趙萍兒顯然是剛醒，簡單的梳洗了一下看起來精神好多了。正在輕聲的和趙萍兒說著話，桌子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火爐，燒紅的木炭讓熱氣布滿了整個屋子。
“小姐，火鍋來了。”伴隨著思疑的聲音，一股很特別的香氣，讓趙萍兒和沅小依不自覺的咽了下唾液。
“好香啊，這是什麽東西啊？火鍋？又是什麽啊？”沅小依奇怪的問到。
思疑把一口別致的銅鍋放在火爐上。鍋中紅亮的油和ru白色的湯，夾雜著辣椒花椒上下翻滾著。
聞著這香味，趙萍兒喃喃自語著：“這就是火鍋嗎？真的很香。火鍋，火上的湯鍋。很形象啊，這胖子還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嗎？”
“小姐，這就是先生給你準備的食湯啊，可以根治你的病。先生可是費了好半天的功夫才熬好的。你沒看到我剛才端過來的時候，那些家丁們跟在後麵猛吞口水的樣子。嗬嗬，真的好好笑哦！”思疑一邊在桌子上擺菜一邊說著。
不一會滿滿的一桌子菜讓趙萍兒和沅小依目瞪口呆。趙萍兒吃驚的問道：“這麽多菜吃的完嗎？”
“吃得完，吃得完，我還怕不夠呢！我可是餓死了。嘿嘿……思疑，來幫把手。”胖子端著一個大木盤，上麵全是菜。
趙萍兒和沅小依張大了嘴巴對望了一眼，趙萍兒捂著發紅的臉心裏想著：“這胖子，豬啊……”
乘著胖子給大家倒香油放蒜泥的時候，沅小依起來和趙萍兒一起坐到了桌子旁。二女看著胖子神情專注的把一些食材放進鍋裏，就好像在做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一樣。
胖子一絲不苟的神情，讓二女突然覺得專心的男人其實也很帥。雖然他有點胖……好嘛，是很胖！……
“好了，現在可以吃了。額……思疑！過來坐啊，站那麽遠幹什麽？”胖子奇怪的看著站在沅小依身後的思疑，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
沅小依看了看思疑稍微遲疑了一下，就輕聲對思疑說：“嗯，為了我的病，你也累了好幾天了。過來，一起坐下來吃吧，都試試這火鍋的味道。”
思疑聽完，禁不住的興奮起來。她聞火鍋的香味這麽久，早就想試試了，趕緊的就坐到自己小姐身邊。
“就是，吃火鍋就要人多吃起來才香，才暢快。嗬嗬……”胖子看到人都坐好了，可大家都沒動筷子又說到：“你們是第一次吃吧，沒關係，跟著我學很快就會了。這是鴨腸，來一人夾一根放進鍋裏，心裏數十五下就可以了。然後，在香油碟裏涮一涮……好了，快試試。”
“咯吱”
“咯吱”
幾聲脆響，三個女人都沉默著……
隻有胖子渾然不覺，又夾了一筷子鴨腸放進了鍋裏，看來是真的餓了。吃了幾筷子鴨腸，胖子才發覺房間裏太安靜了，抬頭一看嚇了一跳。隻見三女臉發紅，頭冒汗，感覺頭發都快豎起來了，手拿著筷子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壞了，一定是辣著了。”胖子趕緊給每人倒了杯，早準備好的用紅棗、枸杞、菊花、冰糖泡的涼茶。
一杯涼茶喝下去，幾女長籲了一口氣。
“好辣……”
“好過癮……”
“好吃……”
頓時，桌麵上一陣刀光劍影，拳來掌去，杯來盞去……
一個小時後……屋內一片狼藉……
兩張太師椅上分坐著趙萍兒和沅小依，思疑則是毫無形象的坐在沅小依腳邊的地上。
三個女人的衣領最上麵的布扣都已經解開，還不停的用手扇著風。幾縷淩亂的長發粘在紅光滿麵的臉頰上，充滿水汽的眼睛，看著把袖子擼到肩膀上，還在大吃的胖子。
“先生，你做的火鍋真的好好吃。我從來就沒吃這麽多過，連以前不愛吃的內髒都感覺好好吃呢！我現在感覺肚子都快撐破了，但我就是還想吃，現在覺得渾身好舒暢……對，就是舒暢。謝謝你，先生。”滿麵紅光的沅小依，用帶著懶懶的聲音，輕輕的對胖子說到。
她的話也讓趙萍兒和思疑深有同感的使勁點著頭。
“喔……嗯，愛吃就好，對你們身體有好處。”胖子咽下嘴裏的食物說到。
“這不是你給小姐熬的藥湯嗎？我們都吃了沒什麽吧？”思疑疑惑道。
胖子喝了口涼茶說到：“放心啦！這個火鍋啊，誰都可以吃的。就是沒病的人，吃了也是開胃健脾，驅除身體裏的寒氣，沒壞處的。哦！但也不能多吃，要注意不要上火了。所以吃火鍋一定要喝我泡的涼茶，清熱去火的。”
“先生，這麽久了，就先生先生的叫您，還不知道先生的名字呢？”思疑剛一說完，就被沅小依輕輕踢了一腳。滿是不解的她抬頭看向自己的小姐，卻看到兩位小姐都用緊張不安又無奈的眼光看著胖子。
已經知道一切的沅小依，又用嗔怪的目光看了看思疑。原來，趙萍兒在沅小依醒來後，就把胖子的來曆和怎麽給她按摩的事全都告訴過她了。
胖子一呆，臉上充滿茫然無奈的神情，拿著筷子的手舉在半空默默無語……
趙萍兒暗歎了一聲：“胖子，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胖子又呆呆的望著趙萍兒……沉默著……
趙萍兒看見胖子這個樣子，沒來由的心裏一痛。下意識的就安慰到：“就叫佳枸吧，還跟我們家姓趙。”
“佳枸……趙佳枸。額，照……家……狗……”
胖子的喃喃自語，讓沅小依和思疑二女感到頭一暈，眼一花，腰一癢……
“哈哈，哈哈，照……照家狗！……哈哈哈。”
趙萍兒這才明白過來，剛才胡亂取的名字，是多麽的讓胖子蛋痛。急的雙手一陣亂舞，結結巴巴的說到：“我……我不是……不是……”
胖子放下筷子一擺手：“其實……其實，我有名字的。”
看著幾女一臉震驚不解瞪大的眼睛，胖子暗歎了一下說到：“其實我記起了一些事，我有名字的……”
“叫什麽？”幾女同聲，繼續瞪著胖子。
“我姓王，叫……圓緣，圓滿的圓和緣分的緣。不許笑哦，名字是我父母取的，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給我取這麽一個女性化的名字。”快速說完的胖子並沒聽到嘲笑聲。
趙萍兒和沅小依張大嘴巴互相瞪著對方，同時想起當年老道對兩家父母，說的一樣的話：“令千金的姻緣是圓，什麽都是圓，沒遇到她們的緣千萬不能成親，否則會家破人亡世代沉淪苦海……”
在下人的報告後，沅家老爺和太太知道了自己女兒病情好轉，心情一陣大好。正打算親自來給胖子道謝時，卻在知道了胖子的名字後，也顧不上道謝了。立刻就趕去趙家大院，和趙家老爺商量什麽事情去了。
趙家大院的書房裏，兩男兩女分坐在圓桌的兩邊。
桌子上擺著一座白玉玲瓏塔，塔隻有一個巴掌高。塔分九層，每層的四個角各有一個栩栩如生的小麒麟，張大嘴巴就像仰天長嘯似的。塔的頂端有一顆毫無光澤，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黑色珠子。偶爾在燭光的照射下，顯現出兩個淡淡的篆體字。仔細看這兩個字，分明就是“圓緣”二字。
趙沅兩家老爺本是同窗摯友，相交已經三十餘年了。趙老爺今年四十五歲比沅老爺大一歲。當年二人同窗求學又同朝當官，守望相助私交甚好。
五年前不知道什麽原因同時辭官，回到這“彭城”當起了員外。憑著二人多年的積蓄和官場關係，置辦了許多田產和商號。經過幾年的苦心經營，現在的趙沅兩家，在彭城那是家大業大比城主的影響力還大。
四人都默默的看著桌上的玲瓏塔，臉上帶有似驚似喜，又仿佛鬆了口氣的神情。
白麵無須看似三十幾歲的沅老爺說到：“趙大哥，你說這個胖子就是我們一直在等的人嗎？”幾人聽到，都把目光轉向留有中長胡須不怒自威的趙老爺。
擼了擼胡子沉思了片刻，趙老爺看著幾人緩緩說到：“當年老天師深夜召集我們兩個，叫我們二人馬上辭官來到這裏。如果不然，我們也會在三個月後的京都天災死去吧。我記得那次天災可是死了五十多萬人啊。就連皇宮都被天火燒毀了一半啊。我們二人以前的官宅可是全毀了，後來搬進去的人可都是死光了的。老天師叫我們四人守著這個麒麟玲瓏塔，等一個名字有圓的人。當時我還以為是等名字和我們有緣的人，卻原來是帶有圓或者緣啊！”其他幾人都默默的點了點頭。
趙老爺又站起身走到沅老爺的身後，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說道：“老弟啊，當年承蒙老天師錯愛，幾次點撥我們，才讓我們在官場上幾次化險為夷。這件事情我們也一定要聽他老人家的。但老天師就說了這麽幾句模棱兩可的話，也沒說等到這個人後該怎麽辦。”趙老爺說完又走回自己位置坐下喝起了茶。
沅家王氏這時接過話茬：“老爺，趙大哥。當年老天師不是說過，叫我們小依和萍兒要等到‘圓’才可以成親嗎？要不，就讓她們成親？”趙家夫人張氏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趙沅兩位老爺對望著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同時搖搖頭後又點了點頭。
趙老爺對張氏和王氏說到：“成親的事先不急，畢竟我們對這個胖子還不了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們要等的人。眼前最重要的是，不管怎樣我們都要了解這個年輕人，包括人品能力的各個方麵。還有，就是這個麒麟玲瓏塔到底有什麽用？這麽多年來，我和老弟也對麒麟玲瓏塔研究了一下。但除了知道是白玉雕成的，就連塔頂的黑色珠子，是什麽東西也不清楚。”
沅老爺忽然“啪”的拍了一下手，幾人都望向他。
“要不，我們給他銀子叫他自己去發展試試，這樣也可以看看他的能力怎麽樣。如果他拿了銀子跑了，就說明不是我們要等的人。”
趙老爺想了想補充道：“我看行，就這麽辦。但兩個丫頭那裏，你們一定要囑咐她們，不要給王圓緣透露老天師的事。”
幾人都沒什麽意見，都表示可行。事情敲定後，趙老爺把麒麟玲瓏塔又放回了密室，幾人就開始聊起其他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