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河北鐵獅鎮滄州(上,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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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滄州,東臨渤海,北靠京津,其地民風強悍,素有‘武建泱泱乎有表海雄風’之說。曆史上‘盲夏侯領兵鎮河北,豹子頭蒙冤配滄州’說的就是此處。

此時的賴蒼黃賴大狗腿,卻沒有類似一丁點上麵所說二位英雄的王霸之氣,而是躲在街邊的一個小角落裏悶聲抽著煙,煙還是被揣的皺皺巴巴的那種。

這個猥瑣到不行了的男人,一分鍾之前剛撂下給宋端午報平安的公用電話,強顏歡笑的戲謔還未從臉上褪幹淨就又換上了招牌式的苦逼表情,他悄悄的摸了摸口袋裏僅剩的三十元錢,不免愁上心頭。

‘看來今晚估計要住水泥管子了。’賴蒼黃心想。

造成賴狗腿這種窘況的原因,倒不是宋端午摳門不寄錢,而是賴蒼黃實在是沒臉張這個口和伸這個手,每次宋端午問他有何難處時,他總是報喜不報憂。而賴蒼黃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他當初離開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好一周左右,就能領回來一個‘如花似玉,整整齊齊’的牛逼人物,這轉眼間都一個月過去了,卻連人毛都沒見著一根,這不得不讓賴蒼黃一陣陣的無地自容。

這個曾經在江湖上聞名遐邇的賴燕子自己都感到羞愧,倒不是以前的道上朋友不賣他‘沙燕’三分薄麵,而是自己要找的這個人首先是因為凶名一向在外,賣情報的遇到他基本都靠邊走;二來是因為這貨實在是小心謹慎的很,藏身遁形的本事都快趕上基地頭麵人物拉哥。

“這孫子真是‘狡兔三窟’啊!”賴蒼黃恨恨的踩滅了煙頭,憤然罵道:“他媽的,你就是躲到耗子洞裏,小爺我也得給你掏出來!”

說罷,重新背起肮髒的行李卷,泯然於眾人之中。

???滄州新華區裏的一家民房的地下室裏燈火通明,隻不過這個外麵掛著‘老年迪斯科俱樂部’牌子的小平房看似人畜無害,可一但進入到了內部,就會發現這裏跟‘老年迪斯科’一點都不挨邊,而是那麽的不和諧。

地下室麵積很大,足有地上建築麵積的三倍有餘,看得出來弄出這間地下室的主謀頗有些‘想法’,也動了不少了的腦筋,從地下室的隔音、擋光、通風、走水、送電、安檢、逃生通道等一係列的附屬設施可以猜測到,這間不被土地局所承認的地下空間肯定不是為了玩什麽老年迪斯科所建。

耀眼強光下的煙霧彌漫和空氣中飽和的荷爾蒙,無不時刻刺激著擂台上的角逐者和台下聲嘶力竭的看客。

原來這是家黑拳館!

李鯨弘此時正躲在擂台的邊角,雙手緊緊保護著頭顱‘享受’著拳腳的暴風驟雨。他利用對手攻擊頻率的時間差,看了眼台下那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看客和正打的性起的對手,無比鄙夷的啐了一口。

“一群傻B!”他小聲的罵道。

李鯨弘重新深深吸了口氣,再次主動防守起來。雖然對手無論是從攻擊力度、頻率、技巧上來講都不能讓李鯨弘提起半點認真的感覺,可實際上他還是盡心盡力的扮演著失敗者的角色。

防守,防守,反擊;防守,防守,再防守,再反擊。李鯨弘數著心跳繼續完成著館主給他定下的程序。

叮!第七回合的終止鈴響了起來。

本就沒事人一個的李鯨弘卻要裝成體力不支的樣子蹣跚著走到自己的角待,他看著斜對麵氣喘籲籲的對手,一臉的麻木。

“鯨弘,就這麽裝下去,別露出破綻,最好再多挨幾下重的???”竄上來的助理伏在他耳邊,趁眾人不備,把一個小袋子塞到了李鯨弘的嘴裏,然後小聲說道:“第八回合你注意下時間,快到了的時候記得把它咬破,裝成被KO倒地的樣子,記住沒?好了,好了,館主說裝的真的話再給你多加五十塊錢???”

回合又開始了。

李鯨弘這個出色的‘演員’竭盡全力的完成著他的‘表演’,終於在即將回合結束的時候,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被對手一記重拳撂倒在地,他品味著嘴裏的酸甜,心想道終於可以‘謝幕’了。

他在對手的嘲諷的目光中和看客的辱罵聲中逃離了現場。

“還真是一群傻B。”李鯨弘在進休息室的那一霎那,忍不住重複了一句。

他坐在簡陋的休息室中,獨自一人感受著身為失敗者的‘喜悅’,默默的抽完半根煙後將剩下的半根踩滅,重新裝回煙盒裏,像盒珍寶一樣藏在口袋最深處。這盒三塊錢的大前門是他這個月的‘口糧’,他得省著點抽。每天半根,不到燒煙屁不扔,這是準則。他不得不精打細算,現實的困境讓他這個曾經的鐵血硬漢也為之折腰,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任何一個不必要的開銷,都是不可原諒的。

“哼,這數兒還真吉利!”李鯨弘擦掉嘴角殘留的番茄醬,穿好自己那身藍色粗布工裝,小心翼翼的揣好助理扔給他的二百五十元錢,等到了時間後,就從後門走了出去。

李鯨弘騎著自行車在回家的路上,慢慢悠悠,晃晃蕩蕩。他不能過早的回去,對於家裏人來說他的身份是一名工地的泥瓦工,此時下班的時間還沒到。

雖然他這一身裝扮看起來十分的寒磣,可仍舊引得路人無數回眸,原因卻是因為他的相貌。

不得不說他生得十分的搶眼。劍眉入鬢,鼻若懸膽,唇似塗朱,眼波流轉。假如他能換一身稍微體麵點的衣服,那就更能傾倒眾生,是真正的妖孽所在了。

李鯨弘算準了時間回到家門前,遲疑了片刻之後決定不用鑰匙而改用敲的:“姐,我回來了。”

“鯨弘回來啦!”李鯨源聞聲打開了問,順手接過他遞過來的一盒爽身粉,問道:“你買這個幹啥?”

“路上看到了,挺便宜的,就買了盒,姐夫擦了這個褥瘡就不會經常犯了。”李鯨弘換過了拖鞋,又從兜裏掏出了二百三十九塊錢,一股腦的都塞給了李鯨源:“姐,這是今天工地給我結的工錢,你收好了,給姐夫買點藥和補品之類的。”

李鯨源攥著手裏的錢,望著他這個一手帶大的弟弟淚水漣漣,自從丈夫癱瘓在床後,這個弟弟就把掙錢的重任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每日早出晚歸,回家的時候不是一身的土就是一身的傷,看得她這個做姐姐的都直心酸。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樣呢?丈夫需要有人照料,那自己就得守在家裏,隻剩得李鯨弘在外麵拚了命的掙錢。李鯨源一想到上次弟弟吃肉還是四年前的時候,心裏就絞痛無比,看著別人家的大小夥子都牽著戀人手花前月下的,而自己這個玉樹臨風的弟弟卻因為自己丈夫的拖累下一直孤枕高懸,她這個做姐姐的就時不時的湧起一陣虧欠感。

敲門聲再次毫無征兆的響起。

李鯨源不禁十分驚訝,自從家門蒙難後,別說朋友鄰裏,就是親戚都不再與自己家來往了,可此時又是誰在門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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